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肝癌晚期,最明显的表现。
袁美芬站在二人身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世文,让美丽做完t和mi吧。我也想更清楚的了解她的病情。”
袁美丽:“美芬,你就不用陪着我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排队。别总是把我当病人一样看待。”
袁美芬:“我和你亲自进去。”
袁美丽:“你不怕辐射?”
袁美芬:“……”
袁美丽:“是,我现在是病人,需要你们的特殊照顾。我也不求别的,你们别告诉小安就行。其它的,我什么都可以听你们的。”
做完一系列的检查。
情况确实不是很乐观。
可是袁美丽离开医院的时候,跟没事一样。
还是和以前一样,开朗而乐观。
“世文,吃过晚饭后陪我去跳广场舞吧。”
“……”
“能跳一天,是一天。”
“美丽,我们去舞蹈班报个名吧,你不是喜欢跳华尔兹吗?我陪你一起跳。”
“怎么,我得了这个病,你也舍得给我交跳舞的钱了?”
“……”乔世文突然好后悔,以前她要去舞蹈班,他总是不同意。
“别浪费钱,给小安留着吧。跳广场舞,一样能锻炼身体。我咬咬牙,撑也要撑到小安的婚礼之后。”
两老夫妻离开医院后。
云墨去了袁美芬的办公室。
去之前也是了解过的,袁美芬是肿瘤科的权威专家,在国外还拿过奖。
他走进办公室时,有个病人拿着排好的号坐在她的办公室前,喊了好几声医生,她都没有从沉思中醒转。
云墨走进去,礼貌的请了这位病人离开。
这时,袁美芬才抬起头来,“你是?”想了想,立马就想起来了,“云少?”
袁艺凡的婚礼上,袁美芬做为袁艺凡的表姨,也是出席参加了。
所以,自然知道他就是小安的丈夫,也就是fb集团的云大少爷。
他尊敬的称呼了她一声表姨。
虽然不曾知道有过这号人物,但阿墨来前都了解清楚了。
“……”袁美芬猜测着他此行的目的。
他开门见山,“我岳母今天的检查结果,可还乐观?”
“你都知道了?”见他点点头,袁美芬一脸担忧,“小安知道了吗?”
“她暂时不知道。”
“……”
“我岳母她?”
“情况不乐观,肝上有五至七厘米的癌细胞,肺部也受到了感染。”
“您是专家,能让我岳母做手术吗?不管要多少费用,我都在所不惜。”
“……”
“或者,我送我岳母出国。”
“云少,并不是国外的专家和医术,就一定比国内好多少。”
“癌症的存活率,也是有百分之二点六的,也许去国外就能得到治疗。”
“那是五年内存活率,五年。”
“……”
“而且,你岳母她是晚期,肺部也受到了感染。”
“……”
“云少人脉广,势利大,可以去国外找找专家。但做为亲属,我不建议让她受到奔波和劳累。”
“……”
“与其让她手术和化疗的痛苦,不如在她有生之年,你们做晚辈的能多陪陪她。”
“……”
“其实我是建议,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小安。”
“不。”云墨当场就拒绝了,“小安一定不能知道。”
“可她是美丽的女儿,她有权知道。”
“……”
“美丽吩咐过,不能告诉小安,我也不想违背她的意愿。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应该告诉小安。”
“表姨,可以把我岳母所有的检查资料给我一份吗?”
“当然。”
“谢谢!”
云墨拿着那些资料离开时,很礼貌的说了谢谢。
转身时,背影特别沉重。
袁美芬望着他,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确实不错。美丽,当初你用癌症的谎言骗小安结婚,也是值了。”
离开医院后,云墨就直接去了荷塘月色。
他一直都知道,这么大的别墅,岳父岳母一直舍不得请人打扫,都是他们两老口自己清扫。
可是庭院外头,一尘不染,花花草草也种得特别的好。
那两扇东南亚进口的柚木门,大大的敞开着。
隐约听闻里面传来急促的咳嗽声,急步走进去。
下一瞬所看见的。
让人惊慌失措。
乔爸站在乔妈面前拍着她的背,她端着水杯,咳嗽了几声,竟然吐了血。
血不是不多的,但染在透明的水杯里,丝丝缕缕的荡开,而且颜色沉暗,看起来让人骇然。
“妈。”
“阿墨?”
