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多了,意见自然也就多了,若是十七寨内,只存在一个声音……”
欲言又止,越泽却是没再多说,相信聪明的人……也不难理解话中的含义。
然而,程侯沉默了片刻,却苦笑着摇头说道。
“阁下话里有话,请恕程某有些不明其意。”
越泽知道他心有忌惮,意志不定,方才会如此言语,长长的吁了口气,明说道。
“坦白直说,便是我助大首领,成为这陕西十七寨之主!如此,即时嵩山左冷蝉……也不敢轻易冒犯。”
闻言,程侯不由笑道。
“阁下此言,恐怕是有些天方夜谭了吧。”
“纸上谈兵,的确难以使大首领信服。”
说着,越泽拱手一礼,带着丝丝倦意道。
“今日在下有些乏了,不知大首领……”
闻言,程侯心中会意,笑道。
“阁下便请下去休息,此事我们该日再议,改日在议……”
说着,便唤来一人,细细叮嘱几句,便让他领着越泽去了。
待到越泽走后,至步入堂内,便一言不发的王威……突然开口说道。
“大哥认为此人所说可信吗?”
“二弟说的是哪一点?”
程侯明知故问的问道。
闻言,王威叹了口气,道。
“帮助大哥,统一陕西十六寨!”
闻言,程侯沉默片刻,随后淡淡说道。
“可信,亦不可信!”
听了这话,素来知晓大哥性情的话,如何不明白,他内心其实也不信,只是他的心被动摇了。
或许说,被嵩山介入而被压制的野心,犹如旱苗久遇甘露,在此萌发成长了起来。
以前,可能只是成为陕西十六寨第一寨,如今,或许便是……
所欠缺的……不过是跨越嵩山这座高山的决心。
他甚至有种直觉……越泽,会强迫自己的大哥下定决心的!
略作思索后,王威咬牙道。
“我认为此人说的断不可信!”
闻言,程侯微微皱眉,颇为诧异的问道。
“二弟何出此言?”
王威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便将今日发生的一切,连带自己的猜想通通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程侯一阵沉默,而王威却是继续说道。
“以我看来,此人心计之深,不可测量,还是早日除掉为好!”
这次,却是程侯震惊了,要知道,王威以前可从未提过此类建议……
不过,王威注定要失望了!
只见程侯沉吟片刻之后,叹声说道。
“依二弟所言,此人武功之高,为兄亦是多有不如,打虎不死,反被其害,此时正逢多事之秋,还是少树强敌为好!”
见状,王威叹了口气。
脑海之中越发的觉得越泽可畏,可怖。
他甚至后悔为何要答应越泽,带他回黑风寨!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已晚矣……
……
另一边,越泽随着一名黑衣青年越过重重房屋,来到了一间客房中。
房间不大,也不繁华,可家具什么却是一应具全,而且罕见之中,还弥漫着一种淡淡薰香。
“想不到贵寨待客如此周到,房间之中,竞立香炉。”
循着香气飘来的方向,越泽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屋内的一个香炉上,随之不由轻声叹道。
“贵客说笑了,这香炉乃是此前的一个贵客要求立的。”
闻言,越泽眉宇一皱,随之舒展开来,轻声问道。
“你的说的贵客,莫非便是刚刚离去的那乐先生?”
“正是!”
黑子青年点了点头,随后行了一礼,道。
“贵客若是没有别的要求,小的便先下去了。”
越泽点了点头,随后见黑衣青年走后,便将房门关闭,目光重新落在香炉上……
一个计划悄然在脑海之中成形!
往后三日,越泽白日依旧与程侯商议叙谈。
可每至黑夜,便会瞒过程侯的耳目,潜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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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薰香()
夜深了,漆黑如墨,繁星点点,点缀着单调而又孤寂的夜穹。
狂刀寨,陕西十六之一,即使在寨十六寨中,势力也可排进前三甲。
此刻,在狂风寨的一条小道上,乐厚正慢慢的走着,向自己的客房走去。
他喜欢安静的环境,因此,他的客房也在山寨较为偏远的一角,而在此刻,道路两边的房屋,已是三三两两,灯火无几。
不过,这一切他都没有在意,心中早已满怀着心事,想着的是如何才能将左冷蝉交代的事……办的妥妥贴贴。
就在刚才,他又与狂刀寨主贺严细细的商讨了一番投靠嵩山的具体事宜。
作为陕西十六寨中的大寨,狂刀寨向来是与黑风寨,青山寨鼎足而立,在陕西十六寨中,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为了争取到狂风寨,嵩山派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如此,只要黑风,青山二寨……再有一寨同意投靠嵩山派的话,那么便大事已定,半个陕西武林将落入左师兄的掌中!
