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数据库给出的答复,这些吞噬的金属元素,如果刘兴华有需要,同样可以提及出来。后果便是,恢复的空间再次陷入封存的状态。
有些忘记身边还有人的刘兴华,丝毫不知道他此刻脸上变幻的表情。落在葛依乎眼中,让对方误以为,他是心疼被卖掉的传家宝,此刻心里正难受呢!
想到这些,葛依乎赶忙劝道:“刘大哥,我知道,把你的传家宝当了,你心里肯定不痛快。可老马不肯活当,而且活当也当不了几个钱。最后我就只能死当了!
要是你真的舍不得,那明天我们再进城。大不了,钱不要了,我求老马把碗还给你。反正这银子,我们也一分没花,明天全部还给他就是了。”
面对葛依乎这种超强的联想力,刘兴华也只能苦笑道:“没事,碗卖了就卖了。俗话说的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碗,我早晚也要制作出来的,没关系。
不过,明天我还真要麻烦你,陪我去趟城里。一来,我想看看国内的县城,到底是什么模样。二来,看看能不能再采办些年货回来。
村里的情况,今天我也大概知道了一些。全村十几户村民,也就你们几户家里有猎人的,日子稍稍好过一些。其它村民,日子过的都不如意。
今天你们采置来的东西,自家用还凑和,可要分给其它人,想来也是不够。反正现在的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银子,本就是用来花的,明天我们再进城买点东西。”
见刘兴华不似开玩笑,葛依乎也清楚,那几户村民家里,确实过的不如意。家里的男人进山,在山里出了意外后,她们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若不是村里人平时照应着,只怕她们这些孤儿寡母,早就在村子里面待不下去。还有一些有男人的村民家里,男人大多都是干不动重活,也自然进不了山的。
平时莫拉乎等人进山,他们就待在村里护村。总的来说,猎户村能享受乱世中的平静,跟他们团结互助,不离不弃也有很大的关系。
这种上百人的猎户村,人数少点的胡子马匪,都不敢轻易过来打劫。毕竟,猎户家里的猎铳,也不是吃干饭的。而胡子马匪,同样喜欢柿子挑软的捏。
真正有可能要他们命的村子,他们反倒不敢靠近。这些猎户如果惹急了,他们逃到山里,胡子马匪同样追杀不了。反过来,他们就要承受被猎户追杀的后果。
正是这种团结,让依山而建的猎户村,直到现在也鲜有胡子劫掠。如果碰到大胡子,那村子最多给点东西或钱,那些胡子同样会识趣离开。
一句话,在这种乱世,想不受人欺负,还是要手头有枪杆子。偏偏猎户村别的不多,会使枪的男人小孩都不少,猎铳更是家家户户都至少有一杆。
第二天一早,戴上葛依乎花一两银子买来的辫子,刘兴华终于走出猎户村,去看看这个时代漠河的样子。毕竟,前世他待在基地,对这座漠河城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只是现在距离后世相隔百年,他未必清楚,如今的漠河到底是啥样。可不管如何,来到这个时代,刘兴华觉得,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多走走多看看,通过双眼了解这个世界。
单凭脑海中,那些浅薄的历史知况识,刘兴华觉得远远不够。不了解,就不能乱行动。谋定而后动,就是刘兴华待在这个时代的处世之道。
很可惜,来到漠河城,看到这看上去虽然热闹,却明显跟小镇一般的建筑,刘兴华也有点大失所望。不过想想,这漠河境内地广人稀,一个县城是这番景象也能理解。
望着刘兴华似乎有所失望,葛依乎也赶忙说道:“大哥,这城看上去是小了点,可还是很热闹的。过往行商,想卖什么买什么,几乎都要到城里来。
走,我带你去街上逛逛。虽然漠河地方小,可远到山西,近到省城都有商人在此行商。你不是说,想要兑换银子吗?那我带你去晋商开的钱庄吧!”
晋商!大宅门!乔致庸!
能够迅速联想到后两者的刘兴华,也清楚这年代,晋商在清朝的地位非常高。他们推行的‘汇通天下’,在某种程度上,起到改变清朝金融体系的作用。
也正是因为晋商经营票号生意,他们也习惯窖藏白银。很多时候,朝廷急需银子,也免不了向他们借贷。这样有实力的商业代表,刘兴华自然想见识一下。
当两人来到票号门口,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护院,都背着一杆长枪。对枪有所了解的刘兴华,一眼就看出,这是如今清朝最常见的仿毛瑟步枪。
可看两杆步枪的外形,应该不是那种后装单发的,而是毛瑟的改进型。尽管不知道,到底是那个型号的步枪,可刘兴华能看出,这枪应该不是单发步枪。
两个看票号的护卫,都能用上这种先进步枪。足以看出,这年头的晋商,还真是财大气粗啊!难怪这票号门口,都比其它票号热闹几分,安全信誉有保障嘛!
