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皆敌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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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皆敌派-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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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仲扶额,他现在很怀疑张苻是不是每次因为做完题心神一放松,才病了的。

    有张苻之前逢考必病的经验,田仲也没当回事,直接带着张苻回去,把他交给张管家,张管家轻车熟路的去请大夫,和大夫忙活了大半夜,把张苻的烧退下去,张苻修养了两日,果然又活蹦乱跳的接着去考第二场了。

    然后第二场出来又是生病,张管家也不慌了,继续轻车熟路的请大夫。

    然后第三场,只是在第三场进场前,张苻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有些反复起烧,不过张苻也习惯了,并没当回事,而田仲和张管家,经过张苻这么多次生病,早习惯了,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二月二十一晚

    随着一声炮响,贡院的门打开,历经十多日的会试,终于落下帷幕。

    一众举子提着考篮从贡院走出来,有自信满满觉得自己考的不错的,也有失声痛哭趴在地上不肯起来,有唉声叹气抱怨连连的,更多的是一脸迷惘忐忑不安的。

    田仲自从得知自己身份后,对科考的得失心就淡了许多,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他甚至都没打算接着考,所以一出贡院,田仲就把会试的事抛到脑后,打算回去好好歇歇。

    走到试馆派来的马车前,田仲发现张苻还没来,就把考篮先放到马车里,然后站在马车旁等张苻。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贡院的人都快出来完了,田仲还没看到张苻的人影,不由有些奇怪,就打算去找找他。

    结果田仲还没走到贡院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张苻被两个羽林卫从里面拖了出来,放在门口,然后两个羽林卫关上了贡院大门。

    “这家伙不会又晕了吧!”田仲嘀咕了一句,忙上前。

    田仲走过去一看,果然,张苻烧的满脸通红,整个人都迷糊了。

    “真是服了你了!”田仲一使劲,抱起张苻往回走。

    到了马车,田仲把张苻放进去,让马夫快点回去。

    等回到试馆,田仲直接把这个娇贵的张大少爷丢给张管家,也没当回事,就回自己屋里了。

    回到自己屋,田仲先洗了个澡,又吃了些东西,就打算睡一觉,可还没等他睡着,张苻的小厮小书就跌跌撞撞的跑来,哭着说他家少爷不好了。

    “啥?不好了?”田仲有些懵。

    小书顿时哭道:“少爷高热不退,连请了两个大夫不肯开方子。张叔让小的来叫田公子,让帮忙照看一下少爷,他再去请大夫。”

    田仲一听,知道坏事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连衣服靴子都连不及穿,直接朝张苻屋里跑。

    一进屋,就看到小琴小棋小画三个正在围在张苻床边哭,而张苻满脸通红的昏在床上。

    旁边张管家正拉着大夫求道:“李大夫,您行行好,再给我家少爷开一贴药。”

    李大夫无奈的说:“老夫针也扎了,汤药也下了,实在无能无力啊,您快去另请高明吧!”

    说完,李大夫就要背着药箱往外走。

    “等等,”田仲一手拦下李大夫,问道:“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严重?”

    李大夫看到田仲,一愣,说道:“这位少爷本来就有风寒,又没好好休养,还多有劳累,再加上身子骨弱,如今又高热不退,只怕”

    田仲听的心里一沉,他虽然不懂医术,可也知道风寒起了高热多半不好。

    张管家一听更是被吓的面无人色,当场站不住了,跌倒在地。

    田仲顾不得张管家,一把拽住李大夫,问道:“你说另请高明,得请哪位?”

    李大夫似乎没想到田仲会这么问,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快说啊,说了我去请!”田仲急道。

    李大夫看田仲好像真没想到,只好说:“自然是请太医,老夫是慈安堂的大夫,已经算是这金陵最好的大夫的,要真比老夫好的,大概只有太医院的太医了。”

    张管家一听,顿时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张家在幽州城算是世家,可在京城算什么,怎么可能请到太医。

    “御医!”田仲眼睛一亮,对啊,他一急怎么忘了那群圣手了。

    田仲放开李大夫,对地上正哭张管家说:“别哭了,快去照顾你家少爷去,我去找个太医来。”

    说完,田仲朝外跑去。

    “可是太医院请人要帖子啊!”张管家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冲田仲喊道,可外面,哪还有田仲的影子。

    张管家无力的又瘫在地上,喃喃的说:“这下完了!”

    “放心,他请的到。”旁边李大夫背了背身上的药箱,朝外走去。

    “啊?”张管家抬头。

    “你家少爷遇到贵人了,命不该绝!”

