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求鱼的私塾老师瞎扯到那个岛国去了。
所以说,读书不多还装逼害死人!
老钱是胫腓骨粉碎性骨折,由于前期治疗不到位,现在已出现慢性淤血综合症,伤及骨膜骨髓。再拖下去的话,骨头就会坏死。要彻底解决这些问题,需要把错位变形的胫骨敲断,从新固定接骨。这对病人来说可是一种折磨。
老三目前功力不够,做不了这种治疗。只能熬中药替老钱消炎活血,用针灸减轻疼痛,活络经脉,替下一步治疗打好基础。
老钱喝了药,老三就替他扎针。他找到穴位,轻轻地扎了进去。老钱感觉到金针扎进自已的身体里,像被蚊子叮咬了一般。
在他腿部七处穴道上都刺入了金针。老三坐到一旁等候。待到十分钟后他开始轻捻其中几根银针,刺激着穴道。然后再歇几分钟,如此往复了十几次,针炙便结束了。
老钱感觉全身舒畅,泛起了困意。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微微地打起了鼾。
老三拔出金针,消毒后装到木盒里。然后替老钱盖上被子。他洗了手,走到黄辉亚床前轻轻问:“你的窃听器装好了吧?”
黄辉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当初怎么不去考警校?”
“小时候我幻想仗剑天涯,因为没有江湖了,所以我选择学地质浪迹天涯。”老三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还甩了甩头发。
黄辉亚看他一茬纹丝不动的短发就想笑。甩个屁啊,你丫自打跟老钱在一块,样子就没有端正过,一副泼皮相。
他揉了揉鼻子喊道:“哦,我跟你说个事好不好?你那把弯刀很好使,就是大了一点,打眼。打眼,你懂不懂?”
老三见他避开正题东拉西扯,清楚他是不好说实话,又不想骗自己,便懒得纠缠了,翻着白眼道:“我喜欢,关你屁事?”
“你不觉得携带不方便吗?”黄辉亚耸耸肩,“我可不是妒忌,我是提醒。因为,你今后的麻烦会越来越多。”他想起阿方提对阿普赖说的话:我们要杀他,但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老三实际上也想换一把更轻巧的刀。但这需要重新掌握新刀的重量、发力点等技术,可他真没时间去练习。除了工作,他要掌握的东西太多了。
外面是狂风暴雨,雨滴打在帐篷顶的声音连成一片。老三拿根竹棍往帐篷顶戳了几下,让积水倒出去。完了,上床脱衣看书。
盘师公给他的医典有许多偏方,但只是单纯的偏方,他得结合中医医理去摸索,彻底掌握要领。
老三的床挨着黄辉亚的床,沉吟良久,黄辉亚决定透露一些实情,“老三,今天你在茶场的表现,我觉得他们以后会想办法对付你。你以后要小心点!”
老三坐起来合上书,思忖着道:“他们明的不敢,只能暗中下手。就像上次对付你一样。”
黄辉亚问:“你说说看,那两个女人为什么想置你于死地?”
“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虽然她们与我师门有仇,但她们并没有能力赶尽杀绝。她们对我下手,可能还是这块令符。”老三摸着胸前的令符。
“那块令符是你师门的宝贝,是吧?”
“是的。据说有难以想象的魔力。”老三苦着脸,“可是我一直没感觉到。我觉得它的象征意义更大一点。”
“可是,你几次在危急的关头都能转危为安,这很怪异啊!”黄辉亚仔细梳理这些怪事,“鬼狒狒送你古剑,是因为熟悉令符的气息。把你当做当年的钟阿满,是不是?”
“恐怕是这样。”老三说,“所以,后来,鬼狒狒又从阿依莲手中抢回令符给我。”
“令符对阿依莲她们真有那么重要吗?”黄辉亚还是不解。
“听说,令符凝结了莽山数代大师公的心血,是至阳之物。阿依莲她们修炼的是至阴之功。有了令符的阳气,她们才能突破瓶颈,达到最高境界。”
黄辉亚扔出一个难解的问题:“那阿方提为什么要对你不利呢?”
第277章 胡大师(上)()
一夜风雨,山上湿漉漉的,干活不得劲,阿雄决定放假休息三天。
药场的土地整理已接近尾声。除了有价值的高大树木外,其它低矮植物都挖的挖、砍的砍,有价值的移栽别处,价值不大的做柴烧。基础建设也在搞,山上已建好了几间小屋。
这些日子里,阿雄几乎每天都泡在山上,带着一帮农民工战天斗地,晒得跟茄子皮似的。
药场的发展前景他越看越明白,建起来那就是个聚宝盆,扔块石头都能变成金子。他跟盘二狗厮混在一块,亲眼看到了师公们神奇的治病手法,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神话世界。
阿雄一身水一身泥敲开盘二狗房门时,那厮抹着眼屎,满脸懵逼,“你找谁啊?我不是村干部。你下楼左拐走四十七米,那就是村委会。”
阿雄直接推开盘二狗,进去将手里的蛇皮袋子扔地上,里面装了换下的脏衣服。他直接就坐上干净的皮沙发上,身子往后一摊。心里大骂:你是真没认出还是假装没认出?你要是真没认出,我跟你没完!我有那么惨吗?
