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瑶早看柔然这群家伙不顺眼了,什么玩意,半百的老头居然还敢肖想他赵家的贵女,对旁边的大宫女召召手。
“殿下,”大宫女凑过来。
赵瑶低声耳语几句。
大宫女点了一下头,从旁边悄悄退下。
这边,赵孟接着和柔然使者扯皮。
“贵使也看到了,我天/朝女子向来定亲早,不定亲的,年龄又太小,实在无人可下嫁左贤王,贵使不若回去让左贤王殿下求娶柔然贵女,等成亲之日,朕一定让使者送去厚礼,如何?”
“天/朝皇帝陛下这是在戏弄我等么!”柔然使者怒了,“臣替我王求娶天/朝公主,陛下说无公主,臣并未强求,改求宗室贵女,陛下又说宗室也无贵女,臣也并无怨言,直言大臣贵女也可,可现在,陛下居然连臣子之女都不给,我柔然远道而来,一心和谈,陛下就是如此敷衍我等的!”
赵孟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他也知道这样一推再推显得不够大气,可大气是要花钱的,柔然的兵就在长城外,多送一文那都是养敌之资,一个公主的陪嫁更是能让一个部落吃上一两年,这让他怎么可能大气的起来!
就在赵孟打算接着讨价还价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想娶公主,他准哈也配!”
众人顿时望向殿门在,连赵孟也不由看过去。
一个身穿大红锦袍,腰系玉带的青年男子从外面不紧不慢的走进来,看到没看殿内众人,直接朝柔然使者的座位走去。
柔然使者一看来人,面色顿时大变,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不见了,哆哆嗦嗦的叫道:“大、大将军!”
田仲却看都没看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又到他身后一个低着头长着络腮胡的黑壮男子面前,面无表情的说:“准哈。”
黑状男子身子不易察觉的轻微抖了抖,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将军,好久不见。”
田仲盯着他的脸默默看了两秒,突然握紧拳头,一拳头砸了上去。
“啊——”
黑壮男子顿时被砸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田仲弯腰拎起黑壮男子,朝殿外走去。
“您要带左贤王去哪?”柔然使者大惊,忙要上前阻止。
只不过还没靠近,就被田仲一脚踢到肚子上,顿时疼的倒回座位上,再也爬不起来。
田仲提着准哈,脚都没停的朝殿外走去。
很快,殿外传来田仲拳头声和左贤王准哈的求饶声。
“啊大将军饶命——”
“这些年我真没踏进关内一步,哎吆——”
“这次我是来和谈的,我真是来和谈的!”
“救命啊,皇帝陛下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殿内
柔然使者一脸煞白,瘫在座位上抖的像筛子一样,再不敢多说一句。
赵孟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打算润润喉,等田仲揍的那位左贤王还剩一口气时,去叫个停。
众大臣,眼观鼻,吃些眼前的菜,仿佛这冷的透凉的菜乃是稀世佳肴。
只有小太子一脸兴奋的伸着脖子看着殿外。
姑父好厉害!
田仲拳打左贤王 二()
一炷香后;田仲提着一瘫烂泥的准哈从殿外走进来;把他丢回柔然使者的座位上;然后自己走到赵瑶旁的空位坐下。
田仲坐下后;就感觉有人看着他;顺着感觉一扭头;就见赵孟一脸尴尬的看着他;对他狂挤眼睛。
好在以两人二十多年的交情,田仲居然看懂了。
赵孟:你怎么这么快就揍完了,朕还没叫停呢!
田仲也眨眨眼:再揍下去人就不行了;他要没了,和谁和谈?
赵孟:可你停了朕怎么当和事佬!!
田仲:呃?
赵孟:朕刚才想好的腹稿都用不上了,朕现在要说啥?
田仲:
赵孟:你快给朕再来个借口!!!
田仲默默的收回目光;想了想;清了下嗓子,给赵孟起了个开头。
“咳;陛下;本侯刚才咋见故交柔然左贤王殿下;一时高兴;特请左贤王殿下出去叙叙旧;陛下不介意吧?”
赵孟立刻故作惊讶的对“一摊烂泥”的左贤王说:“原来左贤王殿下是我朝信武侯的故交,朕竟然不知道;实在失礼,不过左贤王殿下怎么在柔然使者团中?”
正在“低头吃菜”众臣也纷纷抬起头来;仿佛才知道似的议论起来。
“原来这位就是柔然的左贤王啊?”
“左贤王殿下居然和信武侯有交情?”
“哎呀;还真不知道啊!”
“侯爷当年驻守边关,和柔然首领认识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柔然左贤王怎么会在使团中?要是侯爷不说,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随从呢!”
“就是就是!”
