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左相郁一平根本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样。
这些死士,明明就是调教了多年的,这样没有道理的话,怎么可能从那些死士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左相郁一平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南域使者。
然后,他就看到南域使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一抹极为隐晦的笑容,但是,却笑得极为阴毒。
猛然间,左相郁一平好像有些明白了。
方正直!
这是左相郁一平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因为,这些人都是从七星坊中抓过来的,而且,他之前还确实曾经怀疑过这是一个圈套。
只不过,当探子回报说,人是由九皇子提议送到刑部,又由兵部的人亲自押送过来时,他才消除了这个怀疑。
可现在……
他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圈套,一个等着自己一头栽进去的圈套?而且,更加可怕的是,这是一个谁踩谁死的圈套。
左相郁一平的后背在这个时候升起一股凉意。
他忽然想到,如果今日不是自己前来刑部,而是太子殿下亲来,结果,又会如何?太子殿下派人暗杀燕修?
这样的罪名,如果真的坐实。
那么,近在十里湖的燕千里得知后,会作何反应?
“方正直……好一个方正直,够狠,够辣!”左相郁一平一直觉得自己才是藏在暗处的猎人,可现在,他才明白。
真正藏在暗处的人,竟然是一直在明处的方正直。
到底是什么时候?
换人,怎么可能没有人注意到?
对了!
关门,就在关门!
高明,真是高明,如果七星坊的门没有关,这一切的计划就无法实施,高明啊,更高明的是,竟然让本相派出去的人自己关门?
左相郁一平的目光望着星空,脸上升起冷意,能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其中所付出的艰幸自然是常人所不能及。
可是现在?
却要止步于此,一举被废吗?
不甘心。
左相郁一平真的不甘心。
“不对,还有机会,只要将这些人抓住,放入到刑部大牢里面严刑审问,一定有机会撬开他们的嘴巴!”左相郁一平的目光猛的一凝,接着,也像黑暗中看到最后一丝曙光一样兴奋了起来:“竟然敢冤枉朝廷一品大员,来人啊,将这些人拿下!”
“相爷,你……你竟然要过河拆桥!”南域使者脸上一惊,随即,也像触电一样飞速的从左相郁一平的身边滚开。
“拿下!”
“上,一起将这八人拿下!”
左侍郎和中侍郎看到这一幕,自然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飞快的对着刑部内的衙役们招呼道。
没有应答。
因为,衙役们已经直接冲了出来。
“杀啊!”
“别让他们跑了!”
一个个衙役们飞快的亮出兵器。
而八名南域使者们则是一个个面露恨意。
“相爷果然是心狠如狼!”
“没想到,相爷竟然要过河拆桥,我等誓死追随相爷多年,今日这份‘恩典’,我等兄弟算是收下了!”
“兄弟们,杀出去!”
八名南域使者一边说也一边拼了命的往外冲杀。
而站在端王林新觉身边的一个城卫军这个时候也将目光看向了端王林新觉,脸上多少有些询问之意。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城卫军的声音并不大。
“古书中曾经记载过一个大策略,乃一代统军圣人韩信所用,后世也多少记载,被称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端王林新觉听到城卫军的话,嘴角也露出一丝冷意。
“明白!”城卫军的眼睛立即一亮,接着,也朝着周围的城卫军招呼了起来:“保护郁相大人,还有左中两位侍郎大人,抓捕罪犯!”
“是!”近千城卫军一听,立即也应了起来。
然后,一个个城卫军手中的长枪就亮了起来,纷纷刺出,一杆杆长枪瞬间就将左相郁一平和左中两位侍郎及众衙役全部围了起来。
至于那八名南域使者,却是被凉在了一边。
左相郁一平和左中两位侍郎看到这一幕,都是脸色一变,能坐上左相之位,郁一平的修为自然也不低。
只不过……
他总不可能对着一群城卫军下杀手吧?
“滚开,本相不需要你们保护!”
