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便代瑞华,谢了韩宇!”
慕容青歌的一番话引的全场注目,慕容青漓在阁间内暗暗咬牙。慕容青歌,一切的风头都让这个讨人厌的太子抢去了。
“慕容青漓代瑞华百姓,谢韩宇。”慕容青漓也在阁间内深深行礼,屋内,慕容青梵微微张嘴,却未发一言,眼下的紫色纹路越发鲜艳。
这瑞华太子倒是好口才,只是这天下,可不止他瑞华一家,
“诸葛临云代大齐,代纵横书院,谢过韩宇。韩宇,无论你是找借口也好,确有其实也罢,你那九个字我是必须带走的。”诸葛临云说完意犹未尽,看看秦穆雨又说道,“这九个字连同你的字迹,将会挂在纵横书院。”
没有夸耀,只是事实。而秦穆雨是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淡,似乎那字的去处她毫不关心,也如同和她无关。这等大气,这般淡定,又是如此的才智近妖。诸葛临云暗自摇头,若不是他是个男子,他都要认为他是那“绮卓女神”了,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男子还是让他充满了兴趣。
“耀云镇边将军姜照冶,在此,谢过韩宇。”
二楼最里的阁间中突然传出一个雄浑的声音,语调低沉却声声入耳,让人心都是一颤。姜照冶?他来了?不对,是他果然来了。
姜照冶只说了一句,未撩开那门帘,未露出一面,也未有继续的声音。就像那句话他没有说过,一切又归于平淡。
“小家伙,”一个慵懒中带着笑意和满意的声音悠悠响起,让人不能忽视了这位大爷,“爷的半数家产,定是你的了。”
秦穆雨在对别人出声时还作礼,到了薛烛这个,她只给了一个白眼。眼白朝天的那种。
“人也是你的了。”薛烛语不惊人不休,撩开帘子笑的暧昧,明黄色的衣衫在楼内刺眼的紧。
秦穆雨和众人还未开口,从那阁间中又传出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接着薛烛就被一把拉了回去,帘子飘飘荡荡慢慢又将屋内遮了个严实。
“小宇,是我的。”
哇,今天真是又新闻可看啊!一个惊才艳艳的男子,一个传言中端木黎的男宠,竟然激的薛烛和人相争?那个冰冷声音的主人是谁?韩宇如何就是他的了?
这样的花边新闻,对于很多人来说比秦穆雨的琴棋书画如何更让人津津乐道,怕是过不了一天,秦穆雨的花名就比她的文采传的更远。
秦穆雨终于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下再坐不住,其中她还感觉到了两分刻骨的视线,其一是咬牙切齿的秦穆雪,其二是恨的双眼含泪的墨竹。
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秦穆雨不等司仪说些什么,直接长身而下,而沿途中各人都不自觉地给她让道,就像皇帝上朝,百官肃立。秦穆雨端的是出了一身霸气,一身大气。
奇才之名,将与她的名字一起,响彻千秋!
秦穆雨感觉有些累了,她的脚步慢悠悠,看着那通向二楼的台阶,突然不想走了。台上诸葛临云和几位司仪,不知道乱掺和什么的太子和薛烛在对那副字的归属问题,争论个不停。众人的目光有的落在她身上,大部分还是转向了台上。
“本公子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很多的钱。这毕竟是瑞华,要就这么空手套白狼带走这一幅不止千金的字,诸葛公子可是在说笑?”