袁美丽擦了擦嘴的血渍,依旧咳嗽着,眼里有惊恐,“你怎么来了?”
云墨扫了一眼她杯里咳出的血,在水里化开后,似乎没那么浓了,也不是鲜血的本色,暗沉得有些发黑。
“哦,我喉咙发炎,上炎。”
“妈!”云墨的心情,说不出的沉重,“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袁美丽还假装着。
“我去见过小安的表姨了。”
“……”袁美丽愣了愣,立即紧张起来,“小安也知道了吗?”
他摇头。
袁美丽这才如释重负。
心里却仍旧有隐忧,皱眉思索了一阵,赶紧又吩咐道,“阿墨,不能让小安知道,千万不能。”
云墨心情特别的沉重,如果小安知道岳母如此良苦用心,一定会哭死。她的后半辈子,若没有岳母的参与,将是多大的遗憾。
“妈。我已经让我的助理去联系国外的肿瘤专家了,我们一定可以有办法的。”
第264章 被人跟踪了()
袁美丽这才放下手中的水杯,放在几上,让阿墨坐下。
看着对面的阿墨,沉沉的,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没用的,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咳血了。”
乔世文:“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袁美丽:“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几上,杯里,袁美丽咳出的暗沉的血,已经散开了。
有几丝特别暗沉的,似乎是结成块粒状的,在方才她移动杯子时的摇晃下,变成一丝一丝的,在水里怎么也散不开。
乔世文当时那叫一个悔恨啊,怎么没能早点发现她的病情,到了晚期她提出要去检查时,却是为时晚已。
“妈,m国的专家一定有办法。表姨也说,手术成功的机率在百分之二点六之间。”
“二点六?”袁美丽悲凉的笑了笑,“阿墨,我不想死在国外。”
“妈,你相信我,我……”
“阿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能不能听我的。”
他点头。
“别去折腾那些。”袁美丽认真起来,“如果你真的心疼我,心疼小安,能不能把婚礼提前。我怕就算我能捱到元旦,但那个时候的精神状况也不适合参加婚礼。”
他想也没想,“我答应。”
“别告诉小安。”
“婚礼前,我一定不告诉她,让她做最美的新娘。”
“阿墨,谢谢你。”
“但婚礼后,我一定会告诉她。我不想她留有遗憾。”
“只要能看着她完完美美的穿上婚纱,我就放心了。”
从荷塘月色离开后,云墨直接让云舒把袁美丽的病情资料送去了国外。
几天后,得到了消息。
国外的专家建议他重新做个检查,如果检查属实,那么也没有做手术的意义了。
这一天,是周四。
都说黑色星期一。
可这周四,成了这一周中,让阿墨最难捱的一天。
办公室里。
舒润来取文件时,发现他桌上的文件原封不动。
“云少,这些合同都是需要您及时签字的。”
“……”
“云少,是不是还在担忧乔阿姨的事?”
云墨看了看手腕上的百达悲丽,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把这些文件拿去顾总那里,让他代签。”
“可是这些文件必须要您亲自签字。”
“把我章拿给顾总。”
“云少?”舒润很是诧异,“公司的公章,您从来没有给过别人,您就这么信任我和顾总吗?”
“……”云墨皱了眉。
舒润突然显得有些不安,“云少,要不还是等您忙完了,再来签这些文件,公章还是您自己留着吧。”
“拿去给顾总。”
“云少。”
“公司里,我只信任你和顾续。”
如果这中间有什么差池。
那也是他信看走了眼,信错了人,是自己用人不慎。
最后,云墨把公章交给了舒润,待舒润抱着一堆文件离开时,他也走出了办公室。
先是给顾续打了一通电话,让他代处理集团的事情。
走出办公大厦时,正好吩咐完集团的事。
他没有让阿德开车,而是自己坐进了车里。
启动引擎的时候,开了手机车载蓝牙,拨通了乔家别墅的家庭电话。
是乔世文接的电话。
“爸,我妈今天状况好吗?”
“没有恶化,还是老样子,手脚浮肿。”
“没有再咳血吧?”
