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皆敌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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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皆敌派-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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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老人家!”

    旁边的百姓看到田仲接了护民伞,顿时欢呼起来。

要命的劳役() 
陡峭的山路上;田仲背着赵瑶;牵着驴;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着。

    “夫君;我还是下来吧;我能走的。”赵瑶趴在田仲背上;看着下面的山路。

    “别;这山路刚下过雨,泥泞的很,路又陡;你自己走万一摔着怎么办,还是我背着你放心。”田仲连驴都不敢让赵瑶坐,哪里敢让她自己走。

    “可是这样你”

    “放心;你才多重;当初你夫君我在边关时,可是能扛着上百斤的辎重跑好几十里。”田仲轻松的说。

    赵瑶虽然觉得田仲有故意夸大安慰她之嫌;不过看田仲背着她确实没有吃力的表现;稍微放下心来;“那等会到平路上你让我下来。”

    “没事;背自己媳妇哪有累的。”田仲笑道。

    “就会油嘴滑舌!”赵瑶用手轻轻捶了一下;只是心里却甜甜的。

    田仲背着赵瑶在山中走了大半个时辰,走到一处大石头处;田仲看到石头被雨淋的比较干净,就把赵瑶放在上面;又从驴上拿了干粮。“快到晌午了;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赵瑶接过干粮,看着周围和他们一路走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由有些担心,“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走出去,咱们这是迷路了么?”

    “放心,没迷路,只是这山比较长而已。”田仲从身上拿出地图,给赵瑶看。

    赵瑶看了看,摇摇头,“我看不大懂这个。”

    “这是县里的地志,你以前没见过,确实不容易看懂。”田仲指着地图,一一给赵瑶讲上面每个符号的意思,然后指着一点,“我们现在在这里。”

    “夹谷山?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赵瑶看着上面标的山名,有些疑惑,突然反应过来,“齐鲁夹谷之会!”

    “不愧是我夫人,就是见识广,”田仲赞了一句,“没错,这就是昔日齐鲁会盟之地夹谷山。”

    “春秋时孔圣人以周礼慷慨陈词,喝退群凶,居然在这里!”赵瑶顿时来了兴致,忙向周围看了看。

    “这山顶有一个一里大小的平顶,当初齐鲁会盟应该在那里,要不要去看看。”田仲看着地图提议道。

    “好啊!”赵瑶兴奋的立刻应道,不过看着这山路,又犹豫道:“要不还是改天吧,到时我和你一起爬山。”

    “干嘛改天,咱们现在就在山里,这山又不算高,很快就能上去。”田仲笑着说:“别担心,我带着你一会就能上去,费不了多少力气。”

    赵瑶这才放下心来,高兴的说:“那咱们吃完就上去看看。”

    两人吃了些干粮,吃完又歇息了一会,田仲就背着赵瑶朝山顶走去。

    果然如田仲所说,用了大约半个时辰,田仲就背着赵瑶到了山顶。

    赵瑶从田仲身上下来,忙拿着帕子给田仲擦汗,低声问道:“怎么样,累着了吧?”

    “没事,你看我连汗都没怎么出。”田仲指了指自己。

    赵瑶看着田仲确实只有额头上稍微有点汗,用帕子小心替田仲擦了擦,“夫君身子真好,小时候哥哥背我,走几步就累的出汗,后来我就不敢让他背了。”

    “我怎么能和他那个弱咳咳,”田仲本想说“弱鸡”的,可是想到对着媳妇说大舅子不大好,忙改口,“你夫君我自幼习武,怎么能和他一个文弱书生比。”

    赵瑶看着田仲改口就知道他刚才肯定没好话,瞥了一眼田仲,“不过也不能怪哥哥,我和哥哥才差一岁,小时候其实他和我差不多高,背不动我也情有可原。”

    田仲忙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大舅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赵瑶又用手捶了田仲一下,“不许坏笑!”

    “是,夫人!”田仲笑着拉过赵瑶的手,“走,咱们去看古迹去。”

    夹谷山的山顶是一个崮顶,长约一里,一眼望去,就可以将整个崮顶尽收眼底,崮顶上有一座庙和几块石碑,田仲看了一眼,就和赵瑶朝庙走去。

    “这好像是个山神庙?”赵瑶走到庙前,看了看。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过还有香火。”田仲闻着里面明显的香火味,伸手推开门,“进去看看。”

    两人进去后,就看到了庙里的样子,最里面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山神像,中间有一个大的香炉,香炉里还有冒着余烟的香,在门口的地方,有几块功德碑,和其他的山神庙,并没有什么不同。

    田仲和赵瑶两人虽然没带香,不过既然进来了,还是过去拜拜了。

    拜完后,两人就里面看了起来。

    “夫君,你看这有石碑,有人提诗。”赵瑶在一旁功德碑中看到一块题诗的石碑忙对田仲招招手。

    田仲过去凑上去看了看,“这好像是前朝一个官员题的。”

