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对自己有意思了。
然而经历了梦中那一切的季如杏却知道,那些吃食都是徐一文从村里一个叫安楠的姑娘手里得到的,那个安楠喜欢徐一文,所以经常拿东西贴补他,而徐一文却用从其他女人手里得到的东西来讨好自己。
即使自己就是既得利益者,可季如杏却依旧忍不住鄙视徐一文,这个虚伪油滑的渣男,骗了人家小姑娘之后,又来骗自己,还想脚踏两只船!
也许那个安楠就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才会和他断了关系,最后嫁给村里的另一户人家。
徐一文没了她,才转回头来和自己好的,可恨梦中的那个自己年轻,居然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打动,最后真的嫁给了他。
他们是在杨柳村结婚的,因为不能回城,但等到几年后事情没那么紧要了,他们便也想方设法回了城里找工作。
然而回城之后他们依旧一无所有,徐一文好不容易求人进了工厂,却不是正式工,工资很低,根本没法养活一家人,于是她刚生完孩子一个月便只能外出去找工作,但她既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学历技能,只找到一些散工挣些辛苦钱。
随着几个孩子的出生、上学,他们的生活越来越窘迫,压力大得令人喘不过气来,徐一文最后便把在工作中、生活上的不如意都发泄在她和孩子身上,稍不如意便打骂他们,还借酒消愁,喝了酒之后他就更暴虐了,经常动人。
季如杏刚刚在梦中那样痛苦,就是梦到了徐一文喝醉了酒失去理智之后爆打她,把她打得遍体鳞伤,所以她才会这么悲愤和痛苦、绝望,从而惊醒了。
季如杏一想到梦中的场景,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现在恨不得永远见不到徐一文了!
然而她并没有如愿,因为徐一文下工回来了,一看到站在门口的她,便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她面前,一脸关切地问道:“如杏,你的病好些了吗?”
季如杏一看到他,顿时吓得后退了两步,远离了他,才感到安心一些。
徐一文看见她一脸惊吓地避开自己的模样,顿时伤了自尊心,伤心地问:“如杏,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很害怕我的样子?”
季如杏这才想起来这并不是梦中,徐一文也不是她的丈夫,他现在不可能、也不敢打自己了,于是她这才松了口气,但看着徐一文的眼神却忍不住带上了厌恶:“我没事。”
然后转身便回了房,再不理会徐一文。
徐一文是看见了她眼中的厌恶的,但他却并不知道季如杏为什么会厌恶自己,明明今天早上她还是笑意盈盈地对自己的,看起来对自己也有意思,怎么才一个下午,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
徐一文一头雾水,还想去找季如杏询问一下,然而季如杏关了房门,只说自己还需要休息,这便是拒绝他的交流了。
“如杏身体还没好吗?”也从地里回来了的另一个男知青周爱国问道,他长得人高马大,脸色黝黑,浓眉毛小眼睛,并不怎么好看,但他也是对季如杏有好感的人,所以回来后没见到季如杏,便这么一问了。
徐一文立马像是看到了敌人般防备地说道:“如杏说还要歇息一下,像是没什么精神。”
“这可怎么好?要不要送她去卫生所看看?”周爱国顿时急了,询问道。
徐一文连忙道:“不用,她说再躺躺就没事了,不用去卫生所的。”徐一文才不会让周爱国有机会到季如杏面前献殷勤呢。
“这样吗?也好,我去给如杏烧点开水。”周爱国说道,便真的去烧开水了。
在房里的季如杏把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嘲讽地笑了一下,果然徐一文就只会嘴上说说好话,关心一下自己,行动上却没有半分,即使是送自己一些小恩小惠,那也是从别人手里得来的,他才会舍得借花送佛。
而周爱国虽然长得不够俊美,却体贴周到,是真的关心自己,她上辈子怎么就瞎了眼,偏偏看不上踏实肯干的周爱国,却看上了虚伪的徐一文呢?
季如杏只觉得自己大梦一场,才彻底看清了到底谁才是真的关心自己,对自己好的那一个。
第658章:七十年代懒村姑(10)()
如杏!如杏!你身体好些了吗?今天要不要再休息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徐一文就跑到季如杏房门前大喊,和季如杏同屋住的另外三个女知青都被他的叫喊声吵醒了。
“一大早的,喊什么喊?吵死了!”一个女知青被吵醒,顿时不悦地说道。
“季如杏你赶紧出去让他别喊了,我还想再睡两分钟呢,累死了,我们可不像你,昨天可是干了一天活的!”另一个女知青也不高兴地对季如杏说道。
季如杏顿时尴尬又难堪,暗恨徐一文不会为别人着想,害得她得罪其他人。
她只得赶紧起来,出去之后把徐一文拉远了点,才咬着牙忍着气说道:“这么一大早的你吵得其他人都睡不着了!”
