《凤命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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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命难逃-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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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进来!”平南王头也不抬地沉声命令道。

    过了一会儿,张謇领着阮天浩进了书房。平南王见阮天浩进门,便挥手示意张謇退下。他指了指右侧的椅子说:“来了?坐吧!”

    阮天浩对于今日平南王找他一事,可谓是心知肚明。加之这平南王府是来的极熟的地方,他便也不客气,走了过去坐下后,方道:“爹!”

    “你还有脸叫本王一声爹?”平南王的声音中可以听得出怒气来。

    阮天浩不卑不亢地说:“爹说哪里的话,天浩自迎娶曼绮入府那日起,理应称呼您一声爹。天浩时刻谨守自己的本分,不敢忘却。”

    “谨守本分?不敢忘却?”平南王冷哼一声,抬头逼视他,“你既如此说,那么本王这两日来耳边听到的风声是怎么回事?”

    阮天浩毫不在意地说:“爹身为堂堂王爷,怎得也会相信市井之徒的流言蜚语?不过是些整日无所事事的人,编排出来诋毁天浩的话罢了。爹何必大动肝火?”在阮天浩的计划中,尽可能地还是将此事抹平了。最好的便是能说服平南王相信,当然如果不能,他也不在乎。

    平南王被他吊儿郎当的态度激怒,拍一下桌子,呵斥道:“市井之徒的流言蜚语?亏得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京城中的世家子弟数不胜数,流言怎么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相比较平南王的怒火中烧,阮天浩表现得就淡然许多。他说:“爹,您也知道天浩的身份在府里不比大哥尊贵,而曼绮呢又是身份高贵的郡主。想要成为平南王府东床快婿的人,多了去了,而这样的好事落在了庶出的天浩身上,自然会有人心生嫉妒。然而,清者自清,我都不曾在意,爹也实在不必当真!”

    “你以为本王不知你的为人?你若真是清者自清,又岂会派人四处去查?”平南王依旧不肯放过。

    阮天浩双眸微睐,问:“您派人跟踪了我的人?”

    “不错!”平南王说,“初听这样的流言,本王本也想去查查是何人如此歹毒!谁知发现你的人也在追查。若真是清者自清,你何必慌张?”

    阮天浩轻笑一声,见招拆招:“承蒙爹的信任,天浩自然也要去查查流言的出处!”

    “这两日京城中人说得不亦乐乎,这件事绝不是空穴来风!”平南王断定道,“大婚当日,本王拦下的那个女子被你爹救下,之后你又离开了一段时间。翌日,你便派人来说那女子被人救走。如此种种,同流言完全符合。必定是你对那女子心生他意,藏匿了起来!”

    阮天浩听了平南王的推断,朗声大笑:“爹,您的想象力实在是缜密!但实际上,我从未见在那之后同那女子相见,何况,那女子相貌寻常,全然不及曼绮的十中之一,我如何看得上,还如此大费周章?”

    平南王沉默了半晌,这也是他有些想不通的地方,那个女子相貌寻常,实在不值得阮天浩如此。

    阮天浩见平南王没有做声,松一口气,继续说:“这件事既是传言,很快便会风平浪静,曼绮那里还需爹出面安抚,免得她胡思乱想。”

    平南王审视着阮天浩的眼睛,想起了一件事,突然问:“即便此事尚值得推敲,还有一事,你也需给本王一个解释。”

    “哦?”阮天浩看着他,“何事?”

    “白霜月!”平南王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名字,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阮天浩,果然见他神色微动,平南王心中有数。

    又是这个名字!褚哲勋、阮天策、他爹、陌生的路人,每个人都跑来同他说起这个名字!现如今,连平南王也知道了?“王爷也认识她?”阮天浩问。

    “本王虽说不认识她,却也知道她的身份,同你是青梅竹马。”平南王沉声道。

    阮天浩大方地承认:“不错,我同霜月还有哲勋,我们是自幼的交情。只是可惜了,白府在数月前被付之一炬,府内之人无一生还。”

    平南王摆摆手,说:“本王今日不想同你讨论白府的灭门案。只是想问问你,为何一边同白霜月花前月下,一边又来招惹曼绮?”这个事他之前就有耳闻,只是一直隐忍不发,一方面也是坚信曼绮的魅力。然而,大婚不过几日,便传出了这样的流言蜚语,他决定一次性同阮天浩算个总账!

    “爹,您这话是从何说起?”阮天浩不动声色地问。

    “阮天浩,你不必在本王面前装糊涂,你的那些事,本王件件都知道。”平南王没好气地说道。

    阮天浩手一摊,说道:“既然爹早早就知晓了我同霜月的事,为何还愿意将曼绮嫁给我呢?”

