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这几次的事情,你都身处险境,实在让人担忧。祖母我操心你的安危,也操心孟家的血脉香火”
孟韬轻轻笑道:“祖母,再晚点吧!”
“还要晚到什么时候?”孟陈氏似乎有些不悦,沉声道:“孟讯这一走,长房便没人了,孟家唯你一个男丁,开枝散叶,承佻宗祠是你的职责。”
“呃这个!”
看着支支吾吾的孙子,孟陈氏无奈叹息一声,沉吟道:“韬儿,你是不是喜欢宁羌寨那位阿黎娘子?”
孟韬抬头瞧见祖母的灼灼眼前,只得点头承认,至于祖母会是什么反应,当真让人担心。
还算不错,孟陈氏没有暴怒,静静地看了一会孙子,悠悠道:“在宁羌寨我看过,听过,阿黎是个不错的汉家女子,看得出来你也蛮喜欢她。
要是早几年,祖母可直接上门为你提亲,只是而今她已嫁为人妇,是宁羌寨的海棠夫人。”
孟韬小声辩解道:“祖母,扎戎寨主不在了,如今她孑然一身。”
“虽说如此,可她毕竟是个寡妇”
“那又如何?她还很年轻,总不能一辈子”说到这里,孟韬突然有些没底气了。
虽说现在程朱理学尚未兴起,寡妇守节不如后世那么严格,但毕竟还是有不少烈女贞妇。比如孟陈氏,丈夫去世后,多年守寡养育儿孙,在她面前,孟韬可不敢“大放厥词”。
“唉!”孟陈氏长叹一声,当真不知该说什么。
“祖母,求您开恩!”孟韬只得诚心求情,虽说婚姻是自己的事情,但这年头父母之命必须遵从。孟陈氏不点头,阿黎便进不了孟家的门,自己还得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
孟陈氏沉吟许久,终于松口道:“阿黎是个好女子,你又这般喜欢,祖母要是拒绝,有些太不近人情。”
听到这话,孟韬顿时心中一喜,笑道:“祖母最好了,还是您疼爱孙儿。”
“莫要尽说好话,你和阿黎并非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祖母两件事。”
“好!”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孟韬静静等待着祖母提条件。
孟陈氏悠悠道:“第一呢,阿黎毕竟嫁过人,是个寡妇,所以不能为正妻!”
“这个我”古代嫡庶之别很明显,也很重要,孟韬顿时有些为难。
“你可以和阿黎商量,如果她不介意,祖母自然也不介意。”虽说嫁过人的刘娥可以成为大宋皇后,孟陈氏却坚持寡妇不能为孟家嫡妻的底线。
“好!”孟韬无奈,只得先答允下来,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总会妥善解决的。
“嗯,这第二个条件嘛!”孟陈氏盯着孙子,笑道:“立即和荆娘圆房,先给祖母添个小重孙。”
“祖母这个,荆娘还小”旧事重提,孟韬再次满头黑线。
“小什么小?”孟陈氏不悦道:“寻常女孩十一二岁天葵初至,十三四岁嫁人生子的大有人在。荆娘前些年流浪在外,食不果腹,身体瘦弱些,所以天葵来得晚。
这半年下来,在咱家衣食无忧,长高了不少,身体也越发丰满结实。何况过年她便已经十五了,已经是大姑娘了。”
“祖母,这似乎”
孟陈氏皱眉道:“旁人家的小子想娶媳妇娶不到,给你房子放个小娇娘,你还不乐意了?荆娘留在咱家,注定便是你的人,莫非她哪里不好?你不喜欢她?”
“呃荆娘很好,很好!”
“那不就结了。”孟陈氏道:“那就该好好待她,趁着当家的嫡妻没进门,好好疼疼她,早些有个孩子,否则让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如何在后宅立足?”
祖母考虑的真是周到,孟韬不禁无语,好像以后自己会娶个河东狮,会家宅不宁一样!
“从今晚开始,荆娘住你房里,你要是不答应不给我捣鼓出个重孙来,阿黎的事情免谈。”孟陈氏撂下一句狠话,转身拂袖而去。
赤果果的威胁啊!
不对,孟韬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上当了。兴许祖母一开始就没打算拒绝阿黎,而是借此给自己设了个圈套,可怜自己毫无防备,一头扎了进去
唉,为了孟家的香火传承,老祖母真是煞费苦心啊!