“滚!”左中两位侍郎同样是一脸的急切,被一群城卫军给围了起来,他们又如何能施展开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致命一击()
左相郁一平和左中两位侍郎一边喝斥着城卫军的时候,也都是一脸的急切,如果真让这八名南域使者在这个时候跑掉,那就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然而,城卫军又岂会真听左相郁一平和左中两位侍郎的话滚开。
一个个城卫军都是拼了拿的“护”在左相郁一平和左中两位侍郎的面前,任骂任喊,丝毫不退一步。
八名南域使者看到这一幕,都是纷纷对视一眼,没有再犹豫,很快就冲开家丁们和衙役们的围困,朝着远方遁去。
“休走!”左相郁一平是真的急了。
再也顾不得什么城卫军不城卫军了,眼中寒光一闪,身形也化为一道流光从城卫军的包围中冲出。
直接就将七八名城卫军掀翻在地,口吐鲜血。
“啊,郁相杀人啦!”
“郁相……我们都是保护你的啊!”
“哎呀!”
被带翻的城卫军们被左相郁一平身上的气势冲开,一个个都是叫喊了起来,一边叫也一边朝着地上倒去。
而其它的城卫军同样高声喊叫起来。
“郁相手下留情!”
端王林新觉手中的剑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抽了出来,化为一道青色的剑刃拦在了左相郁一平的面前。
“郁相何故对城卫军下此狠手?”
“……”左相郁一平心里恨啊。
他当然知道端王林新觉在打着什么主意,可是,有些话他却不能说,也无法说,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冲出去。
拦下八名逃向远处的南域使者。
身形一动,牙关一咬,也不再言语,直接带起一道残影绕过端王林新觉,再次朝着八名南域使者逃跑的方向冲去。
然而……
经过端王林新觉这一拦,其它的城卫军却已经再次拦在了左相郁一平的面前,一杆杆长枪就像城墙一样抵在左相郁一平的面前。
“让开!”左相郁一平手一动,一道灿烂的光华也在掌心出现,就如今夜的月色一般明亮。
而随着光华的亮起,一股寒气也直接将拦在他面前的城卫军们再次推开,甚至地面上,都有着淡淡的冰霜。
这样的一幕,顿时也让周围的民众们吓得不轻。
“快跑,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郁相怎么和城卫军的人打起来了?”
“天啊……要人命啦。”
一个个民众们一边喊也一边飞速的朝着四面八方跑去。
而左中两位侍郎看到这样混乱的一幕,也都是有些膛目结舌,那是一种心里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
很难受,也很无奈。
他们当然知道左相郁一平心里的想法,而事实上,他们现在同样很憋屈。
自从升任刑部侍郎起,他们便一心从政,只争富贵,基本上碰到事情都只需要动动嘴巴,什么时候被逼到这种地步?
而且,这可是炎京城啊。
天子脚下,堂堂一品宰相被逼得和城卫军的人大打出手,今夜的事情,怕是再也瞒不住了吧?
这样想着,左中两位郎侍也是心下一狠。
如果事情已经不可收拾,那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事情走向对自己一方有利的一面,而要做到这一点,便只能拿下八名南域使者。
“人犯要逃,速速拿下!”
“传令,所有刑部的衙役,捕快,马上围堵人犯!”
“任何胆敢阻拦刑部办案的无关人员,统统全部拿下!”
到了这一步,左中两名侍郎也再无顾虑,既然端王林新觉要出手阻拦,他们便只能来个鱼死网破。
而随着左中两位侍郎的一声令下,刑部衙门的大门内也瞬间冲出无数胸口绣着捕字的黑衣捕快。
“捉拿朝廷钦犯!”
“刑部办案,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一个个捕快一边喊也一边抽出佩刀,一部分人朝着阻拦在刑部衙门大门前的城卫军冲去,而另一部分人则是飞速绕过。
场面在这一刻,已经真正的失控。
而端王林新觉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冷笑,因为,经过这样一拦,那八名南域使者早就已经跑得极远。
只要人跑了,左相郁一平身上的这一身骚就甩不掉。
事情到了这一步,端王林新觉自然也能猜到了这八名南域使者的身份“非同一般”,这是一个陷阱。
而设计这个陷阱的人自然就是方正直。
虽然,他并不愿意跟着方正直设计的道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可是,面对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也不可能会放过。
毕竟,这是难得的扳倒左相郁一平的机会,即使因为这些人逃走,而让案件没有办法完全坐实。
可依旧能让左相郁一平脱一层皮下来。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极远处的八名南域使者却都齐齐的停了下来,接着,又四顾张望起来,似乎在选择着逃跑路线。
“赶紧分开逃啊,一群蠢货!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等什么呢?”端王林新觉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暗骂一声,同时,也对方正直找的这些人有些鄙夷。
都找的一些什么蠢货?
