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雄推门而进,顿时响起朗朗读书声。
悄悄走到房门口朝里看去,上面台上坐着一人,正低头翻看着书,不时抬头望下那些念书的学生。
皇甫天雄吃了一惊,此人长的神采飘逸、玉树临风!除了个子稍稍矮些,其相貌不在自己之下。
第七十四章 奇怪的洪家()
皇甫天雄走了进去,学生停止读书,好奇地看着。
那先生见公差模样人,忙是下了讲台走至跟前。
皇甫天雄施了个礼,对方也是还礼。
皇甫天雄自我介绍了番。那人愣了下,也是自我介绍起来。
李秀才名姓李名鸿儒,皇甫天雄笑了笑道:“看先生样子,年龄应该已有二十!”
“二十有一。”
“不知先生膝下有几个孩子?”
“说来惭愧,本人尚未娶亲。”那李鸿儒俊脸微红。
“那你双亲倒不催你?”
“双亲已是不在。”
皇甫天雄见他回答温文尔雅,不愧为读书人。
“请问先生平日里与左邻右舍是否有来往?”
李鸿儒忙道:“俗话道,远亲不如近邻,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到时便是求助邻里帮上一把,故而平日里与他们也素有来往。”
皇甫天雄干脆就直截了当问道:“那你与隔壁洪家是否熟悉?”
“那当然熟悉了!”接着将洪家事情大致说了番。
皇甫天雄见他说时,字句清晰,从容自如,却无半点拘谨。
“你们左右邻居,一家孤男,一家寡女,岂不怕别人口舌!”
那李鸿儒一下瞪眼怒道:“官爷说笑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此又有何惧?我只是家穷一时未娶妻,怎会成为别人家笑柄呢?如真有人笑,那也随他们去!”
说完仍是怒气冲冲的,皇甫天雄便是好言劝慰番,接着又是问了些其他问题,也未发现什么其他新疑点,便是告辞。
看他模样甚是淡定,未有丝紧张。只是为他一直未婚娶不解,长的是一表人才,且又是秀才,日后前途无量,哪怕家中贫穷,想来也是有好人家女子愿嫁于他。
难不成心中已有其他女子,皇甫天雄一边想着一边朝隔壁洪家走去。
门半掩着,轻轻走进去,听的有人喊道:“谁啊?”
皇甫天雄抬头望去,庭院里正站一老妇,手拿一扁,里面盛着青豆。那老妇苍白头发,一身布衣罗裙,不过看去四五十岁。
皇甫天雄走近了,抱拳亮出自己身份。
见是官府的人,那老妇也是客气起来,让皇甫天雄进了屋内。
皇甫天雄看了四周,房屋倒是不旧,靠里有一楼梯直通二楼。那老妇端来茶,皇甫天雄笑着接过。
“老人家,你那孙女呢?”
老妇叹了口气:“我那可怜的小孙女,一夜之间竟然变的又聋又哑!也真不知是做的什么孽?
前年她父亲不幸得病死去,现她又成这样?”说着轻泣起来。“听说你儿子是前年突然间暴毙的?”
“好好的一人说走就走。”擦了下眼泪继续道:“平日里他非常健壮,吃的进,睡的着,头痛脑热的都没有一个。”
皇甫天雄不由心一紧,忙问起:“那他死时有无何征兆?”
老妇摇了摇头,沉默会儿,轻轻地哭泣起来:“那日早上,媳妇喊着下楼说,儿子已是不省人事了。
当时我是惊愣,等到跑上去看时,已是没了呼吸。
等到下葬后,我偷偷地问过郎中,他们说如是心绞痛这些急发病,倒有可能突然间死去。可是我儿年纪轻轻的,怎会有这种病呢?”
“你们家族里有无此病史?”
老妇用衣袖擦了擦泪眼,摇了摇头。
皇甫天雄沉思会儿,“你儿死后,你那媳妇有无另嫁他人打算?”老妇摇了下头:“那倒没有,她也不愿,说是要好好地养着我们爷孙俩。”
“你是否问过于她?”
“岂止问过,就是还有不少媒人来家中说起过,均是被她一一拒绝了!”
“那她倒也是贞烈女子!”皇甫天雄叹道。
“平日里她是否经常外出?”
“从不外出,自我儿去了二年,她都没有怎么下楼,也没有出的此屋一步。”
“她在屋内织布,织好布再由我拿到街上贩卖。”
皇甫天雄静心地听起,果然听到楼上有‘咔嚓’机抒碰撞声音。
“她现下就在楼上织布。”
老妇点了下头。此时楼上传来道清晰女声:“楼下是何人在说话啊?”