医者仁心() 
礼部太医署

    太医署院判陈邺和两位太医一起坐在大堂;或看书或喝茶;值着夜。周围有几个药童仆役正在捣药和整理药材。

    安静的大堂内;只有捣药声有规律的响着。

    突然;大门外响起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传来砰砰的砸门声。

    陈院判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书;对门口的药童说:“你去看看。”

    “是,”药童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药材;朝外走去。

    旁边两个太医也抬起头来,其中一个太医胡郁笑着说:“看来今晚又有活了。”

    另一个太医沐归也说道:“不知道来的是谁,只希望别是宫里那几位就好。”

    “应该不是;昨日本官和副院判刚给宫里那几位请了平安脉;一切稳妥。”陈院判不紧不慢的说道。

    胡太医和沐太医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宫里那几位就好。

    结果两位太医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到外面药童大叫道:

    “唉;你是谁啊;怎么可以没帖子硬闯!”

    “喂喂;这是太医署;你不可以随便进去。”

    “你再强闯我叫人了!”

    听到外面动静的陈院判和两位太医面面相觑,不由看向门外。

    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只穿里衣光着脚的青年男子从外面窜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阻拦不及气急败坏的药童。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陈院判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不由怒斥道,只是话还没说完,猛然看到对方披散头发下的那张脸,顿时如针扎般站起来。

    “田大将军!”

    看到田仲的样子,陈院判头皮一紧突然对旁边两个太医吼道:“快拿安神丹!”然后朝田仲跑去。

    旁边两个太医在看到田仲时就呆了,听到陈院判吼,两人一激灵,瞬间蹦起来,一个抓药一个摸针,也跟着朝田仲跑去。

    田仲刚进门,看着迅速围上来要给他把脉、喂药、扎针的三个太医,吓得直接倒退三步!

    一盏茶后

    “我真没病,我是来请太医的!”田仲被三个太医强行按在座位上把脉,无奈的说。

    陈院判放下田仲的左手,和把田仲右手的胡太医对视一眼,说道:“好像真没发病。”

    胡太医点点头:“脉象平和,不像发病之兆。”

    “我就说我没病,唉,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一见我就拽着给我把脉!”田仲抽回手,要不是看着这三个人穿的是太医的官服,他才不会老实坐着让他们摸来摸去呢。

    “大将军息怒,刚才下官看到您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进来,还以为您癔症又犯了呢,这才无意冒犯,还请您恕罪。”陈院判忙在一旁赔罪。

    “我那是急的没来得及束发穿外袍,又骑着马被风一吹,唉,不对,什么癔症?我有癔症!!”田仲惊呼道,癔症俗称疯病,他什么时候疯了!

    陈院试诧异的说:“您忘了您最后一次出征前病了一年多,还是下官带太医署众太医和京城一些名医为您诊治的。”

    陈院判说到这,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眼前这个人不是已经战死沙场了吗?忙又摸了摸田仲的手。

    嗯,热的,有脉搏,活的!

    陈院判顿时放心了。

    田仲想了想,摇摇头:“我三年前受伤伤到头,失忆了,不记得了”

    “失忆!!”

    三个太医顿时又要给田仲把脉。

    “别,别,别,”田仲忙挡住,“别先看我了,我都失忆三年了,不急这么一时,我有一个朋友正危在旦夕,你们快出个太医跟我去救人!”

    三位太医这才停下,陈院判问道:“不知大将军的朋友是什么病?”

    “风寒,拖的久了,起了高热,现在人已经昏迷。”

    陈院判看了两个属下一眼,对田仲说:“那下官和胡太医去一趟吧,沐太医更擅长妇科,正好让他留守。”

    。

    试馆张苻院内

    王贤等一众同科举子都挤在外间,担忧的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张苻,在那商量对策。

    “张兄怎么突然病的这么厉害?”

    “张兄好像第一场就病了,后两场是带病考的。”

    “糊涂,号房最忌带病考试,张兄也是老手,怎么会做如此轻狂的事。”

    “好了,现在先别说这个,大家快点想办法吧,张兄和咱一起进京赶考的,可不能让他出事。”

    “我让我的书童已经去请养生堂的圣手了。”

    “我也让下人去城南药铺请坐堂大夫。”

    “那我让小厮去别的药馆看看,多请几个,总能有有办法的吧!”

    “不过刚才张管家好像已经请了慈安堂的圣手李大夫了。”

    “啊,李大夫也没办法吗?”

