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命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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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命难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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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两个人每天的生活便是心云负责除书房以外的洒扫,而苏诺语就负责书房的洒扫。起初,面对这样的安排,心云是颇有微词的:“小姐,夜离公子未免太过刻板。反正就是这离月居,我一个人就可以,为何非要您来?”

    对于心云而言,区区一个离月居的洒扫是不在话下的。想原来在宫里的时候,小姐是那样一个状态,皇上可以一年都不来一次。皇宫那个地方,若是皇上不来,那么阿猫阿狗也不会来。偌大的凤鸾殿,除了她,连下人都不去。

    起初,她还颇为委屈,后来就习惯了。没人来没关系,只要她在,一样可以让小姐好好的。所以,每日凤鸾殿的洒扫都是心云独自完成。连凤鸾殿都不在话下,更不用说这离月居了。

    在心云的想法中,她自己便可以完成夜离公子的安排。可是书房的工作夜离公子却言明要小姐亲力亲为,心云是有些气不过的。后来苏诺语一句话便令她咽下了所有的意见。

    苏诺语平静地说:“心云,当初公子只叫我一人来这儿,若是我们要求太过,公子反悔,该怎么办?”

    心云听后,撇撇嘴,不再说话。后来见苏诺语每日洒扫后,都可以更加方便地在书房看书,心云心中的不满彻底消失。

    几日后,到了苏诺语出谷的日子,石头一大早便将她们送出去,并约定好接回的时间。回到客栈,何嫂详细地给苏诺语说了这一周来狗子的情况,苏诺语听了不住地点头:“切记,一定要坚持下去。”

    老何还高兴地告知她们一件大快人心的消息:“小姐,您有所不知,就您走的第三日,那个京兆尹的府邸便被朝廷派人查封了,新的京兆尹已经走马上任!”

    “是吗?默贤阁做事还真是有效率!”苏诺语说起这话时,脑子里出现了夜离的身影。想起那日他霸气的样子,苏诺语的唇角微微上扬,对自己的事更加充满信心。

    老何点头,面上带了几许得意,就好像默贤阁也有他的一份力似的:“那是,我早告诉过您,默贤阁是好人!您现在有机会和他们朝夕相处,想必比我们更有体会才是。”

    “但愿新的京兆尹能有所作为。”苏诺语说起这话时,语气中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忧。若是再来一个和原来一样的,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老何说:“现在的京兆尹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我印象中似乎前几年在状元游街时曾看见过他,很有本事的样子。”说起这些,老何开始滔滔不绝。

    苏诺语就这样安静聆听,不时地给予肯定或是简单的应答。心云则另有一重担心:“何掌柜,那个薛立呢?不会还横行霸道吧!”

    当初种种,起因皆在他身上,京城中,如薛立一般,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大有人在。

    说起这个,老何猛拍一下大腿:“哎呀,我怎么把这人给忘了!新任京兆尹走马上任的第二天,就有不少百姓前去击鼓,状告薛立此前的罪行。现在这个人已经被关押起来,等待审理后发落。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初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大家可谓是奔走相告!”

    心云一听也咧嘴笑了:“就该如此,恶人自有惩罚!”

    苏诺语微微笑着,她并没有如心云这样高兴。虽说从眼下来看,的确是个好消息,可是哪个人会没有个亲戚呢?从前那个薛立能作威作福,仰仗的不过是京兆尹。那么新任的京兆尹呢?家中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亲戚?只是现在能这样,已是不错。

    石海送走了苏诺语,便返回逍遥谷。刚进谷,便碰上了冰雁。

    “石头,这么一大早,是要出去还是刚回来?”冰雁好奇地问。

    石海没有多想,说道:“公子派我去送苏小姐。”

    “走了?”冰雁略微惊诧,“不是说要给公子做侍婢吗?这才几日,怎么就走了!”

    石海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相告。冰雁听后,颇为不满:“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夜离公子对她似乎颇为不同,素日里好吃好喝带着,明明来做侍婢的,却还带了个丫头在身边。如今更是还能常常出谷。到哪里找这样好的差事?”