    “这……”平南王被他的问话噎住。

    阮天浩起身,来到平南王面前,说:“您身为曼绮的父亲,其实也是别有私心的!即便我在最初接触曼绮的时候,对她有所隐瞒,但是您什么都知道,不也什么都没说吗?这说明您默认了那些事!您现在在我面前言辞犀利,好像是一个处处为女儿着想的好父亲。其实,说到底,为了什么,您与我不是心知肚明吗?”

    “你!”平南王气得起身,指着他喝道,“混账东西!谁允许你同本王如此说话?”

    阮天浩笑着后退两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冲他摆摆手,说:“这里没有外人,爹也不必如此疾言厉色!您与我,我们之间是各取所需,不是吗?”

    阮天浩不羁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平南王。他在朝为官数十年,即便是当今圣上,也给他两分薄面,还从未有人如阮天浩这般出言不逊!他的话直戳他的心窝,令他难以忍受!

    平南王一掌重重击在桌案上,怒吼:“阮天浩,你不要以为你可以威胁本王!本王随时可以不必同你合作!”

    “是吗?”阮天浩笑得云淡风轻,似乎没有什么事能真正地激怒他,“一切悉听尊便!若是爹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放弃我们之间的合作!”

    阮天浩这副毫不在意的态度,令平南王总是重拳打在棉花上,毫无着力点。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正是阮天浩这样的态度,仿佛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淋下来,令平南王瞬间从怒气腾腾中清醒过来。他缓缓坐了下来,唯有看着阮天浩的双眸中,还闪着怒气。

    阮天浩满意地看着平南王,说:“这就对了!爹,上了年纪的人,为了身体安康着想,也要少动肝火。您看,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不是吗?”

    “你……”平南王指着阮天浩,颤抖着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此时,阮天浩方才起身,对着平南王恭敬行礼,说:“爹,此事闹得沸沸扬扬,难免曼绮耳朵里听进一些闲言碎语。未免她多心,还请爹得空去一趟阮府,也好开解曼绮一二。若是无事,天浩便退下了。”说罢,不再看平南王,转身离开。

    平南王看着他的身影,抑制着怒气,命令道:“阮天浩,本王不许你做对不起曼绮的事!否则,本王不惜同你鱼死网破!”

    “曼绮是我的妻子,我怎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呢?爹实在是多虑了!”这话悠悠从屋外传来,随即脚步声渐渐远去。

    平南王大怒,将桌上的一方枣心翕砚狠狠掷在地上。“哐啷”一声响,吓得门外的张謇连忙推门而入。他看一眼地上的砚台,来到平南王身边,见他喘着粗气,一脸震怒的样子。

    张謇一面将桌上的茶盏递给平南王,一面轻抚他的后背,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奴才在外面似乎听见您同姑爷起了争执。可是方才见姑爷出去的时候,一脸平静,不像是刚刚争吵过。怎么您气得将御赐的砚台都掷了出去?”

    平南王听见他的话,这才想起来,那方枣心翕砚是季舒玄去年年前赏赐的。即便他是先皇一辈的人,但君臣有别,若是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必能扣他一个大不敬的帽子!

    “快去给本王将那砚台拾起来!”平南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指着砚台说。

    张謇点点头,连忙走过去拾起枣心翕砚。打量了片刻,方才说:“这里稍稍缺了一个角,王爷。”

    平南王接过来看了看,说:“去找个能工巧匠悄悄地补好,然后便放起来吧。将前不久曼绮给本王买的拿出来用,也算是聊表思念。”这样的理由最好不过,想必也不会有人纠缠此事。

    张謇颔首:“是,奴才即刻便去办。王爷放心就是。”顿一顿,他问,“王爷,方才同姑爷是怎么了?”

    “以后少在本王面前提那个混账东西!”平南王一听见阮天浩,气就不打一处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巧舌如簧() 
张謇揣度着平南王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可是为了之前您叫奴才去查的事,姑爷不承认吗?”

    “混账东西!竟敢威胁本王,想当年本王打江山的时候,还没有他呢!小兔崽子!”平南王犹自不解气地骂道。

    张謇见状,隐约猜到,有些话大概王爷不愿意多谈,便也打住话头,不多问。过了一会儿,方才听到平南王说:“张謇,阮天浩那边不要掉以轻心,还是好好盯着!有什么动向随时向本王汇报!”

