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了怪物的那个人开始被画出了简单的面部轮廓,而怪物已经消失了。右上角远处的一个扁圆状东西似乎说明怪物已经乘坐这个发着光芒的东西远去了。霍金斯不明白,新出现脸部轮廓的那个人,脸部细长,和正常人有着很大的差别。霍金斯还想看下去,却没有了。紧挨着石块的已经变成了一只瞪着眼睛的猫头鹰,猫头鹰圆溜溜的双眼,似乎已经看透了霍金斯的心思,叫他很不舒服。霍金斯扭身朝着身后的架子看过去。
刚开始看到一块化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牧师的声音。他回来了,霍金斯结束了短暂的参观,准备向主人就突然的造访而表示歉意。牧师颌首表示毫不在意,他指着那几块石头说这是从大洋中的一些群岛上的山洞里采集到的。他怀疑这是岛上土著们对远古时期大事的记载。霍金斯问起画儿的确切内容,牧师用手抚摸着上面的线条,说这和我们集团的由来有关系。霍金斯感觉这个说法可笑,集团的由来如何会和大洋中那些土著有关系?牧师嘲笑了霍金斯的想法,反问到,谁能断言,不列斯人的祖先就一定是岛上的原住民?接着他严肃但又带着笑容问,又有谁能断言,我们的祖先突然诞生在某个地方?牧师如同绕口令一样的反问叫霍金斯一时难以应付。牧师开始显示他很长时间以来采集到的那些珍稀标本和化石,算是给霍金斯做了个科普的讲座。霍金斯不擅长此类知识,当然只能不断点头称是,像是个小学生在接受老师的教诲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霍金斯抱歉之后打断了牧师的讲座,他坦言该回去了。牧师说他进来的时候早就吩咐首相大人的车夫和秘书先回城里去了,今晚首相将在牧师家里做客。霍金斯自嘲一位堂堂的帝国首相的行程居然可以随意被一个牧师安排,这也算是个新闻了。不过要是在集团里,霍金斯暗暗跟自己说,这个安排得服从。
牧师不知道搬动了哪里的机关,夜幕降临的时候,昏暗的马厩里开始亮起了一盏盏的蜡烛,叫人称奇的是他们居然是依次点亮的。不用问,这肯定是眼前这个不务正业的牧师的发明。牧师接着喋喋不休讲述了很多的生物学进化常识之后,微小问首相有什么感想。首相还没有回答,牧师就恶作剧般露出了狡诈的笑容,说你需要明白,这些都是骗人的。说完这个他又连连纠正,说这是骗他们人类的。霍金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牧师拉着他离开了马厩回到了家里。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牧师说现在该进行课后讨论了。霍金斯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还有当教师的**没有被满足,今天狠狠在首相身上过了一把瘾?牧师说我给你看的其实都是一个必要骗局的组成部分。人类其实不是进化而来的,或者说不全是进化而来的。又或者说有些人的进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进化。牧师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显得很激动。
库里斯每天都能冒出很多的想法,有关于领地独立建立国家的,也有纯粹关于武器改进的,又是他也能冒出工厂机器改进的。沃曼担心他如此迅速而有效的思考,会搞垮身体,但奇怪的是,库里斯一点没有感到疲惫的意思。按照他的想法所做的工作最后都收到了很好的成效,就连沃曼一开始担心的独立大陆军人数太少的问题,也随着库里斯对大陆军武器的改进,变得不再是问题。通过训练能熟练使用武器的大陆军在庄园里,显示了他们良好的素质,接受了库里斯的检阅。库里斯在忙碌的另外一件事,是在庄园里,召集了领地各个方面的头面人物,商议一旦独立实现之后的前途。他的意见是建立独立的国家,按照合理的原则构建不同于不列斯的国家机构。
而每天几乎都要用望远镜朝着库里斯庄园瞭望的布尔也没有闲着,他用领地总督金库里的金币召集起来的亡命之徒们,也在加紧操练。虽说没有正规军队那么守纪律,但是如果给予他们足够的奖励,比如美酒、女人、还有黄澄澄的金币,这些人的战斗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再说帝国一定会派来援兵,布尔咬牙切齿看着庄园里尘土飞扬的什么大陆军,狠狠调转马头回总督府去了。他的计划很简单,以现有的力量防止大陆军强行接管领地总督手下的机构,一旦援兵到来,就实施镇压,目前还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强悍的帝国海军陆战队的猛烈冲击。就在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另外一个想法也出现了。布尔眼前出现了几个月前的那次失败,他越是想要忘记这些,这些就越是出现在他的眼前。布尔恼怒了,他猛地抽了几鞭子,马匹在剧痛之下甩开蹄子朝前跑动起来,抖动的肌肉说明了重负之下的马匹在很不情愿地前进。
