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差不多就行了。”李宽劝阻道。
对于李世民的行为,李宽打心眼儿里不喜欢,只是图自己一时高兴,却忘记了人家摆摊人的艰辛,这要是把所有花灯都拿走了,还让别人怎么赚钱。
无论是何种时代,百姓过活都不容易啊。
听到李宽的劝阻,看见摆摊的妇人满脸愁苦,看见收钱的那少年一脸不高兴,李世民摆了摆手:“那就算了吧!”
“您随意猜,只要您今日能把这些灯谜猜出来,我······”那不高兴的少年“我”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让李世民继续才下去的理由,既尴尬又复杂的看着李世民,那表情显然是不愿意李世民。
是个人都能知道李宽和李世民是为了这对摆摊的母子着想,少年倔强的表情令不少的百姓开口劝说,但依旧没能改变少年脸上的倔强之色。
李世民好奇道:“为何一定要老夫猜出所有的灯谜呢,你可知老夫一旦猜中所有灯谜,你母子二人今日可就亏本了?”
“家中并不靠这些灯谜过活,而这些灯谜全出自小子之手,小子不信您能全部猜中。”少年拱手解释道。
李宽瞬间便明白了,这种不服输的性格令人敬佩,但却有些过于书生意气了。
“少年郎,虽说你家并不缺少今日赚取的钱财,但你既然陪着母亲一起来摆摊,定然也存有了挣钱之心,如此做法有些过了,只考虑自己却忘记了陪自己一同出来的母亲,实乃不该。”李宽看着那不服输的少年,见少年有些羞愧之色,点点头,笑道:“孺子可教,拿你自认为最难的灯谜出来吧!”
“多些先生教诲。”那少年朝李宽弯腰行了一大礼,有些不好意思道:“先生且等等,学生认为最难的灯谜尚在家中,家父此前刚好回家取花灯,不多时便返回。”
李宽点点头,没走亦没说话,这个少年不错,出的灯谜挺有学问的,就是心气太高了,不打击一番,恐怕是难以成材的。
少年倒也实诚,确实没让李宽等人等多久,便有一大汉提着不少的花灯前来,走到近前才发现,提花灯的壮汉竟然是个熟人。
“陛下,您怎么来了?”还未等李宽开口,那壮汉急忙的把手中的花灯随意的扔到了地上,朝李宽敬了个军礼。
听到壮汉的话,不少人开始打量李宽,纷纷开口行礼道:“拜见陛下。”
那少年傻愣愣的看着李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被壮汉踹了一脚才学着自家老爹的样子给李宽行了礼。
“今日乃上元节,不用顾忌朕的身份,不用行礼了。”李宽笑了笑,看着那壮汉,指着少年问道:“陈宣武,这是你儿子?”
“陛下,那小子正是俺儿子。”
“你儿子才学不错,就是有些自视甚高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着陈宣武朝着少年就是一脚,骂骂咧咧道:“老子让你不学好,读了几天书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敢顶撞陛下。”
“行了,有这么一个好儿子,你还舍得打?朕的意思是,让令郎去徐师父教授的班级进学,你看如何?”
徐师父是谁,陈宣武不知,但他儿子知晓。
李宽的话音刚落下,原本还因为老爹无缘无故踹自己的少年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腰,行礼感谢。
“感谢就不必了,将你自认为最难的灯谜拿出来吧!”李宽摆了摆手。
少年从老爹扔到地上的花灯之中找出了一盏最大的花灯,恭敬的朝李宽递了过去,想到猜灯谜的人并非李宽,又将花灯递给了李世民。
不明所以的陈宣武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妻子身边,询问着刚刚发生的事,面带不安的听着妻子轻言细语的解释,不时还瞅一眼猜灯谜的李世民和李宽等人。
都说越是简单便越是复杂,此言不假。
仅仅只有“黄昏”两个的字的谜面,令李世民皱起了眉头,而李世民的表情也令少年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一切都没逃过李宽的双眼,淡淡的看了一眼陈宣武的儿子,再看了一眼李世民,笑问道:“你们一家原本是洛阳人?”
“陛下,您咋知晓咧?”听到李宽的询问的陈宣武惊呼出声。
李宽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的,竟然能把自己的家乡当做谜底,没回答陈宣武的问题,看着少年询问道:“可是想回洛阳?”
