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巫师是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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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巫师是厨师-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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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听卧室里宋文韵的叫唤愈来愈惨烈,还是不放心地从沙发上起来,将几个窗子一一查看了。他怕万一宋文韵忍受不住了,精神崩溃爬窗子跳下十二楼,那事情就大发了。人家雷锋做好事也就是扶老太太过马路、帮人推板车什么的,没玩这么大的!

    到那时,无证行医就不是工商管理问题,而是刑事问题。就算警察公正清明,排除蓄意谋害的可能,无证行医致人于死的罪名也不轻,坐十年、八年大牢真就欲哭无泪了。

    检查无虞后,老三又坐回沙发上,继续看抗日神剧里手撕鬼子。高中时生理课老师曾说过,脑残不一定是智商问题,有可能是其它问题。许多时候,大家不理解脑残的快乐,就像不理解猪的快乐一样。

    有时候,简单是福!不断换频道的老三靠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他跑前跑后,着实累坏了。

    宋文韵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折腾了好一阵子,精疲力尽趴在床上迷糊过去。等她醒来,天色已晚。她感觉身上没起初那么难受了,药劲似乎过了,她也饿了。她爬起来,就着窗外的微光,摸索着开了门。

    客厅的电视还开着,电视画面是一场英超足球比赛,曼联对切尔西,这样的比赛犹如火星撞地球,对于球迷来说是难得的视觉盛宴。可老三歪歪斜斜靠沙发上睡得正香,嘴里还流着口水,一脸猥琐神色,估计在做春梦。

    看到他嘴角那缕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像个小男孩一样。在这一刻,她发现其实这家伙也没那么猥琐,忍不住扯了纸巾,弯腰刚要替他擦口水时,老三突然睁开眼睛。两人不约而同吓得大叫。

    宋文韵仿佛被揪住尾巴老鼠一般,惊吓着窜进卧室。她从没如此主动地接近老三,即使脱衣****了上身让他上药,她也是旗帜明朗地当自己是病人,接受医生治疗,虽然有那么点尴尬,但绝无杂念。这下,就有点说不清了。关上门,她陡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她感觉自己的心砰砰跳得厉害。

    老三一骨碌坐正了,揉揉眼皮,看清楚这个现实的世界。他是被宋文韵那浮肿而又青紫的脸吓着的,以为看到了一个青脸獠牙的鬼,长发拂面,像极了电视剧《画皮》里那张脸。他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起身去敲卧室的门,想看清楚宋文韵的脸。

    老三把门敲开,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跟个猪头似的,肿得连亲妈估计也认不出。嘴唇翻出来,耳朵变得招风耳一样直愣愣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这药,太凌厉了!

    “还难受吗?”老三抑制满怀惊讶,平声静气地说,“厨房里我熬了小米粥,吃点吧!”

    宋文韵眼睛有些潮湿了,这些天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令她感动。她木然地点点头,老三扶她慢慢躺下。

    老三去厨房里盛了小米粥端来,宋文韵已挣扎着靠着床头。幸亏她没去照镜子,否则看见自己跟个母夜叉一样,铁定寻死觅活要撞墙。

    老三将一碟咸放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宋文韵本能地缩了缩身子,警惕地看着他。

    “我喂你。”老三平静地说。她全身都肿了,不说手脚不便,连嘴都难张开。

    宋文韵明白自己现在的境况,吃喝拉撒睡,没有他一事无成。况且,自己这个样子,别说男人动心,不躲得远远的就谢天谢地了。她轻轻嗯了声。

    老三将一根香烟粗的塑料吸管慢慢插她嘴里,然后,将小米粥碗端在她嘴下,吸管插进去让她慢慢吸食。

    宋文韵感叹他的细致,不这样这小米粥真还不好吃。

    小米粥熬得正好,稠稠的但没烂成糊,很香,有一丝碱味,非常可口。她记忆里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米粥。

    吸了几口后,老三又夹了些切碎的酸豆角洒碗里……

第75章 、韭菜汁(上)() 
半夜里,宋文韵痛醒了,感觉身体又开始膨胀,仿佛要裂开,摸了摸自己的脸,硬硬的,麻麻的,像包了一层厚厚的外壳。她挣扎着去开灯照镜子。

    镜子里那张狰狞的脸把她吓得灵魂出窍。

    怎么会这样?宋文韵痛苦地哽咽。

    听到里屋的动静,老三推门进来。宋文韵扑过去,艰难地张口叫唤:“快,快给我解药!”

    看到宋文韵的面孔,老三心下大骇。师公祖,你的药到底靠不靠谱啊?他有些动摇了。

    说穿了,老三只是提线木偶,治疗方法都是按盘师公的既定方针办。老三回想所有的步骤和细节,均不出其左右。如今弄成这样,他慌了手脚。

    看老三满脸的阶级斗争,整个人木讷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宋文韵更是抓狂了。很显然,他束手无策。这下,死定了!