梅毅最终没有等到大学士他们从口外寻猎回来,倒是有一天从二楼临街的窗户里看见了一个标示着南方那个城市驻军营号的兵勇,骑着快马穿街而过。手里举着的令旗叫任何人不敢阻拦,一路扬长而去。此等状况也只有在有战事时才会有,没有心里一震,看来自己管辖的地方还是出现了战事,路上那群人所说非虚,只是之前没有发现番人有任何要开展迹象,难道番人早就有开展打算,只是在等待时机。而时机就是托马斯挑衅被捕?梅毅没有再等下去,他知道自己私自进京已然犯了朝廷大忌,如果辖区再出现战事,他前途堪忧。当下结算房钱打马朝南方进发。顾不得休息,梅毅一路几乎是逢驿站即刻换马,不惜重金。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了自己的辖地。进的城来,却发现没有任何战事的迹象,街面上人群还是熙熙攘攘,这可是怪异的紧了。
梅毅想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隐瞒自己离开过城里的事情,索性直奔统带府中,询问过去几十日的情形。统带见了梅毅,自是一番详细禀报。原来,自梅毅说自己要休养生息之后,统带开始代理日常各项事务。很快,他就接到了番人送来的书面抗议,要求放掉托马斯等人,统带只好请示梅毅,却发现梅毅不在。请示没有结果,自己又不敢擅自做主,只好使一个字,拖。这一拖,番人恼怒起来,掀起了船上的几个活动的舱口,推出了黑洞洞的几尊大炮。统带见状也不含糊,叫兵勇把营地里的神威大炮也推了出去,齐齐对着海上的几艘番人大船。为了给番人一个教训维护朝廷的尊严,统带说他命令先开了炮。梅毅瞪了统带一眼,统带不敢说下去了。梅毅吐出一个字,说。统带说那些番人的商船开始后退,这样一来,神威大炮就够不着番人了,接着,番人开了炮。
第九十九章异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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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统带愿不愿意承认,一向是中华领风骚于天下的火炮技术,如今却被番人学了去。不光学了去,人家还把技术发扬光大了。随着番人把船只驶离近处,番人也开炮了。番人的炮弹呼啸着冲天而落,狠狠得砸在炮台上,炮台本来年久失修破烂不堪,承受不起番人的炮弹。更叫人胆寒的是,番人的炮弹全然不同于中华的实心铁蛋,而是一种中间开花的炮弹。炮弹一旦裂开,藏在炮弹之内的铁屑飞将起来,射入士兵体内。一时间炮台上死伤惨重,统带自己的脸上也中了着,被划破了一道口子。统带说到这里,抬头看看梅毅的脸色,断断续续继续往下说。可喜的是,番人不过是对岸上发泡给予回击,并未扩大战事。炮台左右落下三五发炮弹之后,番人停止了炮击。统带指挥兵勇救治了伤患,加固了炮台,紧接着就接到了番人下来的文书,要求立即释放托马斯等人。统带知道无法拖延,只好说明实情。番人倒也没有纠缠,不过自此之后将炮口天天对准炮台方向,有时还故意将炮台射向炮台不远处的海面。明显是在挑衅,简直是岂有此理。统带的口气让梅毅很是反感,他问统带托马斯等人的下落。统带回禀说一切安好,这叫梅毅放下心来。此时不知道京城学士他们的态度,朝廷的态度更不知道,完全之策恐怕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为好。他嘱咐统带,以梅毅的个人名义带钱赔偿托马斯,并将托马斯等人送回番人船上。梅毅要求统带,此行不要辱没朝廷,办理妥当合理。统带似懂非懂,梅毅打发他出去了。
回到内宅,梅毅打算到后花园的空地上舞上一会儿剑,算作调养心性。大概是自京城回到此地未得到休息,稍微舞动即赶到疲累无比,他在凉亭里坐下来,目光一下就扫到了石桌上的那封信。没有头尾称呼落款,也不是公文信笺。招呼了下人,得知是在他和统带说话之时有人送来的,来人嘱咐下人,不必门上面呈,直接送到花园中即可。此人难道知道梅毅会到后花园舞剑?梅毅不由得抬头朝着花园四周查看,当然没有看到踪影。既然是送给自己的,梅毅也不再多想,打开细读起来。来信并无多少言语,没用多少工夫就看完的梅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信件到底出自何人之手,为什么要让梅毅尽一切的手段来挑起海疆的争斗?如果是来自京城的大学士,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梅毅接到怪信的时候为之疑惑的时候,库里斯也在烦恼着。