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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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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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秦菁的耐性极好,就是不愠不火的任由他看着,直至她身后跟随的副将忍不住站出来,以马鞭指着付厉染大声叱道,“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是皇家圈禁的私人猎场吗?怎么会深夜在此?”

    付厉染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这当然不会只是个偶然的巧合,秦菁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等着听他的说辞。

    “哦?原来这里竟是皇家的圈地,倒是我唐突了。”付厉染闻言脸上表情倒是显出几分惊讶,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狐裘站起来,往前走来的同时还满是好奇的四下里看了看,最后走到秦菁的马前风度十足的对她拱手施了一礼,微微笑道,“在下不过区区一个山野闲人,原是在对面的其庐山上寻一株野灵芝的,不曾想天晚了下山不及竟是误闯了皇家的猎场,真是罪过了。”

    他说的婉婉动听,字字句句又都谦卑得当,不仅合情合理,还让人几乎找不到话来责难他。

    大晏的这个国舅大人啊,果真不是凡人!秦菁此时其实是真的有些好奇他是生性如此,还是演戏的功夫一流,上一回演的是英雄救美的风流国舅爷,这次摇身一变又把个温文守礼的大家公子的秉性脾气拿捏的恰到好处。

    不过正因为这个人的身份非同一般,看着他演戏,秦菁倒也觉得是件别有趣味的事情。

    她冷眼看着他,片刻之后唇畔却是轻轻扬起一个弧度,极为友好的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微笑说道,“夜里露重,本宫有些不胜风寒,这位先生,不知道可否借您的火堆取取暖?”

    大秦这位长公主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此时见他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已经参透其中玄机,彼此间立场不同极有可能就是你死我活的境遇,她非但不知回避,还不怕死的往自己跟前凑?

    从他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女子的时候付厉染就觉出了她的不同寻常,此时他的眼底更是闪过一丝玩味,脸上却是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温文一笑,“如此良辰,有佳人相伴,此种机缘求之难得,在下荣幸之至。”

    一个笑容,尺度合宜,进退知礼。

    秦菁轻描淡写的看他一眼,然后便不再理会他,转而回头吩咐随行的禁卫军道,“本宫要在这里休息片刻,你们继续去找,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一炷香之后再回到这里集合。”

    她说话间的神气不见得怎样的疾言厉色,听似平和的声音里却带了丝不怒而威的气势,震人心魄。

    “是!”众人领命,各自打马往四下里分散开继续寻找,只有苏沐留了下来,不过他也很识趣的退到稍远的地方,尽量不妨碍到这边秦菁他们,只是精神高度集中一刻也不肯放松的注意着他们这边的一举一动。

    等到目送众人走远,付厉染已经迫不及待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感慨着叹息道,“荒山野地,孤男寡女,荣安长公主你的胆量真是非同一般呢!”

    谁挡了他的路,就要死;谁碍了他的事,同样是死;当然,洞悉了他的秘密的人——更是要死。

    付厉染其实是个非常倦于与人多做口舌之斗的人,他处事的作风向来利落果断,若不是对方的身份是秦氏的公主,当然,这女子非同寻常的胆识和判断力也让他起了一丝兴趣,否则他是绝不肯浪费时间在这里与她拖延的。

    “彼此彼此!”秦菁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马鞭,也是唇角微弯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付厉染话里隐含的恐吓意味她不是听不明白,只是佯装不懂罢了,只不过相对于这男人顾左右而言他的嗜好,此时她却不想跟他在这兜圈子,便是抬起头来,单刀直入的开口道,“方才本宫没有当众揭穿国舅大人的身份,你便是欠了本宫一个人情,现在咱们人情对人情,国舅大人可否对本宫解释一番您今夜指使婗靖公主劫持本宫的皇姐和外甥究竟意欲何为啊?”

    方才让那队黑衣人马首是瞻的蒙面女子便是大晏的六公主婗靖,虽然从头到尾秦菁都不曾看到她面纱下面的真容,但两人毕竟正面交锋过,只从声音体态上她已经明确断定了对方的来头,而此时付厉染会出现在这里就更是将她的身份坐实。

    秦菁的语气虽然温婉,但是字字句句却都正中点子上,完全的不留余地。

    此时此刻,他出现在这里拦下秦菁替婗靖善后的同时付厉染就已经没想过要在她面前再遮掩这件事,只是他也没想到秦菁竟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心里着是大为惊诧了一把,不过他的自控力素来不差,却并不曾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面上仍是笑的云淡风轻的抬头看天,半晌之后,再忽而回眸一笑,沉吟着说道,“上一回在草场上是我主动站出来维护了你皇姐,或者公主殿下你会觉得我是对长宁长公主有意?”似问非问的语气,点到即止。