第九章财露白,引贼来
晋商票号,在大清朝所属的县一级行政区域内,几乎都能找的到。而这家开在漠河的晋商票号,同样也是漠河城最大的票号,接受存取银两的业务。
这年头,携带现银做生意,无疑很容易招贼惦记。可携带银票行商,则显得相对方便,也不那么引人注意。那么票号,也顺应这种潮流而诞生。
眼前这家票号里面,就坐着不少前来存取银两的客人。对于刘兴华跟葛依乎的进门,票号里等待的客商,也就稍稍瞄了一眼,并没有人过来攀交一番。
而票号里的伙计,则很热情上前道:“两位客官,请问有什么能效劳的?两位是存银还是取银?现在店里人稍多,可能需要客客稍待片刻。”
打开门做生意,笑脸迎人自然是最重要。那怕这家票号,在漠河名气很大。可对于进店的客人,这些伙计都表现的非常客气,并没因为两人衣着而小瞧人。
没等刘兴华开口,葛依乎就笑着道:“我们过来取银子!”
听到是来取银的,伙计也将两人领到一个位子前,给两人端来茶水。又客气了两句,才去招待下一位进店办业务的客人。
等坐在刘兴华前面的客人,办理完了自己的业务,在伙计的恭送下离开。伙计也领着刘兴华,来到票号柜台前办理取银手续。
看着刘兴华递来的银票,柜台里的帐房,瞄了他们一眼,稍显多嘴的问了一句道:“这位客官,这三百两银子,全部提走吗?”
刘兴华不明白,对方为何多此一问,却也点头道:“不错,全取了!”
帐房见刘兴华执意全取,也没多说什么,很快替其办理了兑取手续。没多久,里面取银的伙计,就端着两大盘五两一锭的银子,递给待在柜台外的刘兴华手里。
这个时候,刘兴华才明白,为何帐房先前会多此一问。原因很简单,三百两银子,换成五两一锭的银子,也有六十锭三十斤,提在手里确实很显眼。
先前他也看到,有人进来取银子时,都是带着上锁的箱子来。象他们这样,空着手取三百两银子,确实有点太扎银。那怕票号,递了个黑布包,同样非常显眼。
银子放在票号里,没人敢打它的主意。可银子要是被取出来被人盯上,等出了城,那么后果就不难预料。这也是为何,那位票号帐房会多嘴问一句的原因。
只可惜,他们是开票号的,只要负责兑换存储银两即可。至于客人取走银子,在外面遇到什么事,那不属于他们票号管辖范围。总之,他们是只认票据,不认人。
刚走出票号没多久,刘兴华就感觉被人盯上了,小心的打量了一番,却又没发现什么行迹可疑之人。
至于负责拎包的葛依乎,则满脸紧张,眼神一直盯着手中的包裹。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包里装着三百两银子一样。
想到这年头,劫匪满地走,刘兴华不由握了握插在腰间的手枪。搞不好,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实战,就将不期而至。
虽然他不想杀人,可也清楚,这年头你不杀人,就只有被人杀!
拍了拍葛依乎,让他稍稍挺直腰杆走路。刘兴华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在城里转转。至少要确认,他的感觉是不是对的。只有确认跟踪者,才能提早做准备。
想到先前在街上看到的酒铺,刘兴华很快道:“葛老弟,这城里什么酒最好?这过年,没酒喝应该不尽兴吧?要不我们去买几坛酒,等下一起带回去?”
听到刘兴华要买酒,葛依乎立刻喜上眉头。象他们这样的猎户,酒是种很奢侈的东西。如果要喝好酒,那价格更是他们所承担不起的。
清楚村里男人,其实都好喝一口。可这年头,粮食贵且不说,这粮食酿的酒就更加贵。一般他们实在嘴馋,也只有打到猎进城卖了钱,到酒馆小饮两杯过过瘾。
象刘兴华这样,一说买酒就买几坛,葛依乎还真没经历过。想到手里有了三百两银子,确实不差几坛好酒钱。立刻就说出,他自认漠河最好的酒。
‘刘大哥,这漠河的好酒,当属单家酿的高粱酒三十里红。只是那酒有点贵,寻常人也只有去酒馆小喝几杯。要不,我们去看看?’
单家?高粱酒?三十里红?
这几个字眼,让刘兴华听的有些迷糊的问道:“这个单家,是不是有个二少奶奶,这二少奶奶是不是叫九儿啊?”
其实不怪刘兴华会这样问,关键是穿越前,他没事看了一部电视剧。里面演的内容,就有单家,高粱酒跟三十里红。这似乎有点太凑巧了!
