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冷笑。“看不起爷?”
老板吓得冷汗一滴,忙道,“不敢不敢,王爷说笑了。”
“既然没这个心思。那就赶紧让我们进去!”说来说去,还是绕道这问题上了。
老板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他依然坚持拒绝着。“是这样的…蓬莱阁有包场的规矩,谁包了那就是谁的场子,我们也不好意思破坏这规矩不是。”
最重要的是,横澜世子和靳公子他们更惹不起有木有!
一个是宋国大儒的关门子弟。一个是大秦明月,明城城主,两个人加起来的分量自然要比一个毫无实权的王爷来的重。
可惜。胖子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的思维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今天是他指名道姓要在蓬莱阁请吃饭。没有做到那就是他的问题。
他双目一噔,也懒得与掌柜的讲规矩了,伸脚便踹了进去,一撩衣袍,举步便走了进去。
蓬莱阁这么受王公子弟热爱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很不错,高贵典雅上档次,来这里才彰显身份呐!
胖子横闯了进来,酒楼的小厮也不敢阻拦,任由他走了进去,。
“老板,上菜!”他大伸着脖子特地对着二楼嚷嚷。
老板两眼含泪,心说这死胖子欺人太甚,进来就进来,还这么大声音。
好在,楼上的二位爷,好像没听见?
当然,这是他的幻觉,正当几人抬首看向楼上时,一个酒杯落了下来,在那么几分零几秒的时候,众人心里都响起一道心碎的声音。
完蛋…胖子要完蛋了。
那酒杯直直的落向他还未闭上的嘴巴,塞得满满的,里面的酒水顺着喉咙直接往胸腔里流,还没来得及吞下去,肚子就跟着火了似得。
“咳咳咳”他弯下腰,将嘴里的含着的酒杯拿了出来,努力的吐出呛着他的酒。
“是哪个…咳咳…哪个小混蛋…居然敢暗算…咳咳本王!”一句话说的颇为心酸,老板看的直摇头。
“七王爷,可否给横澜一个面子?”一道温雅的声音传了出来,横澜冰倚在横栏之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胖子目光一凝,也不咳嗽了,“横澜世子?”
“正是在下。”
汴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大小小分为九流,上三流中三流下九流各有无数个圈子,很显然,胖子与横澜冰不是一个圈子里的,多是闻其名不见其人,况且,横澜冰十二岁之后便很少出现在汴梁之中,行踪飘忽不定,本来就不熟的两人,这一次大抵还是第一次见面。
对于一个连靳明月都不知道的人,于横澜冰的了解也屈指可数,不是外面的人说的不够多,只是他不感兴趣而已,不感兴趣的东西了解的多了,他会烦得慌。
“卖你面子?”他疑惑道,“是你包的场子?”
横澜冰点头,目光蓦然定住了。
胖子转过头,顺着横澜冰的目光看了过去。
正是刚走进来的何所惜三人。
“怎么,兄弟,蓬莱阁今天倒闭了啊”不愧是臭味相投的两人,何所惜笑的贱兮兮,说的话也如出一辙。
老板站在一旁听着这话又是哭笑不得。
胖子简单的将原因说了一下,随即说道,“不好意思了兄弟,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忽然冷静了不少。横澜冰既然出面,在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权衡一下,还是换间酒楼来的划算。
当然,帐还是蓬莱阁老板付。
何所惜嘿嘿一笑,“多大事,我们去别的地方。一样一样。”
说罢。便准备离去。
“区区,上来坐一下。”横澜冰忽然开口,目光温柔。
胖子惊诧的看了横澜一眼。随即转过头,发现他喊得正是给他抄答案的仗义小哥。
这两人认识?
“不用了。”她牵着许忙忙低声拒绝了。
“多日不见,不上来叙叙旧?”
二楼又响起一道声音,清越无比。赵区区心神一动,目光倏的望了上来。
是靳明月。
…………
赵区区抗拒不了那个人的诱惑。
她走了上去。
胖子与何所惜跟了上来。看热闹嫌疑居多。
二楼,某一间房。
玉白长衫的贵公子临窗而立,翩翩出尘,望过来的目光似乎盛满漫天的星辰。炫目无比。
她心神一凛,控制好情绪,走了进去。“靳公子。”
靳明月微微一笑,没有多说话。请她坐了下来。
一群人围城一桌,气氛略尴尬。
何所惜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有缘再聚,二位,干一杯?”
