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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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山俏姐妹-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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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传来罗烈冰冷的声音,比今夜的雨还要冷。

    冯桥桥推门而入,道:“你的东西,我放在这里了,谢谢你救了我,我走了。”

    屋内没人回应,只是点着微弱的烛光,冯桥桥皱眉,正要离开,却忽然发现,她脚下几步远处,丢着暗色的衣衫下,白色中衣上,似乎有些不明显的血迹。

    “说话!”冯桥桥心中一惊,他……难道方才受了伤吗?虽然两人没什么关系,可这也是为了救她才会这样。

    “你走吧。”

    依旧是冰冷的声音。

    这算什么?施舍吗?冯桥桥忽然觉得很愤怒,却听得出来,是从屏风后传来的,脚步急速冲进了屏风后,“你这家伙——”

    此刻,静默。

    冯桥桥被眼前的情况冻在当场。

    烛光微弱,也挡不住罗烈的视线。

    冯桥桥全是裹着湿了的衣服,眉眼含嗔,小嘴微张,眸中有些尚未褪去的愤怒,以及看到眼前情况而衍生的惊愕和诧异。

    他坐在桧木浴盆中,庞大的身躯让那浴盆显得狭小,黝黑肌肤上布满晶莹的水滴。那头凌乱的黑发半湿,大概是刚洗过,还在滴着水,他**着上身,黑眸深沉的看着她,将她想说的话也噎了回去。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冯桥桥僵硬的转过身去,耳后红了一片。

    “你洗澡会穿衣服吗?”罗烈冷冷道。

    冯桥桥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不是受伤了?”想到他将温泉留给自己,自个儿却用浴桶沐浴,她的心有些微缩,她来的时候没看到熊震,所以他是自己烧水的了?

    “没事。”

    不疼,你走,没事。

    这三个词像魔怔,一遍遍的响起在她脑海中,紧的崩断了某根弦。

    她忽然转过身,瞪着他道:“你今天是为了救我才去的那里,如果你要受伤,我只怕又欠了你,我最讨厌欠别人东西,不想一辈子都还不完!”

    他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慢慢在浴桶之中转过身去。

    冯桥桥倒抽了一口气,他的背脊之上,本就是大大小小无数伤口,此时,一道从左肩拉到水中的血迹横承在她眼前,不闪不避,甚至浴桶之中的水,都被染红了。

    “药呢!”冯桥桥瞪着那道伤口,道。

    “柜子里。”

    冯桥桥低咒一声,他这间屋子,她清楚地很,居然还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来,她连忙上前,找到金创药,又转回了浴桶边,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忽然泄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他却开了口。

    “手怎么了?”

    “转过去!”冯桥桥瞪着他,冷声道。

    “手怎么了。”他面无表情的重复。

    “关你什么事儿?你又不是我的谁!”

    “把手伸出来。”他眯起眼,声音依旧冰冷,口吻还是命令。

    “凭什么?你不愿意转过去就不要穿白色的中衣露出血迹给我看!”

    他沉默的抬头看她,眼眸之中却蕴藏着风暴。

    想想自个儿看到中衣时候心中那一揪,她就觉得自己没出息,人家根本不信任你,名字身份都是假的,你还傻兮兮的贴上去,冯桥桥忽然大怒,就要转身离开,“谁愿意理你?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你——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罗烈便忽然伸出一手,将站在浴桶边的她拽进了不大的浴桶之中,溅起无数水花。

    “你这个——”疯子。

    后面的两个字,她没有说出来。

    她拍打着水面和他胸膛的手,被他钳制,再次被浸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腰间忽然横过一只大手,动作粗鲁,却没弄疼她,将她揽入了他怀中,唇舌霸气野蛮的贴了上来。

    这次,不是点到即止,他疯狂吞噬她的感官和呼吸,蛮横而狂野,没有半分试探,唇舌迳自长驱而入,她的咒骂,瞬间全化为困惑迷惘的呜呜。

    她瞪着眼睛,纤细的身子僵住,有好半晌的时间,还没醒悟发生了什么事儿。

    罗烈的脸,在她眼前放大,近到可以看到自个儿惊恐的影子,她可以感觉到他结实的拥抱和炙热的气息。

    这不能称之为一个吻,没有缠绵悱恻,没有深情旖旎,只有霸道和张狂,甚至,还带着些许愤怒。

    她试图拍打他推拒他,却力不从心,她想咬他,可他却早已经洞悉了她的想法,完美的钳制,让她无从反抗。

    他彻底的呼吸她的香甜,不放过一寸,似乎在弥补什么又似乎在报复什么或者愤恨什么。

    半晌,他放开了她香软的唇瓣,狠狠的瞪视着她。

    冯桥桥倔强的看向他,他到底是将她当成什么人了?

