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命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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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命难逃-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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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妃今夜听到“冤枉”“误会”这些词儿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本就是一肚子的火,紫竹一张嘴又是“冤枉”!李妃气急败坏地俯身下去,用力抬起紫竹的下颌,“啪啪”又是两下,怒道:“还敢嘴硬!你以为自己在本宫身边多年,本宫便离不开你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娘娘息怒!”紫竹知道这个时候娘娘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得等她把气消了才成。

    李妃指着紫竹,斥责道:“你之前是怎么和本宫说的?你不是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吗?就在今夜本宫去那贱人处之前,你也是向本宫保证了万无一失的。结果呢?你害得本宫在这么多贱民面前颜面尽失!”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前一刻还在众人面前大义凛然地批判着苏诺语,后一刻就看见苏诺语走出来,反咬她一口,还逼的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误会,她便咽不下这口气!

    什么叫误会?所谓误会,不就是承认自己弄错了吗?她策划了多日,为的就是在人前彻底打压掉苏诺语的嚣张气焰,结果没想到竟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到最后,还是自己错了!

    “娘娘……”紫竹的声音微微有些小。

    李妃压根就不理会她,高声呵斥道:“贱婢!本宫方才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才发现这其中的问题所在。说不定就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联合外人一起算计本宫!否则事情怎会如此巧?”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某些念头一旦兴起,便会像荒原上一星火苗,只消一瞬间,便足以燎原!说起来,紫竹已经跟在身边多年,按说是信得过的。可是这次的事实在是太巧了,巧的就好像是被人事先策划好的一般!她自己就像猎物,糊里糊涂地走进了猎人的陷阱里,还傻傻的不自知!

    李妃这样的指责有些严重了,紫竹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俯首在地:“娘娘息怒!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奴婢跟在娘娘身边多年,娘娘对奴婢那么好!奴婢怎会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呢?即便是有人将刀架在奴婢头上,奴婢也是断然不会背叛娘娘的啊!还请娘娘明察!”

    “那这次的事你怎样解释?”面对紫竹的哀求,李妃问道。她并非是心狠之人,至少对自己人,她并不心狠。紫竹在身边的这些年里,的确是任劳任怨,也有几分小聪明。所以这次出宫,当皇上为了大局,只允许她带一个丫鬟出宫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带当年带进宫去的那两个,而是带了紫竹出来。为的就是在宫外的时候,紫竹能帮着自己参谋些事。可这丫头一出来全然没有了在宫里时的机灵劲儿,变得木讷不少。

    李妃的问话问到了点儿上,紫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原本想从苏诺语那儿得到答案,不想也被她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紫竹垂着头,讷讷道:“今夜之事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是奴婢是决计不会背叛娘娘的,这一点请娘娘明察!”

    “凡事皆有因果可循,若非是有人通风报信,那个贱人如何会知晓今夜本宫的计划?”李妃仍旧念念不忘这个问题。这的确是她心头大惑!

    面对李妃的咄咄相逼,紫竹无言以对,她只得以首触地,做出一副引颈待戮的样子来,便不再说话。

    李妃气不过想要再动手,可一看见紫竹那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罢了,再看看吧,她若不是气极,也不会怀疑向来忠心的紫竹。可是,紫竹这边她可以饶恕,那贱人却不死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

    “你起来吧,本宫暂且饶过你。”李妃不忘警告她,“但是,你要记住,若是叫本宫瞧出你做了一丁点不忠于本宫的事,本宫便叫你生不如死!”

    “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紫竹谢恩,“娘娘放心,奴婢永远不会背弃您的!”

    李妃看一眼紫竹,说:“无论如何,今夜之事,本宫咽不下这口气!本宫容不下那姓苏的贱人日日在本宫面前猖狂!本宫一定要想法子,好好地教训那贱人!”

    “是,奴婢一定会擦亮眼睛,打足精神,帮着娘娘好好地筹谋一番!”紫竹说道。

    李妃听了这话,面色才稍霁。她随意问道:“方才你并未跟着本宫回来,是去做什么了?”

    紫竹见李妃起疑,连忙一五一十地将方才的事说与李妃听:“娘娘,那苏大夫便是这样跟奴婢说得。她说娘娘实在不必忌讳她,她不会成为您的威胁。”

    “凭她?也配?”李妃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仰天大笑。

    紫竹见状,也连忙附和,陪着笑脸:“是是是,娘娘说得极是。就凭苏大夫哪里配同您相提并论呢!那苏大夫与娘娘您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李妃轻蔑地说:“就凭她那副长相,给本宫提鞋都不配!若非是皇上暂且还用得着她,本宫早就想法子将她除去了!让她侥幸活了这些天,她竟丝毫不知道感恩!还妄图还对本宫进行说教!”