他对的自然是横澜冰与靳明月,不虚山临别那一晚的游戏,让他们几个人建立起来不小的友谊。
横澜冰与靳明月欣然举杯。
一饮而尽。
胖子疑惑不已,“你们都认识?”
何所惜一笑,拿起酒杯碰了一个,“不要纠结这么多,今晚之后,大家都认识了。”
这话说的挺有意思,胖子领悟的笑了。
“谢你昨天的解围。”赵区区举起酒杯看向靳明月,黑亮的双眼带着几分闪烁。
靳明月含笑看了过来,“谢什么,不把我当朋友?”
赵区区一愣,随即有些赫然。
怎么也想不到与他成了朋友。
仔细数数,不过是见了三面罢了。
……。。
何所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靳明月,酒杯挡住的唇角挂起一丝冷冷的笑意。
朋友?
是朋友那天在木屋还想下死手?是朋友在不虚山开启的那一刻还放阴招?
说的未免太冠冕了吧。
桌子上几人的心思不定,喝酒也没什么意思,很快,一群人就散了。
只有许忙忙一个人乖巧的吃完了晚饭。
肚子很饱,下楼的时候不自在的打了个嗝。
赵区区皱眉,向他后脑勺拍了一记,“晚饭不用吃那么多。”
再这样下去,会不会也跟何所惜一样成吃货了?
她颇为担心的看了他一眼。
许忙忙睁着无辜的双眼回望了过来。
靳明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许忙忙,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区区,这小孩子,是哪里的?”
何所惜飞快的接道,“小村子里的,无父无母,我们便带了出来。”
靳明月失笑,看了一眼何所惜,若有所指的说道,“何小公子不必紧张,明月并无坏心。”
“呵呵”何所惜看着他笑了。
若论现在给何所惜不信任的人列个排行榜,靳明月肯定高居榜首。
亏得这货居然如此义正言辞的说出这句话。
何所惜的态度靳明月没怎么在意,反而上前,轻轻的摸了一下许忙忙。
“滚!”
一道充满愤怒的童稚声响起,许忙忙皱起眉头,看着靳明月,身上满是敌意。
靳明月一双手终是落了下来,却只是落了下来,蜻蜓点水一般就收了回去。
对着许忙忙散发的怒意,抱歉一笑,“你长得太可爱了。”
你长的太可爱,所有忍不住摸两下?
啊呸!
何所惜暗自唾弃了两声,随即拉着怒气冲天的许忙忙离开了蓬莱阁。
赵区区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目光暗淡了一下。
随即起步,准备跟上去。
“区区。”靳明月的声音适时响起,“恭喜了。”
她回过头,疑惑不解,“恭喜什么?”
靳明月想说些什么,终是没说出口,笑了一笑,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今天考试如何?”
“前五十名,应该没有问题。”
“嗯”
公子俊美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看着她的说话的一瞬间,恍若梦境一般。
她提步,走出蓬莱阁门口的一瞬间,靳明月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区区,小心那个孩子。”
…………
小心许忙忙?
她皱眉,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坐在火炉边,闭上眼睛,思绪有些纷杂。
雪夜,分外宁静。
外面的积雪又铺上厚厚的一层,黑压压的天空风雪欲来。
她蓦然睁开双眼,看向门外。
青石小巷,三里外,有一群人正极速奔跑,来势汹汹。
她站起身,看了一眼正在入睡的何所惜与许忙忙二人,眼里掠过一丝暖意。
不论如何,这个夜晚必须继续宁静下去。
来着,唯有拒之!
她走向门口,捡起几根寒枝,从火炉中借来些许热火,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阵法名为迷迭,是她学的第一个阵法,自然也是最熟练的。
……。。
夜晚,青石小巷里,白雪沉寂的院门前,站着一群士兵,杀气腾腾。
“生擒!”领头之人下了一道口令。
随即十几个士兵闯进了院子。
不过一瞬间,斗转星移,整个空间似乎都翻转了过来,世界一片刺目的白,疑惑间,一道火光炸开来,火星四溅,有一些沾到他们的衣袍之上,便是一阵焦味,他们互相凝成一团,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搞什么,围在那里转什么圈圈?”外面的士兵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这几个人是不是傻了!
“冲进去!”
口令下达,那些人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依旧严防死守看着空荡荡的四周。
他们在干什么?!