左贤王准哈瘫在位子,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正要质问天/朝为什么纵容田仲无故伤人,就听到田仲和皇帝的对话,顿时差点被噎死。
他和田仲是故交?
他躲那杀神都来不及,还故交!
田仲见他高兴?
是高兴能揍他吧!!
准哈正要反驳,却听到赵孟最后一句“不过左贤王殿下怎么在柔然使者团中?”,顿时哑火了。
糟了,身份暴露了!
又听到旁边那些朝臣对他议论纷纷,更是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不过准哈终究是一部落之主,脸皮虽然没有城墙厚可也不薄,反而从位子上坐起来,对上首的赵孟回道:“本王向来爱慕天/朝繁华,对陛下更是久仰大名,此次使团前来和谈,本王一时兴起,就想跟来看看,未及向天/朝打招呼,还望陛下海涵!”
赵孟嘴角抽了抽,你人都来了,朕除了原谅还能怎么办,又不能真把这家伙剁了。
当下热情的说:“左贤王能仰慕我天/朝,实乃我天/朝之兴事,今日朕正好备宴,左贤王远道而来,不妨畅饮,就当朕为左贤王洗尘。”
准哈笑道:“陛下如此盛情,本王岂可不从命。”
说着,端起酒杯,对赵孟敬道:“陛下请。”
赵孟也端起酒杯,对准哈笑道:“左贤王请。”
两人“其乐融融”喝起酒来。
。
文华殿
“今日宴会上亏得你认出准哈,要不朕差点漏掉这条大鱼。”赵孟一边喝着醒酒汤一边说道。
田仲坐在下首,“我听了银月传话,就猜到是他来了,毕竟柔然能这么不要脸占便宜的,也就是他了。”
“这左贤王准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赵孟问道。
田仲想了想,评价道:“准哈这人极为精明,爱占便宜,不过胆子却有些小。”
赵孟点点头,他今日算是见识这位柔然左贤王是如何占便宜的了,先是岁银,后是嫁妆,真是为了钱,连脸面都可以不要。
想到准哈见田仲的样子,赵孟笑道:“他和你有过节?怎么他看起来好像挺怕你的。”
“过节,算不上,不过这家伙七年前带着部落南下劫掠,正被我撞见,然后被我带兵追了三百里,我当时放下狠话,只要再让我在关内见了他,我就废了他,后来,他就见我绕道走”
赵孟顿时笑了,这才明白当时在大殿外准哈讨饶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觉得他这次力主和谈是为了?”
“准哈是柔然准莫达部落统领,准莫达部落是柔然的几个大部落之一,当初居庸关一战后,柔然其他几个大部落损失惨重,准莫达部落当时却没来的及进入幸免于难,反而成了柔然如今最大的部落,准哈自然不再甘心只是一个左贤王,想争一争可汗之位。不过准莫达部落并不是可汗的嫡系部落,而且当初的可汗之子也还活着,所以这家伙来,有结盟的打算,当然能趁机捞一笔就更好了。”
赵孟放下手中醒酒汤,用手敲了敲桌子,“看来这位左贤王是想攘外先安内啊!”
田仲笑了笑,“既然你心里明白,那也不用我多提醒了,这家伙所谓的和谈,你就当玩玩好了。”
赵孟叹了口气,“天下久经战火,朕就想让百姓能休养生息一阵,怎么就这么难呢!”
田仲看着赵孟这么失落,不由安慰道:“准哈这家伙虽然包藏祸心,不过在他得汗位之前,肯定还是想着和朝廷结盟的,所以这段时间,盟约想必还是能有点用处的。”
“要不是还有这点用处,朕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谈,只希望他准哈得汗位晚些。”
田仲听了摸摸下巴,“你说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赵孟顿时来精神了,“你有什么主意?”
“比如,让柔然内乱大一些,久一些。当然这个真要做起来,只怕有难度。”
赵孟问道:“准哈和可汗之子谁的势力大?”
“准哈势大,不过可汗之子占了名分,而且可汗嫡支的力量也不弱。”
“这样啊!”赵孟想了想,说道:“朕那有个人,明日送你那,你帮朕教导一下。”
“你不会是打算?”田仲指着赵孟。
赵孟:“朕没什么打算,朕就让人给他们添添火!”
又来事了()
信武侯府
田仲提着一只鹦鹉脚步轻快的迈过门槛;进了屋。
赵瑶正坐在榻上让两个宫女捶着腿;看到田仲提着鸟进来;好奇的问:“哪里来的鹦鹉?”
田仲把鹦鹉放在赵瑶旁边的桌子上;用手逗了逗;对鹦鹉说:“说话!”
鹦鹉扑凌扑凌翅膀;昂头叫道:“主人万福!主人万福!”
