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
这个方案,多么完美。
因为太过完美,得以顺利实施,话说哥儿仨有说有笑,骑着马走在小路上,还唱着歌:“这风与水,是轮流转呐~~行将大运,咸鱼也翻身~~”
“咳!”计无双,重重一咳:“吁——”
金主,回来了。
莫虚说话算话,不多时就回来了,只是苦着一张脸,外加两手空空:“三位大哥,对不住了,先生说——”
“嘛?”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轮流转呐,可是那风水~~翻过身来,咸鱼也一条~~”
……
计划失败,出现了重大纰漏,真是万万没有想到,那妖人居然是铁公鸡变的,一毛也不拔~~
好在还有b计划,及时启动:“罢!罢!罢!”
“罢了!罢了!”勇无敌哈哈大笑,大手一挥,慷慨悲壮道:“兄弟一诺,足抵千金,足抵千金!走走走,莫回头,嗬哈哈哈哈哈哈!”
“大哥!”计无双却是恼怒已极,大叫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放他回去,岂不人财两空?”
“住口!”勇无敌怒目而视,声色俱厉:“身外之物,如何强求,莫虚兄弟谦谦君子,仁义之人,已然尽心竭力,怎可难为了他!”
“这——”计无双面露难色,迟疑道:“二哥,你怎说?”
“二哥?”
却见歌无绝,调转马头,径自走了:“打道~~回府去也~~”
“二哥!二哥!”计无双大失所望,无奈打马回头,众匪随之回返,人人一脸失望:“兄弟!”
“路漫漫,祝平安!”
勇无敌虎目含泪,抱拳说道:“山高路长,后会有期,保重!”
说话,打马,挥泪而去:“哒哒哒哒哒哒哒——”
“喂!喂!停!停!”匪帮如潮水般退却,只余一路风烟滚滚,以及一个朱大少:“悟空——悟空——”
莫虚苦笑。
先生说的没错,先生总是对的。
只见朱大少,坐在门板上,手中还自挥舞着一个盆:“猴哥!慢走!你地、这个盆!走你——”
当下抡圆胳膊,忽将奋力一甩:“宝塔!镇猴妖!”
“咣!”
可怜常胜将军,跑在队伍末尾,浑不知一盆是呼啸而至,当场就遭受了灭顶之灾:“啊——!!”
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昏厥。
后被扛走。
天黑了。
天又黑了,又黑了。
b计划,就是要等到天黑,才对。
因为只有天黑了,黄金屋才会再一次出现:“哇噻!”
朱大少,震惊道:“牛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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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中中中()
然并卵。
震惊是然,毛用并卵,金灿灿亮堂堂的黄金屋,硬梆梆冷冰冰地像个坟墓,还不如个鸡窝,鸟事都不能管。
是夜,在黄金屋里,朱大少发现了一个真理。
就是有时候,有时候,真金白银和破铜烂铁也没有什么区别,就像天才=白痴。
吃是不能吃,喝也不能喝,睡觉不舒坦,也没玩具玩,除非是脑子进水,然后再被驴踢爆,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喜欢住在里面:“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黄金屋,建筑面积二百五十平,三室一厅构造。
三间屋,一人一间,朱大少占用的是面积最大的客厅:“救命啊——救命啊——”
有门,没有把手。
有窗,没有玻璃。
门是大门,窗是小窗,整个格局,监狱一样。
三位牢友,房门紧闭,就把朱大少一个人留在了客厅,这黑暗之中,冰冷滴天地:“咝~~~~~~~~~~~~~~~~~~~~~~~~~~~~~~~~~~~~”
这可真是,倒霉催地,朱大少一进来就后悔了:“莫虚?莫虚?”
“多少?多少?”
“鬼!”
“哎呀!不好!我要拉屎!我要撒尿!不行不行,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行,很好。”
“都装哑巴,都不说话,不出来是吧?”
“行!有种!”
“大慈大悲——生生咒!!”
……
……
……
折腾一回,四下死寂,朱大少心灰意冷之下,终于放弃:“阿弥、陀佛——”
黄金桌,黄金椅,黄金的地面,黄金的墙壁,这黄金屋,所有一切皆以金砖垒成,严丝合缝浑然一体:“哎!”
大少四顾,绝望阖目:“饿哉——饿哉!”