老妇忙回道:“乃是一客人。”
“如无事?让他快走。”听此话知道是那洪家媳妇。
此话就像是命令,老妇非常听话地应了声,马上对皇甫天雄道:“你快些走吧!”
见皇甫天雄未有离开的意思,便是伸手推他。
皇甫天雄笑了笑告辞走出洪家。
暗暗不觉有些好奇,此女这番坚持地为自己死去男人守节,想必之前他们定是非常恩爱!
可是也未听老妇人说他夫妻二人如何相敬如宾。
现男人已去,女子又是年轻,在家竟是大门不出,是否另有秘密。还有他丈夫年轻健壮,怎会突然间豪无征兆地猝死呢!
看来需深入对洪家调查了解一番,莫又是牵出件案子来,与那李志案是否有关联呢?
皇甫天雄想着暗叹一番,不由有些着急,自到丽丘来尚未查的有用线索,可现下又是查到另外疑点,不过当要查起!
说不定其中有着某种牵连!记得以前警校老师说过,办案时不要轻易忽视面上看是无关线索,弄不好便是凶手转移视线的一个手段。
想到这,皇甫天雄见天色不早,便是回了李府。
到了李府,见那海捕头在客厅里等候自己,那李有正陪着他吃茶。见皇甫天雄回来,海捕头忙起身,拉着皇甫天雄出了客厅,二人一起去了皇甫天雄房中。
“海捕头,何事这般急着找我?”
海捕头四下望了望,问起仇万黎。皇甫天雄告之已是回达州了。
“崔八郎抓到了,昨日他偷偷回家,我们便是派人上前将他围堵家中。
带至县衙,当即进行一番讯问,他便是招供了,果然那姑娘是他抓的,放至枯井中实施**。
后见我们挨家挨户盘查那达州杀人凶手,他甚是惧怕,连夜逃走了。”海捕头露着笑脸一口气说道。
“你们有没问他何时掠的姑娘,又是如何将姑娘弄进枯井的?”
“据他自己交待,乃是先将姑娘敲晕,而后绑起藏于草堆,等到晚上再偷偷将人背回家中,最后乃放到枯井里。”
第七十五章 街头现疑徒()
皇甫天雄点下头,怪不得那日无人看见。
此时那海捕头支吾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起。
皇甫天雄见了不由笑道:“有何事尽管说就是?”
海捕头一下说道:“王老板那里能否通融番,他毕竟是一生意人,不出丽丘怕是无法做生意。”
皇甫天雄想起上次在王老板家,仇万黎让他无事不得出丽丘,现下通过夜探,基本排除他的嫌疑。
想着不由大笑道:“是不是吃了那王老板几杯酒,替他说起好话!”
海捕头一下僵住了,国字脸上堆起几丝笑容。
不如就做个好人,道:“看在你海捕头面上,我便是放他出行,只是以后若要传唤他起,便要随时到啊!”
海捕头顿时大喜,忙点头应是,连说‘以后有事要帮助的尽管说起’。
趁着高兴,海捕头还道:“兄弟,告诉你件事,最近我发现这街头多了些形迹可疑之人!”
皇甫天雄顿时惊起,此倒是个重要消息,忙问:“都是些何人?行迹如何可疑?”
“好像有三、四人,面露杀气,言语不多,那日在街上遇着他们,不时打量街道四周,看身手像是行走江湖的。我们又是未找到什么可疑处,冒然上前怕是惊了他们,故也是默默关注他们。”
见皇甫天雄沉思起,海捕头又是问道:“你道此些人与那李志案是否有关?”
“你有否默默地将几人与那布告上的图像比较番。”
“比较了,却是无一人相像。”
“以前曾见过这些人!”
“有一人曾见过,其他的都未见过!”
这些人忽然集聚丽丘做什么?难不成私下里再谋划着什么大事?他们中间是否有杀李志的凶手呢?
“他们在丽丘已是出现多久了,常在何处出现?”
“不过就这几日,我查看一段时日,应是在城东那带!”
皇甫天雄马上想到了仇万黎,如果二人在那可以轻松地去查探起,现下一人当是要谨慎。
皇甫天雄道:“明日我则去探查一番,看看到底都是些何方人士?”
“要不我叫几人跟随你。”
皇甫天雄摇头:“且先不要!”
二人又是聊起了那洪家与李家,海捕头也是未说出些可疑之处,接着便是匆匆地走了。
皇甫天雄吃了晚饭后,便是早早地睡了,准备明日不仅再去洪家打探番,还要去街东头查看起。
次日一大早,皇甫天雄来到洪家门口。
准备推门而进,想来那老妇人要出门卖布匹,不如就在门口等候起。
皇甫天雄看了看天气,又是个大晴日,红日欲出,晨雾未尽,现下不过辰牌时分,现代时间应是七时左右。
过了一杯茶功夫,门推开了,出来的正是那老妇,一手卷着那些布匹,两臂下还搁着几束,想来她是拿到布店去出售。
另只手中牵着的正是那个又聋又哑孙女。
见皇甫天雄在门口,老妇愣了下:“你怎会在此?”