    “是啊,娘娘。像她那样的人,您实在不必理会!”紫竹巴结地说着。这个时候,对紫竹来说,只要把娘娘哄高兴就行,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李妃方才骂了那么久,这会儿也算是出了气了,微微活动一下,道:“今夜闹腾了这么久,本宫也是累了。你给本宫揉一揉,本宫要歇息了。若是不养足精神,如何收拾那贱人!”

    紫竹无奈,方才不是才说了不足为惧吗?怎么娘娘心里就过不去这个坎,非要同那苏大夫杠上了呢?当然这话她是不敢宣之于口的,否则只怕娘娘又要多心。

    翌日,苏诺语照旧去医馆给病人看诊,碰到李妃的时候,鉴于昨夜的不愉快,苏诺语恭敬地行礼请安:“李妃娘娘万福!”

    李妃重重地哼一声,径直绕过她,走了过去。她压根就不想理会这个表里不一的人,前些天见了自己还一副淡淡的样子,昨夜之后,今日又开始在人前装模作样了!

    苏诺语也不在意,自己将该做的做到了,若是再去理会旁人的想法,实在也是费心费神!

    接连两三天,李妃又像之前一样,安分了下来。然而,她越是如此,苏诺语便越是觉得有问题。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海上要来大风浪之前的那种风平浪静……

    无论如何,能有几天安生的日子,也委实不错。苏诺语现在满心焦虑,瘟疫爆发至今已是半月有余,任凭她与诸位大夫如何尝试,那根治的药方依旧不得其法。苏诺语渐渐变得心急如焚,他们最先采取的法子都是拖延病症,而拖得时间久了,接二连三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尤其这一日,当夜离告诉苏诺语,狗子也死了的时候,苏诺语震惊之余,满目怆然!那孩子是她重生后医治的第一个病人,加之同老何夫妇俩的交情匪浅,她也是喜欢那孩子的。可怜的狗子,方才从心淤之症中好了没多久,又身染瘟疫。如今,更是年纪小小的,便离开了人世!

    夜离看着苏诺语痛苦的样子,心中不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喃喃安慰:“诺语,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要憋着!”

    “夜离……”苏诺语在他怀里,叫着他的名字,失声痛哭,“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枉学了十余年的医术,竟然对这小小的瘟疫束手无策!你不知道,我每天看着那些病人一个个地死去,我心里有多难受!尤其是现在,狗子也不在了!我答应过何嫂,一定要治好狗子的!呜呜……”

    “别这样,诺语,你已经很努力了。这次的瘟疫本就是人为的,有人故意为之,哪里会那么简单呢!没有人会怪你的!”夜离面对苏诺语的伤心,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能理解诺语此时心底的哀恸。

    苏诺语仍旧像个孩子一般,在他怀里哭个不停,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的失落。

    夜离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她:“诺语,这是何嫂给你留的。狗子一死,他们大概对此也是无所留恋,昨日夜里便离开了。这信和消息都是老何找到何亮,托他转交你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皇子染病() 
苏诺语稍稍离开夜离的怀里,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那信。翻开来看,信的内容大概就是表达了对苏诺语尽心医治狗子的感谢,然后告诉她,他们决定离开京城,回老家去生活。

    苏诺语放下信,泪眼朦胧地看着夜离:“京城不是早已戒严?他们是如何离开的?”

    夜离摇摇头,表示不知。这一点他也觉得奇怪,以老何夫妻的能力来说,是没有办法出城的。可是,今日他派何亮去找,却是没有寻见踪影的。夜离心底甚至划过一丝不好的感觉,只是诺语已如此伤心,他不忍提及罢了。

    夜离正极力安抚着苏诺语,屋外传来石海刻意压低的声音:“公子!我有要事禀告!”

    听见这话,夜离与苏诺语均是一震,互看一眼,莫不是那个李妃又不安分了?

    “进来!”夜离沉声道。

    石海快步走进来,他方才在屋外已听见了苏诺语的声声哭泣,这会儿进来自是不好抬头看的。只是走到夜离面前,低声道:“公子,刚刚得到的消息,小皇子身染瘟疫!”

    “什么?”夜离一惊,猛地起身。

    石海表情严肃,重复一遍:“千真万确的消息,小皇子身染瘟疫。”

    夜离不敢置信地看着石海,眉宇间是隐藏不住的哀恸。小皇子可是皇上唯一的子嗣,怎会突然身染瘟疫呢?前两天他进宫时,皇上还说起,此次瘟疫唯一令他心安的就是宫里未有染及。这才两日不到,小皇子怎么会……这对皇上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啊!