“哎,哎,哎……你怎么就进来了?”盘二狗急忙去拽,这才看出是阿雄,鄙视说:“阿雄,你把自己弄成一条落水狗,是想骗我吧?”
“我骗你什么了?我骗你什么了?”阿雄的脸都黑成了锅底。我是累成了一条狗好不好?
“想骗我的同情心。”盘二狗毫不客气地说,“我告诉你,想追加股份,没门!”
亏我还跟你同房,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阿雄鼻子都气歪了,他吞了吞口水说:“给我倒杯茶,就你那个红茶。我要压压火气。”
盘二狗叼了一支烟,说:“没有茶叶。”
“你种茶叶的没茶叶?”阿雄不信。
“你见过牙医给自己补牙吗?”盘二狗振振有词。
“没见过。”阿雄抓了抓脑壳,说。说完后又觉得不对,哪有这样打比方的?
盘二狗洋洋得意。哼,你从前不是在社会上当大哥吗?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懂不懂?
阿雄看盘二狗那副嘴脸,哪能看不出他想什么,叹息一声,道:“虎落平阳被二……狗欺!”然后,起身去洗澡了。后天就过中秋节了,大家都回家团圆,他也想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喂,喂。把你的臭袋子拿走。”盘二狗踢了踢地下的蛇皮袋,冲他的背影喊。
阿雄洗了澡出来,换上一套干净衣服,扭了几下屁股,像是喝了一整瓶汇仁肾宝那样亢奋。
“你是急着要去泡脚房吗?”盘二狗独具慧眼地问,“好像驷马难追的样子?”
“真龌蹉!我是要回家看老婆孩子好不好?”阿雄斜他一眼,严正声明,“哥哥我不泡脚好多月了!”
盘二狗一口烟吐他脸上,“你回家向上级请假没有?”
“我回个家还要请假?”阿雄拔开烟雾,“跟谁请假?”
“我是药场的法人代表。”盘二狗挺胸,道貌岸然地说,“当然是跟我请假咯!”
“切”阿雄嗤之以鼻,“懒得跟你废话。对了,跟你说一声,我们药场西边的山被横山茶场承包了,正在开山准备种茶树。”
盘二狗“哦”了声没当回事,继续跟阿雄斗嘴,“你切什么切?我跟你说……”他眼角一阵猛跳,不对呀,横山茶场那帮家伙是师兄的对头,不行,这事得跟师兄说说。摸出手机,拨了老三的电话。
老三没接电话,估计这会正在操纵钻机,没空。
阿雄看盘二狗慌慌张张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在他的印象里,盘二狗就是一个狐假虎威的二愣子,看脖子上戴着手指粗的金项链就知道了。阿雄惶恐地问:“怎么,这里面有名堂?”
“我也不知道。”盘二狗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你紧张兮兮做什么?阿雄真想使劲拍他脑壳,把他拍成嘴歪眼斜的白痴样。
盘二狗是种茶的,他清楚药材西边那块山不适合种植茶叶。他在琢磨那帮人为什么会在那里开山种茶?
新开的茶山与药场其实是相连的,中间隔了一道平缓的山鞍,以前叫跑虎岭。
几顶草绿色的行军帐篷就竖在跑虎岭南面的半山腰。这是块坡地,坡度很小,上面长满草木。
阿方提他们一行人爬到帐篷前时,裤腿全湿了,满鞋都是泥泞。
帐篷恰好高过脑袋,外面笔挺地站了两个穿着黑市作训服的壮小伙,看见阿方提走来,不做声,但却微微鞠躬。
阿方提在门帘前跺了跺脚,阿普赖掀开门帘,请他进去。
进去,看见胡大师正摆弄一个像管儿插样的器具。那是改良版的洛阳铲提铲。
现代盗墓工具与时俱进。那种旧洛阳铲已被淘汰,使用的重铲和提铲是在洛阳铲的基础上改良的,后部接着半米长的螺纹钢管,层层相套,可随意延长,是挖掘探洞、采集探土的神器。
这种提铲夹宽仅2寸,宽成u字半圆形,其弧度打造非常讲究,通常手工打制,经过制坯、煅烧、热处理、成型、磨刃等近二十道工序。接驳螺纹钢管,可以打入地下十几米,甚至几十米深处,铲子提起之后,铲头内面会带出一筒土壤。盗墓贼对提取的不同土层的土壤结构、颜色、密度和各种包含物进行分析,能推断地下藏品的性质和布局。
胡大师听到动静,抬头,见是阿方提,忙放下东西,站起来,肃立,“你好!”