    “李大夫说他无能为力,让张管家另请高明,最好请太医。”

    “什么,请太医!咱们又没入朝为官,怎么可能请的动太医!”

    “听说刚才田兄跑出去请太医了。”

    “难怪一直没看到田兄的人,还想着他素日和张兄最好,怎么这么紧要的关头没见过来,原来是去请太医了,可他一个举人怎么可能进的了太医署的大门。”

    “田兄好像会武功”

    “他不会是要”

    王贤看着越来越不大好的张苻,也觉得等田仲抢太医好像不大靠谱,想了想,提议道:“要不咱去严府吧,严彦的大伯是京官,说不定能弄张帖子。”

    “对啊,”众人一听,顿时觉得这个主意更靠谱一些,严彦和他们同乡同科,如今张苻危在旦夕,怎么也会想办法搭一把手吧!

    王贤和里面正照顾张苻的张管家说了一声,就打算和几个人一起去严府,结果刚走到屋门口,张苻的院门就被推开,两辆马车从外面进来。

    马车一直行驶到张苻屋前停下,田仲从里面下来,后面跟了两个穿着官服的太医还有一众背着药箱提着药材的药童。

    王贤等举子看着呼啦一下来的这群人和领头的那位虽然不认识可穿着正五品官服的太医,直接傻眼了。

    田仲这家伙,不会真把太医署劫了吧!

    田仲可没心思注意别的,他一下马车,就拽起陈院判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对里面的张管家叫道:“太医来了,张叔你快让开,让陈院判给张兄把脉。”

    张管家正心焦的给张苻用帕子敷着头,听到田仲的声音,回头看到穿着官服的两个太医,登时狂喜,忙手脚麻利的起身,给太医搬了凳子。

    陈院判也没拿乔,直接坐下,接过药童递过来的脉枕,拉过张苻的手,就把起脉了。

    “清热丸、银针。”陈院判试了两下,就对旁边的药童说道。

    药童忙打开药箱,取出一瓶药和银针包递过去。

    陈院判接了,先给张苻服了一丸,然后又抽出银针,在张苻几个穴位上开始施针。

    一炷香后,陈院判起了针,走到旁边开始开方子,胡太医过去复诊。

    陈院判开完方,用上印,递给胡太医,胡太医看了看方子,也用上印,这倒不是胡太医的医术更好,而是太医署有规定,凡太医开药,必须有主治太医和另一位太医复诊,以防用错了药。

    胡太医用完印,就把药方递给后面的药童,药童开始挑拣药材熬药。

    田仲看着应该是诊断完了,忙问:“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邪风入体,外感风寒,内里空”

    “停,您就说他现在怎么样了?”田仲一听陈院判吊书袋,忙制止,他又不是大夫,怎么可能听的懂。

    “病发的太急,他又耽搁久了,有性命之忧,不过有下官在,应该不碍事。”

    田仲听前半句正紧张,听后半句不由松了一口气,陈院判是太医,太医最讲究稳妥,他既然说没事,那就应该真能治。

    很快,药童熬好了药,陈院判验过后,就让张管家给张苻服下。

    大约半个时辰后,张苻的烧果然慢慢退了下来,张管家大喜,想给两位太医磕头,被阻止后,忙包了两个分量十足的大红封给两位太医。

    两位太医这次倒没推辞,直接让后面药童收了。

    看着张苻没事了,陈院判还想着田仲的失忆,就和胡太医又给田仲诊了诊,只是田仲当初伤的太狠了,哪怕过了三年,还是浑身暗疾无数,压根弄不清伤的到底是哪根经脉,陈院判和胡太医无奈,只好和田仲约好,让他有空去太医署一趟,让所有太医给他来次会诊,看看能不能帮他把暗疾去了,治好他的失忆。

    田仲知道这两位太医是好意,就应下有空一定去,又看着张苻已经无碍,就送他们回去。

    等送完人回来,田仲突然发现,王贤一众举子看的他眼神有些不对了。

文斗() 
“田兄;您不会真去劫了太医署吧!”一个举子打趣道。

    田仲笑了笑;随口说道:“是啊;我闯进去;人家差点还以为进疯子;非要给我治病;我好不容易才告诉他们我没病;我是来请太医的,然后劫了两个太医回来。”

    众举人看着田仲披头散发只着里衣还光着脚,顿时笑了起来;这么一看,田仲可不是挺像疯子的。

    王贤有些复杂看了田仲一眼,拍拍他说:“张兄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造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身为朋友,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田仲避重就轻的回道。

    众人虽都好奇田仲的身份;可看田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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