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势,二话不说又是挥刀而下。慕蓝烟一个激灵,忙不迭推开了素季,鲮鱼跃身从地上跳起来,挥棍便是打在了对方手上。黑衣人吃痛,拿刀的手便是往旁边一闪,整个人朝一旁娘腔而去。另外两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合力一起进攻。
“找死!”慕蓝烟一声怒吼,迎着劈头盖面而来的刀刃,突然俯身,快速击中对方的脚踝,趁着对方吃痛,扔掉了手中的木棍,干净利索捏住对方的手腕,猛的便是折断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耳边就传来哐当两声兵器落地的声音。
同行黑衣男子见势,作势又要上前去砍。慕蓝烟一个后旋踢便又将对方打退了好几步。
“就你们这样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来杀姑奶奶?是嫌命长嘛?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慕蓝烟厉声怒问,黑衣人并不说话,被她抓着手腕的两个人,强忍着疼痛,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各自咬断舌根,莫名其妙就死在了她的跟前。
慕蓝烟被眼前这一幕突然吓了一跳。慌张的放开了那两个男子的手腕,眼睁睁就这样看着他们倒在了她的脚边。
与此同时,另一个男子面罩之下发出一阵冷哼,便是转身突然飞了出去。
就这样过了两招就死在了她的院子里?慕蓝烟心中狐疑,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柳芯院的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瓷碗落地碎裂的声音。
抬眸望去,只见青佑一脸错愕的站在门口。脚下是从前院端回来的碗盆,此刻里面的汤汁与食物撒了一地。
青佑的鞋边亦是被沾染了脏污,而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青佑!”慕蓝烟想要上前去把青佑抓回来,免得乱喊乱叫再惊动了别的院子。
只是脚步还没跨出,身旁受伤的素季便是忍受不了疼痛喊了声。
这叫慕蓝烟有些为难,思量了一番,立马俯下身去:“素季,素季,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素季的生命才重要!着急的蹲下身去检查其背后的伤,只见其后面一片殷红,鲜血由内而外,浸染了伤口外的衣服。
青佑本来站在门口吓呆了,看到后慕蓝烟翻过身来的素季,后半身全是血,立马飞快的跑了过去。
“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青佑刚蹲下,泪水就无发自控的流淌下来。素季与她往日里还算交好,慕蓝烟有什么赏赐,素季都是跟她一起分享的。故而看到其受伤,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担忧。
慕蓝烟有些诧异的朝青佑望去,看着对方毫不含糊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按在素季的后背,企图想要帮她止血。奈何手脚有些笨重,一不小心按的力道有些大,叫本就失血过多,晕乎乎的素季,更是吃痛的喊了出来。
“停,你别再动了。止血我来!”慕蓝烟有些看不下去,阻止了笨手笨脚的青佑。素季此时突然吃力的抓住慕蓝烟准备撕开她后背衣服的手腕。
慕蓝烟看着那一张惨白的小脸,动了动唇畔,见其有想说话的意图,便是闭了嘴听对方讲。
“小姐,素季是不是快要死了?”
“呸,说什么胡话。你可是要活百岁的!”
“那如果素季不会死,小姐你带素季走好不好?没有小姐,素季一个人在这鳌府过不下去啊。”
慕蓝烟听时突然哑了语。青佑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亦是一脸狐疑的朝慕蓝烟看去:“小姐,你要走?”
慕蓝烟有些迟疑,看着对方望着自己的眼神,期望中带点不舍,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为什么?”青佑质问。
慕蓝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的事。素季明白小姐的意思,叫了一声青佑姐姐:“姐姐,小姐的打算,她有她自己的意图。我……咳咳咳。”
素季未说几句话,就轻咳了起来。
慕蓝烟心中明白不管是离开鳌府还是素季,都已经不能再拖。看向青佑的目光,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青佑一愣,看到素季亦是乞求她的目光,只好点了点脑袋:“小姐请说。”
“帮我把那两具尸体,搬到我房间里去。”
慕蓝烟话音刚落,青佑便是二话不说起了身。慕蓝烟事后曾问她,那两个人都是死在她手下的,难道不怕她吗?
青佑摇了摇头:“与小姐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我相信小姐绝对不是什么滥杀无辜之人。况且,我也是亲眼看到那两个人自己咬舌自尽,与小姐无关。”
慕蓝烟没想到青佑竟然还有如此明事理的一面。与其一起将两具男尸搬到了自己房间之后,在尸体上浇灌了无数柴油,一把火便是烧了起来。
站在住了个把月的院子里,慕蓝烟扶起素季,看着那团熊熊烈火吞噬了整个房间,突然觉得鼻翼有些酸楚。
迎着热浪的风,冰冷的说道:“若是等会有人过来问起,你就说那里面的两个尸体就是我和素季。不管到时候还剩下多少骨灰,你一定要一口咬定,若是我母亲伤心过度,就拜托你多多安慰了!”