“会说话?”赵瑶看着鹦鹉;也不由伸手逗了逗。
鹦鹉立刻叫道:“夫人万安!夫人万安!”
“居然还能分清男女!”赵瑶惊喜的说。
“好玩吧,这小东西聪明的很!”田仲笑着说。
“你从哪弄的?”赵瑶越看越喜欢,让旁边宫女去拿了一盒瓜子;抓了几个喂它。
“王胡临走前送我的。”田仲在赵瑶旁边坐下,也拿了一颗瓜子喂给这小家伙。
“就是之前我哥送来的那个人?”赵瑶问道。
“嗯。”
赵瑶皱皱眉,“我哥干嘛送那种人来!”
“怎么;看他不顺眼?”田仲笑道。
“倒也不是不顺眼;只是觉得他那人”
“是不是觉得他这人太会讨好人、太会说话。”田仲接道。
“对,就是这个感觉。”
田仲笑了笑;“你哥要的就是这种人。”
“我哥要?”赵瑶顿时有些忧心。
“放心;不是伺候你哥的;是另有他用;要不也不会送我这来让我教导。”田仲知道赵瑶这是担心他哥被带歪;稍微露了一点。
赵瑶听到不是他哥,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又想到他夫君亲自教导,知道这人想必另有用处;也不再多问。
两人斗了一会鹦鹉;发现这鹦鹉除了会问安外,还能学一些简单话,不由来了兴致,就想试试它到底会说多少。
田仲拿了一个瓜子,指着赵瑶,“夫人。”
鹦鹉叫道:“夫人!”
“真聪明,”田仲把手中的瓜子喂给鹦鹉,又说道:“孩子。”
鹦鹉走了两步,一伸头,清晰的叫道:“孩子!”
“说的好清楚!”赵瑶对田仲笑道,也拿了一个瓜子,“叫夫君。”
“叫夫君!”鹦鹉叫道。
田仲和赵瑶两人顿时笑喷。
“看来这鹦鹉只能重话!”田仲对赵瑶笑着说。
赵瑶笑着拿着一个瓜子放进去,“吃吧,小笨蛋。”
不知是小笨蛋三个刺激到了,还是以为赵瑶瓜子的缘故,鹦鹉吃了瓜子,突然叫道:“夫人、孩子、叫夫君、小蝶儿!”
田仲赵瑶两人面面相觑。
“咱们刚才有教它小蝶儿吗?”赵瑶疑惑道。
“肯定没有!”
“它这是自己会说话?”
“应该不是吧,说不定是之前王胡叫的。”
两人正头对头研究着这鹦鹉,银月端着茶从外间进来,听到鹦鹉叫的,扑哧一下笑了。
把手中的茶放到桌上,银月笑着说:“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鹦鹉都知道了。”
田仲和赵瑶抬起头,看着银月。
银月把托盘中茶端给田仲,酸梅汤端给赵瑶,“这是广平侯府和周将军府两家闹出的事,外间都传遍了,也就侯爷和殿下天天不出府,咱们府的下人又向来不多话,侯爷和殿下才没听过。”
“广平侯府和周将军府?出什么事了?”田仲一听是这两家,忙问道。
赵瑶看向田仲,“我记得这两家也是北方将领吧?”
田仲微点头,“广平侯是和我爹一个辈分的老将,常年驻守晋中,周老将军也是,不过前几年因病回京休养了,接替他的是他的长子周靳,周靳曾在我手下做过偏将。”
赵瑶知道这关系算是比较近了,毕竟军中最重的就是袍泽之情。
田仲对银月问道:“这两家不是姻亲么,怎么了?”
“就是姻亲才出的事,”银月回道:“周将军和他夫人孙氏正因为一个青楼女子闹着要和离呢!”
“什么!”田仲和赵瑶不敢置信。
周靳之妻孙氏乃广平侯嫡长女,出身名门,端庄大气,嫁到将军府后,更是帮助婆婆周老夫人主持中馈,又替周靳生了两子一女,这周靳居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要和媳妇和离,田仲和赵瑶仿佛听了个笑话。
银月看着两个主子的样子,笑着说:“据传闻,这周将军相好的青楼女子叫蝶儿,是晋中一青楼的花魁,周将军驻守晋中时,闲暇时常去青楼听曲,两人就好上了,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谁想到前阵子周将军回京述职居然将她带回来了,要接进府里做姨娘,周老将军和周老夫人还有孙氏自然不肯,毕竟周家也是将门世家,弄个花魁像什么样子,谁知周将军不肯罢休,甚至还和周夫人孙氏吵起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吵的,周夫人气的直接回娘家,甚至非要和离,这不两家就闹起来了。”
“混账,周靳这棒槌!”田仲气的大骂。
要是周靳现在在他面前,田仲就能一脚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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