    “冰雁,站在你的角度,不是应该为她的离开而高兴?”石海打断她的抱怨。

    冰雁愣了愣,随即笑着仰起头:“说的也是,我倒是希望永远不要再看见这个人。”

    石海没有接话,借口有事便先离开了。对于冰雁的执念,石海可是生怕传到公子耳中,又将他牵扯其中。

    冰雁看着石海离开,心中有了主意,转身离去。

    书房中,夜离不时地停笔沉思,眼睛扫向窗外,心中惟愿时间快过。原来她从不在身边,他似乎也没有觉得思念的日子有多煎熬。而现在,她突然离开,他这心里,就好像是有无数的小爪子在挠,痒痒的,一颗心没有落处。

    夜离微微蹙眉,他从不是公私不分的人,甚少会将个人的感情带入公事中。可今日,自从苏诺语离开,他便一直心神难安,总是忍不住想着:她现在在哪儿呢?在做什么?会不会也会有偶尔想起他的时候?

    “公子,苏小姐安全到客栈了。”石海象征性地敲了门,说道。

    夜离点头,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转而吩咐了旁的事情给石海。同时,也勒令自己,一定要排除杂念,静下心来,将手头的事情做完。

    好容易,夜离这边开始投入,冰雁又来了。

    “夜离公子。”只要是面对夜离,冰雁的声音就是甜的腻人。

    夜离微微蹙眉,抬头时恢复如常。他看着冰雁,问:“有事?”

    看着夜离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冰雁早已习惯了微笑相待:“夜离公子,我看着苏诺语离开,想着您这里没人服侍。正巧,我这两日也没有事,我来帮您收拾吧!”

    面对她的热情,夜离是下意识的拒绝:“冰雁,不必。这样的事自有下人做,你的身份哪里能如此。这若是传到夜尘耳中,岂不是要埋怨我?”

    冰雁连忙说:“夜离公子,能为您做事,是我的福气。至于公子那边,他如今身边有美在侧,哪里会顾忌旁的?”

    夜离无奈,冰雁的执着他是见识过的,仔细想了想,身边的确没有什么事该冰雁去做。一般而言,他吩咐给冰雁的事,冰雁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高质量地完成。对于这一点,夜离还是充分肯定她的能力的。

    冰雁见夜离没有说话,便说:“夜离公子,这些日子就让我服侍您吧!”

    夜离说:“冰雁,后日苏诺语就回来了。”

    听到苏诺语的名字从夜离公子的嘴里说出来,冰雁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撇撇嘴:“我们帮里有的是地方需要人打扫,苏诺语完全有事做。要不我来给她安排事情吧!”

    夜离皱了皱眉,说:“冰雁,作为我的侍婢,该如何安排,似乎不劳他人插手。你说呢?”夜离说这话时,语气中已隐隐带了几分怒气。他的诺语,怎能被人随意驱使!而冰雁,又凭什么对诺语如此地颐指气使!

    面对夜离突如其来的怒气,冰雁颇感诧异。为了一个相貌平平的下人,夜离公子至于动这么大的气吗?

    夜离见冰雁没有说话,接着说:“冰雁,夜尘不在,你正好休息。离月居这边还是留着给苏诺语吧,免得等她回来,没有事做。我默贤阁向来是不养闲人。”

    冰雁见夜离的不悦已经摆在脸上,自然不敢再多言。只得什么都不说,行了礼便退下了。

    一路上,冰雁想着夜离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方才那话,表面上看是不想叫苏诺语闲着,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想了许久,没有头绪的冰雁,索性直接找到石海,劈头盖脸地问:“石头,那个苏诺语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不就是公子的侍婢!”石海反应极快。一看冰雁这个架势,石海就知道,必定又是在公子那儿碰了钉子。否则以冰雁的心理承受力,谁能令她如此不悦?

    冰雁逼视石海的双眼,说:“不可能!若真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婢,夜离公子怎么会那么维护她?”说罢将方才的事转述给石海听。

    石海心中好笑,面上却严肃认真:“冰雁,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公子的性子你难道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安排他的事,你方才那番话,表面上看是一个苏诺语,实际上,是在干涉公子的事。你想想,公子能高兴吗?”

    冰雁迟疑了片刻,方才问:“是吗?”

    “是啊!”石海煞有介事地点头。

第三十八章 久别回府() 
在石海的误导之下,冰雁也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真的触及到夜离公子的原则与底线了?几番思虑之后,冰雁终于决定,这两天还是先不要去打打扰夜离公子。

    当石海将这一消息告知夜离的时候,夜离难得地起身,对着石海鞠了一躬:“石头,今日算是你解了我的大围!”

    石海惊讶之下,连连让开,说:“公子,您这样我可担不起。其实冰雁这人没什么坏心,只是对您爱恋过深而已。”夜离的态度令石海惊讶,公子对他何曾有过这样的举动?这得是多么不喜欢冰雁啊!