“那倒没有,只是咳嗽得厉害,唉……”
“……”
“都怪我不好,没有及时发现你妈的异常,到了现在才……”
宽敞的车厢里,全是乔爸低沉的声音,回响,回响,似乎还有低低的呜咽声。
阿墨的心情也是沉重得很,却安慰着,“爸,别自责了。下午我带乔乔回家吃晚饭,我们早点回去。”
“行,那我早点做晚饭。”
“不用准备得太丰盛,我只是想带乔乔回娘家。”
“……”那边的乔世文知道,阿墨是个好女婿,可是想着想着,还是忍不住想哭。
阿墨又安慰了他一阵,挂了电话后又给乔乔打了一通电话。
乔乔说,她正在逛商场,买了些冬天的衣服,要送给爸妈和爷爷还有邓佳茹。
他说他去接她。
她立即欢快的答应了。
“好啊,好啊,阿墨,那我再逛一会儿,我妈喜欢旗袍,我看看这里有没有冬天的旗袍。”
“嗯,好,到了我打你电话。”
挂了电话时,耳边仍旧是乔乔那欢快的声音。
婉啭如黄莺歌唱。
这样的声音,太过动听。
越是如此,阿墨越怕。
怕她知道真相后,会有多难过。
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岳母给乔乔的母爱。
包括他。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饶是他是一个坐有财富的富人,也是无能为力。
乔小安拧着许多手提袋,双手不空,走着,走着,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
可是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错觉?
阿墨走进商场的女装楼层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满手都是手提袋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即使手里拧了重物,依然脚步欢快。
可是,身后有个鬼鬼祟祟的人,拿着迷你的相机。他见过,那种相机是从国外进口的,功能强大,相当于做狗仔的人,才会用那种不起眼、却无比清晰、而且摄程很远的相机。
有人跟踪乔乔?
云墨尾随身后。
刚好走到云梯的转角处,他一个箭步走上去,拧着那人的肩膀,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擒住。
只是臂力一甩,就让那人四仰八翻的翻倒在光滑的地面。
等这个长发束在脑后的鬼祟男人看清他时,眼里是莫大的恐慌。
男人甚至能从他清冷阴沉的眼眸中,看见他自己的惊惶失措,“云,云少……”
“说,谁派你来的?”
云墨的声音不怒而威。
这男人被他踩在地下,瑟瑟发抖,“云少,别,别,我,我只是狗仔。”
“狗仔?”云墨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xx侦探社?”
“云少,对不起。”男人早就怕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雇主的姓名,她没留任何联系方式,只是要我调查云太太,还说过段时间会联系我。”
第265章 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或许是对方的话语里,并没有云墨所想听到的,以至于让云墨的神色显得更冷了。
他只是漫不经心的将双手插在了裤包里,微微的蹙了眉,凌寒的目光淡淡的扫了这男人一眼,很快从他身上移开,望向早已没入商场深处的乔乔。
已经看不见乔乔的身影了,暗了暗,等她买完送给岳母的旗袍,时间刚刚好。
“站起来说话。”他是文明人。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仰翻在地的男人,起身时双脚都在发抖。
“云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他的目光狠了一分。
男人赶紧补充,“真的,我句句实言。她只是说,要我调查云太太接触过的男性,除了您以外。”
“……”云墨耐心地等着男人的老实交待。
“还说如果有录音,视频,会加价。”
“……”
云墨又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
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却似在说:没了?
吓得男人结结巴巴的交待了所有的事情。
“这个女人很年轻,二十多岁,却像个贵妇。”
“……”
“还有,还有,她提了一个粉色的lv包包。”
“……”
“走路的时候,看起来很文静,也很性感,特别是那水蛇腰。”
“……”
“云少,我真的没有这人的联系方式。”
“是她?”
“云少您知道这人是谁?”
他不答。
只是又蹙了眉,微微的。
这女人调查乔乔做什么?
云墨前前后后的联想了一遍。
这女人该不会是误以为,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娶乔乔只是为了掩饰。
让人调查乔乔接触过的男性,是怀疑乔乔婚内不“幸福”,会红杏出墙?
如此以来,给乔乔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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