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晚看着面前之人，足足怔愣了三秒有余。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师父，你是想说，你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寂白神尊下意识地点头，忽地觉得不对，于是又摇了摇头。
墨小晚：“”
这她tm的可就看不懂了。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寂白神尊：“”
他
他也不知道墨小晚身上的痕迹，在她的定义里到底是可描述还是不可描述的啊！！
他自己觉得是可描述的。
可是墨小晚站在榻前控诉他的时候，说的是不可描述。
所以，到底是可描述还是不可描述，寂白神尊分不清楚。
思来想去，他只能委婉地开口说道：“小晚，你你还是你自己的。”
“”
exm？？
墨小晚想吐血！
这是什么回复！
你是神尊，就可以给我来这种听不懂的神回复吗？
墨小晚强忍住自己想要暴走的冲动，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话。
“所以，师父想表达的是：我还不是你的人，你也还不是我的人咯？”
寂白神尊这次很笃定地点了点头。
然后
墨小晚炸了！
她忽地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愤愤不平地说道：“来来，师父你告诉我，既然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那我身上这些，是哪来的！”
“你不是也承认了这是证据，你会负责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否认？”
墨小晚已经被激得豁出去了。
反正又不是没扯过，扯一次也是扯，扯两次也是扯。
为了将证据呈现出来对质，她就再扯一次好了！
寂白神尊的话，就像给她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将她整个浇得哇凉哇凉的。
面对墨小晚的质问，寂白神尊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这是证据没错，但是”
寂白神尊的话还没说完，墨小晚已经瞪着一双眸子伸手扯住他，大声嚷嚷：“但是什么但是，你是想提起裤子不认账吗！！”
某神尊：“”
某蹲在门口的狗子：“”
微怔之后叫嚷着窜开：“天呐！噢我的天哪！寂白神尊睡了木头不认账啦！”
众花草：“没想到神尊竟然是这样的神尊！”
闻言，墨小晚扭过头去，一声怒喝：“狗子，你给我闭嘴！”
狗子：“啊！木头都被气得乱骂狗子啦！神尊太过分了，睡了不认账啊啊啊！！”
“”我日！
墨小晚干脆起身，走到门口‘砰’的一声将屋门关上。
寂白神尊眼睁睁看着她一脚踹上屋门，然后又走了回来杵在他面前，阴沉着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
“师父，你到底是认，还是不认？”
他抬手一按突突直跳的额角，无奈点头将她拉到怀里，安抚着她炸毛的情绪：“认了认了！”
这还差不多。
“但是”
还但是？
墨小晚骤然扭头，一把扳过他的脸，小嘴凑上去简单粗暴地堵住他的双唇。
没有但是！！
寂白神尊：“”就不能听他把话说完吗？？
第461章 生死变幻，此言不改。（）
墨小晚发泄一般狠狠亲了寂白神尊一口，在他尚未反击之前，退开。
看着他白皙泛红的俊脸，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说吧。”
虽然对于自家师父的回复不甚满意，但她还是想要听听，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可是极少这般执着于向她解释一件事情的。
一切，只为了她所不知道的真相。
她想知道，自己昏睡过去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闻言，寂白神尊回神，眸光微垂间，落在她微微泛红的小脸上，轻叹一声，道出事实。
然而，墨小晚听完后却觉得
tm这真相还不如不听！
听听寂白神尊这说的都是啥？
她身上的痕迹是他留下的，实属证据，但是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他没有睡了她！
因为，情动之时，她昏睡过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她还是清白的。