“反正很快就要上工了,早点起不必比晚点起好吗?我这是帮她们呢!免得她们迟到了。”徐一文丝毫不觉得不妥,笑着说道。
季如杏闭了闭眼,冷了脸说道:“人家不需要你自作主张地帮忙!你要去上工就赶紧去吧,不用管我了。”
“不行,我要等你的,和你一起去。”徐一文不依不饶地说道。
他虽然吊着安楠,让安楠补贴他,但其实他最喜欢的还是季如杏,因为季如杏是读到高中才下乡来当知青的,自诩有文化的徐一文就觉得只有她才配的上自己了。
而且季如杏还长得漂亮,女知青里她长得最好看了,听说她家还在首都B市,因此徐一文是真的想要娶她的,应该说,他唯一能看得上的就是季如杏。
而安楠,不过是被他利用的村姑而已,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娶一个没文化的村姑,以前她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她还有点优势,可现在她孤身一人了,这点儿优势也没了,徐一文早就想把她踹了,只不过是想再最后从她手中捞一把才拖着没和她断开。
徐一文想得很清楚,娶了季如杏,他说不定还能沾点她的光回到城里,甚至去B市,但要是娶安楠,那他就根本不可能回城了,以后就只能当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了,心高气傲的他能受得了?!
因此这根本就是个不用犹豫的选择,季如杏对他而言比安楠更重要。
“不用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等我!省得别人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和你清清白白的,可要避嫌才好。”季如杏脸色冷凝地说道,眼神里的厌恶几乎掩饰不住了。
徐一文顿时惊愕地说道:“如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说和我没关系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季如杏眼神凶狠地盯着他:“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徐一文顿时一噎,他和季如杏只是处在暧昧阶段,根本还没有表白呢,所以说他们现在根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但他哪里肯这么放弃,于是露出难过又不解的神情,黯然地对季如杏说道:“如杏,我……我以为你和我是有默契的……那就是,我、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季如杏没想到徐一文居然会趁此对她表白,但现在的她对此只感觉到厌恶和愤恨,她冷冷地说:“我拒绝,我不喜欢你,请你不要纠缠我!”
说着就转身要离开,徐一文急忙拉住她:“如杏!怎么会这样!你之前不是也喜欢我的吗?”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再纠缠我,我就告你耍流亡民!还不放手!”季如杏横眉竖目地瞪着他说道。
徐一文吓了一跳,见她真的是厌恶自己,便松开了手,不敢再拉住她了,毕竟这年头的流亡民罪可是要人命的。
季如杏洗漱完又随便吃了点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红薯粥,这才扛了锄头去上工,经过安楠家门口的时候,突然看见安楠扶着一辆装得满满的三轮车,整跟一个瘦弱的孩子说话。
季如杏看了看安楠和三轮车,想起梦见的场景,并不记得安楠有买过三轮车啊。
再看一眼她面前那个黑瘦的孩子,只觉得有点儿眼熟,想了一会儿后她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都放大了,激动得心脏都要跳出胸口!
这个孩子,不正是三十年后的首富成易晖吗?!
她在梦中经历过的那一世,就经常在电视里见到成易晖,自然知道他也曾经在杨柳村待过。
那时候的她和徐一文都时常后悔,在杨柳村当知青时浪费了好时机,没有和首富打好关系,如果他们当初和成易晖交好,那么等成易晖发家之后,只要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点,都够他们富裕过一辈子了!
季如杏每次想到这个都后悔得不得了,而徐一文也经常拿曾经和全国首富在同一个村子当知青这事来吹牛。
当然,那时候的成易晖可是一表人才的精英人士,并不是眼前这个瘦弱得过分的小孩子。
季如杏这时候看到了还是孩子的、正处在人生最低谷的首富,怎么能不提前拉拉关系呢?