青佑听话的点点头,擦干了脸上的泪珠,看着慕蓝烟抱着素季渐行渐远的身子,直到看不见,才慌慌张张的跑出柳芯院的大门。
“快来人啊!柳芯院着火了!”
第六十六章 :背后的鬼()
潜出鳌府时,已然是半夜三更。
慕蓝烟扶着素季,一步一步行走的极其缓慢。感受着对方依靠在她耳边的脑袋,呼吸越来越沉重,心中开始慌张:“素季,你不要睡,睡着了就真的再也醒不来了啊。”
素季的双手已然没有力气的垂在下方。双眼迷离的望着前面一片漆黑的道路,两只脚麻木的被慕蓝烟拖着往前走:“小姐,素季真的好累。”
“你别睡,千万别睡。等会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再睡!”慕蓝烟开始变得手足无措,自打出了鳌府后门,她就凭着记忆一直在找寻一个破旧寺庙。
可是眼下,两边除了紧闭的房屋,就再也看不到任何口子有可以进去避风的地方。
而在她们的后方,一双阴暗的眸子正在紧紧的盯着她们,她们却浑然不知……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不知道行走了多久。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拐口,慕蓝烟看到了记忆力的寺庙。扶着素季,二话不说便是走了进去。找了一个较为干净的小房间,收拾出一个地方,拿出行李中的一块人一般大的布料,才把素季趴着安放上去。
点了火,关了门,嘶啦一声,素季后背的衣服就被慕蓝烟毫不客气的拉开了。
硕大的一个口子,赫然出现在眼前。慕蓝烟仔细端倪了一番,才发现这伤口还好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仅仅割开了表皮上的一层肉,深度并没有见骨,而且现在伤口只要不乱动,已经开始凝血了。
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现在还很疼吗?”慕蓝烟心疼的问。
素季额头还在渗着冷汗,听闻慕蓝烟的问题,点点头,又摇了摇脑袋:“只要能和小姐在一起,素季死也不怕。”
慕蓝烟嘴角扯起一抹破涕为笑的笑容,食指轻轻在对方额头上点了一番:“油嘴滑舌的丫头,我打点水来,给你清洗伤口。”
说罢,便是要起身,素季不知道怎么滴,突然紧紧抓住了慕蓝烟的手心,一脸乞求的模样:“小姐要去哪里?”
慕蓝烟一愣,心口一酸又是回到了素季的跟前。这丫头怕是又担心自己要离开,所以敏感了起来,抹去了对方额头的冷汗,细细说道:“傻丫头,我就去外面找点水来,给你清洗伤口,你这伤口若是不处理,第二天就该发炎难受了。到时候,命是捡回了一条,留下一个大疤可就不好看了。”
经不起吓的素季,此时脸上已经露出了为难的模样。推了推慕蓝烟的手:“那你快点去吧,快去快回,我一个人怕。”
慕蓝烟点点头,起身出了这寺庙的房间。不过一会便是找到了一口井,打上来一些水给素季端回去。只是还没进门,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回过头时,却又什么都看不到的一片漆黑。
稳定了下心神,勉强自己不要乱想,才回了房间。
此时,素季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慕蓝烟打湿了方布,轻轻给对方擦拭。生怕自己下手重了些,每擦两下就看一眼素季的神情。直到做完这些,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件较为厚实的衣物给对方盖上,整个人才感觉疲惫不堪的想要瘫倒下去。
盆里的水,已然全都泛红。
清理完伤口的素季,睡时的眉头才稍稍有缓解下来。慕蓝烟吃力的倚靠在一根木头上方,盯了一会跟前一直燃烧着的火堆,思绪渐渐凝重,不过一会儿,也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在熊熊烈火的鳌府柳芯院,听闻青佑大喊而来的一行人,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火势特别凶狠的房屋。
众人虽远远就能瞧见这个方向的火源,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慕蓝烟的房间!
青佑已经哭的瘫倒在地上,鳌塔扶着已然站不住的闵夫人,再三询问:“慕蓝烟当真在这里面?”