第六十七章 不长眼的不速之客()
房里要被强塞个小娇娘,孟韬多了个幸福的小“忧伤”。
祖母的效率很高,不拖沓、不耽误,也不给自己行缓兵之计的机会。晌午出门一趟,等晚上再回来,房中已然红烛高照,还多了个精心妆扮过的俏人儿。
呃
这也未免太匆忙,太着急了吧?孟韬走进卧房,瞧见荆娘静静坐在床边,一张俏脸早已成了红苹果,甚至还有几分手足无措,紧张和羞涩似乎在所难免。
与半年前相比,荆娘个头长高了,骨架子也长开了不少,不似之前那样娇小,看起来确实丰腴了一些,也更像是个大姑娘了。
只是到底差一点才十五岁,还有几分稚气未脱的感觉,非要用“长大了”这三个字来形容,显得有些过于草率。
可事实就是如此,放在后世初中尚未毕业的年纪,在这个年代嫁为人妇,生儿育女却再正常不过。
初时,孟韬心中会有种犯罪感,但现在不禁在想,是不是也该转变观念,入乡随俗呢?
看着眼前这个动人的小娇娘,孟韬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荆娘!”
“公子”荆娘一直低着头,声音也很小。
孟韬走近了问道:“荆娘,你是害怕,还是害羞啊?”
“害怕!”
“嗯,那好,那你回房去自己睡吧!”孟韬很善解人意,总不能强迫心有畏惧的小姑娘吧?
听到孟韬这句话,荆娘似乎真的怕了,焦急声道:“公子,别赶我走好吗?老夫人说了,如果我今晚走出这个房门,就要将我赶出家门。”
孟韬无奈道:“呃好吧,那你留下,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那怎么行呢?”荆娘惊呼一声,似是心疼孟韬,又似乎有几分着急。
“那好,我们都睡床,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只是睡觉。”孟韬淡淡一笑,这几句话说出口,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
“不行!”荆娘满含委屈,从身后拿出一块白绸布,满脸通红,声若细蚊道:“老夫人说了如果如果明早看不到(落红)她还是会赶我走!”
呃
孟韬彻底无语了,祖母也忒不讲理了吧?明知荆娘胆子小,还这般吓唬她,真是的。
“不会的,祖母只是说说罢了。”孟韬赶忙柔声安慰。
荆娘顿时有些着急,委屈道:“公子,你是不是嫌弃荆娘?老夫人是说真的,她说如果公子不要我,我留在孟家又有何用?”
唉!孟韬不由感叹一声,老祖母真是煞费苦心,为了逼迫自己就范,恐吓一个小姑娘,有些不合适吧?
“荆娘,你还小”
“不小了!”荆娘坚定道:“寨子里和我同岁的女子要么在奶孩子,要么都有身孕了”
看看,传宗接代的观念把小姑娘荼毒成什么样了?孟韬柔声道:“要孩子先不着急,我们都还小,以后有的是时间”
荆娘诧异地看着孟韬,好半天之后才红着脸低声道:“公子,你是不是还不懂闺房之事周婶都教我了,她说让我主动些教公子”
话到最后,荆娘的脸已经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声音也很低很低。想起周婶的教导,以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少女天性羞涩和难为情是必然的。
周婶真是有创意,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教导年轻的丈夫,这事未免有些这事真要做起来,也该是自己主动,“调教”美娇娘嘛!
被无故鄙视,当真很难受啊,孟韬很想立即证明一下,心中忍不住有些冲动。看着娇羞动人的荆娘,*的诱/惑开始在心中作祟,挣扎一会后,一股火苗腾的一下蹿了起来。
“我懂不懂待会你就知道了。”孟韬脸上露出一丝邪笑,上前一把揽住荆娘的小蛮腰,笑道:“待会让我见识见识,看看周婶都教了你什么”
荆娘瞧见孟韬的神情,顿时又惊又慌,更多的则是难为情,一下子歪在孟韬怀里,像个乱撞的小鹿
顷刻间,孟韬的手滑入衣襟,触及到那尚不足够挺拔的峰峦,以及腰腹间光滑的肌肤。
眼前的俏人儿哪里还是半年前那个瘦弱的小个子?分明就是个秀色可餐,香喷喷的小娘子吗?