    赵瑶仔细看了一遍,有些失望,“可惜不是名家,做的诗也一般,只是夸孔圣人‘知礼有勇’。”

    “夹谷山虽然在典籍上算是有名,可毕竟离现在早已久远,景色又不如五岳,慕名而来的人不多也很正常,名人自然也没几个。”田仲安慰道。

    “也是,是我期望太大了。”

    两人正说着,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庙门又被推开,一个抹着眼泪年轻媳妇提着篮子走进来。

    年轻媳妇看到田仲时愣了一下,忙要回避,又看到赵瑶,明白这是一对夫妻,不由停下。

    田仲看着来的是年轻媳妇,咳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旁边墙壁。

    年轻媳妇看着田仲主动回避,对赵瑶感激的笑了一下,就提着篮子走到香炉前开始上香。

    把香插到香炉里,年轻媳妇回到蒲团跪下,虔诚的拜道:

    “信女诚求山神老爷保佑,保佑我家大郎此次劳役能平安回来,信女愿折寿十年,只愿我家大郎能回来”

    拜着拜着,女子竟然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田仲和赵瑶对视一眼,有些奇怪,不过是服个劳役,这年轻媳妇怎么和丈夫要去战场似的。

    看着女子哭的如此厉害,赵瑶忍不住走过去,轻轻安慰道:“只是去服个劳役,也就几日的事,很快就能回来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谁想到女子却哭的更厉害,“那哪里是几日的事,是要命的!”

    田仲和赵瑶一惊。

银丝炭() 
“要命?这怎么可能?”赵瑶很是诧异。

    徭役分兵役和劳役;兵役戍边两年;劳役却不过是在本地州县每年服役一个月;要说兵役有性命之有忧不奇怪;毕竟边关不稳;常有战事;可劳役;不过是出些苦力,又在家门口,怎么就扯上性命之忧了?

    年轻媳妇哭道:“听嫂子口音;是外乡人吧,嫂子有所不知,别地的劳役可能只是出些苦力;可这峄县的劳役;却是要人命!”

    赵瑶被年轻媳妇一口一个嫂子弄的一噎,偷偷摸摸脸;她明明也才刚成亲好不好;不过看面前的年轻媳妇才不过十六七的样子;赵瑶朝着田仲狠狠瞪了一眼;要不是被这家伙耽搁到现在;她这年纪都当娘了!

    田仲心虚的摸摸鼻子,接着面壁。

    “峄县的劳役难道有什么不同;居然要到有性命之忧的地步?”赵瑶看女子哭的厉害,轻轻扶她在蒲团坐下;小声问道。

    “别的地方的劳役不过是打更、修城墙、筑河堤;哪怕累点,奴家也只会心疼男人,可这峄县的劳役却是挖煤,一个不慎,就在地底下出不来了,而且近几年,凡是去的,总能没个十之二三,奴家这心里实在怕的慌!”女子正心里苦闷,听赵瑶问,顿时一股脑倒出来。

    “挖煤,这个好像确实挺危险的。”赵瑶点点头。

    赵瑶是闺中小姐,自然听不出不妥,田仲却一听不对劲了,这挖煤虽是个危险活,来了矿难确实会死人,可也不能每次都没个十之二三,难道这矿次次都塌不成。

    “怎么死的人这么多,难道峄县的矿很容易塌?”田仲出声问道。

    年轻媳妇听到田仲突然出声,顿时吓了一跳,忙向赵瑶身后躲去。

    田仲有些尴尬,干脆直接走出庙,上外面站着,不过在走前给赵瑶一个眼神,赵瑶会意,轻声安慰起女子。

    过了一会,女子提着篮子从庙里匆匆走出去,赵瑶也跟着出来。

    等女子走远了,田仲走到赵瑶的身边,小声问:“怎么回事?”

    赵瑶轻蹙眉头,“这女子是峄县城外一个村子的,今年年初刚成的亲,据她所言,每年秋收后,县衙就会征一次劳役,到城西的煤矿去挖煤,为期一个月。”

    “峄县自前朝就是北方有名矿区,盛产煤矿,再加上有运河码头,连京城用的煤有些都来自峄县,同时煤也是峄县甚至峄县所在的薛郡的一个重要收入,甚至还要向朝廷纳煤税,县衙有征劳役的权利,用在挖煤上也并无不妥。”田仲说道。

    “这事听起来确实没有不妥,不过她说了一件事,说以前那些被征劳役的,虽然偶有伤亡,却并不多,可自从前几年,伤亡突然多了起来,甚至有些人在里面不明不白的没了。”

    “不明不白的没了,可是煤矿发生了坍塌?”田仲忙问道。

    “这个倒没听她没提,不过听她说,煤矿有恶鬼!”

    “恶鬼?”