“薛公子误会了,纵横书院当然不会做出这般和土财主强盗无异的事情”
声音似乎渐渐远离,秦穆雨感觉一个人站在时光里,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要安稳的生活?别人逼的她不得安稳。她名扬三国?她却是想要简单朴素的日子,待拿到解药之后,隐居山中,慢慢老去。但是现在的一切都由不得她,复仇的火焰熄灭后,她的世界曾经苍茫一片。
自己是谁?重生而来,她还是秦穆雨么?她要做什么?报复秦穆雪么?她快乐过,张狂过,受过苦受过侮辱,在她将自己高高扬起之时,却突然有种深深的迷茫。她在怕么?怕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之后,自己仍是只能复仇度日,那么仓皇。她在怕么?她在怕一切都是虚妄,所以一切都是无所谓般的纵容,说是不在乎,其实是怯懦的自我保护。不让别人入心里,就不会伤心难过。
这一切突如其来的脆弱,说到底,还是因为想起了林音——前世唯一一个和她朝夕相处,可以让她打开心房称作朋友的人。他教了她很多,照顾她很多,让她有了安定之所,让她有了治理之能,最后,她却还是把他气走了。
若是,那时候她不执著于复仇,是否会不一样?她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他所教的琴棋书画。纵使她知道生命短暂,在前世,她又何尝屈服?她只是从始至终在怕,她明白自己内心并不如外表的坚强,她守着唯一的光,就奢望着永远。
秦穆雨一人坐在台阶下,不上,不下,坐在阴影里,坐成一个剪影,取名萧瑟。
如何琴棋书画?那个真正才智举世无双的男子,已经弃她而去她。她此时才知,不是不遗憾,不是不后悔,只是,一切早已晚了。
身旁突然有人坐下,在黑暗的侧影里,男子的脸仍旧是清冷而绝色。
“小雨。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怕。”
端木黎只是轻轻挨着她,用自己冰冷的体温试图去捂暖秦穆雨突然凉下来的心。端木黎总是如此敏感,不加戏弄,不多言语,却总是出现在她最需要的时刻。果断地要赶跑她的寒冷,如此长驱而入地想要攻占她的心。
“愿意爱你的,自然会留下,就是离开,也会回来。”
当冰冷的唇瓣贴上湿润的眼角,秦穆雨才发现自己是哭了,真是窝囊,她心下暗道,却没有拒绝。这次,就让她放松一下。良久,在秦穆雨已经重新振作的时候,却听到端木黎的喟叹,
“小雨,你有我,你一直有我。”
她的眼角似乎又湿了。笨蛋,坏人,过分。秦穆雨却说不出一句,只能微微点头。
不远处,薛烛手中握着一副卷起来的字,嘴角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勉强的试着笑笑,却似乎嘴角牵连着心脏,一动,心就生疼。他看了在黑暗中的人一眼,一手抚着心脏,暗自苦笑:薛烛啊薛烛,这就是心疼的感觉么?真是疼,疼的好。
可是哪怕在疼,他依旧固执地不愿意挪开目光,看向秦穆雨,看着那刺人的吻,他在心里呐喊:韩宇,你看我,就看我一眼!就看我一眼好不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要这字,这字在我身边。我如何不懂你,你是想要这幅字留下,我就让它留下,你不舍你难过,你隐藏的伤痕和寂寞,我如何不懂。只是,终究晚了一步么?
韩宇,你看我,你就看我一眼看看这个卑微地站在这里的人,他是薛烛,他是如此的
秦穆雨在黑暗中抬头,只一眼,就看见了那站在不远处的男子,仍旧是一身明黄,仍旧是满身富贵,却站成渴求的姿态,蓦地一股悲凉。薛烛他,怎么了?
薛烛看着那目光,突然感觉,一切都圆满了,一切都圆满了。
韩宇,你看我,你就看我一眼看看这个卑微地站在这里的人,他是薛烛,他是如此的爱你。
当秦穆雨和端木黎回到阁间的时候,薛烛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让秦穆雨以为刚才恍惚间看到的那般脆弱的薛烛,只是一个错觉。
“小家伙,做什么用那种眼光看着我,莫不是爱上我了?”薛烛逗小猫逗的正酣,也不忘调戏秦穆雨。
爱上?这个薛烛还是这么的风流口花花。秦穆雨赠送白眼一枚,懒得看他直接入座,却不知道一个目光早就在她扭头之后一直追随。
爱,这个让他一直觉得又虚妄又好笑的字,突然降临在向来游戏人家的薛烛身上,让他魂不守舍了很久。
爱么?如同从未有味觉的人突然尝到了咸味,哪怕只是一心半点,也不可能有再放手的道理。
端木黎微微侧目,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薛烛的不同。那一双同样的慵懒的眸子中,不再是隐含着张扬和势在必得,而是多了一种更加温润的东西,连带着他整个人的目光都柔和了起来。若是放松,才是当真个慵懒。
那又是什么他放松?端木黎坐在秦穆雨身边,看着少女不笑也弯着的嘴角,闪着光的大眼,可爱小巧的琼鼻,他一声不吭地对着那红唇便吻了下去。
“嗯?”
秦穆雨只能发出不明所以的哼声。这次端木黎闻的投入,也吻的深入,她根本招架不来,不一会就浑身酥软面色通红。
薛烛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法忍受,想要纵身前去分开他们,却在最后打消了念头,而是扭了头,眼不见心不烦。
但还是心烦,是以嘴上坚决不要饶人,
“端木黎,不会接吻就快松开。”
良久,真的是良久,在薛烛脸上的青筋都开始突突跳了之后,端木黎才慢慢地离开秦穆雨的唇。那唇通红如被染了胭脂,两唇分开之际更是有一条透明的银丝颤颤巍巍地暴露于空气之中,在秦穆雨娇燥,端木黎愉悦的目光中,暧昧地断掉。
“端木黎!”
“薛烛。”
一派剑拔弩张,薛烛一脸杀气而端木黎则是满眼不愉。在薛烛动手之前,端木黎先开口,
“薛烛,你吃掉了所有瓜子仁?!”
