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那我也不勉强,这份协议也就没有必要再签了。”
一席话说得殷立哑口无言。
但看整个会议厅沸声一片,都在议论婚礼,把个协议之事早抛之脑后了,他倍感压力,立时有急杵捣心之感。当他看到庄子萱沉着头一动不动,心里感应到她的伤悲情怀,鼻子一酸,冲上演讲台,拿起话筒:“子萱,来,上来。”
他这一声喊,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庄子萱。
然而,庄子萱孤影凄立,并没有走上台前,而是头也不回的缓步出了会议厅。
看见这一幕,殷立情感难抑,心痛欲绝,搁下话筒就想去追,被李树仁一把拉住。殷立大怒:“放手!签不签的我不在乎了,让我走!”李树仁附耳厉喝:“你的《聚变论》就是末日武器,你不签,难道想要所有人陪你一起死吗!”殷立凄声笑说:“没了子萱,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李树仁戳他胸口:“你心里只有庄子萱,没有其他亲朋好友了吗?”
听到这话,殷立怔怔的望着厅门,再也迈不出去。
会厅诸人见他们俩在台前低声窃语,都以为李树仁倚老老为难殷立,均心生不满。秘书长起身维护:“殷立先生是我们这儿的贵宾,请李先生以礼相待。”李树仁哈哈笑说:“那是当然,刚刚殷先生跟我说,他很赞成我的提议,不知道秘书长和各位元首是反对、还是赞成呢?”
诸人稍作议论,举手表决。
秘书长点头说:“看来大家伙都是赞成的了,这场婚礼非同一般,应该怎么办?李先生也给拿个主意。”
李树仁想也没想,口若悬河说了开来:“在婚礼没有举办之前,我建议暂时搁置和平协议。婚期定在两月后,以两月为期,我们的时间才够充裕,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天星斗方面负责承办婚礼,烦请秘书长和各位元首邀请名流精英参加婚礼,婚礼规格越高越好,不能让双鱼会看我们的笑话。同时,以联合国的名义派人过界、会一会安蒂夫人和各国元首,一来,缓和一下两个空间的紧张局势;二来,为日后建立空间外交打一个基础;三嘛,正好送上喜帖,请他们派人过来参加婚礼,届时顺便签署协议。”
主意颇具现实,场下纷纷称好。
喜庆之下,闹闹哄哄的,元首会晤也就变得毫无章法礼仪了。
有人笑说:“这场婚礼有促使和平之功,又让殷先生抱得美人归,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只是不知道贵子小姐有没有到场?可否让我们一睹芳容啊?”
李树仁哈哈大笑,朝丰田贵子招招手:“贵子,上来。”
丰田贵子撕下面具,来至台前,朝场下行礼:“贵子有失礼仪,在这儿给各位赔礼了。”不识得她的,都被这惊鸿之姿、绝世之艳看呆了眼,连秘书长都忍不住夸赞:“原来贵子小姐是随殷先生一道来的,果然如胶似漆,好一对郎才女貌。”丰田贵子甜甜笑说:“先生谬奖了。”
秘书长同各国元首细声密谈,接着走上台前:“请三位下面稍坐。”
李树仁退到一旁,冲丰田贵子使了个眼色,丰田贵子立时会意,拉着失魂落魄的殷立走下台去。三人在紫舟心身旁坐下,李树仁朝紫舟心伸手,笑说:“夫人,好久不见。”紫舟心打开他的手,冷巴巴的说:“少跟我来这一套,迟早要你还我儿子命来!”李树仁哀叹:“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
紫舟心咬牙恨声:“没心没肺的才会忘!”
李树仁苦声说:“瞧你说的这话,难道楂儿就不是我亲生的,他死了我比谁都难过。”紫舟心在桌下踹了他一脚:“扭到一边去,我不想和你说话!”李树仁罢手说:“怎么还是这样的脾气,好好,我不说话了。”
待得会厅彻底静了下来,秘书长才开口说话:“诸君百忙抽闲,汇集一堂,原是为了签署和平协议。虽然暂时搁置了这份协议,但是不可否认诸君守望和平之心,更加不可抹杀殷先生营造和平的功绩,请允许我代表各国人民向殷先生致以最高的敬意。协议搁置并不代表永不签署,恰恰有利于促进和平,殷先生和贵子小姐的跨时空婚恋将开启空间融合之旅,让我们期待她们的结合,也让我们期待空间的融合。曲有终时,余音撩心;会有散时,硕果压枝,今天的会谈到此结束,请诸位移步餐厅。”
各国元首、外交官依次出门。
殷立这边四人仍端坐不动,李树仁见紫舟心横目怒目盯着他看,笑说:“你不用这么盯着我,我知道夹在你们中间不受欢迎,我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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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会晤惊变 3()
等会厅人都走光了,紫舟心才冲丰田贵子大发牢骚:“你看看你们一老一少,都做了些什么!哪有人当着各国元首的面逼婚的,你再瞧瞧,再瞧瞧你们把殷立都逼成什么样了!殷立是承认过你们的关系,这没错,可我看他好像并不怎么喜欢你啊,你怕殷立失约,就对他逼婚了,是不是!”