    他这话,分明就是刻意敷衍,想他堂堂的一个国舅爷,又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公子,说出这种轻薄的话来确是有损身份的。

    秦菁听在耳中只是一笑置之,反而调侃道,“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国舅大人您确乎是忘记了,我皇姐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嫁为他人妇,君子有成人之美,就算国舅大人您为人谦虚不会以君子二字自居,却也是该断了这样的念头的,否则传出去,没得被人笑话。”

    言下之意,你付厉染今夜做下这等有欠光明磊落的事情来实在是小人行径。

    她的伶牙俐齿付厉染是早就领教过的,遇到秦菁,他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始一而再再而三领会到被人冷嘲热讽的滋味,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

    眼前的这个女子神采飞扬,似乎是春风得意,自在的很呐,只是被人指着鼻子骂做小人终究不是件值得受用的事。

    付厉染的眼底泛起很深的笑意,不由的掩唇轻咳一声道,“如果在下没有记得错的话,我似乎是没有得罪过你,公主殿下你这样咄咄逼人,难道不也是有失风度?”

    “本宫素来粗鄙,国舅大人若是觉得本宫哪句话难以消受,不必放在心上也便是了。”秦菁斜睨他一眼,见他还是没有坦诚的意思,便是稍稍敛了眸光,冲他挑眉一笑道,“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皇姐的确才貌双全,一直都是追求者众,国舅大人对她有意也还说得过去。”

    付厉染闻言,目光微微一沉。

    诚然,他之前会故意把话题引到风花雪月上不过是为了借故错开话题,把这丫头的口味调开,再者姑娘家的声名要紧,他也是想要借此来堵秦菁的口,但此刻秦菁竟然也主动拿秦薇的闺誉来开这种玩笑,这意义就不同寻常了。

    付厉染瞬间有所警觉,果不其然,秦菁说着便像是无意间想起了什么,故作惊讶的咦了一声道,“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我皇姐的未婚夫婿,状元郎纪大人的祖籍原是贵国的五洲城吧?”

    五洲纪家原是大晏皇室的家臣,因为人才辈出,每一辈的子孙中都有智慧过人的贤明之士,所以数百年来大晏的帝师一职多由纪家人出任,当年纪家对于晏氏的意义——虽然比不得今天的白氏之于大秦,却也颇有几分相近之处,纪家因此盛得皇宠,一直标榜大晏七大世家之中,可谓荣极一时。

    但也许是遵循了盛极必衰的自然规矩,这样声明鼎盛的一个世家大族却在一夕之间彻底的没落,衰败了下去。

    大约是在百年以前,大晏的皇室之中因为大位之争而引发了一场战乱,时年大晏的国君晏文帝刚刚晏驾,他二十多个儿子当中最有实力竞争皇位的太子晏麟和三皇子——襄王晏翔之间就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因为早就探知了胞弟的野心,太子晏麟依仗着常年坐镇皇都的优势,文帝骤一离世,他就手握三万禁卫军迅速控制了大晏的皇都五洲城,暂时封锁了文帝死讯,并且紧罗密布的安排登基的相关事宜,想要趁着晏翔征战在外先一步登上帝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木已成舟,纵使晏翔不服,再要使用任何卑劣的手段想要将他从帝位上拉下来,也便不得不思量思量能不能逃得过天下臣民悠悠众口的指责。

    而事实上这个襄王晏翔的心机之深却是远远超出了太子的预料,文帝驾崩的当天早已经有太子身边的亲信被他买通将消息传了出去,而晏翔得到消息却是按兵不动,仍然按部就班的练兵守边,期间还同正在对峙的大商军队打了一仗,伏击对方三千精英铁骑军,大获全胜。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他做在人前用以掩人耳目的表象而已,而事实上他早在得到消息之后就已经秘密离营,带着从他的外公齐国公那里调派过来的精兵二十万,绕开官道取径人迹罕至的沼泽密林之地包抄回到了五洲城,那个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的“三皇子”也不过是他早早部署,安插在自己身边随时准备拿出来鱼目混珠的替身而已,因为两人的身量相仿,面相也有五分相像,再加之战场上都是厚甲护身,一般人很难辨别真伪,便当他是还是坐镇军中,不曾离开。