秦穆雨噗的笑出来。
第三十四章 最后的比试()
比试还剩下最后两项,画和武技。画艺的比试已经开始,瑞华向来是把琴棋书画的比试放在一天,而武技竟然和它们也在同一天。这样高强度的比试就要求参赛者在比赛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当然,每个人的准备各不相同,这就是各凭本事了。
“小家伙,你还想比么?”
“不想。”
“若是你想赢,也不难。”
“不想。”
“知道墨竹的琴声为什么能够招来蝴蝶么?”
“不想。”
“因为墨竹的指甲上涂得红色是由蝴蝶最爱的花蜜浸染的花瓣做成的,在这迎墨阁内本就养着蝴蝶,在墨竹弹琴时放出,蝴蝶就会被吸引在她身边环绕。不然,这楼里哪里来的蝴蝶?当时景色尚美,怕是也没人去怀疑这个问题,就是怀疑了,说是自然飞来也没有什么不可。”
“这还不是你薛大公子的手笔?”
“小家伙别吃醋,这不是我准备的,只能说,墨竹还是有点小聪明。小家伙,你上台用沾着那花蜜的墨水轻轻画上两笔树枝,待蝴蝶飞来,自成一副画。”
“若是我真的这么做,那墨竹的名声不就毁了?有心人毕竟是不少。”
“毁了便毁了。小家伙,你要是想赢,毁一两个人算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要五项都取得优胜,不动点脑筋找些个人垫背可是不行啊。”
“你不在乎?”
“小家伙,我不是说过,我在乎的只是你而已。你还看不出来么?至于墨竹,你不用放在心上,她的小动作,我会收拾。”
秦穆雨暗叹薛烛的无情,当初兴致浓的时候,千金修一个迎墨阁只为藏娇,而现在,貌似是对自己有了兴趣,那墨竹就可以做自己的垫脚石了?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谈,秦穆雨不想说话却架不住薛烛非要说个一二。
“至于比武,我和端木黎上去,先把人都打败,然后,你再战胜我们就可以了。”薛烛说的一脸轻松。
“你们没有报名”
“小家伙,说你傻呢?你还真是小笨蛋。还没有看明白么,这名单,哪有什么公正可言?”
想到被插入的自己,代替秦楚寒上场的秦穆雪,秦穆雨轻轻地叹了口气。是啊,哪有什么公正而言,怕是这瑞华的大举也是被耀云和大齐看做笑话吧。瑞华,已然烂到根里了么?
“那秦穆宇在对弈时是很明显地故意输给了秦穆雪,那么,我们输给你又如何?有人想把你留在最后让你难看,我可以让你在最后赢的最漂亮。”
薛烛明白秦穆雨在想什么,但是也没有点破。瑞华的王室在打的什么算盘,他也是揣摩出了一些端倪,但是不用给秦穆雨说道。他还是希望秦穆雨是他的一只乖猫咪,纵然他承认他喜欢她,一切,也应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想参加了,就不必勉强。”
端木黎的想法却和薛烛截然不同,他或许不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问题,他或许没有什么叫做同情心的东西,但是在他的心中,秦穆雨从开始的一个陌生人到了现在他想要一辈子陪伴的人。一辈子,是什么?端木黎一直不知道,但是如今,一想到明日,后日,后日的后日,他还能看见秦穆雨,秦穆雨还能坐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以后的生活都突然有了意义。
薛烛眼睛一眯,看到秦穆雨点头,否定了他肯定了端木黎,他却没有任何不快。其实,他也就是在找话罢了,他自是清楚秦穆雨不会采用那些算是下作的手段,他的小猫咪,赢也赢的光明磊落,至于输,有他在,怎么会输?
不得不说,他明明更懂女人心,在秦穆雨这里却显得不如端木黎贴心,到底是为何?一句话,关心则乱。若是太在乎,最风流的男子反而会犯最幼稚的错误。细看来,他的一举一动,哪个不是为了吸引秦穆雨的注意,调戏也好,故意接近也罢,他薛烛,栽了。
最后的比试,秦穆雨就安安静静地呆在阁间中,从二楼看着整个台下,她纵横了三场的台下。画的最好的无疑还是墨竹,她用的便是薛烛的法子,让秦穆雨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薛烛依旧是慵懒地靠坐着,不过是与秦穆雨近在咫尺。
“小家伙,你若是上,墨竹的话,也就是几枝树枝而已。”
端木黎看了墨竹的话开口道,
“诸葛临云所做的画可以以假乱真,他五岁时在雪地上画了一枝梅,就差点被早起踏雪的人采到,那人到了近处才发现是假梅花。”
“嗯,诸葛临云的画比这小把戏可不是高了一点半点,不过听说他只善丹青整个人却是不学无术的,最恶读书,书法只是略胜小家伙一筹。他的画,千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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