对那位演单家二少奶奶的女星,刘兴华还是很欣赏。尤其最后,为救男人跟儿子,毅然跟小鬼子共存亡的大气,更令刘兴华深感佩服。
而这时,葛依乎却一脸莫名的道:“刘大哥,你说什么呢?单家据我所知,好象就一个儿子,小毛孩一个,现在估计还满大街瞎跑呢?那来的二少奶奶啊?”
知道自己又犯了穿越综合症,刘兴华赶紧道:“没事,我也就瞎问一句。走,就去买你说的三十里红。我也想尝尝,这三十里红到底啥嗞味,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被酒给吸引了全部注意的葛依乎,也没再想刘兴华之前的话。赶紧提着银子,加快步伐往前走。而这时,刘兴华却不断隐蔽回头,打量着他身后周边的情况。
很快,两个看上去,年纪应该比他大不少的中年人。吊在他们身后不远,看上去象是在买东西,实则眼神全落到他们身上。
这种简单的反侦察,对参加过特种兵集训的刘兴华而言,自然是很简单的事。从这两人的身形步伐判断,刘兴华很快得出结论,等下出城怕是有麻烦了。
好在有储存空间,身上也带了一支手枪。如果对方真的只有两人,刘兴华有信心,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他没杀过人,却也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生命的忽视。
身处这样的乱世,人命如草芥的道理,刘兴华还是知道的。参加三次特种兵集训,他也看过三次武警枪毙死刑犯的恶心场面。
除了第一次,看的他恶心直犯吐。最后两次,他都表现的很坦然。这说明,他并不害怕见血杀人。毕竟,枪的最大用处,本身就是用来杀人的。
这年头,抢劫被杀,或者反被杀,都不是什么稀罕事。身处这种偏僻小县,官府才没心情,管你平头百姓的生死。只要不抢他们,谁会真心追捕这些亡命劫匪呢?
不时关注两个跟踪者的举动,刘兴华还装作若无其事,陪着酒坊的老板,讨论每坛酒的价格。亲自尝了一口,这种高粱所酿的酒,味道幸辣却爽口,很适合这种天气喝。
十斤一坛的三十里红三年酿,每坛要价三两银子。这个价格,确实不是平头百姓所能消费起的。可对刘兴华而言,一口气就要了十坛。
对这样的大主顾,单家酒坊的掌柜,自然显得非常高兴。这年头,生意不好做。那怕他们的三十里红,是漠河最出名的高粱酒,可销量并不大。
眼看要过年了,他们的生意却也不见好转。现在突然有人,一下买走十坛三年陈,掌柜自然喜出望外。甚至还免费,赠送一坛两斤装的五年陈酿。
看着十坛酒,葛依乎无疑是最兴奋的一个。酒坊伙计,帮忙打包装箱时。很快将同来赶驴的老季找来,一起将绑好的酒坛放到犁耙之上。
等到酒坛装好绑紧,刘兴华也很爽快,将六锭五两重的雪花银,交到咧着嘴笑的酒坊掌柜手中。在他的笑脸相送下,三人很快离开了酒坊。
在城里又陆续买了些东西,觉得犁耙再也装不下东西,刘兴华才心满意足决定离开。而清楚这些东西,村里人都能共享时,同来的车夫老季也是满心欢喜。
可刚出城没多久,刘兴华就道:“老季叔,葛老弟,等下路上留心点。刚才在城里,我们应该被人盯上了,这趟回村路上怕是有风险。等下你们一切听我安排,可行?”
被人盯上了!
这话一出,赶驴的老季立刻紧张的道:“刘老弟,你确定没看错?真有人盯上我们了?”
刘兴华点头道:“不会错,这点眼力劲我还是有的。刚才我跟葛老弟取银子出来,就被有心人给盯上了。对方肯定是冲银子来的,也怪我经验不足,没想到财不能露白啊!”
一旁葛依乎也非常紧张道:“刘大哥,我知道你本事大。可我们这次出门,枪都忘带了。等下真碰上劫匪,我们怎么办啊?”
在葛依乎看来,赤手空拳跟有武器的劫匪拼,无疑是找死的行为。这年头,劫匪杀人越货,是很常见的事情啊!
第十章绑红巾的胡子
从漠河城出来,想返回猎户村,路上还需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出来的时候,刘兴华还特意观察过周边地形。觉得空旷的大路上,遇袭的可能比较小,来往行人都比较多。
那么对方最有可能发动袭击,就是从大路转向猎户村小路的那段路上。在那里,几乎很少有人会踏足。一般而言,也就猎户村的人进出通行。
只是发现了不明身份的跟踪者,就不能有丝毫的大意。清朝关外的胡子,也可谓远近闻名。在这白水黑山之中,当胡子的清朝百姓也多如牛毛。
望着葛依乎有点担心的眼神,刘兴华却笑着道:“放心,出门的时候,虽然我没带长枪,可还是带了武器防身。如果敌人不多,我一个人就能收拾他们。
只是胡子冲着我们的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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