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咱们五岳剑派好生兴旺,故意使些绊子,也是有可能的。”
费彬接道:“当年东方不败初任教主之时,大肆排除异己,这曲阳能坐稳长老的位置,可见也是东方不败的嫡系。”
陆柏疑惑道:“若曲阳真是心思不纯,就凭刘正风能翻出多大浪来。”
丁勉笑道:“寻常时候,刘正风自是翻不出多大浪来,但这回咱们插了一脚,供魔教操作的余地可就大了。”
费彬接道:“若是刘正风顽抗到底,咱们岂能放过他的家人。就怕曲洋他早不出手,晚不出手。等咱们把刘正风的家人弟子都解决了,才突然现身救走刘正风。”
丁勉道:“正是,到时刘正风势必恨咱们嵩山入骨,有为家人弟子报仇的名义,依他的人脉,加上魔教的支持。若是由明转暗,到处与咱们作对的话,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却也让人防不胜防。”
“到时不但对咱们嵩山派的名声大大的不利,衡山派更会与咱们离心离德,仅靠鲁连荣那个蠢货,怕是难以撑住,咱们需早作打算。”
陆柏接道:“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如果曲阳真敢现身,不说咱们嵩山派,在场的众位江湖同道,怕也不会让他轻易离去。”
费彬道:“咱们也不必过于担心,先不说曲阳到底如何心思。刘正风也不定会顽抗到底。”
丁勉叹道:“希望如此,就看刘正风如何抉择了。”(。)
第十一章定策()
陆柏忽然抱拳道:“丁师兄,曲洋结交刘正风,是否暗中受人指使,心有不轨,咱们无法猜测,但若想解开此局,倒有一法!”
丁勉诧异道:“哦,陆师弟请说!”
陆柏起身踱了两步道:“到了那日,若咱们对刘正风一家突下杀手,显得太过突兀,对咱们嵩山的声誉大大不利,倒不如给刘正风一次机会,只要他应诺杀了曲洋,咱们可以对他结交魔教长老之事,暂不追究。不过事后得让他跟咱们上嵩山一趟,当面向左师兄请罪,到时在设法收服!”
费彬点头赞道:“陆师兄言之有理,他若应允杀了曲洋,不论魔教有何阴谋,没了曲洋引诱,皆是用不上了。若是刘正风嘴硬到底,誓死不从,天下英雄也不会觉得是咱们残忍好杀。反而说刘正风自甘坠落,结交魔教却不知悔改,有此结局,也怪他自己品行不端,就是不知他肯不肯应了杀曲洋之事!”
丁勉哈哈笑道:“这点倒无需在意,到了那种地步,咱们便可质问他,为了他这金盆洗手大会,咱们五岳剑派和众多英雄好汉,千里迢迢来为他道贺,何等义气,到底是咱们上千人的情谊重要,还是曲洋的情谊重要。不然的话,再加上他们一家老小,门人弟子的性命。问他这些加一块,及不及的上一个曲洋的交情,到时何去何从,看他如何抉择!”
陆柏拍案叫道:“好!就该如此,若刘正风说这些加一块都不及曲洋一人的情谊,不但让众位来客心凉,怪他不识抬举。便是咱们嵩山,也懒得要这号人,一剑杀了了事。”
丁勉道:“嗯。就该如此,咱们暂时就这般安排,两位师弟想想,还有什么疏漏没有?”
费彬沉吟道:“咱们这番计划,当今武林中,有能力阻碍的。也唯有四方!”
陆柏叫道:“那四方?”
费彬冷笑道:“前两个嘛,便是少林、武当,若是他们两派来人,咱们行事间不得不有所顾忌,免得引起他们的警觉,坏了咱们的大计。若是他们开口为刘正风讲情,咱们说不得也要给他几分情面。”
丁勉道:“少林武当向来自重身份,刘正风金盆洗手这等小事,就算送去请帖。依照他们往常的行事风格来看,定也是置之不理。如今离金盆洗手尚有三日,却不见两派有人到来,想必是不会来了,到不必为此忧虑。”
费彬接着道:“第三就是魔教,若是他们派大批教众前来阻挠,也是麻烦的很,不过如今衡山城英雄豪杰云集。魔教应该不会这么不开眼,碰这颗钉子。这个也无需忧虑。”
陆柏插言道:“这第四难道是说咱们五岳剑派内部!”
