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蒙上面纱到竹山下去找这家伙,那家伙正好回来,且肩上还扛着一个连上衣都没有穿的陌生少年回来。
她便问了他珠子的事情,那家伙“哦”了一声,说昨天随便拿来观赏了一下,给落在房间里忘了放回去了。
拿回珠子之后,赵美人也没多想,以为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弹奏的时候直接将夜明珠含进了口中,当时赵美人的脸色就变了,原来那珠子上不知何时满是鱼腥味,这也怪她,之前没有留意,竟是没有发现。
再看那家伙一身湿漉漉的回来,不用猜,肯定就是被那家伙带到别的什么满是鱼腥味的地方去了。
“赵花魁,赵姐姐,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某人狼狈闪躲,“在这里没啥好吃的,我这不是给你抓鱼去了嘛,再说了,这夜明珠本就是从湖海之中而来,有鱼腥味这不是再正常不过嘛。”
赵美人面如寒霜,冷哼一声,“那鱼呢?我怎么没见你带鱼回来了。”
青衣书生脚下不停,扭头向前者尴尬一笑,说道:“这不是忽然发现有人落水了嘛,当时我一心想着救人,就把鱼的事情给忘了。”
赵美人跑得全身香汗淋漓,但她仍旧不能就此放过那个可恶的家伙,气喘吁吁的说道:“编,接着编。”
青衣书生一脸苦笑,“我宋玉尘对天发誓,我刚才所讲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宋玉尘忽然嘀咕道:“再说了,鱼的腥味你刚才不是已经吃到了么,不也相当于是吃了鱼了。”
不曾想,赵美人的耳朵尤为的尖,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中,登时脸色杀气腾腾。
“哎,有人看着呢,怎么说你也是红颜榜上的探花,可别让人误以为你是那什么泼妇了。”见到景宥打开房门后,宋玉尘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你。。。,你说谁是泼妇呢宋玉尘?”赵美人恨的牙根痒痒,但眼角余光确实看到有人正朝着他们这边看来。
赵清影终于停了下来,但却犹自将手中柴刀向某人狠狠一丢,但约莫是早就没了气力,只扔出了个几尺远,就掉在了地上。
她是真的跑不动了,真心没有精神气再折腾了。
宋玉尘歉笑着说道:“自然不是在说赵姐姐你,在我的心中,这天下就没有能比赵姐姐你更温柔大方的女子了。”
精疲力尽的赵清影无力的白了前者一眼,都懒得搭腔。
瞬间就恢复到了平素里的花魁形象的赵美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傻愣地站在门口的黑衣少年,然后便自顾转身回屋了。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景宥仍旧是心神激荡,之前在崖顶的时候,他便曾远远的看到过这位白衣女子,就觉得有天仙之姿,今日亲眼一见,更是惊为天人。
不知何时来到了景宥身旁的宋玉尘,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前者的后脑勺,说道:“都怪你小子,还在看什么美人。”
小景宥一脸的无辜和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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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教你武功()
在接下来的半旬内,瀛坞众弟子发现,他们的景师兄似乎与那个姓宋的家伙,走得很近,两人时常跑到岛的南面的陡峭悬崖去,也不知道在那里做什么,每日都是一身湿漉漉的回来。
尤其是景师兄,起初的七八天时间里,不是被那青衣书生肩膀扛着回来,就是搀扶着回来,次次面无血色。
但越是到了后面,景师兄便不再那么狼狈了,现如今更是可以自己走着回来,就是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欲坠。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昨日年仅十六岁的景小师兄居然要找年长他十岁的大师兄戚凉平切磋,最后的切磋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以剑法老道的大师兄败了下来。
虽说这位景小师兄是众年轻弟子中,天资最好的,但毕竟太年轻了些,与有过三年江湖游历经验的大师兄相比,不论是对敌经验,还是剑法上的熟稔程度,都要稍逊一筹,而事实上,在此之前,景小师兄也曾多次在私下里找大师兄喂招,但每次都是被打得鼻青脸肿,也就是他景宥如此喜欢受虐,要是换做别人,哪里还受得了。