    彼时的五洲城里太子还在洋洋得意的准备祭天大典,做着一朝登上皇位的美梦,而就在十日后他的登基大典上却是传来一个惊天的消息——

    襄王已经带人将整个五洲城团团围住,并且打出诛杀乱臣贼子的旗号,要为枉死的文帝报仇,要的正是他太子晏麟的项上人头。

    文帝明明是寿终正寝自己亡故的,襄王却把这样的一个屎盆子叩到自己头上,太子在震惊之余大为震怒,可偏偏襄王给出的理由很充沛——

    如果文帝的死因光明正大,你太子又因何要封锁他的死讯,又这般急着筹备,甚至不等通知诸位皇子藩王回来吊唁奔丧就要登基上位,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太子防备众位皇子是真,可谋害自己生身父亲弑亲夺位这样的罪名叩下来他却着实冤枉,奈何事实摆在眼前,他便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襄王却是个心思歹毒做事周密的人,又暗地里推动了几个亲信乔装混进城,把太子的所谓罪状无限制夸大的散播出去。

    所谓众口铄金,就在五洲城内流言四起,街头巷尾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太子已经忍不住的方寸大乱,立刻派人前去捉拿那些造谣者,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流言蜚语这种事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压制住的?罪魁祸首虽然伏诛,外面流言的风声却是越来越大,直至最后他不得已的派出军队到坊间镇压,如此一来非但没能为自己平反,反而让外人更加确信他是因为做贼心虚才会迁怒于这些无辜平民,一时间人人自危,青天白日里也都家家闭门锁户,短短几日之内,整个五洲城就风声鹤唳,形势急转直下变得万分紧张。

    太子失去民心,地位已经变得岌岌可危,但五洲城毕竟是座屹立几朝的千年古都,其中防御工事修筑的更是极为牢固,强攻之下亦非一朝一夕可破。

    襄王擅于攻人心计,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倒也并不急着马上攻城,而是按兵不动,只是派人死死守住各处城门,断了城内粮草和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重压之下,朝臣之中更是人心惶惶,终于,在六日后的一个深夜,西南城门的守城校尉林素不堪压力主动打开了城门向襄王投诚。

    襄王当即指挥大军长驱直入,太子手上不过区区三万禁卫军,哪里是他二十万勇猛大军的敌手,双方在皇宫外面的栈道上厮杀了整夜,用“血流成河、四横遍野”八个字来形容再不为过,最后太子终因寡不敌众而落败,在黎明之际仓皇逃回内城躲避。

    此时的襄王已经丧失了继续与他缠斗下去的耐性,竟然毫不顾及宫中先帝的遗孤,一把大火将整座皇宫付之一炬,太子和他残余下来的三千禁卫军都被活活困死宫中。

    要知道这座皇都乃是晏氏的祖宗传承了三百余年留下来的家底老本,襄王此举本就已是惊世骇俗,之后他更是彻底舍弃了这座古都,将大晏一国的都城迁往百里外的大名府,在那里重新修建了更为奢华的宫殿,继位成皇。

    当然,为了排除异己,襄王继位后的一件事便是开始大肆诛杀太子一党的余孽,当时纪氏一族的掌舵者纪潇何正是太子晏麟的授业恩师,首当其冲便是第一个受到打击迫害的。

    只是他这个人很有远见,又对每个皇子的性情了解的十分透彻,早在文帝驾崩太子却刻意隐瞒秘不发丧的时候,他已经预感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太子虽然有才但却缺少手段,他那样的人只适合在盛世之中称王,而要在大位之争上拔得头筹,他却断不是心机深沉手腕狠辣的襄王对手。只是襄王这个人暴戾多疑,他们纪氏一族又一直拥护储君,早就被视为太子一体,即便此时放下身段向他投诚他也势必会相信,反而是自投罗网给了对方一个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所以纪潇何权衡之下,早在襄王回銮之前已经妥当安排自己的家小以省亲为名离开了五洲城,当然他深知襄王必定会追查到底斩草除根,不得已只能放弃了自己的家族在大晏国中的百年荣耀,举家逃离大晏来到大秦,并且以纪氏一族传承下来的上千幅墨宝名画进献了大秦皇帝,为自己的家族在云都求得了一席安身之处。

    襄王知道后自然不肯罢休,派了使臣以捉拿叛臣乱党之名上门讨要纪氏遗孤,态度十分的蛮横。

    彼时的大秦国势正盛,正是如日中天,自然不肯受他的胁迫,再加之大秦皇帝拿人的手软,又为了面子,便明言将纪家人护下了。

    襄王虽然强横,却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叛臣不顾大局,不得已也只能将此事暂且搁浅,等着以后伺机而动。

    本来这件事到这也就算完了,可不曾想后面居然又生出枝节来,襄王继位以后虽然在政治上治理得力,可大晏国中却开始连年灾祸,频繁的遭受水患旱灾的侵袭,冬日里一场连绵半月的大雪更是将整个西北草原上的牲畜全部冻死,牧民们流离失所,一时间怨声载道,几乎引发暴乱,后来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慢慢的就有传言说是太子晏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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