少年摇头:“小子和母亲是前年才从洛阳到台北的,在洛阳时,食不果腹,小子不愿回。”
李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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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举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世民岂能不知谜底便是洛阳,有些不满的看了陈家小子一眼,好歹也得告知猜灯谜之人,谜底是关于地名嘛,否则谁人能猜出来。
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脑海之中,就惊异的看了李宽一眼,妖孽。
等到李宽和李世民告别陈宣武家的灯谜摊子,李宽才发现他身边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
自认为自己的打扮应该没人能认出来的李宽,也没想到会经历这么一出,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看来,今日的上元节是逛不成了。”
李宽这就打算回府了,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被人当作吉祥物一般围观不是。
对于李宽的感叹,李世民也认同的点点了头,他很能理解李宽现在的感受,他前些年在长安外出庆贺上元节时,便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虽说身后跟着的百姓恭恭敬敬,但那种议论之言却令人难以开心的起来,不管这些议论之言是好是坏,都让人感到别扭。
“既然如此,那便回府吧!”李世民做出了决定,没有李宽陪着的他,哪怕台北的上元节如何的繁华与热闹,他都提不起兴趣。
回府的人不多,除了李世民和李宽两人之外,也就只有伺候的连福和几名护卫跟随在身边,李世民只感觉难受,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哪怕带着欢声笑语,李世民也感觉四周静悄悄的,那种安静的气氛让他感觉很压抑。
想了想,李世民打开了话头。
“刚刚那人,宽儿认识?”
经过李世民这么一提醒,李宽才恍然大悟,下意识的说道:“糟了,刚刚忘记给二伯您介绍陈宣武了。”
“陈宣武很重要,宽儿为何要给二伯介绍?”李世民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李宽。
陈宣武重要吗?
对于华国来说,其实不太重要,但对于大唐来说,很重要。
陈宣武便是当年那第一个试射火炮的人,也是李宽挑选去大唐培训大唐士卒练习火炮的领队之人,在安平等人去长安之后没多久,李宽便令陈宣武带着五百火炮营的士卒返回了台北,等到与大唐商议购买火炮之事有了结果,便派陈宣武带着火炮和士卒去长安。
毕竟李宽是一个考虑周全的人,他早就为李世民准备好了教官人选,只是没想到李世民会来台北,会要求要一千火炮营士卒。
当然,要多少人这种不重要的话题,李宽没给李世民提起,只是说了说陈宣武是此次去大唐的领队之人,便令李世民心中一震。
这孩子,原来一直都想着大唐。
与李世民有同样感想的人还有连福,而且连福作为李世民身边人,自然要比其他人更了解李世民的情况,知道李世民打算不日之后要返回长安,与李宽相处的时间不多,就替李世民开口了。
“殿下,老奴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宽就烦这种话,所谓的当讲不当讲根本就毫无意义,既然都开口了,难道自己还会阻止你讲出来不成?
“说。”
“殿下,如今您依旧是闽州总管,如今闽州的情况您亦了解不少,您看您是否随陛下一同回闽州一趟,将闽州的事务给处理了?”
“闽州总管之职,本王记得当年便已交换给二伯了,闽州之事与本王已无干系,若真要说有干系,那也是哲儿的责任。”
“殿下,当年陛下未准您的辞官,您如今依旧是闽州总管啊!”
“连福,听你这意思是在责怪朕素餐尸位了?”
李宽的语气很平静,连福心里却咯噔一下,只感觉有一只无形大手攥住了心脏,呼吸都有些苦难。
“殿下,老奴并非这个意思。”
连福很委屈,他就是想让李宽去闽州,和李世民多一些相处时间罢了,毕竟闽州如今的情况实在是不尽如人意,他坚信李世民回到闽州之后肯定要停留一段时间。
“连福,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本王也不会插手闽州事务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本王如今乃是华国之君,闽州之事虽也令本王痛心,但闽州到底是大唐治下,若本王再插手闽州之事,于礼不合,你让大唐朝臣如何看待本王?”
连福:“······”
李宽的话在理,连福无言以对,不过心里却在腹议,您还在乎大唐朝臣如何看待您,您当年在长安之时······别说当年,就说去年您让安平公主和小王爷回长安所做之事,您在乎朝臣如何看待您吗?
对于李宽的这番话,李世民也没办法反驳,只能动之以情。
“难道宽儿就忍心看着你当年治下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二伯,并非侄儿狠心,而是大唐有您在,侄儿相信您能处理好闽州的问题,更何况,哲儿如今已在安排闽州产业问题,闽州恢复到当年的情况也不用不了几年。
侄儿实在是无心顾及闽州之地,华国尚有许多政务等着侄儿处理呢!”
