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皆敌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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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皆敌派-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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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落地时,田仲由于受伤,身子一歪,直接载倒在地。

    “田仲!”赵孟忙扶起田仲。

    “你还不跑去叫人停在这干嘛!”田仲气的吼道。

    “我喊了,我的人来了!”赵孟指向着火的宫殿。

    田仲转头一看,就见一队人马朝这跑来,很快,这队人马就把他们俩围了起来。

    领头的徐琥对赵孟抱拳道:“卑职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田仲心神一松,顿时朝赵孟歪去。

    “田仲!”赵孟这才发现田仲背后的刀伤,“快传太医!”

    赵孟小心的扶着田仲,突然转头看着大殿,对徐琥吩咐道:“传朕旨意,凡是逆贼,格杀勿论!”

    “是,卑职遵旨!”

    徐琥直接朝天上放了响箭,很快又有两队羽林卫赶来,徐琥护着赵孟,其他人将整个祭坛团团围住。

    而里面的羽林卫和死士看到外面来了援军,也知道再想杀赵孟和田仲不可能了,都护在陈芪周围,准备带着陈芪突围。

    双方一触即发,厮杀了起来。

不许动!() 
两方说是厮杀;其实很快就成一面倒。

    在看到援军来后;里面叛乱的羽林卫自知事败;几乎就没什么斗志了;毕竟哪怕他们逃出去;以后也是逃犯;大好的前程也全毁了;而且羽林卫大多是京城子弟,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因此这些叛乱的羽林卫不过稍作抵抗;就纷纷缴械投降了。

    真正负隅顽抗的其实还是那些死士,可里外总共就隔一个殿门,外面的羽林卫又是死士的几十倍;所以几乎没用几息的功夫;羽林卫就撞开了殿门,冲进殿中;把陈芪和一众死士团团围住。

    徐琥看人围住了;想到里面事涉废帝;不敢擅自做主;就向赵孟抱拳道:“禀陛下;叛逆已被羽林卫困住,还请陛下示下。”

    赵孟朝殿里看了一眼;对扶着的田仲说:“太医马上就到,要不朕先派人送你去偏殿?”

    田仲知道赵孟这是想一个人去会陈芪;摇摇头;“不必,我和你一起进去。”

    “可你的身子?”赵孟看着田仲因失血白的吓人的脸。

    田仲坚持道:“我的伤不碍事,我有话要亲口问他。”

    赵孟无奈,只得让田仲一起进去。

    两人带着羽林卫重新进入祭坛后,就发现里面的情形和刚才他们出来前已经大变样。

    原来在两侧的文武百官瞅见情况不对早已躲了起来,看到赵孟进来,才一个个又偷偷的冒了出来,而刚才追着赵孟的废帝和黑衣人,此时却被羽林卫困在祭坛的一角。

    赵孟和田仲走过去,在羽林卫包围的圈子外停下,看着里面的陈芪。

    “陈芪,你煽动羽林卫叛乱犯上,意图谋反,可知罪?”赵孟开口道。

    陈芪看了一眼身边仅存的几个黑衣人,冷笑道:“叛乱犯上?这天下真要有叛乱犯上,那也是你赵孟!”

    “自古成王败寇,你守不住江山,那是你无能!”

    陈芪恨恨的看着赵孟,眼里几乎要滴血,“刚才要不是田仲碍事,朕肯定能将你这个逆贼斩于刀下。”

    田仲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感到头因失血过多开始一阵阵晕眩,不由打断道:“你后悔吗?”

    正在争吵的两人一顿。

    田仲抬头看着陈芪,又问了一遍,“你后悔吗?”

    “后悔?”陈芪脸色有些难看。

    田仲盯着陈芪一字一句的问:“当初那十二万将士死后,你后悔过么?”

    陈芪脸上闪过一丝晦暗,有些叹息道:“朕确实后悔过,后悔当初一时思虑不周写了那封信,害死了你,给了这逆贼可乘之机!”

    田仲听了闭了闭眼,从心底涌上了一股疲惫,陈芪后悔的从来都是他丢了皇位,而不是那十二万将士的死!

    “我明白了!”田仲喃喃的说。

    赵孟看了一眼田仲,知道田仲问完了,就对徐琥吩咐道:“把这些逆贼都拿下!”

    “是,”徐琥抱拳,然后对包围着的羽林卫一挥手。

    羽林卫顿时向最后几个死士扑去。

    很快,最后几个死士也死的死,伤的伤,陆续倒下,就剩下中间的陈芪了。

    陈芪虽然也是叛逆,可他身份特殊,羽林卫不敢像对死士一样对他,不由望向赵孟。

    赵孟知道陈芪终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处置,说道:“把他先押下去。”

    离陈芪最近的两个羽林卫上前,就要把陈芪押下去。

    看着过来的羽林卫,陈芪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突然一把推开羽林卫,捡起地上一个死士的刀,架到自己脖子上,厉声道:“所有人都不许过来!”

