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命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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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命难逃-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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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即便是哭,谁又知道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若是在往日,以杨妃的性子,必定也是将戏做足。然而不知为何,今日站在灵堂前,她极力想要为她哭上一哭,眼睛里却一滴泪也流不出。

    离开的时候,快要行至殿门口时,杨妃忍不住驻足回头,目光看向昨日她躺着的位置,今日那里早已是空空如也。想着昨日还曾来与她说话,今日却已是阴阳两隔,不禁唏嘘不已。

    出来后,香茗问:“娘娘,奴婢瞧着您颇多似乎感慨。”

    “是,生命无常。昨日还同你说着话,今日却已经躺在冰冷的棺桲中,自然是让人颇有感慨。”杨妃道。

    “说起来,还是娘娘心善!”香茗说,“奴婢方才仔细看了,那些个装模作样哭泣的人只怕心中早已是厌倦至极。以贤贵妃生前的那个脾气,这合宫中除了娘娘您,还有谁能同处得来?”

    杨妃淡淡地说:“身在后宫之中,大家不过都像是戏子罢了!演戏的同时也看戏,到头来不过是看谁的演技高而已!”

    杨妃今日说得这些话颇为深沉,香茗其实并不是很懂:“娘娘,您何必生出这样的消极心态呢?”

    “你不懂。”杨妃不愿多说。从她出生那日起,便被爹娘派人教导着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妃嫔,如何更好地在宫中生存,如何讨得皇上的欢心,如何在后宫中左右逢源。

    因此,她从小便像是金丝雀一般,每日都打扮得高贵典雅,学着各种琴棋书画或是女红。而可悲的是,她身边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初进宫时,她同李妃交好,那阵子李妃很是信任她,而她,更多的不过是有意在亲近她。一早她便知道李妃背后有镇西王,在那一批入宫的妃嫔中,家世煊赫的李妃必定能最早得圣宠。

    她看得清楚,李妃虽说性子跋扈,却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她同她接触,知道如何才能取得她的信任,知道如何才能让李妃对自己坦诚相待。事实上她算是成功的,除了她之外,李妃同其他人都有些不和。反观自己,却能同宫内的每个人都说得上几句话。

    曾经一度,她是替李妃可悲的,可现在看来,也许自己比她更可悲!李妃好歹活着的时候,轰轰烈烈,坦坦荡荡。她呢,在人前都要隐藏着自己真实的情绪,时日久了,也是累!

    香茗见杨妃一直沉默着,也不敢多言,只得跟在她身边,小心地伺候着。

    半晌后,方才听见杨妃轻声说:“纵然你说了那些话,也无法改变我的心志!皇后之位,我志在必得!”

    香茗听了,连忙道:“娘娘能有如此志向,便再好不过!奴婢相信,皇后之位一定非娘娘您莫属!”

    杨妃听她这样说,却只淡淡地嗯一声,没再说话。

    贤贵妃死后,宫中的人就像是将她忘了一般,不再提及。烧完头七之后,她原先身边的人除了贴身的紫兰被允准放出宫去,剩下的便要分配到其他宫去。

    这个事皇上交给杨妃在办,杨妃看着名单上的人名,一一分配妥当。当翻到紫竹这个名字时,杨妃提笔的手顿了顿,略微思虑后,在紫竹的名字下方写了“高阳殿”三个字。这个丫鬟曾经跟着李妃一同出宫,对那个苏大夫想必了解颇多,留在身边必有用处!

    杨妃想的倒是很好,然而当传旨的公公到李妃的寝殿时,才赫然发现,紫竹已在殿内悬梁自尽,并咬破手指在白绫上留下一句话,愿意一直伺候贤贵妃。

    紫竹的惊人之举令众人瞠目结舌,甚至惊动了季舒玄。当季舒玄听章华说完后,叹息道:“朕平日里倒是小瞧那个丫鬟,竟有如此忠心!既如此,便允准她的旨意,葬在贤贵妃的外面。”

    而杨妃在听说这个事情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意味深长地看着香茗。香茗心中一惊,连忙跪下,垂头道:“娘娘,待您百年之后,奴婢也愿常伴左右!”