费彬点头道:“正是,泰山掌门天门道长,率领师弟天柏、天松和一众弟子,前日已经到达;华山派虽说如今只来了几名弟子,但据说岳不群也会亲来;恒山派白云庵主定逸师太,也已率领弟子到达;衡山派虽说一代弟子不会露面。但也不可不防。”
丁勉若有所思道:“费师弟所言极是,若这几派联合起来,咱们兄弟几个武功虽高,怕也难以相敌。但若说他们能搅黄此事,却不大可能。”
“当年定逸师太那一辈弟子。大半都死在魔教手中,刘正风敢结交魔教长老,以她的性子,难道不会对其生出嫌隙;岳不群号称君子剑,在谦虚忍让方面,到真像个君子,但太过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若是让他为刘正风出头,怕是不敢;泰山天门道长的师父,死在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到时恐也会置身事外,试问他们如何会联合起来,为刘正风开脱。”
陆柏接道:“正是,我五岳剑派和魔教仇深似海,就凭刘正风敢结交魔教长老这一点,谁人敢给他出头,咱们也无需杞人忧天。”
费彬笑道:“两位师兄言之有理,看来咱们三日后拿下刘正风,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丁勉接道:“只要咱们谨慎行事,量他也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此事商量妥当,陆柏突然说道:“听说青城派余沧海挑了福威镖局,说是为了得到那什么辟邪剑谱,到没看出这余沧海也是一号狠人!”
丁勉讥笑道:“余沧海武功不错,心狠手辣之处,毫不逊色咱们。但急功近利,行事手段太过肤浅,在江湖上,这类灭门暗杀之事,那个门派没干过,但至少得找一块遮羞布,没有借口,也要故意制造点借口,让人无论私底下如何非议,至少明面上能说的过去。或者干脆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大家反而敬畏你。像余沧海这看似隐秘,实则大张旗鼓灭人满门之事,当真愚蠢之极,到不知青城派在他手中会落的如何下场?”
费彬笑着接道:“这般行事,倒是魔教常用的手段,青城派再如此下去,怕就要在名门正派中除名了,就是不知那辟邪剑谱被他得了没有!”
陆柏言道:“想那林震南武功平平,这辟邪剑谱能有多大威力,便是被他得到又能如何。”
丁勉接道:“不然,你不知这套剑谱的来历,有此想法也不奇怪。想当年,林震南之祖林远图,依靠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纵横天下,罕有敌手,可见这剑谱的不凡。林震南武功差,或是他资质不行,或是遗失了什么关窍。说来便是左师兄对这套剑谱也很有些意动,咱们以后也当留心才是。”
陆柏喝道:“既然左师兄想要,咱们也不需与余沧海讲什么江湖规矩,直接抢来就是,反正也是他青城灭门得来的!”
丁勉沉吟道:“不忙!先不说余沧海是否得了剑谱,尚未证实。咱们此时正在全力谋划五岳并派,不宜节外生枝,惹人注目。不过若余沧海当真得了,咱们出手抢来也是无妨。”
费彬接道:“就该如此,剑谱落在余沧海手里,当真是暴殄天物!”
几人闲谈片刻,丁勉忽然说道:“听说今日刘正风府上聚了不少来客,费师弟,你就代咱们嵩山派走一趟,省的让人说咱们来了却不露面,顺便查看一番刘正风府上的情形!”
费彬抱拳道:“好!丁师兄,我这便走上一趟……”(。)
第十二章冲突()
傍晚时分,华山派一行,有说有笑,沿着长街,向刘正风府上行去,忽听得身后有一群人快步行来,落足轻捷,显然皆有武功在身。
众人回头打量,见是一群尼姑,正在疑惑间,青衿认出了是恒山一行,转身施礼道:“参见定逸师叔!”
华山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见礼。
定逸点头道:“你们也到了,岳师兄和宁女侠呢?”
劳德诺回道:“师父晚弟子一步,即刻便到。”
定逸转头对青衿道:“几年没见,你小子到长进不小。”
青衿心中腹议,你还是那火爆脾气没变,当下拱手道:“不敢,师叔夸奖了。”
定逸哼了一声道:“就是人不够爽快!”
青衿无语,当下两派便一路同行。
众人转过几条长街,远远便看到一座大宅,门口点着四盏大红灯笼,十余人手持火把,进进出出的迎着宾客。
青衿一行人进得大厅,只见二百余人分坐各处,相互谈笑,气氛十足。
迎宾把华山众人安排在一处大桌,旁边便是恒山派众尼,稍时便有人送来清茶点心!
正在这时,忽听得门口一阵骚动,余沧海领着十几个弟子匆匆进来,只见他目光扫过,瞧见华山众人,几步迈到近前,厉声喝道:“令狐冲呢?快让他给我滚出来?”
劳德诺起身拱手道:“余观主有理,不知寻我大师兄何事?”
余沧海知道这是五岳剑派的地盘,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转身道:“人达,你来说!”