李世民没好气的白了李宽一眼,在李世民看来,李宽的借口很可笑。
他来台北半月有余,李宽每日的作息时间他清楚的很,李宽的忙碌程度还不及最近这几日忙碌的李哲,李宽大抵是他知道的帝王之中最闲散的一个。
“你说你事务繁杂,这话,你自己相信吗?”李世民问道。
李宽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是真觉得自己很忙碌,华国的军校眼看就要建成了,他得处理军校的问题;华国的经济虽呈现繁荣之相,但具体的宏观调控依旧离不开他,还有华国的基础设施建设、军队的完善、官员的选拨、百姓之间的融合,这些事情都离不开他。
他也是很忙的,好吗!
因为步行回家的关系,李世民并未注意到李宽点头,见李宽一直没回话,还以为李宽赞同了他的说法,笑道:“怎么样,你也认为你自己过于懒散了吧!”
李宽懂李世民这句话的由来,一本正经道:“侄儿相信。”
“你相信什么?”
“侄儿相信自己很忙碌啊!”
李世民哈哈大笑,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不过,据李宽估计应该是被他给气笑的。
“这样吧,侄儿给二伯举荐两个人,大抵······肯定能将闽州建设好,二伯以为如何?”李宽担心李世民被气着,做出了保证。
李世民没回答李宽的话,反问道:“真不愿继续担任闽州总管一职?”
“闽州可谓侄儿发家之地,侄儿对闽州亦有深厚感情,不过侄儿毕竟已是华国之君,不宜插手大唐政务了。”
发现李宽并非作假,李世民叹了口气,“说说吧,你举荐哪两人?”
“一人乃秦州都督,蜀王;另一人便是融州黄水县令,王玄策。
不过,闽州最高官职乃总管比起都督差了些,二伯可将总管一职升为大都督,如此一来,想必蜀王亦会感念二伯的父子之情,会在闽州尽心尽力;且王玄策此人乃当世大才,辩才无双,二伯可派王玄策处理吐蕃后续事务之后,在任命为闽州官员,有蜀王与王玄策在闽州,二伯大可放心。”
没敢打断李宽的话,等到李宽说完之后,连福才纠正道:“殿下,蜀王殿下如今已是吴王,乃安州都督。”
“是吗?本王离去太久,倒是不到三弟以改封吴王了,那王玄策如今是何官职?”
“殿下,王玄策如今在户部任职仓部主事。”
话音落下之后,李世民便疑惑道:“连福,你为何知晓这王玄策?还有宽儿,你为何知晓王玄策此人,为何认为王玄策此人大才;宽儿,你又为何会举荐恪儿,难道你与恪儿有旧?”
“殿下之所以举荐吴王殿下和王玄策,老奴或许略知一二。”
“说。”
“当年殿下尚在长安时,便差人寻过王玄策,让王玄策去凉州任职,不过那时王玄策拒绝了,当年老奴亦曾禀报陛下,想来陛下是忘了,至于殿下为何认为王玄策此人有大才,老奴不知。
而吴王殿下,当年曾去桃源村拜访殿下,相谈甚欢,想来殿下对吴王殿下亦多有看重,而且贵妃娘娘当年乃是·······”
连福的话没有说完,李世民却明白了,李母当年乃是杨妃的侍女,论亲疏,李宽和李恪亲近一些在正常不过了。
李宽则是心中一惊,随即又释然了,毕竟他当年寻找王玄策之时乃是贞观初年,那时候李渊刚刚出宫不久,李世民派人监视桃源村的一举一动很正常。
“连福,你为何如此了解王玄策的情况,按理说小小的一个仓部主事还入不了你的眼吧!”
李宽对此很疑惑,其他的情况都能想明白,就是不明白连福为何会对王玄策如此注意,毕竟听李世民的意思,李世民都未注意到王玄策,连福又怎么注意到王玄策的呢!
“殿下,老奴有一族侄与王玄策有些交情,时常听闻王玄策感叹当年之事,且老奴当年知晓殿下差人寻过王玄策,便留心了一些。”
“原来如此。”
“那宽儿为何知晓王玄策此人有大才呢?”李世民再次问道,他对这个很感兴趣。
“二伯,如果侄儿说这是侄儿的直觉,您相信吗?”
“相信。”李世民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毕竟生而知之的人,有些不同常人的直觉很正常,而且他当年亦曾听李宽说起过,有些东西生来就在脑子中。
对于直觉的解释,李世民很相信,毕竟李宽如今手底下的大臣,多数都是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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