于是她挤出个笑容来,和蔼可亲地对成易晖道:“易晖啊,你怎么在这里?找安楠有什么事吗?是需要帮忙?那找我也可以啊,我们有缘才被分到同一个村子来,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成易晖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自来熟的女知青,他当然也是认识季如杏的,但这些知青向来对他和爷爷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和他们走得近了会被连累,因此都是都他们视而不见。
现在却一脸亲近地对他这么说,就显得很奇怪了,成易晖虽然才十岁,但他经历过那么多困苦,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都体验过了,因此并不觉得季如杏突如其来的亲近是好事。
无缘无故就转变了态度,肯定是别有居心,于是成易晖看着季如杏的眼神都带上了戒备。
他可不相信没有好处,季如杏会这么和蔼地对他说话。
如果她真的善良,想要帮助自己,那为什么以前不来帮,偏偏现在才来这么说?她并不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和爷爷的处境的。
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成易晖可不相信季如杏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她肯定是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可自己和爷爷如今都一无所有,她能得到什么?
年幼的成易晖并不会知道,季如杏看中的是他富甲天下的未来。
第659章:七十年代懒村姑(11)()
成易晖是个有教养的孩子,戒备归戒备,别人问他话,不管他是否理解,都会回答的。
于是他说道:“谢谢你的好心,只是我现在并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来找安姐姐,是找说说我爷爷的事……”
“你爷爷?!”季如杏终于想起来,成易晖的爷爷就是在杨柳村去世的,好像正好是现在这个时候?
当初她时常懊悔没有和首富打好关系,便经常不自觉地收集首富的信息,自然知道他的爷爷是我在杨柳村去世的,因为生病了没钱医治。
成了首富的成易晖每每提起他爷爷来,都会眼红难过,痛苦于自己当初年纪太小,没有办法救爷爷。
也正是因此,他有钱之后,便做起了慈善,帮助了许多贫困的,没钱治病的老人和孩子,当做是弥补当初救不了自己爷爷的遗憾。
季如杏也因此记住了成易晖爷爷去世的时间,她算了算,就是在这两天,这个时间段!
他爷爷肯定已经去世了!现在来找安楠,肯定是想找她帮忙的,毕竟她奶奶也才刚去世。
想到成易晖现在正处于唯一的亲人去世、正是痛苦的时候,她如果能在这时候趁机安慰好成易晖,陪他走出这段痛苦的时期,那不就是和他打好关系的开始了?!
于是季如杏顿时眼睛一亮,脑袋一热,也来不及确定成易晖的爷爷是否真的去世了,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露出哀戚的神情,同情又怜悯地看着成易晖,说:
“你爷爷去世了,请节哀,千万不要太伤心了,想必你爷爷肯定不希望你过得不开心……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一点,带着你爷爷的期望,好好活下去……”
安楠一听到她的话,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置信,季如杏是从哪里听到成易晖的爷爷去世的消息的?
“闭嘴!我爷爷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诅咒他?安的什么心?!”成易晖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季如杏声情并茂的“劝慰”,死死地盯着她。
季如杏顿时一愣,直愣愣地说道:“你爷爷不是死了吗?”
“你才死了呢!我爷爷长命百岁,肯定活得比你长!”成易晖双拳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咬下季如杏身上一块肉来,他从小就和爷爷相依为命,感情很深,季如杏居然诅咒他爷爷死了,他不气得发疯才怪。
“你、你爷爷没死?”季如杏不敢置信地问道,如果真的没死,那她可就尴尬了。
想起刚刚自己都说了什么,季如杏顿时脸上发烫,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她钻进去,这样就不用面对愤怒的成易晖以及脸色诡异的安楠了。
然而好运并没有站在她那一边。
成易晖脸色不善地追问她:“你为什么觉得我爷爷死了?你知道些什么?”
成易晖是个聪明的孩子,否则以后也不会成为一国首富,因此从季如杏信誓旦旦地以为自己爷爷死了的一系列行为中,发觉了她的诡异之处。
季如杏和他们爷孙根本毫无关系,平时见走路都恨不得躲着走的,而他们爷孙住的牛棚远离知青院和田间地头,季如杏几乎不可能知道他爷爷的状况。
所以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地觉得自己爷爷死了?
成易晖想到这些疑点,看着季如杏的眼神顿时带上了怀疑、不解、审视和防备。
季如杏听到他的追问,张了张嘴,却没法说出什么来,难道她能说自己是从梦中知道的吗?
她要是真的这么回答了,那成易晖只会更加怀疑她居心不良。
她绝对不可以得罪未来的首富!就算不能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