“你继续,继续。大师!”阿方提和颜悦色地说。如果不看他眼里透出的阴沉目光,绝对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教历史的中学老师。
“怎么样?”跟着后天的阿普赖问胡大师。
“基本探测出来了。”胡大师说,“这是座砖结构的明代墓,墓砖之间用石灰和铁片镶死,墓顶有两米厚,非常坚固。坑是圆形的,里面有金银和陶瓷气味,但数量不明。”
阿方提眉眼一挑,“你确定?”
胡大师是盗墓高手,一生盗墓无数,经验相当丰富。这座古墓他早就看出来,只是他隐瞒没有说出来而已。
南方地理与北方不一样,多是土薄石多水位高,古代墓葬自有其特点。老盗墓贼可通过“望、闻、问、切”等方法,一眼看出有没有古墓。
在埋葬过程中,自然的地质五花土必然要遭到破坏,由此,墓葬地上的植物会比周围长势差,这种微妙的变化难以逃过胡大师的法眼。
还有最重要的是望气看风水。只要是视野极佳、虎背熊腰之处,必是风水宝地,多藏大墓,墓中宝物难以想象。
“确定。”胡大师拿一块湿毛巾抹了抹手。
第278章 胡大师(下)()
一行人随胡大师来到一堆乱木丛前。风在参差不齐的树梢上摇晃,发出一阵阵缓慢的沙沙声,可以感到几分寒意。
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草丛中分散着几个拳头大的孔。这些是提铲打出来的探洞。一铲打下去,从铲子上带出来的木屑、朱砂、坑灰等物来判断深浅和范围,把墓的形状大小“方”出来,也就是定坐标。然后再根据墓的形状、深度、坑土质地推测出墓的年代、墓门的位置。
胡大师指着地上的梅花孔对阿方提说:“我已经把墓地的大小‘方’出来了,进口也定准了。晚上把帐篷移过来,就可以开工。”有帐篷做遮掩,可以说是人不知鬼不觉。
阿方提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先是用开山种茶做幌子掩人耳目,探测清楚了再竖起帐篷开工。真专业!
阿普赖在阿方提耳边道:“我们用金属探测仪探测过了,下面确实有金属。”
看着眼前这片荒草,阿方提仿佛看到了一堆璀璨的黄金,还有数不清的珍珠翡翠。他不奢望古墓里藏下了李自成带来的所有金银财宝,但至少是一部分。哪怕是很小的一部分,也是一笔难以估量的财富。
根据李元宵潜心研究得出的推断,除了价值超过数十亿的金块银锭,李自成更收罗了明皇宫不计其数的古玩珠宝,这些珠宝的价值堪比天文数字。
阿方提并没有喜形于色,而是平静地交代说:“派人守在这里,后天晚上动手。”
阿普赖点点头:“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这次再不能有什么闪失了,要再失误的话,老大肯定要扒了自己的皮。跟随阿方提这么多年,对他的冷酷和无情阿普赖感同身受。
阿方提问题李元宵:“搞清楚是谁的墓吗?”
李元宵很无奈地回答:“只找到小半块石碑,而且上面的字迹大部分看不清了,从剩下的几个字推断,墓主是个武将。”
“是谁?”阿方提简短地问。
李元宵没有多大把握地说:“可能是左威武将军高一功。”
“左威武将军?”阿方提对这官衔毫无概念。
“嗯,这样说吧,他是留在莽山的李自成部队的第二号军事长官。是李自成的内弟。”李元宵详细解释。
“哦”阿方提差不多明白了,又扭头客气地对胡大师说,“大师,一切就拜托你了!”可是那股若有若无的傲气却让胡大师感觉到了。
“你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胡大师连忙点头哈腰。
他感觉阿方提对自己有看法了。花大价钱请自己来,这几年里,除了龙虎关那桩买卖,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米脂坳那次本来可以让阿方提打消疑虑的,却不料莫名其妙杀出一只鬼狒狒,把事情给搅黄了。
“好了,你们忙吧。”阿方提看了胡大师一眼,转身下山。一群人跟他后头。
等他们走远了,李元宵才舒了口气,回到帐篷里继续研究。
看着阿方提下山的背影,胡大师打了个冷颤,感觉到内衣都湿透了,山风一吹,背上凉飕飕的。
胡大师见阿方提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见面他都有种压力。阿方提身上总有一股杀伐之气,而且是不需要理由那种。
胡大师轻轻叹息,不敢有半分懈怠,拿提铲再一次在墓地四周取土,仔细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