刺目的白色很快令他们双眼变得酸涩,忍不住擦了擦眼睛,以免会变瞎,再睁开眼的一刻,周围却是布满荆棘,他们被围在最里面,寸步难行,一旦挪步,便会成为刺猬,流血而死。
几个人吓得犹如小白兔,颤颤巍巍的抱成一团,手里的刀也都落在地上。
“疯了!简直疯了,一群蠢货在那儿干什么?”
领头那人低声吼道,随即下了第二道指令。
…………。
清晨的小巷子格外宁静,不过这一天除外。
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小巷。
“哎哟,流氓!!”
隔壁家的寡妇推开门,便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汉子,有些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仿佛看见什么恐怖的事情,有些脱光了衣服在中间跑来跑去似乎中了魔怔。
“烧死我了,烧死我了!”
那个裸奔的汉子在雪地里绕着圈圈,脸上的表情分外痛苦。
寡妇一声尖叫之后,露过指缝看了一眼汉子身下的那东西,不由撇了撇嘴。
第一百一十九章 知晓()
一声尖叫之后,更多人跑了出来,看着在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一群人,纷纷露出惊诧的神态。
“哎哟,伤风败俗哦,那疯子怎么不穿衣服?”
“还在原地转圈圈,中邪了吧!”
“你看这些人,是不是兵马司的?”
“是列!”
小巷子何时这么热闹过?
特别是看着素日里耀武扬威的兵马司众人在这里丢脸,顿时兴致就大了。
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大早上遇着这么一件事,瞌睡都飞没了。
院子外的吵闹声很快就吵醒了赵区区,她迷蒙着双眼,仔细听了一下外面的议论声,站起身,走向门外。
小巷子挤满了人,她站在后面,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些人的丑态,嘴角微扬,随即在白雪掩埋下的一根粗树枝给踢到一旁。
迷迭阵,告破。
“啊!”一声惊叫声响了起来,比之前寡妇的喊声毫不逊色。
正是裸奔的汉子喊的,他醒过来的一瞬间,周围围了许多人,目光嘲讽而不耻,下一秒,身体便冷的直达哆嗦,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然后两眼一翻,准备晕过去。
不过,周围那些细微的声音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
“好小啊。”
“是列,长得这么威武,谁知道…”
羞煞!羞煞!
“快给我一件衣服?!”他惊恐无比,向着身后的还未清醒过来的士兵奔去,用着强劲的力道在士兵群中拉扯出一件遮羞布。
有了衣服之后,不得不说,稍微安定了一下他的情绪。
他气愤无比。嘴唇哆嗦着,心里比身体更冷,一瞬间,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这一天,全京城的人集体失忆也是好的…
堂堂兵马司副指挥史。居然会沦落到这一步。
“都散了。散了!”兵马司的人到底还是有几分眼色,见着自家老大丢这么大人,自然要站出来分忧。百姓热闹也看的差不多。露出微妙的笑容看了一眼兵马司的人,随即各回各家,不过那些家长里短可少不了一些笑料了。
人群一下子散去不少,赵区区的位置就很显眼了。
正站在自家门口。
“就是她!”兵马司有人拔刀。目光盯了过来,“杀了严统领的人就是她!”
副指挥史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也看向赵区区,目光带着几分复杂,“拿下!”
命令下达,却无人敢擅自行动。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可没失忆,这戴着面具的小哥…住的地方可有些诡异啊。
“你们来,所为何事?”赵区区倚在门前。悠悠说道。
“辱骂当朝公主,考场杀人。赵区区,你以为你还躲得下去吗?!”
赵区区笑了,说道,“一大清早是不是没穿衣服给你冻昏头了,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辱骂当朝公主?就她那句可能我人品比你好点?开玩笑听不出来啊喂!
好吧,人品这句勉强能扯上一点,但考场杀人她可真就冤枉了。
她很确定,她用的不是杀人的力道!
衍圣之光入体之后,她对念力的把握还是比较精准的,力量一分一毫,她绝不会错算,让你缺胳膊绝不会让你断腿,让你内伤绝不会令你外面看出分毫。
那个人的死因绝对与她无关。
别把什么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
赵区区的话明显激怒了穿着单薄衣服的副指挥史,脸煞白煞白,目光含怨的看了过来,“若不就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说罢,便命令士兵举起手中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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