真是惨绝人寰,坐牢都有号饭,清汤寡水也好,窝头咸菜也罢,好歹补充一些能量,不至于被活活饿死。失去自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斗志,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活下去是需要勇气。而今山穷水尽,滴水粒米也无,能够支撑朱大少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报仇,报仇!世间最最残酷的刑罚,就是把一个人活活饿死,如果金子可以吃,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如果上天再给大少一次重新来过机会,那么大少宁肯追随那帮土匪,落草为寇!如果仍有一壶清水,两个窝头,朱大少宁愿用这整座金屋来换,还有咸菜条~~
是的,朱大少可以发誓,以赤诚的心,发恶毒的誓:“嘘——”
岂不知,誓还没有发完,奇迹已然出现:“噤声!”
大少一惊,长身而起:“咦?”
屋外。
窗下,悉悉索索,似有鼠辈:“谁!”
当下,一寂!
忙屏气,侧耳听~~
却又没了动静,只余虫声,唧唧哇哇,还有野猫:“喵儿~~喵儿~~”
遂放心,安就寝。
过一时:“嗒、嗒、咔咔、嗒嗒、咯吱咯吱——”
生似耗子磨牙,又似某种暗号:“大胆!”
霍然又起身,扬眉怒喝道:“鼠辈、不是,猫辈!尔等,休要猖狂!”
然后就听:“喵呜——汪汪!喵呜喵呜!汪汪汪汪!喵喵喵呜——啊嗷嗷嗷!!!!”
原来是,猫狗打架,一场虚惊。
真是讨厌,气而趴睡。
捂住双耳。
终于:“哧——哧——咯吱啦——咯吱啦——嚓!嚓!咯吱啦——咯吱啦——咯吱咯吱嘎啦啦~~~~~~~~”
这特马四,锯玻璃吗?
“这!”朱大少忍无可忍,暴起吼道:“又是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
寂静。
一时:“恩啊——恩啊——”
驴?
然则:“儿啊——儿啊——”
双驴?
关键是:“不对……铁胆……驴……这样!恩啊——恩啊——”
还一头:“对……那公的……母驴这样……儿啊——儿啊——”
这,就不对了。
公驴母驴,怎么叫唤都没关系,就是不能随便乱叫,学人糊弄朱大少:“哈哈!原来是毛驴啊,真是,吓人一跳,呵哈~~~~~~~~~~~”
朱大少,打着哈欠,假装去睡觉。
其实是,搬了一把椅子,蹑手蹑脚地:“睡觉,睡觉,困死了困死了,嗬哈~~~~~~~~~~~~~~”
是有一窗,高高在上。
仅有尺许见方,恰好探出一头——
一看!
两个,小蟊贼。
遮脸蒙着个头,正自手持刀斧,一下一下地撬:“好在有你,铁胆大哥,惊出小弟一身冷汗,险些被那贼秃识破……”
悟空?
“闭上嘴!”另一个低喝道:“少扯皮,快干活儿!”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喂!”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击效果显而易见:“duang!”
铁胆,毕竟不是铁头,当场吓地一个栽歪,头撞墙根昏死过去:“当啷!”
斧头落地,又一声响,可怜常胜将军:“砰!”
那是后脑勺,磕在了地上,一时胡天又黑地,明显轻微脑震荡:“不好!快撤!铁胆大——”
坚强啊,坚强,居然还在试图逃跑:“站住!”
朱大少大喝一声:“不许动!”
……
……
……
大少捉贼,根本就不用对手,动嘴就行。
铁胆趴在地上,悄无声息。
常胜将军跪在一旁,双手高举,状若投降——。
不敢说话,只能仰望:“哼哼~~”
金砖没有撬走,反被抓个现形,当时常胜将军只以为是必死无疑,岂不知这时剧情出现了反转:“内个,猴哥,还有窝头吗?”
……
……
“有啊,有!”
“快!拿过来!给我给我,咝~~~~~~~~~~~~~~~~~~”
……
看来活佛,真地饿了,一个窝头三两口吞将进肚:“呼——还有吗?还有吗?”
张得胜,只有一个窝头。
天幸,铁胆大哥怀里头还揣着一个:“还有!还有一个……”
“太好了!太好了!快!快!掏出来掏出来,给我给我!扔!对!对!耶!”
不愧活佛,窝头吃地,好似人参果:“呼——————”
饥火稍怯,贪念又起:“还有吗?”
“没,没了。”
“没了?真没了?”
“真,真没了,你看你看——”
“呃~~这个样子嘛~~”
思考一时。
计上心头:“这样,内个,悟空啊,我们来做,一笔买卖。”
“啊?”