丰田贵子急说:“喂,你别冤枉我,首领当众逼婚的事,我根本就不知情,他要事先和我商量了,我准保不同意他这么做。”
紫舟心哼哼冷笑:“冤不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懒得和你说。”转而拉住殷立手,温温和和的说:“殷立啊,不就一场婚礼吗,等事完了,你照样娶庄小姐过门,我看谁敢反对。”见殷立痴痴傻傻不吭声,丰田贵子哽咽了起来:“我…我真的不知情,殷立,你别怪我,你要是不愿意娶我,也不打紧,我…我这就去找秘书长说明事实。”紫舟心叱喝:“你疯了吗!这场婚礼还能说得明白吗。”
“呵呵。”
正当她们二人争持,殷立发了一声笑。
紫舟心和丰田贵子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你笑什么?”
她们哪里知道,殷立埋思极深,其实是在回忆他和庄子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甜蜜之处难免醉心,引入发笑。
两人见殷立不搭腔,吓坏了,赶紧摇他。
殷立被她们这么一摇,神思回拢,四处瞥望:“散会了吗?”
丰田贵子抽泣着说:“你没事?你不要吓…吓我啊。”殷立用两根拇指在他眼帘上一抹:“我从来都没见你哭过,你说你哭什么啊?”他这抹泪的举动,让丰田贵子一阵感动,抽泣得更加厉害了:“我知道你怪我,可是逼婚的事,我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知情,你怎么怪我都可以,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殷立有气无力的说:“你说不知情,我肯定相信你的。”
丰田贵子一改往日娇骚之气,眉头蹙得老高:“那我们的婚礼,你认不认,你要是不认,我有办法让他们办不成。”殷立苦声说:“连夫人都没办法了,你能有什么法子?”丰田贵子把头闪过一边,支支吾吾说:“这…这…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殷立苦苦一笑:“我要是说不认,你可以为我自杀对不对?别傻了,你以为你死了,婚礼就办不成了,哎,只不过换一个新娘而已。事已如此,我还能说什么,政治联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往大局上看还能寻到一点安慰。”
紫舟心叹说:“难得你看得开。”
殷立抓起丰田贵子的手摇了摇,笑说:“其实贵子很好,娶了她我也不亏。”脸上堆笑,心在滴血。紫舟心冲丰田贵子白了一眼:“算你好福气。”丰田贵子见夸,咧嘴一笑:“夫人说我福气,那我就一定有福气了。”殷立也跟着傻笑两声,转而敛笑正色,朝紫舟心说:“夫人,我拜托你一件事,成吗?”
紫舟心朗说:“什么事?只管说。”
殷立闭目沉吟,半晌幽幽开口:“帮我把子萱送回去。”紫舟心纳闷:“我看你们在一起过得很开心啊,为什么要送她回去?等这边的婚礼结束,夫人我给你做主,让你们俩也完婚,相信不会有人反对的。”殷立摇摇头:“夫人你是有所不知,我和子萱已经不可能了,留她在这里只会更加痛苦,还不如送她回去。”
紫舟心见他眸中含泪,隐隐有疼,也不便多问,勉强的挤出一缕笑意:“好,我答应你。”
三人收拾好心情,离开会议厅。
余人都在门口等候,唯独不见庄子萱。
恰好餐厅那边来人请她们过去用餐,殷立心碎如死,哪还吃得下饭,也不管什么礼仪不礼仪,撇下众人,连姜聪和魁婴也不让跟着,就直接回了酒店。
他在庄子萱的房门外呆呆站了半晌,鼓起勇气敲开门。
两人隔门对视,见庄子萱眼睛都哭红了,殷立悲哽着声说:“子萱,我……。”话刚溜出口,就被庄子萱截了下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的,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李树仁。”殷立点点头:“好,不开心的事那就不说了,你跟我来。”抓起庄子萱手就走。
来到大厅,殷立把保镖招来:“去向你的上级汇报,我现在需要现金,大把的现金。”
那保镖点头哈腰应是,退下去一会儿,便有人提着四大箱钞票走了进来。
殷立让几名保镖提着钱箱跟在她们身后,出了酒店,直奔购物商城,给庄子萱买了一双蓝宝石高跟鞋,一套蓝色晚礼服;自己则随意购选了一套西装礼服。两人换上新衣,殷立就问:“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儿?”