皇甫天雄忙是笑道:“我正好路过此处,正巧与你们遇上了。”
那老妇抬着满是皱纹地脸,疑惑地看了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接过她手中的布匹,帮她拿起。
老妇感激地看了眼。那小女孩见了皇甫天雄也是睁大眼‘咿呀咿呀’。
皇甫天雄又是一手将她抱起,用嘴逗着她。
老实说,那女孩长的很可爱,可惜了是个聋哑儿。
那女孩马上与皇甫天雄活络起来。
“老人家,你家媳妇是何处人?”
“柳河西县人!”皇甫天雄愣了下,想起了麻芸秀,不知她现下可好,是否已经嫁人。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等此案有个结果,便偷偷去看下她。
“那她与你儿子可否非常的恩爱?二人有否经常吵架?”
“我儿甚是老实,见了她媳妇便是老鼠见到猫,叫他往东不敢往东,在她面前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皇甫天雄心中一紧,如此说来,两人也算不得恩爱了。而这洪家又非巨富权势之家,现在男人不在了,又有什么值得好贪恋。
“她对自己女儿是否疼爱?”
“还行吧!有时瓜儿做了些错事,也是打骂齐上。”
皇甫天雄可以想象出她那洪家媳妇在家甚是强势,此家皆由她当家做主!
“那你家与那隔壁李家是否有往来?”老妇沉思了会儿,张嘴欲说,接着马上皱眉摇头:“从无往来。”
皇甫天雄这下觉得甚是惊奇,那李秀才说的是‘有来往’,且还能将这洪家之事说出一二来。
不过看刚才老妇人模样,又像是有话要说,忙是催劝道:“老人家,无碍事?有话就尽管说来!”
老妇未出声,径直朝前走去。
街上人见皇甫天雄与她们一起,不由好奇看着。
“老人家,你不觉你儿子死的有些蹊跷?”
老妇忽地抽泣起:“过去事不要再说了。”
这下皇甫天雄觉的更是疑惑,想来她定是怀疑过,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儿子死于非命,只得咽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眼前是一布店,皇甫天雄见牌子写着‘赵记布店’,里面摆满了红、紫、蓝、青等各种样式的布匹,有着几个女人正挑着式样。
老妇走了进去,那伙计打了个招呼。皇甫天雄将布匹放在那柜台,顺手放下那女孩,便是走出布店。
此妇人与李秀才话语有着一定出入,看来是其中有一人在撒谎,那会是谁呢?
皇甫天雄不断比较起二人,觉得二人都不像是在骗自己,那究竟是如何回事?
忽然想起之前夜探,不如今晚也来个夜探吧!或许能够找到其中答案。想到此,皇甫天雄决定晚上走上一遭。
回到街头,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断吆喝着的商贩。此刻肚子一阵咕噜,想起早饭尚是未吃,便是走到一早摊点前。
皇甫天雄点了碗馄饨,此是他最爱。
吃完早点,便是匆匆去了城东,他要找寻那海捕头说的那些可疑人。
丽丘的街东头要冷清些,除了一家酒楼和几家客栈外,也是没有其他商行,路人也是不多,靠的城东乃是座山头。
皇甫天雄见前面客栈有几人正进出,显得比其他客栈要热闹些,便是走了过去。
第七十六章 夜探无果()
上面匾额写着‘如意客栈’,此客栈规模应是在中上,里面也宽敞,摆放着几张八仙桌,地铺青石,甚是洁净,梁上挂下几只灯笼,已是让人感觉几分舒服。
此时有店小二上前问起:“客官,要住店吗?”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细细看着上下楼梯的人,倒是未举得有何异样。
又是来回在客栈里走走看了看,走到楼梯处,正待上楼,见上面下来二人,身子骨不大,却是健壮,眼露凶光,走路前冲。
皇甫天雄一惊,此二人不就是海捕头说的那些人,他们会在此做什么。正想着,前面一人已是走到跟前,见皇甫天雄未让出条路来,双眼狠狠地瞪起。
皇甫天雄故意未动,想与他们接触下试探番。今日只穿了件薄绸衫,故那人未认出他是衙门中人。
那人似有些不耐烦,伸手欲推他,马上身后有人拦住了他,闪过身来,皇甫天雄见了,不由大惊。
只见此人比寺庙中龇牙裂嘴、面目狰狞的泥像尤要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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