    赵瑶点点头,“她说煤矿频繁的失踪人后,县令就带着衙役去查看过,可是却一无所获,后来一个过路的算命的说煤矿由于常年有人伤亡,矿内阴气过重,生成了恶鬼,所有才会有人不明不白的没了,开始众人不信,不过随后又发生了丢人的事,县里就出面请了些风水先生,结果那些先生都这么说,众人这才知道真的有恶鬼”

    “胡扯,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恶鬼,要死人多了就有恶鬼,那战场上岂不是处处都是恶鬼了!我领兵这么多年,怎么也没丢过人!”田仲嗤道。

    赵瑶其实也不大信真有恶鬼,宫里常有闹鬼,可哪次查出来不是有人装神弄鬼。

    “不过既然他们觉得煤矿有鬼,怎么不换个地方开采?”

    “这个我问了,那个女子说闹鬼的是官矿,并且是贡矿。”

    田仲恍然,贡矿是所有矿中最好的,隶属朝廷,地方官员确实不敢关停,而且每年还得定量上贡朝廷,自然只能接着开采。

    不过,为什么偏偏出事的是贡矿?

    要知道贡矿开采可都是户部派人亲自勘探的,选的都是位置最好的地方,挖煤也最是讲究,比平常的私矿可安全多了,按理说不应该出事才对。

    田仲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道:“那峄县其他的私矿有闹鬼的么?”

    赵瑶摇摇头,“这个我没问,也没听她提起。”

    “有,咱们去看看去。”

    。

    峄县县城离夹谷山不过十余里,两人出了山,坐着毛驴,顺着官道向东南走了约一个时辰,就远远看到峄县的城门。

    “这峄县看起来还挺繁华的!”赵瑶站在城门前,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虽然比着州郡肯定不如,可在比一路上看的其他县强多了。

    “峄县是徐州北的第一个码头,去徐州的商船到这一般会顺便停一下,而且峄县多煤矿,天时地利都占了,自然比一般的县城要强不少。”田仲笑着解释道。

    两人在门口。交了城门税,被象征性的查了一下,就被放了进去。

    进了城,两人先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栈放下行礼,然后田仲就带着赵瑶去了城里最大的酒肆。

    “哎,客官来了,里面请!”门口的小二看到田仲赵瑶进来,忙过来招呼。

    田仲朝大堂看了一眼,看到还有几个空桌,就直接带着赵瑶朝一个角落的位置走过去。

    小二很有眼色的跑过去先把桌子和椅子擦了擦,然后放了一壶茶上去。

    田仲和赵瑶坐下后,田仲问道:“你们这有什么吃的?”

    小二立刻张嘴报道:“我们这有一品豆腐、三丝鱼翅、九转大肠、油焖大虾、糟熘鱼片、清汤银耳、招远蒸丸、油泼豆莛、诗礼银杏、锅烧鸭、香酥鸡、黄鱼豆腐”

    田仲听小二一口气报了上百道菜,顿时笑了,对赵瑶说:“这家酒肆这是要把鲁菜来个遍么?”

    小二知道田仲这是笑他们多而不精,忙辩解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酒肆菜品虽多,可每道绝对不比外面店的招牌菜差。我们酒肆掌勺的,是鲁菜一系有名的名厨,不满您说,其实这酒肆就是他还乡后开的。”

    “不知是鲁菜的哪位师傅?”田仲看小二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不由好奇的问道。

    “我们东家姓花名言。”小二自豪的说。

    “原来是鲁菜名厨花老。”田仲恍然大悟,难怪这家小二说的如此有底气,这位可是鲁菜三名厨之一。

    小二看田仲知道,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骄傲。

    “原来花老是峄县人,既然是花老掌勺,那可要好好尝尝,来个油焖大虾、糟熘鱼片、油泼豆莛、诗礼银杏,再随便上个鱼汤,要鲜一点的。至于干粮,来碟馒头吧!”

    “好来,客官您稍候。”小二噌噌的跑去后厨报菜了。

    等小二走后,赵瑶拿起杯子用水烫了一下,给自己和田仲倒了水,小声问道:“这里真能听到咱们想问的?”

    “茶楼酒肆一般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人谈论的也多,当然这个也靠运气,实在不行等下问那个小二,他天天跑堂肯定知道。”

    于是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留意周围人说话,不过可能他们运气不好,再或者煤矿闹鬼的事太久了大家已经不新鲜了,一直等到小二把菜都上来,还是没听到有关煤矿闹鬼的一星半点。

    “客官,您还要点什么不?”小二看着田仲和赵瑶穿的虽然算不上多好,可点菜却大方,就殷勤的问道。

    田仲从荷包摸出一小块碎银,丢给小二,“够不?”

    “够了够了,小的给您找钱。”小二忙接住,就要往柜台走。

    “不必找了,剩下的赏你了。”田仲夹了一口菜尝了一下,嗯,味道果然不错。

    “谢谢客官!”小二一听大喜,这块碎银有一两,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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