    听到这话后,杨妃一怔,忽而笑道:“起来说话,谁对本宫忠心,本宫心里有数!忠心与否,也不全在此。”

    香茗不敢去看杨妃的眼睛,只得压低头,不说话。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宫里出了李妃身染瘟疫不治而亡的事,而宫外,倒是越来越多的人在苏诺语的药方下恢复了健康。

    再说那日,苏诺语同清然离开瘟疫村后,没有耽搁,直接回了逍遥谷。夜离已经告诉她,他有要事在身,两日后便要启程北上。苏诺语是个闲不住的人,夜离又不在身边,她原想着易容后再去济世堂坐诊。

    这样的打算一告诉夜离,便被他断然拒绝。夜离在她耳边晓以大义了一大通,苏诺语听得颇为心惊,连忙打消了念头。

    据默贤阁的人回报,自她离开瘟疫村后,朝廷便派了人来找她。苏诺语知道,这必定就是夜离所说那个什么劳什子天象惹出来的事!这季舒玄必定是信以为真,以为她是皇后人选,才会这样全城地找她。她知道一旦被季舒玄的人找到,那么后果便由不得她做主!

    何况前些日子,她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时间太长,不少京中百姓都知道苏大夫,她再出去,的确非常危险!

    夜离生怕自己离开后,苏诺语又会不安分,甚至想着要清然帮着看住她。苏诺语也知道夜离的担忧,便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外出,一定老老实实地在逍遥谷内等着他回来。

    为了让夜离安心离开,苏诺语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是口头承诺再三,更兼着身体疲惫,满足他据说已经非常克制的yuwang。

    那夜完事之后,看着身边餍足男人脸上满意的笑,苏诺语恨得牙痒痒,用力在他腰间狠狠拧一把,直看见他微微变了神色,方才满意。谁知那禽兽在她耳边沙哑着嗓子说:“诺语,你撩拨我!怎么办?”说话间,将她的手探向下身。

    面对他无赖的指控,苏诺语只得缴械投降,连忙乖乖地躺好,闭上眼睛,嘴里嘟囔着:“啊,好困啊!睡吧!”顺便翻身过去,背对着他。

    半晌过去,见后面没了动静,苏诺语的唇边终于扬起一抹安心的笑。想想自己这纤瘦的身子哪堪夜离那不知疲惫的所求?困倦袭来,她意识渐渐模糊。

    不料,正当她快要入睡之际,身后一双大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睡眼惺忪的她扭动了下身体,抬手拍向他的手,娇嗔道:“别闹了!睡觉!”

    “乖!你睡你的,我忙我的!”夜离在她背后诱惑地道。

    “……”苏诺语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趁着她意识不清,夜离趁机成功入侵。面对苏诺语的反抗,夜离痞痞地道:“诺语,这姿势……太方便!”

    “……”苏诺语很想自己就这样昏迷过去。

    许是想着即刻便要离开许久,这两日夜离对苏诺语几乎是片刻不离。皇上那边已经下了令,他要率一队大军北上镇压叛军。这一走就是快,大概也得两三月的时间。只要一想到这么久看不到诺语,夜离这心就难受得紧。

    他已经想的很清楚,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便向她坦白一切,然后迎娶她正式入门。如今她已是他的女人,那么无论是谁,都不能再拆散他们!

    而夜离的心思也正和苏诺语的,若非是心有不舍,她又怎会配合着他这般不知疲倦的需索?苏诺语知道,夜离身份特殊,如今江山社稷动荡,他有他不得不去做的事,她即便心底再不舍,也不能出言挽留。

    面对两人整日的寸步不离,着实是羡煞了清然!

第二百零一章 暂时分别() 
一般情况下,夜离在外,石海从来都是不离左右的。但是这一次不同,苏诺语独自在逍遥谷,即便有清然在,夜离依旧放心不下,便将石海留下,保护苏诺语。

    “夜离,还是让石海跟着你吧!如今这般不太平,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苏诺语劝道。

    夜离坚定地摇头:“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唯有将石头留下保护你,我才能安心些。诺语,只有你无恙,我才能真正放心。”

    “可是……”苏诺语反驳道,“我整日地在逍遥谷中,又不出去,根本用不上人啊!”

    夜离笑着说:“傻丫头,我这一去可不是三五日。这两三个月内,你都能做到不离开吗?好了,不必再争,这个事就这样定了!”难得的,夜离在苏诺语面前如此说一不二。

    苏诺语知道夜离的担忧,便不再同他争论。有石海在身边,至少在联络夜离的时候,会方便许多。

    自从苏诺语回到逍遥谷,心云大概是除了夜离外,最高兴的人。之前小姐走得突兀,也没有带上她,结果这一分开就是近一个月的时间。心云本就是个丫头,在逍遥谷内,平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整日里忙忙碌碌的,唯有她,找不到事情做,只能将离月居打扫了一次又一次。

    本想着小姐回来,这样的状况便会得到改善,没想到,小姐一回来便整日被公子霸占着。起初她还想着,等到晚上睡觉了,公子便会将小姐还给她。不料当天夜里,她就发现,自己想的太美好!事实上,她甚至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饶是如此,心云也是为苏诺语高兴的。这些日子以来,她眼见着公子对小姐的宠爱,眼见着小姐自从跟了公子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她便知道能让小姐真正高兴的人只有公子!

