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缠身:师父,要吗？- 第95部分

　　　　赵媒婆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害怕人提起这件事。

　　　　“我怎么知道，今天早上一过去就闻到那么臭的味道，我好心进去看看，差点没把我的魂吓没了！”

　　　　这话倒是不假，青儿母亲的死状，是个人看了都会觉得惊骇的。

　　　　“哦，这样啊”，花杀点了点头，“可我却是从那些流。氓的嘴里，听见了些事情呢。我听说，几天前赵媒婆给了银子，要他带路去青儿的家中，随后青儿的母亲就死了。哦，还有，根据我调查，青儿的母亲是被人活活勒死的呢。”

　　　　“胡说！”赵媒婆的脸上露出心虚的样子，但她绝不相信，花杀竟然可以调查到这个份儿上。

　　　　人都已经死了好多天，今天是赵媒婆先去确认了，青儿的母亲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是被人杀死还是自己死了的，所以才敢到伊家去告诉青儿。

　　　　可赵媒婆如何精明，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文盲老妇。这可是消息资料都不通的古代，她不可能找到验尸的资料，更不可能知道被勒死的人尸体上会有那么明显的痕迹。

　　　　花杀靠在院前的柱子上，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媒婆冷笑着。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虚，赵媒婆忍不住又道，“就算你是伊家的小姐，也做不得这样血口喷人的事情，我压根就不知道青儿的老娘是怎么死了的。更不知道什么有人带路去她家里的事情。”

　　　　花杀深知这个时候想要与赵媒婆讲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赵媒婆此刻完全相信着王夫人，在赵媒婆的心里，只有王夫人可以抹平这件事情，只有王夫人，才会救下她。

　　　　要让赵媒婆说实话，就要先斩断她对王夫人的信任。

　　　　“你在伊家有多少年了？”花杀换了个话题，“能把三小姐的婚事交给你做，想来王夫人很是信任你吧？”

　　　　赵媒婆愣怔一下，不知道花杀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

　　　　“若是呆的时间久，你只怕应是认识杨叔的。”

　　　　赵媒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杨叔虽然只是个商队的领队，可时时在王夫人的身边出没，她自然是认识的。

　　　　花杀笑笑，“那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死了？”

　　　　她的笑容带着几分邪气，看得赵媒婆心中一颤。

　　　　杨叔死了？为何死的？

　　　　花杀道，“因为前段时间商队的路线总是被人泄露出去，后来父亲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办理，好巧不巧，查到了杨叔的头上。”

　　　　“原本杨叔是想着夫人会救他的，可谁知道，第二天我就听见父亲说，杨叔是畏罪自杀了呢。”

　　　　这件事是花杀和伊老爷约定好了只查到杨叔的身上就算作结束。可杀了杨叔的不管是伊老爷，还是王夫人，都足够说明，有的事情，做得毫无痕迹固然是好，可是一旦被挖了出来，就注定有人会为此牺牲。

　　　　而这个牺牲的人，绝不会是王夫人。

　　　　赵媒婆听了花杀的话，却并不像杨叔那般冲动。她只是看着花杀，从神色上看，她显然已经知道了花杀话里所指，但她还有一个念头，支撑着她并不想立刻倒向花杀这一边。

　　　　“就算如此，青儿的母亲也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贱民。王夫人是何等人？你就想靠这个扳倒她，也太过天真了。”赵媒婆的心思很是分明，对于王夫人的推崇也并非花杀三言两语就可以消除。

　　　　听了她这样说，花杀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在前头，听不听就是你的事情了。事情是谁做的，要查当然查得出来，你愿意和谁绑在一条船上，你自己决定就是了。”

　　　　花杀手上的筹码可不止是青儿母亲的死，还有岳老大。只是她不会用这个筹码来说服赵媒婆，因为不值得。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赵媒婆自己是没得选择的。

　　　　买凶杀一个贫民是小事，可买凶杀害伊家九小姐，可就不是件小事了。

　　　　说完了这些话，花杀也没有再停留，径直离开了赵媒婆的院子。

　　　　外面青儿和木木都在紧张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瘦子，神色间还有些害怕他突然醒来。见到花杀出来，送了一口气之余，青儿激动地问道，“怎么样？”

　　　　花杀道，“赵媒婆应该是王夫人一伙儿的，她不肯说出当时的事情。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现在我们先去一趟凤仪楼，要他帮忙看管这个家伙。”

　　　　有一名六阶修士看着，想来王夫人就是搭上所有家产，也不可能动的了这个人证。

　　　　花杀掌中聚力，一道灵力拍在瘦子的后颈上，将他一下子拍得醒了过来。

　　　　骤然惊醒的瘦子如在梦中，拔腿就跑。花杀更是干脆，一枚蚀骨钉“镪”一声扎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他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小姐，并非是普通武者，而是一名修士。

