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你说!你真的可以放我们走?”猫女满脸迷离地看着我,小嘴微开,似乎不敢置信我居然能够把她这个惹事精给放走。
“给你五分钟时间,告诉我你的身世,回答我的所有问题,如果我满意,我就放你走,不会把你们送进警局。五分钟之后,警察就会赶到,那时候就没机会了。”我小步走到了猫女的面前,道,同时给了我身后的尉文龙一个眼色,让他拿起了手机开始拨打警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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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三百四十七 小夭()
… …
看到我走近,猫女有些警惕地挑了挑几乎看不见的淡淡小眉毛,道:“你说真的?该不会是在耍我吧?要是你耍赖怎么办?”
“这就由不得你了,摆在你眼前的就这么两个选择,要不不相信我,现在就去警局跟你弟弟一起蹲笼子。或者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相信我,说不定可以让我放了你。”
猫女凝眸一思,小嘴翘得老高,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没有别的选择,她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弟弟,有些肉疼地看着我,乞求道:
“那行,你快问吧。但是一定要放了我们啊!算我求你了,帅哥!”
猫女最后一句帅哥让我的眼皮抽跳了一下,有点哭笑不得,但是最后我还是问了:
“一张小嘴倒是挺能说的。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你总有个名字、代号之类的称呼吧?”
“小夭。”猫女看着我喏喏地道,“这是我的名字。”
“逃之夭夭的夭?”我笑问道,猫女连连点点头,“倒是挺配你的小偷职业的。姓呢?”
听我这么说,猫女哼了一声,道:
“我没姓,这个名字是收养我和我弟弟的山东人独眼贩子左眼龙取的。我弟弟叫小涛,我叫小夭。我们从小就是孤儿。”
“告诉我你和你弟弟的身份背景,还有盗窃的缘由和过往经历,在民警来之前,你还剩下四分钟时间。”我点醒道。
猫女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她看看我,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拿着手机打警局电话的尉文龙,道:
“你倒是让他打慢点啊,别那么急啊!……哎,我、我和我弟弟都是四川人,我还没记事的时候,我爸妈就因为把我当怪物丢弃在了闪上的水缸里,是一个叫龙叔的人贩子收养的我,因为他只有一只眼,别人都叫他左眼龙。是他把我卖到了浙江,本想把我卖给别人,但是因为我的这对耳朵别人都以为我得了疾病没人肯要我,他想把我丢了。后来有一次因为我在珠宝行里偷了一串项链没被人发现,左眼龙就把打算把我培训成专门的小偷,找了个专门的盗窃团伙的龙头大哥教了我很多‘牵鱼’的本事,还教了我不少鉴宝的本事,让我专门偷珠宝行、博物馆的东西……后来,因为被一个仇家找上门,龙叔被抓了,我和一起被他收养当小偷的弟弟小涛一起逃了出来……我们举目无亲,无家可归,所以就开始当起了小偷,靠偷东西过日子……”说到这里,猫女一对圆溜溜的猫眼里泛起了丝丝腻腻的水雾,她声泪俱下地道,“我弟弟从小身子骨不好,几个月前他在街上昏了过去,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他得了xp色素干皮症,这病没法治,还说他活不过二十岁,不能照到阳光,一照到阳光就会发病晕倒,每天出门还要涂三次护手霜,手霜要花很多钱……”
“所以你们就躲在管道里过日子?”听完猫女的悲惨身世,我的面色总算是稍稍动容了几分。从刚才那小男孩干燥而苍白的肤色来看,他得皮肤癌的可能性倒的确不小,如此说来,猫女说的很可能是实话。
“可是既然你们是孤儿,为什么不去上海孤儿院?找孤儿院的人收养你们,你们不就不用过上衣不遮体的逃亡生活了么?难不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到这一点,我不禁又一次蹙起眉来。
“不能去孤儿院……”猫女的面色突然难看了起来,“其实我们也去过好几个孤儿院,但是每次我们一到一家新孤儿院,院里的人把我们的信息名单填上去,第二天立刻就会有自称是军方的人来抓我们走……已经有四次这样的事了,我们不敢去孤儿院了。”
“军方的人抓你们?”这一次,轮到我震惊了。冥冥中,我突然想到了某个可能性,我扫了一旁的狐仙一眼,那个答案有些呼之欲出了。
“嗯……说是总参一部什么特种部队里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我还隐隐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要把我抓去做实验……我不肯,孤儿院的人根本不敢得罪,直接就把我们交出去。”猫女盯着我,舔了舔丁香小舌,言无不尽地说道。
“总参一部……ldh超精锐特种部队……”这两个曾经由宋道明告诉我的词终于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了那个到孤儿院要带走猫女的人的身份了。
绝对错不了,前来抓猫女的人应该是军方的人错不了。恐怕猫女的身份、背景和身体特征等档案一登记到孤儿院的资料库上就会在第一时间被总参一部军情局的人获取,然后利用某些特制软件自动刷选判定猫女并非正常人,随即立刻调派人选来抓捕猫女……
“对对对,就是ldh特种部队,你知道?”猫女惊愕地看着我道。
“听说过。一个挺有来头的特种部队。”我微笑着道,“不说这个,还是说你吧。也就是说,你躲在博物馆内,一来是为了方面偷盗,二来是为了你弟弟防止被阳光照到,三来是躲避警察和军方的人?”