庄子萱温温柔柔的说:“有你的地方,哪儿都好,我又何必多问。”
殷立嘴角抹过一丝甜笑:“记得我们从百慕大逃出来那会儿,你就把我安置在曼哈顿,我和鬼方不听你话,你就给我们找了一个乐子。”庄子萱嗲声撒娇:“你还说,你和鬼方故意刁难我,输了那么多钱,还得我亲自出马收拾残局。”殷立笑说:“就要你来收拾残局,不然我上哪儿看仙女去,好像今天我又有眼福了,因为你华丽一变,又成了仙女儿。”
庄子萱笑咧咧说:“你嘴巴抹蜜了,怎么这么甜。”
殷立用手指在她嘴上荡了一下,然后又在自己嘴上一抹:“这才是真正的蜂蜜,现在我嘴上抹蜜了,今天我就要把你最好的一面都夸一遍。”庄子萱羞涩起来:“嗯,我今天就乖乖的听你夸。”殷立伸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逗你的,你还认真了,走,赌钱去了。”
说话间,已从商场走出。
两人似乎都忘记了元首会晤发生的事,并且一改往日性情,如胶似漆。一个口服蜜饯,显得玩世不恭;一个抛却孤傲,变得举止乖顺。她们俩就一直说说笑笑,放佛有说不完的话,恨不能将往后几十年所有该说的话都说出来。
其实,她们嘴上有说有笑,心里已经哭成汪洋大海。
正所谓爱到深处无怨尤,两人都明白彼此脸上只是抹了一层笑的伪装,目的就是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最开心的一面。到了**,她们一味输钱,越输就越像回到了从前,玩得开心之极。直将保镖手提的现金输光,她们才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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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会晤惊变 4()
回到酒店,天也刚刚发亮。
殷立把庄子萱送到门口,笑说:“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再带你出去玩。”
庄子萱摇头说:“不了,我已经知足了。既然奔着和平协议来的,你也该好好做个样子,不能再这么玩下去了。”殷立说:“这个晚上再说,我想问问你,你到这边来了这么久,想家吗?”庄子萱背着手,用脚尖摩地,勾着头说:“开始很想,你来了我就不怎么想了。”
殷立又问:“你就不想安蒂夫人吗?”
庄子萱抬起头,柔柔一笑:“嗯,有点。”殷立舒口气说:“那就好,舟心夫人答应我,可以送你走,你这几天好好收拾一下,回去和安蒂夫人团聚。”庄子萱手搭鼻尖,将身子扭到一边,偷偷抹了一把泪,转身过来笑说:“不说这个了,你回房休息去。对了,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我…我去睡了。”说罢,带门而入。
殷立怔怔的盯着门看,心里没着没落的。
接着他也回了房,失魂落魄的往**上一倒,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没有任何压力。朦朦胧胧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帮他脱鞋除衣,随后又感觉有人压在他身上,不停的亲吻他。他想睁开眼睛瞧瞧是谁,可是眼皮好沉,只张开了一条细缝,迷迷糊糊的像是看见了庄子萱。
潜意识里一阵高兴,精神和意识都不自觉的放了开来,仍由她摆布。
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完的事,他没感觉,只是觉得有这么一个肉黏黏的**睡在旁边心里踏实。
他就这么放开了睡,一觉到天黑。
醒来时,发现身旁睡着丰田贵子,吓得弹跳而起,慌忙穿衣。丰田贵子被他这剧烈的动作惊醒,裹着被子笑说:“你醒了,不用穿衣服的,你…你身上还有我的味道,应该洗洗,我给你放水洗澡。”掀开被子,赤身**的就要起**。
殷立扬扬手,慌说:“你别起身,我自己来。”
仓皇走匿,逃也似的窜进浴室。
丰田贵子捧嘴偷笑:“我们都快要做夫妻,你还这么忸忸怩怩的。”殷立从浴室里伸出头来,恼说:“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来我房间的?”丰田贵子娇声娇气说:“你昨晚和子萱妹妹出去玩儿了,我就在你屋子里等了一宿。”
殷立奇问:“那我回来怎么没看见你?”
丰田贵子说:“你啊,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我叫你,你也不应,倒在**上你就睡着了。”殷立骇然:“那么你和我……?”丰田贵子喜笑:“是啊,你好大的劲,我都拗不过你,是…是你自己要的,你忘了?”
殷立“嘿”了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等他洗完澡出来,紫舟心派人来报,庄子萱留下书信走了。殷立想也不想,疯也似的踏步出门,直接窜到庄子萱的房间门口,一脚将门踹开,把个卧室、浴室、**底都找遍了,也没有寻着庄子萱。
殷立心肝俱裂,跺脚捶胸。
找那报信之人取来庄子萱留下的信件,拆开来看,上面书写着:“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