看着怔愣的墨小晚，寂白神尊抬手轻揉她的脑袋，声音略低：“这下，你可明白为师的意思？”
回过神来，墨小晚抿唇，双眸直视着他：“不明白。”
不想明白。
她此刻的心里在哀嚎，就差痛哭流涕了。
在脑海中将整件事情捋下来，其发展就是
她在神智不清醒的情况下，将自家师父撩拨得情难自禁，结果，关键时候她自己掉链子了，到嘴的鸭子
哦不！
到嘴的师父，就这样飞了！
飞了啊！
她以为的只是她以为，事实上真的是没有发生什么更深层次的不可描述之事。
这是尼玛何等卧槽啊！
亏她还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成了师父的人，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扯衣服。
回头想想，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已经不能够用脸皮厚来形容了。
简而言之四个字——凑不要脸！！
“啊！”
墨小晚忽地抬手捂脸，心下懊恼之至，不敢去看面前那双流光潋滟的眸子。
见此，寂白神尊心下顿觉好笑，唇角也随之扬起几不可察的弧度。
拉下墨小晚捂在脸上的双手，他轻声开口：“无论事情到底如何，你此生为我之人，不会变，为师所言负责一事，亦不会变。”
顿了顿，他又道：“只要你存在于这世上一日，为师便对你负责一日，生死变幻，此言不改。”
墨小晚身子僵了僵，再抬起头来，双眼蓄满泪花。
自家师父真是够了！
不说就不说，一说就直戳她一颗少女心啊！
这么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杀伤力太大了。
杀得她头脑发热，感动得不行。
当即坐起身来伸长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吸了吸鼻子对他说道：“师父，既然如此，要不咱就再来一次，坐实了这事吧？？我也不让你白担一个负责的锅，这次我保证不掉链子了。”
正好，她也不想再被隐殇随时随地地召唤了。
寂白神尊：“等等！”
“还等什么！师父你又不是没动过念头。”
“”
小徒弟如此多变，他感觉自己说话都像在走雷区。
第462章 他不能，也不愿。（）
墨小晚的提议，自然是没有被采纳的。
寂白神尊将催元扇拿出，交到她的手上。
“为师知你体内魔印之事，上次未来得及将此扇交予你，此番你拿着，待为师恢复之时，再看看有何法可解之。”
墨小晚垂眸，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催元扇，忽地抬眸，问了一句。
“为什么？”
师父分明知道魔印解法，为何却还说，要等自己恢复之后，再为她寻找可解之法？
从前不知他对她有情，那也就算了。
她也不敢奢求他愿意以那样极端的方式替她卷走体内的魔印。
可如今，他分明为了她连命都可以置之度外，她理应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
再加上那天晚上的意外，更是证明了，他不会不愿意的。
那现在，这是为什么？
仿若看透了墨小晚心中的疑问，寂白神尊眸光微敛，半提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抿了抿唇说道：“小晚，你如今应该知道，你与旁人，是不一样的，你的体内，有灵源之力，若是”
被墨小晚灼灼的目光盯着，他的语气微顿，随即才接着说道：“若是在这当口，你我结合，为师这尚未修复完成的躯体，定会将你体内的灵源之力，连同魔印一并卷走。”
那天晚上之事，正如墨小晚所想，是个意外，是他情不自禁之下的情动之举。
而他如今清醒过来，且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定然是不会再犯的。
若是没有此事盘恒在二人之间，他肯定不会拒绝。
哪怕卷走魔印之时，会损及他自身的修为，他也不会有丝毫犹疑。
但现在事情显然不是这样的。
二人的处境颠倒了，会因此事而受损的，是墨小晚。
所以，他不能，也不愿。
然而，墨小晚的关注点却跟寂白神尊完全不同。
听到这话，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的安危，正如他顾及于她一般。
墨小晚抬手扯住了他的袖子，双眸凝在他的脸上问：“师父，如果你卷走了我体内的灵源之力，是不是就能因此恢复得更快一些了？”
她知道，自己体内的灵源之力，是一股不可多得的力量。
否则，师父当初不会将她带回重白仙府苦心相护，隐殇也不会对此执着了那么多年。
虽然她也很想自己有所力量傍身，但若是注定了守不住这份力量，她宁愿将其交给自己的师父，让他及早恢复。