明天,只需静待明天黑风寨的答复了……希望他们能够识大体,否则……
正思量间,一阵寒风吹来,将他惊醒,凝神望去……原来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客房门口。
笑了笑,乐厚推开了房门,然而下一刻,他却是眉宇一皱。
他喜欢薰香,因为香气可以使他静下心来,让他的思绪时刻保持着一种冷静。
可今日房间中的薰香…却是与来时的有些不同。
可很快的,他便释怀了,只道是换了一种而已。
看着桌案上那灼灼燃烧的灯焰,他却无心入睡,缓缓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看着繁星,不由的想起少年时的那段岁月。
四十年前,五岳剑派与魔教十长老约斗于华山之上,一战之后,虽然险胜,可门中长老精英也所剩无几,绝学失传大半。
在他记忆之中,那时的嵩山,几乎摇摇欲坠,频临分崩离兮之境。
就在门派道统存亡之时,同辈之中,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整合门中残留武学,去芜存菁,创出一套嵩山快慢一十七路剑法。
他的名字,叫左冷禅!
不知何时起,那个坚毅,厚重的身影已成为他仰望的目标。
在嵩山空前危机之时,是他带领嵩山重新崛起,雄立于五岳之巅。
对于左冷禅,乐厚除了钦佩,便只剩下敬重,以前是,以后也是。
即时时光蹁跹,左冷禅的野心不再局限于嵩山一派,而是想五岳囊括于掌中,乐厚的意志也从未改变。
事实上,人在舟上,要么舟毁人亡,要么乘风破浪,直达彼岸。
左冷禅是舟,嵩山派便是那船上的人,早已是密不可分。
更何况,他也明白左冷禅的纠结与无奈,毕竟,随着嵩山的不断壮大,异军突起,觊觎嵩山的人,不再少数。
至少,明里暗里,或多或少都受到那位武林泰斗的排挤与打压。
或许江湖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才是永恒不变的法则。
“夜深了,乐前辈依然未睡,不知是在下来的早了……还是迟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身后淡淡响起。
闻言,乐厚并不惊讶,虽然他刚才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可却并未放松警惕,自那人踏入这个房间时,他便已然知晓。
徐徐转身,乐厚循声望去,只见烛火摇曳中,一人黑衣如魅,手中骨扇轻摇,嘴角一抹似笑非笑,悄然立于原地。
看见来人,乐厚笑了笑,亲切的说道。
“越小友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莫非已经考虑妥当,愿意拜入我嵩山门下?”
闻言,越泽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非也非也!在下虽孑然一身,可尚未有此打算……”
闻言,乐厚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随即叹道。
“如此看来,小友今日来此,是有别的事了,不妨说说,指不定乐某也能一尽绵薄之力。”
说着,还眼神真挚的望着越泽。
“今夜来此,晚辈是……”
越泽开口欲言,可话至一半,便见一道凌历掌力迎面击来,势若长虹,力敌千均,笼罩越泽周身,使其避无可避。
此刻,只见乐厚神色狠戾,那还有先前的半点温和……
“老狐狸,险些就被你骗了……不过……嘿嘿”
见状,越泽冷笑一声,手上丝毫不慢,掌起阴风,气势凛冽,丝毫不甘示弱,直击而上。
霎时间,刚猛掌力,阴风气劲,交织激荡,劲气四射,四周座椅不紧疯狂颤抖起来。
“小贼,若我猜的没错,你今夜来此,是想取我性命吧!可惜……”
“可惜有些自不量力吧!”
看着越泽,乐厚冷冷的说道,内力源源不绝,贯入掌中,宛如怒涛一般,直击越泽。
一时间,越泽压力大涨,不得以强提内力相抗。
“这老贼心思敏捷,猜透我的来意,便率先出手,是想打我个措手不及,逼我以内力相拼!”
僵持片刻之后,越泽内力渐渐不济,额间隐隐见汗,心中不禁暗自衬道。
反观乐厚,脸色红润,气息悠长,显然游刃有余,毕竟,后天八层的内力比六层多上倍许。
“不过,最后结果,一定是我……嘿嘿”
就在这时,乐厚掌中内力骤升,急变转化为一股极阳内力,势如破竹的突破了越泽的掌力。
“呃……”
嘴角鲜血溢出,越泽连连倒退,撞在身后的木壁之上,裂痕迅速蔓延
“受死吧!”