青佑用力的点头,口齿不清的说道:“我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突然从柳芯院的大门出去,然后我再进去,就看到小姐的房间突然着火了。小姐和素季两个人在里面用力的拍着门,可是她们好想是被困在里面的。我太害怕了,就先跑去叫人,接过回来的时候,没想到……没想到……”
青佑说着说着,又是大哭了起来。
闵夫人突然一个娘腔,完全跌在了鳌塔的怀中。
鳌蕾心中虽然一样难过不已,可是更加担心娘亲的状态。跟着鳌塔一起架起闵夫人,不让她倒下去。
此时,鳌蕾早已和她母亲一起嫁离了鳌府。下人们听闻后院着火,已经全都赶来灭火,每个人奋力的将水泼在那越烧越旺的火堆之中,所有人的努力,就好像杯水车薪一样,根本看不出任何用处。
闵夫人突然大喊一声:“我的女儿啊。”就要挣脱身旁的两个人想要扑到火里去。
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怎么可以就这样又离她而去。她不相信,她怎么都不相信老天爷会如此对她。
本来早已离去的司空慎,突然出现在柳芯院的人群里面。
他原本是跟随他三哥的人马,要去新房里闹洞房。可是远远就瞧见了鳌府有烟火升起,心中便是忐忑不安,拉起马缰扭头便是飞奔了回来。看到一旁哭成一团的人,立马将心跳提到了咽喉口,紧张的跑出去询问:“慕蓝烟呢?”
他最担心的,便是慕蓝烟有半点闪失。
青佑见到突然折回来的九皇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可是又想起慕蓝烟临走时交代的事,亦是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原委诉说了一遍。
司空慎心口那一把悬着的刀,还是毫无悬念刺了上去。
此时的他,有些错愕,或者说不愿相信。望着早已看不出门在哪里的熊熊烈火,突然脑中一个冲动,便是要冲上去。
还好鳌塔虽是注视着他的动向,见到司空慎有不对经的地方,立马将闵夫人交给了女儿,自己则是一个闪身挡在了司空慎的跟前。
“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司空慎有些愤怒:“滚开,我要去救慕蓝烟!”
鳌塔自知对慕蓝烟并非没有感情,只是此时,哪里还有救的可能性。一把抱住九皇子,任凭他如何打骂,都是不肯松手:“殿下,你看清楚,里面哪里还有人活动的迹象!”
“我不信!”司空慎大吼,涨红了一张脸的他,完全不顾及可此的形象。气急而力大的一把抱住鳌塔,便是将对方那老身子骨聚过了头顶。一声怒吼便是扔了出去。
此时的鳌湘,看傻了眼。将闵夫人交给了身旁的婢女,立马来到了鳌塔的身边。
司空慎看着突然被他仍在地上的鳌塔,亦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看着鳌蕾突然一双愤恨的眼神瞪着他,叫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爹爹也是为了你好。你为何如此不识好歹将我爹爹仍在地上呢!”
人家毕竟是皇子,鳌塔担心鳌蕾这样说,会在对方怒意十足的头上,招惹什么。立马开口:“蕾儿,不准这样对九皇子说话。”而后又看向司空慎的眼神,诚意十足:“九皇子,不是老夫不让你去救小女,是真的已经救不了了。我们来时,里面就没有了任何声响,若是能救,我们怎么会不去救。”
司空慎听罢,便觉得脑子突然混乱一片,木讷的转过身去看着那一片大火。
从他看到着火到现在,其实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司空慎的理智告诉他,就算人在里面,肯定也已经烧成了灰,可是就在刚才,他不信,他不信啊……
“啊!!!!”司空慎仰天,突然大声怒吼起来。
沉睡在鳌府不远处破旧寺庙里的慕蓝烟,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从倚靠在木头上的姿势,跌落在地上。
胳膊肘打在地上时的疼痛感,叫她嘶哑咧嘴瞬间便是清醒了。
醒来时,身前的火柴早已熄灭,外面的天色,也变得透亮起来。透过早已破烂的窗户纸洞可以看出,现在外面应该是五更天过后的样子。
距离寺庙不远处的街道上,隐隐传来商贩叫卖的声音。
慕蓝烟起身,往一旁的素季走去。撩开对方脸上的碎发,才发现睡了一晚的素季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好像跟严重起来。
两片干燥的嘴唇,不停的在抖动。指腹触碰到对方的脸颊时,便能感觉烧的烫人的温度。潜意识立马掀开盖在素季后背的衣衫,一条吓人的红肿伤口,就那样潜伏在其后背上。
慕蓝烟知道,怕是伤口没处理好,当真发炎了!
“素季,素季,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慕蓝烟摇晃了一下对方的身子,可是素季已经烧得不省人事,支吾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声响。
眼下,怕是不出去买药不行了。
就在慕蓝烟准备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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