到目前为之,各个领地州的代表都充分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表示赞同库里斯的意见:立即结束和不列斯的政治关系,成立独立的共和国。可是问题随之产生了,到底是集中制还是分散制?对任何一种制度的支持和反对,都几乎势均力敌。光是这个问题,参会的人就整整讨论了好几天。库里斯实在有些不耐烦,他希望离开雪茄烟雾缭绕的屋子,到室外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商务代表布尔一定已经知道库里斯他们的集会,他是在等待援军吗?一想到援军,库里斯想到了最近几个月来,完全没有再和联系的科罗尔斯他们,库里斯招来了沃曼,两人在夕阳西下的庄园里,商议了很久,直到一声尖利的枪响打断他们的谈话。
在未正式命名的大陆军日常飞马驰骋在庄园里积极练习时,出现枪声再正常不过。可是此时的训练早已经结束,这不得不引起两人的注意。很快,还在屋内的代表们也听出了异常,纷纷拔枪出来查看。从远方的篱笆处腾起的尘土说明了大规模的马队正在朝着这里飞奔而来,库里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回身催促各州代表尽快离开,同时解开拴在廊柱上的马,疾驰而去。布尔的流氓们已然开始进攻,抢先动手起来,刚才的枪声应该就发生在他们突破库里斯庄园的时候。此时的布尔并没有随着他的第一波进攻队伍进入庄园,他认为这不是他的风格,起码不是他现在的风格。用重金集合起来的队伍虽然军容不整,但消灭大陆军或者最起码消耗大陆军,还是非常有效的。布尔知道大陆军的军人异于常人,但从今天的那一枪来看,他们毕竟也挡不住高速飞过的子弹。前几天布尔听说,为了加强杀伤效果,他队伍里有些人甚至动起了给弹头涂抹毒药的念头,布尔没有阻止。布尔看着山坡下第一波队伍呼啸而去,却没有看到库里斯开始反击。他挥手制止了第二波攻击队伍首领的请求,叫他们稍安勿躁。身后,沿着山坡的脊线跑来一匹快马,看胳膊上裹着的纱布,布尔认出这是自己的人。来人翻身下马,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布尔先生,不好了,不好了。
布尔没有耐性听完那个结巴家伙的报告,就带着第二波队伍中的一部分从山坡上冲了下来,他顾不上身后那些首领脸上开始散布的惊恐和怪异。布尔依稀知道篱笆被突破的地方,大概是什么样子。布尔率先到了篱笆的破损处,映入眼帘的事一具尸体上已经遍布破洞,子弹进入人体后带来的巨大冲击力甚至撕碎了尸体的某些部位。尽管如此,还是能辨认出这不是非人类的身体。布尔意识到了什么,这恐怕不是个叫人能乐观的事。身后很快跟来的枪手们到跟前围成了一圈,拔枪在手却无人发言,沉默片刻之后,其中两人互相耳语一番,带领其他人离开了布尔。布尔看到,这些人一边朝不远处的山坡上呼喊联系,一边从人群里分出一人朝着第一波攻击队伍追赶。布尔看看两个方向,最终决定朝着庄园的深处前进,马蹄才刚刚离开篱笆的位置,巨大的声响出现在了耳边。前方的攻击队伍被火球击中,火球在草地上画出很大的一个圈,圈里的人马已经开始燃烧。剩余的枪手显然受到了惊吓,队伍开始变得杂乱。随着追赶他们的同伴到来,攻击队伍的枪手开始调转马头整体退却。狗娘养的这句话几乎是从布尔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挥舞马鞭试图阻止这群已经开始变成乌合之众的人们,可是无济于事。布尔扔掉马鞭一把拽过了一个正没命朝着后方逃跑的枪手,勒住他的脖子,强迫他回去。这个枪手情急之下,随手从腰间拔出了匕首,胡乱朝着布尔刺过去。
没有防备的布尔,腰部吞没了整个匕首之后,疼痛从腰间很快传到了大脑。随着疼痛出现的还有寒冷和空虚。布尔已经快要无法勒住这个疯狂的家伙,他最后鼓起一口气,生生把对方的脑袋从脖子上拽了下来。还在退却的人们即使看到这一幕,混乱中也难以停住,很多人看到了一个衣裳崩裂的怪物伏在马上,手里揪着一颗人头。这一幕引起的混乱甚至超过了刚才,队伍如同遇到堤坝的洪水,自布尔处分成了两拨,持续退却。混乱中夹杂的枪声没有停止,不断有落在最后的枪手落马,马匹也不能幸免纷纷倒下。大陆军发动了反击,射程超远的枪炮,杀伤力巨大,他们完全不需要冒着危险就能把发动袭击者赶出庄园。布尔已经难以看到这一幕了,他的眼前出现的一幕他之前听说过的那片令人感到温暖的米黄色,而是幽暗发着黑蓝色光芒的世界,周围密布的圆球状物体急速从身边划过。接着就是再也没有任何感觉的黑暗出现了。布尔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只顾逃命的枪手催动马匹从他身上踏过,接着,远处的大炮炮口火光一闪,一颗弹丸飞来,落在布尔的身边,布尔随着草皮,泥土朝着天空高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