难道,连逃跑都不会逃的吗?
暗影门……
也不过如此!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几个声音也从远处传来。
“我们往南门跑,东门守卫森严,我们一起从南门冲出去!”
“好,我们全部往南门跑!”
“是的,一起冲,只要冲出去,就可以活命了!”
南域使者们很兴奋的喊叫着,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兴奋,使得他们的声音大的足以让整个街道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端王林新觉的眼睛在一瞬间就瞪圆了,他很有一种一屁股坐地上的想法,因为,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蠢的“逃犯”。
不分开逃跑也就算了,居然还大声的说要从南门跑?还要一窝蜂的冲出去?这是把炎京城当成什么地方了?
这可是天子脚下啊!
要不要蠢成这样!
端王林新觉恨啊,恨这八名南域使者不争气,更恨方正直千挑万选,却找了这么一群废物。
一旦这群废物被抓住,一切就完了。
端王林新觉有些恨铁不成钢,而左相郁一平和左中两位侍郎的眼睛却猛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南门?”
“快,从小路包抄过去!”
“务必在南门前截住他们。”
左中两位侍郎很快就对黑衣捕快们下达了命令。
而左相郁一平同样飞快的朝着身后的一个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同时,摸出一块令牌丢了过去。
“让兵部的人马上去南门!”
“是!”家丁一手接过令牌,飞一般的朝着远处跃去。
端王林新觉看着这一幕,心里那个气啊,这样一来,这些南域使者肯定是跑不掉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眼看着胜利在望,却毁于一旦。
“难道是计策?口里说往南门跑,可实际上却是分开朝着东门或者北门跑?”端王林新觉感觉这种可能性很大。
可是,他的感觉似乎并不在灵。
因为……
那八名南域使者在说完之后,就真的一窝蜂的朝着南门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叫喊着。
“冲啊!”
“一口气冲出去!”
“……”端王林新觉真的有点无语了,人可以蠢,但是,蠢到这种地步,就实在是有点无药可治了。
左相郁一平的脸色同样有些古怪。
因为,那些南域使者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巴不得自己追上他们一样,不单告诉了他们行踪,还如此大声的喊叫。
这让他的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可不对劲归不对劲,这些南域使者就在远处,八个人的身影依旧在他的视线之内,这就让左相郁一平不得不追上去。
“让开!”左相郁一平一声轻喝,身形也化为一道流光,飞速的朝着那八名南域使者追了过去。
……
镇国府内,庭院之中。
刑候刑远国手里执着一枚棋子,微微沉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色的生物也自天际俯冲而下,速度极快,片刻间,便落到了刑远国的肩膀上。
黑背信雕。
这是一种王朝军队中使用的生物。
坐在刑远国对面的池候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微微一惊,因为,一般来说黑背信雕报的都是十分紧急的军情。
然而,刑远国的表情看起来却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不紧不慢的将黑背信雕爪子上的信筒拆了下来,摸出一张极小的纸条。
“出什么事了吗?”池候开口问道。
“没事。”刑远斩摇了摇头,接着,也将手中的执着的一枚棋子放到了棋盘上,随即,嘴角一笑:“为兄输了!”
输了?
池候眼微微一愣,要说输?难道不是早就输了吗?刚准备开口,心里也突然一动,刑远国认输,那也代表着棋局结束。
“远国大哥的意思是,这盘棋……下完了吗?”池候看了看棋盘,小声道。
“嗯,棋下完了,接下来,为兄就依照约定,陪洪弟到外面走一走。”刑远国点了点头,随即,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远国大哥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我自己出去走一走就好了?”池候听到这里,微微犹豫了一下,也出声试探道。
“没事,我不累。”刑远国摇了摇头。
接着,也直接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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