    她双手握紧,忽然抬起手臂,挥了过去。

    “啪!”

    屋内响起一记响亮耳光。

    熊震站在门口偷听的身子也是反射性的一僵,这这这这这……搞什么呢?居然动起手来了?

    他眼睛瞪的死死的,听到屋内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接着,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全身湿透的冯桥桥眼也不眨的从他面前经过,他反应过来,想要伸手去叫住她的时候,已经发现她消失在了雨幕中。

    然后,屋内传出罗烈的声音。

    “送她回去。”

    “是。”他低声回答,不敢再多说废话。

    屋内的罗烈翻身出了浴桶,捡起她因为激动而掉落在地上的坠链,剑眉蹙了起来。

    一路大雨。

    她沉默的回了家,白氏打着油纸伞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冯巧巧劝了好多次要她进去,她总是不愿意,只得站在一侧陪着。

    冯桥桥在雨幕之中,依稀看到白氏抹着眼泪,眼睛已经红肿,她停了下步子,才接着上前,对冯巧巧道:“怎么不让娘亲进屋去?站在门口,这样的天气容易染上风寒,对娘身子不好。”

    “不是她的错,是娘……是娘自个儿要在这里等你的,不管人家说你什么,我都不该摆那副脸色给你看,你是好闺女,我不该……不该的……”

    冯桥桥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扯了扯嘴角,道:“没事儿,我知道您的心意,进屋吧。”

    白氏的为人,她很清楚,典型的古典妇女一切为了孩子和夫君,从不曾为自己想过一天,她现在也不想让她担心。

    “那好,你看你,去找罗兄弟,你也不知道带伞,现在全身都湿了。”白氏抬起一手,擦了擦冯桥桥湿漉漉的脸颊,将那些贴在脸上的头发,编在了她耳后。

    冯桥桥忽然眼眶一热,强迫自己压抑心中悲苦,才没有哭出声来。

    “以后不上山了。”

    白氏愣了一下,连忙将她拉到了雨伞下,“快去洗洗,要不会生病。”

    *

    “她回去了。”熊震站在屋外,低声道。

    罗烈自然不会回答,只是坐在软榻边上,手中摩挲着那条链子,神色却是极其平静的。

    “主子,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他已不敢嬉皮笑脸的喊他老大,而是恭敬的称呼他为主子,他随身伺候罗烈多年,又暗中保护冯桥桥有些时日,自然知道这两人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为什么还是不说呢?

    “主子,您不是教过属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要相信自己的感觉,要信任自己的战友,你把冯姑娘当成自己人不就行了?告诉她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要么,你就把她当成是夺不下来的城池,把您最真实的那一面给她看啊,您这样吊着是个什么事儿?女人家都不喜欢您这样不清不楚的……”

    罗烈依旧静默不动。

    “哎……”熊震叹了口气。

    “红花糕点的事情,查到了吗?”罗烈忽然问。

    熊震赶紧道:“是秦家大小姐秦云雅身边的丫鬟搞的鬼。”

    “嗯,下去吧。”他便这样坐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望着暗夜的星辰,一坐,就是一整夜。

    *

    祸不单行。

    第二日天才亮,冯桥桥便发现,自己果真染了风寒,有些话是真的不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丫头,让巧巧去帮你找许大夫来看看吧?”白氏阻止冯桥桥想要看图和刺绣的动作,担忧的看着她有些发白的小脸。

    “算了,没事儿,我自个儿也会治,不过是风寒,我写个药方,抓药回来就好了,只是要麻烦妹妹了。”

    冯桥桥放下针线,站起身来,找许大夫?单看冯巧巧的脸色就知道,定然是出了问题,况且许大夫和罗烈的关系……

    她一言不发的开方子,白氏和冯巧巧见她这样笃定,便也不再多话,只得容她去了。

    抓药,冯巧巧的脚程不慢,不过半个时辰,便回来了,只是,回来的除了冯桥桥,还多了几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冯桥桥站在院内,看着门口,四个衣着华丽贵气十足的人,沉默以对。

    最先说话的是冯巧巧,她寒着脸走上前,道:“西京公子听说你生病了,一定要来看看。”

    原来冯巧巧才上县城抓药,便被在天香楼中的西京,江岁宁,阮瑶华以及秦云雅看到,西京便坚持要来探病,江岁宁自然前来,阮瑶华与秦云雅见他们要走,说是没见过茶山风景,也要来看上一看,如此,造成了此事怪异景象。

    “冯姑娘身子怎么样?”西京打开扇子,问道,身边两位美人也对着冯桥桥微笑点头,不过看的出来,秦云雅是非常勉强,而阮瑶华,却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多谢大人关心,还好。”冯桥桥笑道。

    西京打了个哈哈,扇子摇的非常快,“冯姑娘又说笑了,我这不是为了岁宁兄担心吗?怎么说,你也是岁宁兄弟的生意伙伴,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岁宁兄弟可是会担心的。”

    什么看病人,分明是看热闹吧?