但此次比试,他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切磋二百来招,尽管也如以往一般几乎都在挨打,可奇怪的是这一次挨了那么多的打,却仿佛丝毫不觉得疼痛,反而大有愈挫愈勇的意思。
二百招内,景宥出手少得可怜,但只要出手,便是惊雷一击,让人防不胜防,自诩经验还算老道的戚凉平被吓出了好几身的冷汗。
最后,按理来说气机要更为充沛的戚凉平反而陷入了疲惫状态,招式身法都不如开始灵动。
终于,筋疲力尽之下,戚凉平一个不慎,卖出了一个破绽,瞬间被景宥抓住,并将其击败。
众人惊讶发现,景宥的一招一式其实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相反,都很是简单,甚至有几个直来直往的劈山瞧着就觉得笨拙,身临其境的戚凉平最是能够感受得到,但诡异之极的是,就是这么些看似笨拙无巧的招式,将他给打败了。
常老坞主在暗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情激动不已,他心里清楚,景宥这臭小子之所以能有如此脱胎换骨般的精进,这里面是孟祖师爷在指点。
老坞主真心替景宥这小子感到高兴,能够得到孟祖师爷的指点自然是他天大的造化,之前老人还在为难,琢磨着该如何让孟祖师爷指点一下后辈,现在看来他无需在操这个心了,孟祖师爷自由他老人家的安排。
有孟祖师爷坐镇瀛坞,瀛坞便决然没有凋零的道理,他常钦也不会成为那个千古罪人。
…
难得天时如此之好,风和日丽的,已经疯狂修炼了大半旬的宋玉尘决定给自己放松一下。
自从上一次误吞了鱼腥味的明珠之后便足足有大半旬不曾抚琴的赵美人,今日也不知哪来的雅兴,就在写意苑中轻弹了起来。
习惯性的口含明珠而抚琴的赵美人,轻轻瞥了一眼仰面躺在竹椅上晒太阳的宋家才子,丹凤美眸之中眼波流转。
此刻认真打量,才发现这家伙似乎黑了不少,不再像以往那般文弱书生专属的白脸了,良心话,这样子的他要比之前好看不少,之前虽说书生意义,但终究是少了几分热血男儿的阳刚,不免有些缺憾。
现如今,这位宋家才子虽然还是一身青衣,但却不再刻意书生装扮了,更像是世家贵公子的模样。
赵花魁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如何在这短短的半个月脱变成此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定然与他每日神秘的早出晚归有关系。
约莫是感受到了赵清影在看着他,宋玉尘轻轻睁开眼睛,笑道:“赵花魁,可是觉得本公子最近越发的风流倜傥了。”
口中含有夜明珠的赵清影白了前者一眼。
宋玉尘伸了个懒腰,看着近处那美丽动人的女子,轻声道:“今日我没出去,你怕是没有鱼来吃了。”
只要下了竹山,到了太湖之中,回来的时候,他都会带尾丰腴的草鱼回来,半个月从不间断,每日一尾。
赵清影低首抚琴,似乎没有听见某人的声音。
宋玉尘自说自话,笑道:“不过吃了这么久的鱼,我想你应该也快要吃腻了,不过说真的,你煮竹笋鱼的功夫倒是有些登堂入室了,要知道你开始煮的,那真的是太那个。。。。。。”
赵清影狠狠地瞪了宋玉尘一眼,宋玉尘讪讪一笑,打住了后面的话。
宋玉尘重新闭上了双眼,继续享受着耳边仙音,宋玉尘忽然叹气一声,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美酒相伴,自从来到这瀛坞岛之后,他便再也不曾碰过一点酒了,腹中那馋的不行的酒虫都要把他给吃了。
不是他不想喝,委实是这瀛坞之上没有一坛酒,甚至一点酒都没有,对于宋玉尘也是纳闷,心说不管如何,瀛坞好歹也有近百个弟子,咋就没有一人喝酒呢?
他不是没有想过去一趟城里,但怎奈囊中羞涩啊,别说酒钱了,他现在屁股上还全是债呢。
话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瀛坞不是在唐门那欠下一大笔药材钱么,前段时间唐向龙又派人来催了,当然他并不是简单的催债,更主要的是打探消息来了,毕竟前一阵子易容之后的宋玉尘夜闯唐门,把常乐颜给救了出来。
当然,唐向龙自然不会知道他宋玉尘便是瀛坞昔日的孟长明,但他也不笨,知道那差些让他吃了苦头的青衣书生肯定与瀛坞有些关系。
委实是不想看到唐门那些人的嘴脸,宋玉尘一咬牙,就从女财主赵清影那里借了一大笔银子,交由常钦,让他先把欠下的账还了再说。
至于唐门这些年在暗中对瀛坞鬼鬼祟祟做下的大小动作,宋玉尘迟早有一天会全部偿还给他们。
本来躺着的宋玉尘忽然从竹椅上坐了起来,对着白衣如雪的赵清影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赵清影,我教你武功如何?”