贾人达回道:“是,今日弟子几人在回雁楼喝酒,正好碰见那令狐冲那厮,他出言不逊,说我们青城四秀。‘英雄豪杰’几位师兄,不配这个名号。应该叫什么青城四兽,‘狗熊野猪’,弟子想到人英、人雄、人杰三位师兄刚刚亡故。怎肯与他干休。不想他竟把弟子几人打了一顿,三位师弟伤势不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请师父为我们做主。”说着竟挤出了几滴眼泪。
青衿知道令狐冲任性好侠,定是听闻青城派挑了福威镖局之事。心中暗暗不平,恰巧喝了不少酒,碰见几个青城弟子在那里自吹自擂,出手戏弄一番也是在所难免。
起身笑道:“这位兄台的话恐怕不实吧,想你们乃是余观主门下高足,武功定是不俗,我大师兄只有一人,你们有四人。竟说我大师兄打了你们四人一顿,让人实难相信。快说,到底把我大师兄怎么样了?你们来此是不是想要恶人先告状!”
贾人达闻言。心中一急叫道:“胡说,是令狐冲打了我们,我们根本没伤到他半根毫毛,少在这血口喷人。”
青衿摇头道:“不会吧?青城派怎说在江湖上也颇有些威名,门下武功怎会如此不堪,难道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贾人达正想开口反驳,余沧海岂能看着弟子被人牵着鼻子走,大声喝道:“闭嘴!”
贾人达见师父生气,那还敢吭声!
众多江湖汉子正感无聊。见这边起了冲突,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纷纷打听出了何事,便有人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期间不免对青城派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厅内众人多半与五岳剑派交好,见青城派敢如此嚣张,便在旁大声嚷嚷,猜测青城派是否徒有虚名,弟子是否都是脓包等等……”
余沧海听得脸色发黑。又不能放下身段,与这些汉子理论。
他心中怒急,看着罪魁祸首青衿还在那品着茶,好似浑不在意,在忍不住,一声清叱,伸手向青衿抓去。
青衿见余沧海终是忍不住出手,心中也来了兴致,正想挥掌反击,试一试他的功力如何。
却见旁桌的定逸师太身形一晃,飘身而起,一掌迎上余沧海,掌劲相交,砰的一声,两人身形一晃,各自退了三步。
余沧海见是定逸插手,不免怒道:“定逸你好不蛮横,这是我青城与华山派的事,要你来管!”
定逸双眉一竖,她性格刚猛,平日里连大师姐定静,掌门师姐定闲,都让她三分,如何怕这余沧海,上前一步大声喝道:“恒山定逸都蛮横了几十年啦,你今日才知道。”
余沧海脸上一红,怒气勃发,正待开口。
刘正风快步迎了上来,他素知定逸脾气暴躁,动起手来毫不犹豫;余沧海也非良善之人,岂会忍让,他两人若是交起手来,事情可就闹大了,他抢步到两人跟前,拱手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两位大驾光临刘某舍下,是刘某招呼不周,千万别伤了和气,冲我这小小的面子,两位先罢手言和,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说着连连拱手。
定逸师太脸色缓和,笑道:“刘师弟不用劝,我也懒得跟这牛鼻子生气。”
余沧海知道在他五岳剑派的地盘,自己若在纠缠下去,也讨不得好,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当下就要再问令狐冲的行踪。
忽听得豁喇一声,西首纸窗被人撞开,飞进一个人来。
厅上众人都是高手,应变奇速,分向两旁一让,各出拳掌护身,还未看清进来的人是谁,砰地一声,又有一个人飞了进来。
这两人摔在地下,俯身不动,但见两人都身穿青色长袍,是青城派弟子的服色打扮,袍上臀部之处,清清楚楚的各印着一个泥脚印。
这时忽听听得窗外一个苍老而粗豪的声音朗声喊道:“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哈哈,哈哈……”
余沧海心中大怒,身子一晃,双掌劈出,跟着身随掌势,窜出窗外。
只见他左手在窗格上一按,已借势上了屋顶,左足站在屋檐,眼观四方,但见夜色沉沉,没有一个人影,这人决不能在这瞬息之间,便即逸去无踪,定然伏在左近。
余沧海知道此人绝无善意,伸手拔出长剑,展开身形,在刘府四周迅捷异常的游走了一周。
青衿见此,足尖一点,也飘身而出,几个闪身,飞上屋顶,厅内不少有名望的高手也纷纷出来观看!
只见余沧海提剑疾行,黑暗中剑光耀眼,快如疾风,顷刻间在刘府数十间屋舍外绕行一圈,可见他的轻身功夫极为高明。
四周屋角、树木、草丛各处,没一处能逃过他的眼光,却不见有任何异状。
余沧海无奈,便又跃入花厅,只见两名弟子仍伏在地下,屁股上那两个清清楚楚的脚印,便似化成了江湖上千万人的耻笑,正在讥嘲青城派丢尽了颜面。
余沧海伸手解开两名弟子的穴道,脸上怒意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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