    老三发现,宋文韵不仅脸上肿大,身上也跟着肿大了,原来纤细的手臂如今跟卤熟的酱猪脚一样,肥嘟嘟的青紫泛光,胸脯也高了许多,整个人大了不止一圈。

    难不成漆树汁有增肥效果?这么神速的增肥效果太匪夷所思了!老三后悔接下这番差事了。说起来,这是他入师门后的头一单买卖,要搞砸了,灰头土脸不说,还可能坐牢。治好了,这个收费很纠结。

    师公行规,但凡治病疗伤,驱鬼降魔,须收取三头三尾的师父钱。三块三、三十三块、三百三十三块……根据难度递增。

    治宋文韵的桃花瘴,盘师公收了三百三十三块钱。这个收费是包干的,治疗费、药材费、食宿费全在里面,比乡镇医院的收费标准还低。治疗宋文韵身上的疤痕却是另一桩买卖,另行收费。

    如果照实收,收宋文韵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块,老三还嫌吃亏,一颗极品血珀珠的价值都不止这个数。但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摆着,他忍痛决定收三百三十三块。眼看节腋生变,老三顿生破产的节奏。

    出师未捷钱全光,这算是哪一门子买卖?看来,做师公多半是赔本的营生。要不,盘师公声名显赫还住那破屋里?老三越想越泄气。

    “这个,那个,宋老师”老三心里没底,“那个解药嘛,还没来得及配出来。我,我这就去买韭菜”

    “买韭菜干嘛?”宋文韵急得要吼了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买菜?除了做饭弄菜,你还会什么?”

    说话间,老三已经出门。

    下楼出了电梯,被夜风一吹,老三清醒多了。小区种植了许多花草,夜里,被景观灯映照得如梦境一般。几株桂花树正准备开花吐香。

    他想把目前的情况告诉盘师公,看有什么指示。他摸出手机拔了盘二狗的号码。盘师公不用手机,家里电话机也没有,要联系他只能通过盘二狗,跑腿的事非他莫属。再说了,那厮求之不得,三天两头往盘师公家里跑,那是隐形福利。

    那边,盘二狗接电话便嘿嘿笑了,没待老三开口,直接说:“师公祖说了,一切照他吩咐做,不要大惊小怪。”

    “你狗东西怎么不早说?”老三恼了。原来盘师公胸有成竹。

    “我从师公祖家回来……睡着了。”盘二狗委屈道。

    “那你在师公祖家就可以打电话给我呀。”老三还是生气。

    “我这不半夜醒来,正准备愉快地跟你交流。”盘二狗据理力争。

    “你去死吧!”老三气得要摔了手机。他抬头皱眉注视着楼上那扇窗,心里全然不是味。一切都在盘师公掌控当中,自己这个傀儡算是坐实了!

    回到宋文韵的公寓,看他这么快就返回了,手里空空如也,身上又痛又痒的宋文韵眼神里几乎要冒出火花。

    “忍着。”老三不紧不慢地说,“扛一阵子就好了。对了,你还有备用的钥匙吗?我得在这里住上几天。”

    宋文韵明白这是要守着自己怕出意外。虽然,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有诸多不便,现在是简要关头,确实马虎不得。她强忍着浑身不适,努努嘴,示意老三去电视柜的抽屉里找钥匙,又急忙奔卧室里,关上了门。

    痒,骨子里的痒又一波来袭,而且遍及宋文韵全身,像万千只蚂蚁爬行。那种痒挠不着,在硬壳般的皮下,只得活生生受罪。

    宋文韵呻吟着,不堪忍受这样的折磨,只想将皮揭开,她扑到在床上,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双手死死地攥紧被子,一会儿功夫,竟被汗水湿透了衣襟。

    外屋的老三束手无措,索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听任宋文韵叫唤。反正只要看着她不拿刀抹脖子就行。

    第二天,宋文韵终于挺过来了,人却瘦了一圈。她身上的浮肿消了,但表皮厚厚得跟老茧一样。老三买了二十斤韭菜捣汁,要宋文韵将绿油油的韭菜汁涂抹全身。

    老三在客厅里诚惶诚恐,他没一点把握。盘师公没跟他交底,步骤、药理、过程、状况,只要他依葫芦画瓢。记得盘师公临走前跟他不清不楚说了一句话:死不了!

    韭菜汁涂抹后,瘙痒立止。宋文韵出来跟老三交流,他不好吭声,唯唯诺诺不知所云。

    他希望宋文韵恢复如初,以减轻心里的内疚。如果不是因为内疚,他肯定自己不会出现在这里。两年来,老三基本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现在,多了一个被自己糟蹋的宋老师,他感觉自己肩上有了压力。

    自打患上心绞痛的顽疾,老三就认为没有了明天,得过且过,放浪形骸,像末世狂花挥霍每一天。

    “我不知道,你会变得怎么样。毕竟,毕竟我没有经历过。”老三慌慌张张说,“如果,如果…失败了,别怪我。”

    “我知道你尽力了。”宋文韵努力使自己平静,身上不可言状的厚壳让她抓狂。

    “宋老师,如果……如果真那样的话,我会陪在你身边。”老三艰难地表达自己的意愿,“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照顾你!”