    冯桥桥皱了眉:“大人才在说笑,我不过是偶感风寒,已经抓了药,吃一天便会痊愈,也不会耽误粉条厂的事情。”

    她本想说慢走不送,但西京好歹是个官,古代就是这点不好,脾气也不是想发就能发的。她也不认识阮瑶华,但是不会错过阮瑶华微微皱起的柳眉,以及秦云雅不易察觉的排斥,地上泥污水坑,这两位大小姐的绣鞋可是早就湿了,鞋边还染了不少泥水。

    江岁宁微微一笑:“冯姑娘,就算是偶感风寒,怎么可以随便吃药了事?要知道,小病如果不注意,也会衍生成大病,危害身体健康。”

    冯桥桥缓和了下口气,道:“我自己知道轻重,多谢江公子的关心。”江岁宁,无论任何时候,都是无法让人说重话的。

    西京撇嘴,“你总是我的救命恩人,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提议这事儿的还是我呢,怎么不见你对我道谢?况且,我可是和别人不一样,我是准备了礼物来探病的,不像江岁宁,空着两只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盒子,递了过来,身后的索万忽然心虚的转过脸去。

    江岁宁淡笑,“的确是阮兄提议的。”

    乌木盒子就在近前,冯桥桥瞥了西京一眼,淡淡的接过,心里却明白的很,这个西京,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他做什么都是有深意的,眼角微闪,却看到秦云雅纤细的眉儿一蹙,似乎受了什么打击,而阮瑶华的表情依旧算是正常,她猜不到这位美人是何身份,垂眼想了想,伸手去开盒子。

    索万嘴巴微张,欲言又止。

    她将手放了下去。

    索万暗暗松了口气。

    冯桥桥微微一笑,走上前去,道:“这么漂亮的盒子,我可是很喜欢的,只是,大人也看到了,我家简陋粗鄙,只怕没有地方存放这么金贵的东西,未免玷污的大人贵体,我想,这盒子还是由秦小姐保存较好。”

    秦云雅眼前一亮,飞快的看了西京一眼。

    西京挑起一道眉,道:“这东西,送了给姑娘,自然是姑娘的东西,你要怎么处理,与我无关。”

    秦云雅眼中的光芒散了下去,冯桥桥也不意外,走上前去,道:“秦小姐,上次对不起了。”她说的是酒楼初遇那次。

    秦云雅勉强笑了笑,道:“这是阮哥哥送给姑娘你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要呢……”

    不好意思,并非不想,冯桥桥心中叹了口气,和这些人说话,是很累的,要便要,不要便不要,弯弯绕绕,真难受。

    身旁的阮瑶华,忽然道:“冯姑娘,我是这个家伙的妹妹,我叫阮瑶华,你这东西,我帮秦姐姐收下了,她就是害羞罢了。”说着,接过盒子,放在了秦云雅的怀中,又道:“看冯姑娘的样子,倒是比我年轻个一两岁呢,这么年纪轻轻,就有那样好的想法,和江公子一起搞什么厂子,真聪明,以前在京中待的久了,见到的都是些大家闺秀,还没见过冯姑娘这么豁达的女子,这次,真的谢谢大哥非要跑到茶山来呢。”

    她说着,还笑看了西京一眼,眉眼一翘,如最明媚的春光,本来还美貌的秦云雅,在此时相形见拙。

    原来,这是那个娘娘腔的妹妹。

    在这地方,除了妹妹之外,难得遇到这么爽朗的女子,冯桥桥道:“原来是阮姑娘,你好。”她本想在说些什么,可有觉得也没什么恭维客套的话可说。

    阮瑶华俏皮道:“冯姑娘不请我们去坐吗?”

    冯桥桥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妹妹,和站在屋内不知如何是好的母亲,道:“还是不了吧,既然是来看我,如今你们也看到了,我能说能走,没什么事儿,况且,家中简陋,估计不是各位能适应的地方,如果各位是为了茶山风景,只怕要另换别的地方了。”

    阮瑶华一愣,道:“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冯姑娘了。”说着,转头对西京道:“哥,你不是说他也在茶山吗?住哪呀,我去看看。”

    这是在问罗烈?冯桥桥猛然想起西京曾经说过,那家伙是他的大舅子,莫非这个姑娘,就是罗烈的……妻子?

    她微微敛了心思,只是原来那份欣赏,也淡去了些。

    西京好笑的摇头:“我虽然去过一次,但是现在还想跟冯姑娘好好叙叙旧呢,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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