孟韬凑近了,在粉颈处静静一嗅,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吻到了荆娘而耳垂。怀中的俏人儿顿时一片火热,俏脸和粉颈一片绯红,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孟韬同样如此,心中欲火升腾,再也按捺不住,他的手伸向了荆娘腰间的衣带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刻将会是被翻红浪,儿童不宜的画面。但偏偏就是在此时,窗外传来刀剑相击之声
孟韬心中一震,来不及多想,抱起荆娘一下子翻滚在床榻之上。随即转动一个机括,受惊的荆娘下意识想要呼喊,小嘴却突然被孟韬的嘴唇封住。里边的床板打开,热吻中的两人顺势滚入一个小格间。
“别出声!”直到呼吸有些不畅的时候,孟韬才微微抬头,小声叮嘱。
此刻的荆娘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被孟韬的吻融化了,只是用极轻的声音应了一声,然后默默躺在孟韬怀里。
黑暗之中,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呼出的热气喷在彼此的脸上,体表的温度都不由自地开始上升。孟韬感觉的体内的热血在不断沸腾,虽然心中记挂着外面的异变,但身体的某些要害部位还是不由自主有了反应。
若非受制于空间狭小,活动不开,只怕此刻已经开始恩爱缠绵了。孟韬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该将这个临时藏身的格子设计大些,失误,真的很失误
唉!外面到底是什么人?坏人好事,当真可恶。
荆娘满脸通红发烫,她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坚硬的物事,隔着衣物顶在自己小腹上。虽未经历过,但经过周婶的多日教导,她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原来公子什么都懂啊!黑暗中的荆娘,俏脸越发的滚烫,呼吸也越发急促
外面的刀剑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急促的脚步声在窗外响起,继而有人推门进来。
“韬儿,你没事吧韬儿呢?人在哪里?”孟陈氏和周婶焦急的呼喊在屋里响起。
格子里的孟韬这才回过神来,伸手在摸索了片刻,哗啦一声,床板打开,一对相拥的人儿从中探出身子。
孟韬讪讪一笑,难为情道“祖母,孙儿没事,您不必担心。”
瞧见少年男女俏脸通红,汗津津的且衣衫不等,孟陈氏很是高兴,但片刻会便满心后悔。不该着急闯进来的,破坏了孟家传宗接代的好事,实在罪过啊!
看到冯石匠提刀出现在院门口,她知道今晚没有继续行好事的可能了,也许本该今晚就有重孙就这么没了,可惜啊!
仔细论起来,真正要怪刚才那些不速之客,真是不长眼,实在可恶。害得孟家小重孙推迟“诞生”不说,孙子的安全也让人揪心啊!
第六十八章 酿酒的借口()
冬日漆黑的夜里,汉江水缓缓流淌,江边的风有些大,有些冷。
两个人影站在江畔,相对而立,气氛凝重。
“你为何不听公子吩咐?”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冰冷。
“我”这是一个男人,张嘴之后便没了声音,似乎是无言以对。
“不服气,想要报复?”
“是,几千兄弟,大好形势,都坏在这小子身上,焉能咽下这口气?”借着幽暗的星光,终于有机会看清楚,此人正是叛军首领邵冲,他没有死。
“所以你想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以至于忘了公子的交代?”女人冷冷反问,让邵冲不由打个激灵。
“是我错了,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一时没忍住。”此刻的邵冲就像是个犯错的小孩,耸拉着脑袋,全然没了往日的气势。
“哼,公子叮嘱过让你不要轻敌大意,你全当耳旁风了,以为这定军山是好来的?”女子毫不客气道:“若非我跟着来,你此刻还有命在?”
邵冲心中一惊,听着话中意味,倘若适才没有搭救的机会,只怕她会出手要了自己的命。有些规矩他很清楚,公子可以接受部下阵亡,绝不会容忍知晓机密的活口被俘呢?
“小妍姑娘,我错了!”
女子淡淡道:“认错的话回去亲自向公子说吧,现在跟我走。”
“好!”邵冲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定军寨,愤怒未消,很是遗憾。
“收起你的报复心,莫要误了公子的大事,报仇的事以后有机会再从长计议。”
女子说完转身便走,邵冲不敢迟疑,立即跟了上去,消失在冷风凄凄的黑夜中。
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无疑是很闹心的事情,不只是坏了和荆娘的好事,更威胁到一家老小的安危。
安顿好祖母和荆娘,看到唐老七身上的伤口,以及冯石匠凝重的神色,孟韬的心情很沉重。
自打冯石匠遇到那个魅影刺客之后,孟韬便担心会有人来行刺,出于对自身安全负责,他做了一些预防措施。
比如在床板之下加装临时藏身的暗格,以及在家中设防。虽说叛军已经平定,但善后尚未结束,为防备可能的隐患,伤愈的冯石匠依旧倍加留心。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今晚便有不速之客闯入府中,若非早有防备,后果不堪设想。
冯石匠和唐老七等人及时动手,本来是有可能抓获那个不速之客的,却不想他竟来了帮手。
“孟公子,看身形,如果老冯我猜的不错,救人的像是上次在褒水交过手的女刺客。”说出这句话时,冯石匠的表情格外凝重,似乎心有余悸。
“这么说来,是叛军余孽?”
“应该是!”
“这可如何是好?”孟韬顿感有些伤脑筋,这回平叛风头出得似乎有点大,没捞到什么好处不说,还被叛军余孽给盯上了,真是得不偿失。尤其是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可谓防不胜防,不见得每次都像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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