如此，也好过终有一日被隐殇夺走，打破六界如今的平衡。
墨小晚的反应，将寂白神尊一颗心熨帖得柔软。
他大手轻揉她的发，缓声说道：“小晚，那是你的东西，是属于你的力量，你莫想着为师，为师自己总会恢复的。”
这意思
便是拒绝了。
墨小晚微微咬唇，好半晌，才低声开口问道：“若混沌灵源永生永世都在我的体内，师父是否就会一直顾及于此，不会与我双修了？”
若是一直都找不到替她解除傀儡魂咒之法呢？
她是不是这一生都要倚仗催元扇变幻体型来躲过了？
第463章 他与隐殇终究是不同的。（）
“不会。”
寂白神尊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替她理着额角碎发，嗓音微沉。
“若是在为师寻得解除魔印之法前，你能够得心应手地掌控混沌灵源的力量，不至于让其在双修之时让为师卷走，那为师便替你解了这咒术。”
闻言，墨小晚怔怔地抬头，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家师父的用意。
他没有说，等他恢复到足以控制住自己不卷走她的力量之时与她双修。
而是说，等她能够足以自行掌控混沌灵源的力量之时便与她双修。
他是想借此，让她成长。
让她有朝一日，能够自行保住体内的灵源之力。
他是铁了心想要让这股力量永远为她所有。
他与隐殇终究是不同的。
隐殇只想要将她体内的灵源之力占为己有。
而他，明知道只要与她一起，便能卷走她体内的灵源恢复自身的伤势，他却还是不愿。
即便他身上的伤势是因她而起。
即便双修之事是她自己主动提出。
即便是她心甘情愿想要将体内的灵源之力给他
他还是不想这么做。
思及此，墨小晚骤然感觉眼眶酸胀发热。
须臾，她双眸微眨，压下心底翻涌的思绪，冲他点了点头。
小脸忽地凑上前去，用一如既往的调侃之语，笑眯眯地开口说道：“我一定好好修炼，师父，你可别忘了你自己所说过的话哦”
她的话语说得轻佻，一如从前。
寂白神尊只觉自己的耳根子又衍生烫意。
口中说道：“决不食言。”
眸光却下意识地往一边别开，因此，没有看见墨小晚眼中一闪而过的坚定。
她不是非要在这时候缠着跟他双修。
但她却不想，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
他想让她保护这股力量，那她就努力，为他为自己，为六界平衡，去竭力留住这股力量。
至于体内的傀儡魂咒，正如师父所言，等他恢复之后，看能不能寻到别的解除之法。
若是不能，那到时候
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墨小晚知道寂白神尊为何将催元扇交给她。
因为在他沉睡之时，她曾在他耳边跟他念叨过，她只要变成六岁稚童的模样，隐殇就无法将她召走了。
想必是被他听到且记住了。
这样也好。
墨小晚想着，反正催元扇也拿回手里了。
在这期间，她要是不想再被隐殇传召，也就是心念一动变幻个体型的事情。
顶多在被传召之时受受罪，又不是没疼过，不碍事的。
心中有了主意，墨小晚于是垂眸将催元扇收起。
寂白神尊看着她的举动，忽地又想起，自己上次醒来想要同她说却未来得及说的事情。
当下，修长如玉的五指伸出，轻握住她的手，往上触及他左半边脸上的面具。
墨小晚抬眸，目露不解。
“师父？”
“萤瞳说，你曾为了我面具下的半边脸，托他带你去到玄胤那里，为我寻求恢复容颜之法。”
闻言，墨小晚怔愣了一下，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师父，我只是”
第464章 你是否也很想揭下为师脸上的面具？（）
“小晚，你可是，也介怀为师这毁了容貌的半边脸？”
他的话语深谙，带着一丝不确定，墨小晚听了不由有些急。
他刚才一开口，她就担心他会以为，自己是介意他毁了容貌，才会为他寻求恢复之法。
结果，还真是。
墨小晚摇了摇头，神色难得认真。
反手将他的五指握住，拉了下来，开口说道：“师父，我没有。”
察觉到那双冰蓝色的眸子落在自己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又道：“我从未介意过师父你的容貌，在我心里，你即便毁了容貌带了面具，也是最好看最无可替代的，因为，我喜欢啊！只要我喜欢，它就是最好的。”
墨小晚的话语，郑地有声。
一字一句，却如同鸿羽，轻柔拂过他的心脏，将他平静的心湖搅出了一个个细小的漩涡。
但他还是不解，既是不介意，又为何
墨小晚好似看透了他心中的疑虑，心下暗叹一声。
抬手轻抚他完好的半边脸，她带着轻微的叹息说道：“师父对我那么好，我却除了给你多添事端惹麻烦之外，什么事情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