    “可怜我,是吧?”宋文韵暴躁起来,“你是不是以为夺去了我第一次,你就可以我为所欲为?我不要你的怜悯!”

    “宋老师,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老三从来没这样嘴笨过,感觉说出的话跟自己分道扬镳,“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对不起!我糊涂了。你别急,我一定尽我所能。”说完,逃之夭夭。

    老三回饭馆找到鲁小艺,“小艺,我跟你说个事。”

    “哥,你肯露面了啊?”鲁小艺正在抹桌子,“你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做什么?”

    “小艺,那串血珀珠呢?”老三没耐性东拉西扯。

    “干嘛?”鲁小艺一把捂住自己的右腕,一脸拐卖少女的警惕,“你送给我的。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老三摘下颈上的令符,“这个跟你换!”

    “那可是你的救命法宝。”鲁小艺泾渭分明,“你想陷我于不义啊?哥,你现在变得不可理喻了!”

    “少啰嗦。”老三不耐烦了,“我要血珀珠去救命。”

    “用完会还我不?”鲁小艺感觉事态严重,可怜巴巴地问。

    用完还你?老三一脸苦相。用完就没了好不好!他结结巴巴地说:“这个,小艺,是这样,我要把血珀珠捣碎做药。所以……”

    “啊!都捣碎?”鲁小艺错愕,一脸匪夷所思。

    “别问那么多了。”老三把令符塞给鲁小艺。

    鲁小艺知道令符是老三救命法宝,就像贾宝玉那块通灵宝玉一样,离不开身。他能用这个来换,说明那个病人在他心目中相当重要,她八卦地问:“是你女朋友?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第76章 、韭菜汁(下)() 
老三哭丧着脸,“别那么八卦好不好?”

    “这个我不能要你的。”鲁小艺将令符还给老三,又痛苦万状地摘下血珀珠,“这个女人以后要欺负你,我跟她没完!”

    “谢谢你,小艺!”老三接过血珀珠,抽身离开。

    美美走过来,看着老三的背影,问:“你们兄妹俩鬼鬼祟祟说什么?”

    “我哥要走了血珀珠,说是给人疗伤。”鲁小艺沮丧地说。

    “什么?”美美闻言怒火冲天,“什么女人,比我还值钱?”

    鲁小艺摇头,“不知道!”

    美美又道,“小艺,你看出来没有,你哥这次回来变得阴阳怪气了!”

    鲁小艺深有同感。

    “你看,你脸色上的黑斑说没就没了。”美美大呼小叫,“太奇怪了!不行,我要举报,举报他无证行医!”

    鲁小艺气得在她腮帮子上狠捏了一下,捏得她怪叫连连。

    闹腾一气后,抻了抻凌乱的衣衫,美美担心地,“你说,你哥他是不是中了邪?我听说,农村有些老太婆突然一病不起,醒来就成了神婆子,能通灵。”

    这么一说,鲁小艺急了,“鲁家这一代就他一个男丁,都指望他传宗接代哩!不行,等会他来了,我得好好问他。”

    “得严刑拷打!”美美唯恐天下不乱,“我们弄点巴豆給他吃,拉得他天昏地黑,两腿发软。到那时,谅他不敢不招。”

    鲁小艺听了心里一阵恶寒:这小妮子太狠毒了!

    见鲁小艺于心不忍的样子,美美又心生一计,“要不,我们把他灌醉,绑住他手脚,等他醒来,嘿嘿,我们给他脚板心滴蜡……”

    老三回蜗居正准备捣烂血珀珠,美美就擂门了:“老三,开门。我要杀了你这个见异思迁的混蛋!”

    老三惊魂未定地开门,“姑奶奶,你能不能收敛点,别大呼小叫。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你想不认账?”美美窜进屋,看见玻璃茶几上的血珀珠,扑过去一把抓了。

    老三见她夺了血珀珠,大急,“喂喂喂,你干嘛?”他对这个刁蛮女生一点办法都没有,

    “什么人值得你这样不惜血本?”美美将血珀珠藏在身后,“想我一个光芒四射的窈窕淑女,要身材有身材,要规模有规模!你,你还舍近求远?”

    老三低声下气把嘴皮说破,她就是不肯拿出血珀珠,没办法,他只好带她走。

    美美嘟着嘴开车,心里说不出的凌乱。她其实不是那么喜欢老三,只是有点小女孩的妒忌。跟老三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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