    夜离站直身体,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若羡慕至此,不如换你?”对于冰雁,他是真的避之不及。

    石海撇撇嘴,说:“公子,若换做是我,有一个这样的女子对我深情不悔,我倒是求之不得。”石海也是真的有些替冰雁叫屈,公子对人向来亲切,唯独对冰雁,拒之千里。论起来,大家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冰雁论能力有能力,论样貌有样貌,关键是,她对于公子的心,实在难得。可是,公子却是一根筋地爱着一个不爱他的人!

    夜离声音沉下来:“石头!我和诺语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能理解的。即便诺语到头来仍然不喜欢我,我依旧不会看上别的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冰雁这姑娘确实不错,夜离也是充分肯定她的。但是,感情的事,不是他自己可以收放自如的。有时候,别说旁人,就是他自己,也有些纳闷对诺语的执念。然而,爱就是爱了,他深陷其中,却无力自拔。

    石海知道他若是再说下去,公子必定要动怒,只得三缄其口。其实他也不是为冰雁说话,从头到尾,他都知道公子的心思,既知道公子对苏诺语的沉迷,也知道公子对冰雁的拒绝。只是,今日公子的态度太令他意外,这才忍不住说两句而已。

    “好了,你去忙吧。”夜离下了逐客令。

    石海点点头,退了出去。临行前,对夜离说:“公子,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别生气。”夜离只是挥挥手,没有说话。

    石头对他的忠心,他一清二楚。一直以来,石头对于霜月的态度,都是颇有微词的。夜离知道,在石头心中,自己应该是无所不能的。石头理所当然地认定但凡是他看上的,必也得死心塌地地对他。而霜月偏生是个意外,非但对他没什么好感,这次竟然还误认他是杀父之仇!

    石头只是一直没说,其实心里对这个事,是耿耿于怀的。不仅是石头,夜尘也是如此。他们都几次三番地劝他不要执念于霜月,天下何其之大,女子何其之多,实在不必死死守着霜月。

    此前,因着他们都是没有心上人,夜离也从来不辨。直到这次,夜尘带了清然回来,主动说:“夜离,直到清然闯进我的生命中,我终于明白一直以来,你对霜月的感情。”

    是了,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没有资格评说的。虽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若不当局,哪里能体味身在局中的个中滋味呢?庄生梦蝶,也许不是蝴蝶硬要入庄生的梦,而是庄生自己沉迷其中,不愿醒来啊……

    无论夜离在这边是怎样的思念,客栈内的苏诺语都是不得而知。更多时候,她心中挂念的,都是白府的血海深仇,剩下的心思,她也全数给了天浩。

    夜里,她一个人辗转反侧的时候,心中念念不忘的都是天浩。她和天浩是青梅竹马,有着两小无猜的感情,天浩对她体贴又加,又数次救她于危难!这些都令她永志不能相忘,对天浩的爱恋,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

    苏诺语经常会忍不住畅想着,等她大仇得报,等她出现在天浩面前的那一刻,便是他们幸福生活开始的时刻!到时候,她就和他一起生几个小孩子,然后她就可以过着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

    每每思及此,苏诺语的唇边总是忍不住会漾起甜甜的笑,眼底盛满了温柔。那样的画面,实在太美。若非如此,她不知道在面对褚哲勋给予她的致命打击时,要如何度过。

    每当她深陷在报仇的恨意之际,心底只要想起以后的美好,那恨意也会渐渐淡去。否则,她只怕自己会被那滔天恨意所击垮!

    从前同娘一起看戏文,总是有数不尽的痴心女子负心汉。她偶尔也会担忧,天浩是不是早已有美在侧?这样的念头一出现,就会被她自己及时打压回去:不会的,世间的男子若说有一个不会负心,那便是天浩!

    从小到大,只要她遇到危险,都是天浩及时出现,救她、保护她。天浩曾经对她承诺:霜月,这一生,无论斗转星移、日月更替,我对你,永不相负!

    永不相负……

    苏诺语带着这些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希冀,再一次沉沉入睡……

    夜离若是知晓苏诺语每夜都是想着这些而入眠,不知道该有多么心痛欲绝。

    相比较夜离苦苦的单相思,夜尘的情路就顺坦许多。夜尘久未回家,这次不仅自己回去,还头一次带了如花美眷,可把爹娘高兴坏了!

    出了逍遥谷,马车上,夜尘搂着清然,说:“清然,我的事情差不多你都知道,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嘱咐你几句。”

    “我知道。等会下了马车,世间就没有夜尘这个人,有的只是天策!”清然看一眼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努力抑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生硬地说着。

    夜尘面带笑意,亲一下清然光洁细腻的脸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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