    苏诺语见夜离这副样子,虽说心里隐隐觉着有些夸张,但这个时候,她自己也是于心不忍的。她还记得重生那日便是合宫夜宴,庆贺小皇子百日。如今算来,那孩子方半岁有余。

    虽说她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仍旧心里觉得难受。那么小的孩子啊,那么脆弱的小生命,怎会突然染上瘟疫呢?

    “宫里可还有其他人身患瘟疫?”苏诺语问道。

    夜离神情骤然一惊,诺语的问话提醒了他,迅速转头直逼石海:“还有谁?”

    石海摇摇头:“似乎除了小皇子外,再无旁人。”

    “这不可能!”苏诺语笃定地说,“瘟疫有极强的传染性,往往是一人染及便传播一室,继而传遍一宫。可若是没有病源,是不会有瘟疫的!何况,宫里的环境那么好,小皇子更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啊!”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夜离虽说是在问她,语气也是**不离十的。

    苏诺语点点头:“嗯,我以为是这样。”

    夜离面色冷凝,挥挥手:“石头,你先出去吧!”

    石海出去后,苏诺语方才叹气:“那么小的孩子,真是可惜了!如今药方尚未研制出来,我们所有人对此都是毫无办法的。小皇子年幼,只怕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然而夜离是明白的。

    夜离右手握拳,重重砸在桌子上,怒道:“这背后之人实在心狠手辣!连襁褓小儿都不放过!”

    苏诺语看着夜离脸上的愤怒,想着瘟疫爆发至今,那些殒命的百姓,心中便涌起深深的无力。身为医者,不能医治病人,眼睁睁地看着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难以承受?

    翌日,将苏诺语安全送到瘟疫村后,夜离没有耽搁,赶在下朝后第一时间便进了宫。

    果然,季舒玄脸上愁云密布,看着褚哲勋,声音中有着掩不住的伤痛:“哲勋,你来了!”

    “皇上,宫中一切可还安好?”褚哲勋故意问道。

    听见这问话,季舒玄的神色更加郁郁,他摇摇头,半晌后方道:“朕的睿儿染上瘟疫了!”

    “什么?”褚哲勋惊诧万分。有些事,即便是事先已经知晓,可未经确认,总还是会在心底存些侥幸。如今,褚哲勋的心底那万分之一的希望也破灭掉。

    “昨夜,已有太医确诊了!”季舒玄说,“朕问过太医院,关于药方,暂时还一筹莫展!”

    褚哲勋看着季舒玄,他知道小皇子的染病不仅是他一人的损失,更是整个大朗王朝的损失!

    “皇上,臣记得前两日进宫,您还说一切无恙。小皇子怎会突然染病?”顿一顿,他继续说,“臣问过大夫,瘟疫若非是有人传染,小皇子是不会染病的。可是贵妃娘娘那儿有丫鬟患了此病?”

    季舒玄的眉头拧成死结,语气不寒而栗:“太医也是如此回禀的,你之前就同朕说过,此次瘟疫不像天灾,更像人为。因而,朕已着人详查过月华宫的所有人,除了睿儿外,并无人身染瘟疫!”

    “皇上!”褚哲勋惊呼,“这一切,一定是幕后之人的阴毒手段!”

    “无论是谁,胆敢对朕的皇儿下手,朕必定百倍千倍地奉还!”季舒玄说话间一掌已是重重击在桌案上。只见他青筋暴出,满目赤红。

    褚哲勋正欲说话,就见章华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只是打了个千儿,并顾不得往日的礼节,开口便说:“皇上,月华宫内,近身照顾小皇子的一个丫鬟,畏罪自尽了!”

    “畏罪?”季舒玄重复一遍这词儿,目光狠戾。

    “是,娘娘从那小丫鬟的屋内寻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是不得已的,并以死谢罪。”章华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说来。

    季舒玄气极,大怒:“以死谢罪?一个小小贱婢竟敢同朕的皇儿相提并论?传朕的口谕,将那贱婢挫骨扬灰!诛其九族!”

    章华面上一凛,连连道:“是,奴才即刻去办!”语毕,躬身退了下去。

    褚哲勋看着季舒玄,知道他现在满心的愤怒,可即便杀尽这婢女的一家子,又能如何?小皇子染病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查出幕后之人才是当务之急!当然,这些话他不会相劝,这个时候,对于季舒玄来说,大概也是急于杀尽这婢女家人以泄愤的。

    “哲勋!”季舒玄突然唤他名字,“无论如何,这次瘟疫的幕后之人,一定要给朕查出来!”

    “是,臣遵旨。”褚哲勋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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