　　　　“咳咳，小姐，我知道的都说了，您若是没什么别的吩咐”

　　　　花杀挥挥手打断他的话，“跟着我。”

　　　　瘦子苦着脸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这是那日事成之后伊家的人给他的报酬，他还没舍得拿去当了换钱。虽然在贫民区为非作歹多年，可为了活命也没有别的办法。

　　　　看来这一回伤了人性命，果然就是要遭报应的。看花杀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到底是不敢直接逃跑，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指证买凶杀人（）　
近日来烦心的事情不少，花杀被皇帝看上的事情虽然有凤爷答应出面，到底还是不能让伊老爷放心。

　　　　可伊老爷万万没有想到，大清早的伊桐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就跪在了书房门口。也是他昨日歇在王夫人的房中，底下人不敢早早来打扰，待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有不少的人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并且近乎传得满府都是了。

　　　　伊家的事情颇多，但最让下人们议论纷纷的绝对是今天的这一桩。

　　　　听说王夫人因为这丫头不肯听她的话，竟然买凶杀害了她的母亲。

　　　　这等事可大可小，若是放在往日里，也算得是王夫人杀鸡儆猴的手段——后院的人都知道王夫人的手段。便是大家知道了，也左不过就是私底下议论同情一下那丫头，再就是更加小心地做事。

　　　　可谁也没有料到，青儿竟敢当众出来举发王夫人。

　　　　闹到眼前这光景，便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一个卖身给伊家的丫头，竟然敢跳出来指当家主母的不是？要知道王夫人一声令下，足可让青儿死得悄无声息。

　　　　然而事情却真真切切地发生了，青儿不仅没有被灭口，反而好端端地跪在了伊老爷的书房门前，所有人都等着看事情最后的发展。

　　　　伊老爷满脸怄火地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花杀也站在青儿的身边，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这等事，私下里告诉他也就是了。身为皇商，私下里做这些残害家仆的事情，传出去又是丢脸面的事。

　　　　花杀很是无奈地看了青儿一样，向伊老爷行礼道：“昨天才听说青儿的母亲去世的消息。我原想今日先来告诉父亲知晓的，谁知道一起床就听说了青儿跪在这里。这确是桐儿的疏漏，还请父亲体谅她为亡母求公正，不要责罚她了。”

　　　　伊老爷恍然，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青儿，脸色仍然很是难堪，“有什么事进来说，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花杀给青儿使了个脸色，连忙带着人跟进了书房。

　　　　率先在座位上坐下，伊老爷皱眉看着堂下的青儿，“你说是夫人买凶杀了你老母亲，可有什么证据？”

　　　　青儿先是在地上磕了个头，才开口说道：“青儿原本也不知道母亲竟然是被人杀害。昨天早上得了门童的消息说我母亲去世，小姐听说后便陪同一起去了城南。”

　　　　“大胆，你竟然让小姐到城南去？”伊老爷听到这里就很是受不了了。

　　　　城南是什么样的地方，他可是清楚的，那些抢商队的土匪，有一大半儿都是城南出的。几个弱女子竟然往城南跑，简直是不知死活。

　　　　花杀解释道，“父亲，是桐儿听说了这事，自己要去的。因当时出门是为了拜访凤爷，所以也让木木带了话去凤仪楼，幸好凤爷听说后也跟来查看，否则只怕还不知道青儿的委屈呢。”

　　　　“凤爷也过去了？”

　　　　伊老爷眉间的皱纹更深了。要只是伊家后院里的事情，那还可以想办法盖过去，现在凤爷这样的强大修士都搅进去，不查清楚还青儿一个清白，只怕事情是很难揭过去了。

　　　　花杀道，“正是呢。也是凤爷瞧出了青儿的母亲并非病死的。”可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花杀把事情都往凤爷头上推。

　　　　伊老爷深深地吸了口气，对青儿道，“那你便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是，老爷。昨日奴婢和小姐到了家中，便发现了亡母的遗体。随后凤爷因担心小姐在城南遭遇什么不测，也过来查看，这才发现了亡母并非是病死。”

　　　　“凤爷亲自出手，查证亡母应是被人活活勒死的，并在尸身上找到了一些证据。此刻便在小姐的手上。”

　　　　伊老爷看向花杀，她于是取出放在袖中的图样递上去。

　　　　“这是凤爷当时交于女儿。说是青儿母亲的尸身上有与这图样上相同的印记，应是凶手手上佩戴有这样图样的戒指，行凶时在尸身上留下了痕迹。”

　　　　伊老爷接过来看了看，“这东西的确有些眼熟。”