第五十九章 广寒诀()
赵清影手下琴声骤停,眼神古怪的看着宋玉尘。
赵清影轻声道:“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你宋玉尘明明就是个文弱书生,可那日在太湖中,面对那狰狞的黑色怪物,你却丝毫没有恐惧,甚至你还将我一并带到了那怪物的头颅上,它却不伤你,反倒看起来很是听你话的样子,还有之前你为何好端端的会中了唐门之毒,却又能自行解毒,宋公子,清影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宋玉尘微微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最近为何每日都不见人影,我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书生又是如何会武功的?”
赵清影默然不语。
确实,从江陵府到瀛坞,越是相处下来,越是觉得这个宋家才子身上迷雾重重,如果真的只是一个简单书生的话,哪来的那么多幺蛾子。
对于赵清影所问的,宋玉尘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开口问他的,能忍到现在才问,已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宋玉尘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告诉你赵美人一个惊天秘密,你千万不可与他人说,其实,我是五百年前的孟长明孟仙人转世。”
写意苑安静了片刻。
眉黛如画的赵美人一脸鄙视的白了某人一眼,就要起身抱琴回屋。
这家伙真把我赵清影当真是傻子了戏弄了?还五百年前的孟仙人转世,你咋不说你是天上的玉皇大帝仙身临凡呢。
“诶,别别别,别走啊赵大花魁。”宋玉尘起身说道:“跟你说笑呢,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是匡庐山白鹿书院陆布铭的弟子。”
前些时日,曾与常钦闲聊,得知现如今儒家圣院白鹿书院的掌教,是一个名叫陆布铭的穷秀才。
宋玉尘也没有多想,反正说到底大家现在的身份都是读书人,借你白鹿书院,借你陆老头做下挡箭牌,应该也不算太过分。
“你说你是陆布铭陆老先生的弟子?”赵清影听了很是惊讶,“当真?”
早听说作为儒家圣地的白鹿书院藏龙卧凤,与坊间普通的读书人不同,那匡庐山上的书生又叫儒生,他们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这座儒家圣院之中,不单满腹经纶的经纬之才众多,更有许多武功不弱的救世侠士,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儒家圣人一说。
据说这匡庐山几乎每个百年,就会出现一位堪称陆地神仙的儒圣,且每一位儒圣在飞升上天界之前,都会入世一趟,解天下读书人之所疑,除黎明百姓之所惑,可谓恩泽天下,之后才会飞升离去。
遗憾的是,千百年来,对于儒家圣人一说,鲜有典籍记载,现如今人们所听到的也不过只是有扭曲之嫌疑的道听途说,不可尽信。
但现如今这匡庐山之上,有一人她赵清影是知晓其大名的,便是那儒家掌门人陆布铭陆老先生。
早在三四年前,她便在栖凤楼里听人说起,说这位据说是穷秀才出身的儒家大贤已经证得了圣人之位,是当世屈指可数的陆地神仙。
“这家伙真的是陆老先生的弟子?”赵清影半信半疑,但如果这家伙真的陆老先生的弟子的话,近些时日的种种惊人表现,倒也勉强解释的通。
见赵清影脸色神情几度变幻,宋玉尘就知道,她心里多半是信以为真了。
宋玉尘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不苟言笑的说道:“是的,你口中的陆布铭陆老先生便是我的师尊。”
此刻宋玉尘有些哭笑不得,先前跟她说的孟仙人转世一事,其实并不算骗她,可人家偏偏不信呀,他随便扯了一个白鹿书院出来,诶,她反倒是信了。
只能说女人心海底针,没法琢磨。
赵清影接下里的反应,有些出乎宋玉尘的意料,她竟然只是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就抱起玉琴,要回屋去了。
宋玉尘出声叫住了她,赵清影转过身来,平淡说道:“抱歉,哪怕你真的是匡庐山的儒生,我也不会习武的,因为没有兴趣。”
宋玉尘轻声道:“如果是为了帮常乐颜那个傻丫头呢?”
宋玉尘自然不会吃饱撑着,去求养尊处优的赵花魁习武,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想假借赵清影之手教常乐颜一套功法。
话说那常丫头不是因为当年坠湖一事,而伤了身体根基,以至于不能习练内家心法了吗,这段时间宋玉尘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那常丫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体内阴寒之毒过甚,且是深入骨髓中的那种阴寒。
对此,也算是通晓些病理的宋玉尘很是不解,按理来说即便一个人待在寒冷的湖水中再长的时间,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是。而唯一能解释的通的,估计这丫头当时在湖底遇到了不为人知的事情或者东西。
不过在宋玉尘看来,常乐颜倒是有些因祸得福的意思,现如今她的古怪体质是不能修炼一般功法不假,但若是能找到正好吻合她体质的功法,那就是量身打造了,或许这将来在武学一途上的成就不可限量。
近些日神魂的恢复,让他想起了一部功法,他想,如果是这部功法的话,常丫头应该能修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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