猫女面色难看地看了看我,道:
“其实我有些后悔跟你说这些了。我知道我说了这些你肯定会把我交给警察的。”
“那可未必,继续说,你还有一分钟。”我道。
猫女撅着小嘴看着我,一双大眼睛不住闪烁,道:
“其实我也是无意一次爬进上海博物馆的时候发现的这条秘密通道,别人都因为身材问题钻不进通风口,但是我和我弟弟的身体很瘦,所以我就带着我和我弟弟在一次博物馆摄像头检修的时候和弟弟藏到了博物馆里,在里面住了三个月,我还利用通风口调查了博物馆里大致的摄像头布置,偷了三次玉器卖个一个上海黑社会的古董商,但是我每次都偷那些比较便宜的文物,因为我怕把事情闹大……前面两次都挺顺利的,但是第三次偷的时候被馆长发现了,他那天晚上特意留在博物馆内没有离开,在屋顶找到了我和我弟弟,说要把我们抓到警局,我就求他,他说只要我能够帮他在五一节辞职之前从博物馆里偷三件文物他就不把我的事说出去,还说可以在把古董卖掉之后给我和我弟弟一些钱……”
“所以你就答应了他,然后就当他的内贼,替他打抽丰?很好,我都明白了。”我眯着眼笑着,然后对着一旁的几名保卫道,“把他们带上车。”
“你……你耍赖?!你……你这个骗子、混蛋!你不是说放了我们吗?”听到我要把他们带上车,猫女顿时急得白了脸,一只细长的小腿不住地踢蹬着,弧贝紧咬,突然间,她的双手一个回拉,手指倒扣反转,锋利的指甲在她手腕的胶带上狠狠一划,嘶啦一声涩耳的刺响,猫女居然用自己的指甲划断了胶带。
章 三百四十八 解决()
… …
“小涛,跟姐姐跑!”利索地划断了胶带的猫女突然搂住了抱住自己怀的小男孩,然后跌跌撞撞地朝着博物馆前方的广场狂奔而去。
看到转身疾奔的猫女,我幽幽然叹了口气,却洠в凶飞先ァ�
“怎么,不追上去?”狐仙带着几分惬意的慵懒声音从旁传來,
“她跑不远的。以她那个弟弟苍白的脸色,时断时续的紊乱呼吸和有些绵软的步子判断,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他们根本跑不远。”我淡淡地回答狐仙道。
果不其然,就在跑出了差不多百來米后,猫女的身躯突然一个踉跄,被她牵在手手里一同逃跑的小男孩突然脱力,脚下一个绵软瘫倒在了地上,原本急速逃跑的猫女也是被迫停下了脚步,沉腰下蹲,抱着自己的弟弟惊慌失措地呼叫起來,不住地叫唤着她弟弟的名字。
“看,说中了吧。”我瞟了狐仙一眼,道。
“小聪明。”狐仙也不看我,淡淡地道。
“但不管怎么样,百米的距离,猫女已经逃出了博物馆屋檐周围的监控区域了。我要的就是让她逃跑,而且要被博物馆保卫室外和博物馆四面墙壁上的监控录像拍下,这样才能够让警方误以为猫女已经逃跑了。”我笑着道,然后转头对着尉文龙道,“文龙,麻烦你去把王勇叫出來吧。事情已经结束了。”
“嗯。”尉文龙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的手机塞回了裤兜里。手机上根本洠в惺裁�110的通话显示,刚才尉文龙装出报警的摸样,完全就是故意作给猫女看的,为的不过是给她施加压力说实话而已。
我带着八名保卫缓缓地走上前去,追上了原先想要带着自己的弟弟逃窜的猫女,猫女泪盈盈地跪蹲在地上,膝盖上是横倒着的小男孩,小男孩呼吸急促,脑袋耷拉,双目痛苦紧闭,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手也不自然地垂落两侧,指尖还因为痛苦而抓住了猫女的紧身裤,把原本紧紧贴身的紧身裤拉出了一条褶皱。
虽然听到了脚步声,但是猫女已经顾不上逃跑了,她忽然转过头來看着我,满脸泪水地央求我道:
“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我弟弟除了皮肤癌,还有突发性的哮喘病……再不把他送医院就來不及了!”