    “你!”赵孟不由上前半步。

    “陈芪,你干什么!”田仲大惊,也不由上前一步。

    “哈哈哈哈,”陈芪疯狂的大笑道,“朕要干什么?”

    “赵孟你不是想要朕的命么,朕今日就给你!”

    “你不是不愿意担弑君的名声么,朕今日偏让你担!”

    “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在所有人都没反应之前,一抹脖子。

    霎那间,一道血从陈芪颈部喷出,陈芪向后倒去。

    “陈芪——”田仲看着倒下的陈芪,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陈”赵孟也脸色铁青,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么的。

    殿内众大臣看着突然自杀的废帝,瞬间一片哗然。

    “陈芪——”田仲突然连滚带爬爬到陈芪身边,一把抱住陈芪,失声痛哭起来。

    赵孟听到周围乱糟糟的议论声,本来极差的脸色又差了三分,突然喝道:“闭嘴!”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当然除了田仲。

    “陈芪”

    “陈芪”

    田仲抱着陈芪,仿佛陷入魔障似的,一遍遍叫着陈芪的名字。

    赵孟走过去,伸手打算拉开田仲。

    田仲却突然抬起头,有些怔愣的望着赵孟,喃喃的说:“是我逼死了他!”

    赵孟还以为田仲被刺激的狠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忙说:“不是你,田仲。”

    “是我,是我逼死了他!”田仲依旧喃喃的说,“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赵孟看着有些不对劲的田仲,忙对旁边羽林卫使了个眼色,旁边羽林卫忙过来,小心从田仲怀里抱走了废帝的尸体。

    田仲居然也没有阻拦,还怔在那里。

    赵孟看着陈芪的尸体,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伤痛,对旁边的羽林卫摆摆手,吩咐道:“陈留王因病暴毙,以王礼安藏,谥号为哀。”

    羽林卫得令,把人抬了下去。

    赵孟这才拍了拍田仲,“田仲,节哀!”

    田仲被赵孟一拍,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清明,还有难以掩饰的伤痛,闭了闭眼,田仲挣扎着要起来。

    赵孟看着田仲爬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不由伸手拉了他一把,还说道:“朕先让人送你去偏殿,你的伤不能耽搁了。”

    田仲感到眼前开始有冒金星,知道自己也快撑到极限了,就撑着赵孟的手站了起来,说道:“不急。”

    “你都这样了,还不急!”赵孟看着田仲的背几乎已经被血染透了。

    “我刚才说过你我的账等下再算的,”田仲撑着赵孟的手起身,突然说道,“赵孟,你不该扶我的。”

    赵孟心里一突,顿觉不好。

    田仲突然贴近赵孟,一手扣住赵孟的脖子,一手拔下头上的玉冠的簪子,抵到赵孟的脖子上,对周围喝道:

    “所有人都不许动!”

抚恤() 
“田田将军”赵孟旁边的大太监李忠看到田仲突然劫持了赵孟;吓的手中的拂尘都掉了。

    “田将军;你——”旁边的徐琥也被田仲弄了个措手不及;忙要上前;却在看到田仲压了压赵孟脖子上的簪子;不得不停住。

    看到事情平息;正带着群臣走过来的钱尚书和几位重臣;也被突如起来的变故惊住了。

    甚至连赵孟都没想到田仲会劫持他,瞪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田仲,刚要开口;田仲掐着他脖子的突然一紧。

    “”赵孟的话顿时都被憋在嗓子里,脸上由于窒息露出一丝痛苦。

    “田仲,你干什么;休要伤害陛下!”钱尚书和几个尚书反应过来;忙要上前。

    “站住,你们谁再上前一步;我弄死他!”田仲用簪子抵在赵孟的脖子上;厉声喝道。

    正在上前的众人一顿;不得不停了下来。

    “田仲;你突然发什么疯!”钱尚书气急败坏的吼道;除了发疯,他简直不能理解田仲为什么会这么做。明明才有了舍命的救驾之功。

    田仲劫持着赵孟;语气平静的说:“我没发疯,我很清醒我现在在做什么。”

    钱尚书差点被田仲气疯了;“那你劫持陛下干什么;还不快放开陛下,田仲,你想造反么?”

    “造反?我田仲要真想造反,还轮到他赵孟当皇帝!”

    钱尚书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不过也稍微放下心来,只要田仲不疯的造反,应该就不会真的伤圣上性命。

    钱尚书不由对田仲问道:“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田仲看着最前面的六位尚书和其后的文武百官,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要一道圣旨!”