怒喝一声,乐厚欺身而上,劲运掌中,直劈越泽天灵,这一击若中,越泽断无侥幸之理。
这一刻,越泽的生死便在这旦夕之间……
“应该是时候了……”
生死关头,越泽神色未变,嘴角反而扬起一抹冷笑,沉喝一声,骨扇合并,黑气缭绕间,刺向乐厚刚猛无铸的掌力。
“螳臂挡车!”
哧笑一声,乐厚面怒不屑之意,可下一刻,其神色突然大变,随之掌力亦是大大减退。
“怎么会……我的内力怎会突然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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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祸水东引()
房间中,乐厚面容失色,自觉体内那浑厚的内力如空中柳絮,快速溃散,心神剧烈震荡,一时间,竟难以自持。
见状,越泽沉喝一声,合并的骨扇已然穿透了其残留薄弱的掌力,血花四溅中,乐厚惨呼一声,身形倒飞而出。
冷笑一声,越泽身影快如鬼魅,绕着乐厚上下翻飞,骨扇展开,如残月一般,时隐实现。
待到身影完全静止时,乐厚闷哼一声,全身迸发出一阵血雾,四肢经脉已然被尽数挑断,鲜血顺着伤口淌下,染红了地板。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功力!怎会……怎会突然散去!”
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几乎淹没乐厚的理智,只见其死死的盯着越泽,恨声问道。
闻言,越泽淡淡一笑,缓缓走至一旁已然翻倒的香炉前,揭开炉盖,拈起一抹香灰,轻轻一吹,任由香灰四散飞扬。
“难道……乐前辈就没有发现,今日客房里的香……与往日的有所不同吗?”
拍了拍手,越泽眼中含笑,望着乐厚,缓缓笑道。
“香里有毒!”
闻言,乐厚心中一凛,陡然想起,今晚进房之时,房中弥漫的香味,与往日的有所不同,当时心中不以为然,只道换了香料而已,没想到……
“醉魂香,气味淡雅,与寻常香料无异,内含慢性毒性,闻之而难以发觉,待到运转内力之时,药性方生,闻之者内力涣散。”
淡淡说着,越泽再次一笑,为了这香,三日来,越泽可是夜不能寝,去了周围数个城镇方才将炼制药材凑齐,可谓煞费苦心。
看着乐厚震惊的神色,越泽继续淡淡说道。
“对于在下的来意,乐前辈并未猜错,反到先行出手,占取先机,逼的的在下不得不以内力相拼,此等急智,着实令人敬佩。”
这时,乐厚突然一声惨笑,自嘲道。
“可笑乐某自以为得计,反倒正中你的下怀,内力越是催发,毒性越是快速蔓延……不过,阁下不觉得这样有些胜之不武吗?”
闻言,越泽不由哈哈一笑,面带不屑道,
“胜之不武?前辈活了几十年了,没想到还是这般幼稚!江湖,从来都不在乎过程,只会默认结果!”
闻言,乐厚不由想起以往嵩山派使得手段,一时间,默然不语。
可片刻后,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声音很轻,已是微不可闻,乐厚神色一动,突然仰天长笑道。
“哈哈哈……说的不错,说的不错啊,生与死,胜与败,本就是一场因果,胜者生,而败者亡,又有几人会在乎其中过程!”
话语间,满是唏嘘落寞之意。
对此,越泽置若未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终于来了吗?可是让我久等了……嘿嘿,这老家伙还真是……竞想以言语,分我心神,遮掩住你们脚步声!”
思量间,越泽不由对乐厚冷冷一笑,淡淡道。
“前辈你的救兵来了,可惜啊……他们还是救不了你的命!”
闻言,乐厚知道自己的技俩已被识破,看着越泽眼中的杀机,大声吼道。
“杀我者,乃……”
可其话尚未说完,越泽身影的已然临至,骨扇如刀,轻而易举的划破乐厚的咽喉。
“呃……”
闷哼一声,乐厚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在这时,远处的脚步声越发的清晰了。
“话不需要太多……如此就好……”
淡淡说着,越泽缓缓蹲下身子,抓起乐厚的手,一沾身旁的鲜血,歪歪斜斜的在地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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