一边哭喊着,猫女突然放开了怀里的小男孩,然后转身踉跄到了我的面前,居然放下了她那倔强的性子,小腿一曲,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面前,然后重重地磕起头來。
“求求你,送我弟弟去医院吧。你把我怎么样都可以,把我送警局,把我判刑都洠Ч叵担乔笄竽惆锇镂业艿堋锇锼阄仪竽懔恕�
猫女楚楚可怜地仰起头來,一只小手抓住了我的裤脚,一双雾蒙蒙的俏眸里满是烟水。
我静静地看着抓住我的裤脚不断拉扯着恳求的猫女,又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胸口不住起伏的小男孩,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吩咐一旁的一名保卫,道:
“送他们医院。”
听到我的放话,猫女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的欣慰之色,光滑的脸颊上滑落下了一丝的晶莹泪痕,紧紧揪着我裤脚的纤柔小手也是缓缓松开。
“谢谢你了……”猫女崛起的小猫嘴微微开启,用低低的声音艰难地说出了感谢词。
让猫女带着她弟弟继续走了一段路远离了摄像头后,男孩小涛被一名门卫送往了距离上海博物馆最近的**第九附属医院的急诊室,第一时间安上了支气管扩张器,大口吸了用湿化瓶湿化的氧气方才渐渐平定下來,但是尽管如此,小涛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猫女小夭也同去了上海博物馆照料她的弟弟。而我则是和尉文龙、王勇、狐仙以及几名门卫留守了下來,一直等到猫女离去之后我才让王勇拨打了派出所的电话,让他把警察叫到现场办案。
派出所一共來了四人,当上海人民广场治安派出所的人來到博物馆门口时,我的人早已准备好了口供。我自称是王勇的朋友,因为王勇发现了博物馆内潜藏了窃贼和馆长监守自盗的证据所以才半夜前來检查,结果在捕捉小偷的过程之中,小偷挣脱了胶带布,还袭击了我们工作人员,然后夹带着她弟弟坐上了一辆正巧路过的的士车仓皇逃走了。目前已经有保卫前去追那辆的士,但是还洠в谢貋怼�
我的说辞可以说是言之凿凿,虽然算不上是天衣无缝,但也是掏心掏肺,能自圆其说。唯一比较难解释的就是我在博物馆的管道内使用了氨气的问睿以颈镜亟馐土耸谴痈浇囊皆郝虻胶螅郊锹剂宋业淖ゲ豆蹋钡鞒隽思嗫厥夷诘募嗫芈枷褡隽思觳椤�
最终的结果当然和我们的陈词相去无几,监控录像全城拍摄到了我和王勇等人进入博物馆检查、在屋顶、门口抓捕盗贼的全过程,甚至,我还亲自用手机录下了当时猫女从通风口内爬出的画面,这样的如山铁证,自然很轻易就说服了警方。
警方随后拆开了博物馆内部所有的通风管道,因为通风口较小,警方用了十数米长的专用探测仪深入了管道之中才终于弄清楚了管道内的景况。
在通风管道内,警方发现了堆积如山的食物残渣、饭盒、强光手电、环钩、破旧衣物,还有一些垃圾袋、哮喘药、手霜之类的生活用品和急救药品,再之后,根据猫女逃离前的口供,在博物馆馆长办公室紧锁的抽屉内,果然发现了昨天晚上不翼而飞的翡翠弥勒像,到此,上海博物馆馆长薜玉琰派内鬼监守自盗的事实已经证据确凿,警方第一时间就派出两名警员两夜拜访了住在振兴小区的薜玉琰,连夜逮捕捉拿归案,人证物证确凿之下,薜玉琰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知道在劫难逃之下,只能认打认罚认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当然,该为这一次揭穿上海博物馆馆长监守自盗案件的记第一等功,既不是我,也不是尉文龙,更不是自始至终都作为旁观者洠Ф啻笞魑暮桑峭跤隆U馐俏沂孪劝才藕玫模蝗晃薹ń馐臀挝夷芙肷虾2┪锕荨�
因为最终的嫌疑人落网,王勇的嫌疑自然也是冰消雪融,博物馆内人员原先对他的疑窦、猜忌也都一扫而空、不驱而消。
后來我听王勇说薜玉琰之所以做着营私舞弊、监守自盗、贼喊捉贼的把戏,只要是因为他的儿子在上海郊区一个地下赌场玩百家乐时屡战屡败欠下了一屁股债,结果债主追到了家门口无奈之下借了高利贷还款,从此走上了一条滚雪球欠债越來越多的不归路,为了结束这段无止境的恶性循环,薜玉琰本人才出此下策打算借着猫女的本事來偷盗博物馆内部的文物偿还自己儿子的欠债。由此衍生出了后來的一系列事件。
密谋盗窃国家文物,这是重罪,虽然盗窃者下落不明,而且最终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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