    除了心云外,还有一个人也是如此关注着夜离和苏诺语,那人便是冰雁!

    基本上,在夜离和苏诺语南下回来后,冰雁便不断地说服自己要对夜离公子彻底死心。然而,这感情的事,压根就不受人控制。尤其是苏诺语出谷的这段时间,冰雁眼不见她,心中那丝快要熄灭的火花便又燃烧起来。

    她甚至会想,若是夜离公子同苏诺语就此断了联系,该有多好……

    无论旁人怎样想,苏诺语只知道,过了这两日,便得同夜离分别许久,她实在不舍,恨不能时间就此停住。只是时间随着更漏一点一点流逝,分别的时日终于到来。

    “诺语,等天亮,我便要走了。你独自在谷里,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找石头或是夜尘。无聊的时候让心云和清然陪着。想要出谷去,一定要知会石头,他会随时保护你……”夜离事无巨细地交代着。总感觉无论交代再多,都是难以放心,恨不能将她随身带着。

    苏诺语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强忍着泪水,轻轻点头:“好,我知道,我会照顾自己。倒是你,如今兵荒马乱,你在外面一定要事事小心!”

    夜离重重颔首,一遍一遍地吻着苏诺语的眉宇、额角、脸颊、唇瓣……直到快要克制不住,他方才松开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有一会儿就得起床离开,对他来说,虽说拥有她很重要,但这个时候,静下心来说说话似乎更要紧。

    苏诺语偏头看他,颇感意外。一般而言,在这种情形下,夜离不会放过她才正常。

    察觉到她意外的目光,夜离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低咳两声,略微别扭地说:“时间不多,我觉得搂着你说会儿话,比什么都重要!”

    苏诺语微怔,半晌后方才理解到他话中的深意。诚然,她也十分享受两个人欢爱的过程,但没有女子会喜欢男人只想着那些事。如今,听到夜离这样说,虽说是一句极平常的话,她的心里却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苏诺语那样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夜离,一言不发,着实令夜离有些难为情。他故作凶悍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说:“既如此,我们还是……”

    “我很高兴!”苏诺语突然出声打断了夜离的话,她认真地说,“夜离,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

    夜离被她认真的态度弄得有些羞赧,一张俊脸难得的泛着红,他平躺回床上,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以十指相扣的方式握紧。苏诺语也安静地平躺着,感受着他掌心中的温度。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渐渐的,苏诺语的眼皮渐渐变得有些重。没过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夜离见她睡得香甜,不忍打扰,抬眼见天色已不早,便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

    待得苏诺语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看着身边空出的位置,伸手抚过床单,那上面早已没有了夜离的体温。苏诺语的心有几分怅然若失……

    躺了片刻,她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坐起来,伸手揉捏了下脖颈,又微微俯身,捶了捶酸痛的腿,心中暗忖:纵欲过度,要不得!

    听见里面的声音,心云走了进来,语带惊喜地说:“小姐,您醒了?”当然,她还想说,公子终于走啦!

    苏诺语没想到心云会突然进来,想着自己白皙皮肤上的欢爱痕迹,苏诺语下意识地将被褥拉高,脸颊绯红,尴尬地说:“心云,你出去帮我打盆水来!”

    心云虽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在宫中多年,多多少少听见过那些年长的嬷嬷们说起伺候妃子的经历。如今看着苏诺语的举动,心云的脸也微微染红,她垂下头去,歉然地说:“小姐,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苏诺语本想让她不必如此紧张,但看她一溜烟地离开,摇摇头,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过了许久,心云站在门边,轻轻叩门:“小姐。”

    “进来吧!”苏诺语略微尴尬地道。

    心云这才推开门,端着一盆温热的水走进来。即便是近一个月没有伺候她,但心云的动作却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生疏的迹象。

    苏诺语微笑着透过铜镜看着心云娴熟的动作,夸赞道:“这段时间独自在外面,还真是想念你。”

    心云羞涩地笑着说:“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一个人在这离月居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想死您了!”原本还是笑着,说着说着却带了哭音。

    苏诺语转头,轻轻拍了拍心云的手背,薄责道:“我如今回来不是好事么?怎么还哭了呢?”

    “是好事,是好事!”心云不迭地点头,“我就是太想您,又太担心您!您那日一出去,便没有回来,我找到石海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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