    “圣旨?”殿内众人大惊。

    “放肆,圣旨岂是你能随便要的!”几位尚书直接呵斥道,谁知道田仲拿圣旨会干什么。

    田仲把簪子往赵孟脖子上一压,赵孟脖子立刻出现一点红痕。

    几位尚书立刻噤声,不敢再刺激田仲。

    田仲接着说了一句:“太子尚幼。”

    几人一顿,太子尚幼,要是赵孟真出了事

    国不可无君!

    钱尚书忙和稀泥,“田仲,有话好好说。”

    田仲感觉因失血眼前又开始乱晃,闭了闭眼,努力不让钱尚书几个人看出来,“是你们没好好说。”

    “好好,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错,”钱尚书不敢和田仲争,“可圣旨得陛下亲自下,你劫着陛下,我们也没办法!”

    “没办法?”田仲冷笑,“按照惯例,当圣上无法理政时,由太子监国,当太子不在时,由丞相监国,如今丞相之位空缺,只留六部,自然是你们六个一起决定,六位尚书大人,现在决定吧!”

    六人这才明白田仲为什么掐着圣上,不让圣上出声,要是只劫圣上,逼着圣上下诏,以圣上的性子,无论是为了维护体面还是别的,肯定宁死都不会下旨。

    可劫了圣上逼他们?

    钱尚书和其他五个尚书顿时汗都下来了,这谁敢说一个不字,要是圣上真伤个一星半点,他们六个万死难辞其咎!

    六位尚书对视一眼,礼部尚书温岚出声问道:“圣旨一向由礼部奉旨撰写,田仲,你要写什么?”

    几个尚书也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答应给田仲圣旨,要田仲真说出要赵孟退位的圣旨,六个尚书哪怕死,也不敢答应。

    田仲看了一眼赵孟,“下旨让户部出三百万两白银。”

    赵孟猛然看着田仲,眼中有些复杂。

    田仲静静的看着赵孟,有一丝难掩的伤痛。

    “三百万两白银!!”殿内一片哗然,所有大臣都傻傻的看着田仲,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连一向老奸巨猾的钱尚书都有一瞬间呆滞,三百万两白银?听着虽然是一笔巨款,差不多是一个省一年的税收,可劫皇帝换钱??

    你劫皇帝干嘛,你直接去劫陛下私库不就得了,陛下私库肯定有不止三百万两啊!

    而且就三百万两,你田仲哪怕不劫陛下私库,回去把你的信武侯府砸砸卖了,也能勉强凑出来吧!

    不过田仲要三百万干什么?

    几个尚书略微一想,猛然反应过来,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田仲。

    “给他写!”钱尚书直接对温尚书说。

    其他几个尚书也点点头。

    礼部尚书现在也没时间去找写诏书的纸了,直接把抄祭文的纸笔拿来,对田仲问道:“只写户部出三百万两白银就行?”

    田仲已经开始晕眩,压着赵孟的手不由重了重,“我说着你写。”

    “行,”温尚书倒也干脆。

    田仲一字一顿的说:“今户部出银三百万两,抚恤三年前战死的十二万将士家眷”

    几个尚书心道果然如此,至于大殿上的其他人,在听到这道诏书后,脸上也不由露出惊讶、震惊、了然、敬佩,甚至还有一丝不忍。

    温尚书写的很快,一行字一挥而就,刚要让其他五个尚书过来作证画押,就听到田仲突然说:“等等,还有一句。”

    众人顿时看向田仲。

    田仲此时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晕眩的感觉也越来越厉害,断断续续的说:“再加上一句,信武侯府无后信武侯府所有财物充入户部,折银三百万两,和户部拨的银一起抚恤将士。”

    “田仲,你!”钱尚书猛然抬头,终于看出田仲的不对劲了,顿时惊呼了一声。

    “写!”田仲吼道。

    温尚书手一抖,直接在后面歪七扭八的添上这行字。

    “你们六个用印!”田仲用最后一丝力气说。

    “用玺吧!”一个声音突然在田仲耳边响起。

    田仲努力转过头,才发现因为手上的无力,手已经从赵孟的脖子滑到了他的肩上。

    赵孟有些难以言喻的看着田仲,“其实你可以给朕说的。”

    田仲无力的动了动嘴角,“你让我求你?我田仲从十六岁,就只会靠自己的手夺”

    “”赵孟叹了一口气。

    李忠捧着用了玺的“诏书”过来,呈给赵孟和田仲。

    田仲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看了一眼,突然笑了,喃喃的说:“赵孟,其实我从来没去查过当初居庸关破的原因,因为人死不需要原因,可人死要有人担责,兵之死,将之过,战之亡,相之过,国之祸,君之过,仅此而已,本来想咱们三个担责的,可如今,却只能你我担了”

    赵孟突然瞪大眼睛,之前所有的疑惑全都明白过来,“你!”

    田仲闭上眼,朝后倒去。

    当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他唯一想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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