    “是,奴才省得。”张謇应一声是后,便转身退下了。

    待得书房中只剩平南王一人时,他脸上方才在愤怒之余浮现出一丝后悔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想着方才阮天浩说话时的样子,他心底便隐隐有一种与虎谋皮的感觉。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对于戎马一生的平南王来说,实在是难以承受!

    想着明日还得去一趟阮府,他便满心不愿。可是如若不然,曼绮那边心里必定难受。罢了,曼绮是他唯一的女儿,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伤心才是。

    而从平南王府出来后,阮天浩也阴沉着一张脸,叫身边的晏安心惊胆战的。

    “晏安。”阮天浩终于出声。

    “爷,有什么事?”晏安急忙回应。晏安久在阮天浩身边服侍,然而每每面对这种情形,他总有一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

    阮天浩脚下未停,看着晏安说:“以后凡事多长个心眼!”

    “爷,小的做事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绝无纰漏的!”晏安说道。

    “绝无纰漏?”阮天浩停下脚步,偏头看一眼略在身后的晏安,说,“若真是绝无纰漏,平南王是如何得知我的人也在查流言一事的?愚蠢!”

    晏安一听,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垂着头,不敢去看阮天浩:“爷恕罪!爷恕罪!小的以后行事必定更加严谨。”

    “好了。这事就这样吧!”阮天浩没有勃然大怒,反而轻描淡写地便放过了。

    晏安放松之余,关心地问:“爷,您今日心情似乎不错?”按理说,被王爷察觉了,必定也会被斥责,主子的心情不该这么好才对啊。

    阮天浩唇边挂着一抹不羁的笑,说:“爷今日不仅是心情不错,而是心情大好!晏安,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的愚钝!”晏安喏喏道。

    阮天浩继续问:“晏安,你知道对于男人来说,什么事情才是最爽的吗?”

    “小的愚钝,请爷明示。”晏安不敢轻易作答,生怕哪里又得罪了少爷。

    幸好,阮天浩也不在乎他的唯唯诺诺,他目视前方,声音松快:“对于男人来说,最爽的事就是一切尽在掌握!尤其是原本身份地位高于你的人,也不得不臣服于你!即便,他恨你入骨,也不得不在你面前俯首称臣!只有做到这一步,才不枉身为男儿!”

    “爷话里所指的人……是王爷吗?”晏安猜测道。

    阮天浩没有回答他,只是目视前方,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他在心底默念:爹,总有一日我会您知道,阮府中究竟谁才是有出息的那个人!总有一日我会向您证明,我阮天浩远比他阮天策更加优秀!您就该知道,家族传人究竟是谁!

    阮天浩不回话,晏安自然也不敢多言,只能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回到阮府后,还未待他折回自己的屋子,便被下人叫住:“二少爷,老爷有请。”

    阮天浩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心中已然猜到了爹的意思。只是可惜了,有些话当着平南王能说,当着爹却暂时说不得。阮天浩已经在心底做好了被斥责的准备,反正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阮忠劈头盖脸地责问:“逆子!你看看你惹出来的好事!如今京城中大家将你视作茶余饭后的笑柄,我方才着人去找你,下人说你去了王府,王爷必定也斥责了你!你才同曼绮大婚几日,便惹出这样的事来,咱们阮家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方才他已经同天策谈过,虽说他没有派人去打探,但是十有**都是夜离派人传出来的。夜离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天浩受到多方责备。虽然天浩是他的儿子,但是他绝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加之天浩本就做了对不起诺语的事,夜离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何况,他知道,以夜离的脾气,这件事若不是看在他和天策的面子上,哪里会这样轻纵了天浩?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在这个问题上,再敲打敲打天浩!

    “爹,这事必定有误会。我已经同王爷解释清楚,并向他保证,日后一定好好疼爱曼绮。”阮天浩说道。

    阮忠重哼一声,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比天策小不了两岁,怎么同他之间就这样相差甚远?爹对你们自幼的管教都是一样的,天策处处叫爹省心。而你,处处惹些麻烦!这件事不论王爷是什么态度,你都该好好反省自己!即便没有王爷在,你既娶了曼绮过门,也得好好待人家!”

    一听见阮忠说起他不如阮天策的话,阮天浩心底就一百个不高兴。然而面子上却还得虚心听着,诺诺称是:“爹,您放心,下不为例。以后我不会叫您失望的!也许有一天,我会比大哥更加令您骄傲!”

    “你只要不要再让我操心,我就心满意足了。”阮忠说道,“曼绮初为人妇,你也该好好陪着,处处体贴才是。”

    “是。儿子谨遵爹的教诲。”阮天浩恭敬地说道。

    出了阮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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