　　　　青儿神情激动，又是重重在地上磕头，“老爷明鉴，这东西的王夫人手下薛管事所有。从前他还不是管事的时候常常戴在身上显摆的，后来应是佣金涨了不少，也不再戴着了。”

　　　　画这图样的人既然就是凤爷，那么伊老爷自然也不会怀疑其真实性。只有些奇怪的是，青儿不过是十二三岁，在伊家的时间算不得长，如何能知道薛管事从前的事？

　　　　“你如何知道这是薛管事的东西？”

　　　　“回老爷”青儿心中早记熟了花杀给的说辞。

　　　　但书房外突然有人声传来，“老爷，妾身听闻有人污蔑我买凶杀人，特来查证对质。”

　　　　原来是王夫人。

　　　　花杀弯了弯嘴角，今日这戏才刚刚开场，她就已经坐不住了么？来得可真是快啊。

　　　　伊老爷抬了抬眉，连戒指图样这样的实证都被拿出来，显然今天的事情根本不会是莫须有的。只怕这件事情，的确就是他那位夫人做的。

　　　　“进来。”

　　　　他的声音有几分怒气。几个下人根本算不得什么，尤其青儿是签了卖身契的，便是打杀了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可对下人的家人出手，却是大大地犯了忌讳的。

　　　　凡是卖身的下人，有几个不是为了家里人过得好些，又或者就是被家里人卖了来做事。王夫人这一手，显然就触犯了下人们的底线。

　　　　王夫人看起来也很是焦急，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真的敢与她长对台戏，也不用想就知道，青儿不过是顶在前面的人。真正跟她过不去的，应该是那个“体弱多病”的九小姐。

　　　　伊桐！

　　　　走进书房门，王夫人的眼神就直直落在了花杀的身上，只看上去，像是恨不得将她活剐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耍狠的时候，她在伊老爷看见她的一瞬间调整了情绪，顿时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对这伊老爷哭诉道，“老爷，妾身实在是冤枉啊。在伊家这么多年，管理着伊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下人，哪里会有时间去做这等既下作又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这丫头分明是听人挑拨，恶意诋毁妾身！”

　　　　她虽然没有明指，可话中说花杀指使奴婢诬陷她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

　　　　“夫人可要慎言啊。青儿如今在桐儿房里做事，能听谁的挑拨来诋毁夫人？”花杀笑着向王夫人行礼，“夫人对桐儿可是一直很好的，桐儿才不会做这等恩将仇报的事。”

第二百一十二章对峙竟有人证？（）　
听见花杀这么说，王夫人险些将鼻子都气歪了。指着她骂道：“你这是从何说起的话，我何曾诋毁了你？你说不会恩将仇报，那为何又蓄意污蔑我买凶杀人？”

　　　　花杀听得稍稍愣了一下，这话一边儿说自己刚才没有诋毁，反手又说自己有证据的指认是污蔑，果真是全凭一张嘴啊。

　　　　她本是不屑于毫无意义的口水战的，但也不得不无奈地道，“夫人，今天是青儿指认伊家有人买凶或者亲自动手杀害她的母亲，还没有扯到您的头上呢。”说完她自己也尴尬了一瞬，王夫人这般言辞，简直和不打自招无异。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王夫人的段位，话说完王夫人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直接道，“青儿指认的可不就是薛管事。整个伊家都知道薛管事平日里大多替我做事，指认他杀人与指认我有何区别？”

　　　　伊老爷怒得拍了一下椅子，“区别可就大了。夫人这话的意思，莫非是说薛管事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你指使的？”身在商行多年，伊老爷此刻怎会不知青儿所说的多半就是实情？

　　　　这话半是提醒又半是震慑，总算是把王夫人震住了不敢开口。指认薛管事若是与指认王夫人没有差别，那稍后万一真的查出了是薛管事做的，岂不是连甩锅的机会都没有了？

　　　　见王夫人不再开口，伊老爷也重新将目光落在了青儿身上。

　　　　“你还没有回答我，如何知道那是薛管事的东西？”

　　　　青儿低着头，“回老爷，奴婢进府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原本是不知道薛管事从前的配物的，只是当日在城南我们正巧碰见了一伙儿流。氓，幸而凤爷出手将人拿下后，竟然从一名叫瘦子的流氓手上发现了这枚戒指。”

　　　　“因与亡母尸身上的戒指图纹相同，便问过他，他也知道事情被发现恐怕不妙，因此全都招认。说是伊家的赵媒婆介绍了薛管事给他，在四日前往奴婢家中去了一趟。”

　　　　“当时薛管事随手赏了这枚戒指给他，他便一直留了下来。”

　　　　伊老爷的脸色越发深沉起来，要是买凶杀人也就算了，竟然还牵扯进薛管事和赵媒婆两个人，这么一来，对证起来坐实了罪证的可能性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