“你听我说,是这样的。”朱大少一本正经,一五一十说道:“我,吃你的窝头,用金砖来换,明白了吗?”
张得胜:“这,这,怎,怎么个……”
“笨的!”朱大少叱道:“一个窝头,换一块金砖,一块金砖,换一个窝头,对的!就这样子,听懂了吗?”
张得胜,思考一时。
居然说:“可是,我真的没有窝头了,一个也没有,半个也……”
愚蠢呐,愚昧,朱大少吼道:“你没有,窝头,可以去买啊你!你,我不是说了嘛,金砖给你内个,气死我了!去!撬去!拿去买窝头!赶紧!快着!”
原来是,这样一笔交易。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张得胜,和铁胆,并排走在穷乡僻壤荒郊野外,一人抱着一块金砖:“铁胆大哥,你还好吧?”
铁胆没有说话。
因为铁胆觉得很丢脸,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铁胆大哥,你说,这样大的一块金砖,可以买到多少窝头?”
这样大的一块金砖,可以买到五十头牛,其实铁胆什么都知道:“嗬嗬~~”
“铁胆大哥,你笑什么?”
一块金砖,换一窝头,这件事情的本身并不好笑,只是铁胆心中着实有些感慨:“老天爷——发财喽!!!”
很快。
“快快快快!都交出来!”勇无敌指点喝道:“所有干粮!一并上交!”
不一时,聚焦了五六十个窝头,外加清水,咸菜若干~~
打包,打包,一并打包!
旁边,三当家计无双正自夸奖张得胜:“临危不乱,沉着应对,老幺啊老幺,这回你可是立了一件大功,一件,天大的功劳!”
歌无绝哈哈大笑:“好买卖,好买卖,当真划算,划算得紧!哈哈哈哈哈——”
……
这一次是,全体出动。
静悄悄,静悄悄,月黑风高,四十大盗~~
……
当张德胜,再一次走向黄金屋,在黑风寨大当家勇无敌的亲自陪同之下:“金砖?金砖?”
这是暗号,朱大少就:“窝头!窝头!”
这就,对上了。
然后:“圣僧,您老请看,俺这一包袱干粮,能值多少块金砖?”
朱大少,犹自露着个光头:“唔~~”
审视一时,黑糊糊地也看不清楚,便就含糊说道:“内个,我看也就,一百块吧!”
成交!
交易完毕,朱大少心满意足,回屋大吃大喝:“嘘——”
屋外,勇无敌大手一挥,众匪群狼般涌上:“不要吵!不要吵!麻利干活儿,放轻手脚儿~~”
……
……
朱大少,真是一个极好的内应。
或说内奸。
当然了,朱大少最最擅长扮猪吃老虎,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该!该!活该!哼哼~~”
天,又亮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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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空空空()
一大清早,莫虚陪着先生散步。
也就房前屋后,溜达几圈儿,先生忽然一指,问道:“看那金屋,有何不同?”
金屋,就是黄金屋。
有吃有喝,大被暖床,昨晚莫虚睡得很香,说来那是相当舒服:“哦。”
但先生问话,必有深意,莫虚也不多说,上前仔细察看——
看一时,转两圈儿,瞧出门道儿出来了。
门道儿,就在墙上。
墙壁很厚,缝隙极细,不留神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图例:
目目目目目目目
目目目目目目目
目目目目目目目
……
这是正常的。
还一些个:
目目目目口目目
目目口口目目目
目目目口目目目
……
貌似平平整整,实际平平整整,只不过不见了一些砖缝:“哈哈!原来这样!”
说是贼大胆儿,心眼儿还真多,撬走三块儿,补上一块儿——
很简单,竖起来就是。
先生笑道:“莫虚,你来数一数,少了几块砖?”
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莫虚很聪明,只捡竖的数,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
竖着的金砖,多了六十块。
也就是说:“先生,少了一百二十块,整整一百二十块金砖。”
“不错。”
先生一笑,又问道:“一砖四十斤,六百四十两,一百二十砖,斤两为几何?”
这也好算,莫虚答道:“合得,四千八百斤,七万六千八百两。”
那时一斤,是十六两。
这不是重点。
重点还是朱大少:“什么?你说我是内奸?我呸!你才内奸!内鬼!”
当时多少也在,多少冷笑指道:“好你个跟屁虫,居然还敢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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