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第一名,拿的还挺受歧义,颁发奖项给的那个不痛快啊。
因为她班文艺委员大体格子的王爽,别出心裁,挑战老师们的眼球,非得拽着江男作伴,两个胖女孩领舞。
全班是统一的白衬衣黑裤子跳集体舞:失恋阵线联盟。
男孩女孩们穿插着跳着,跳的越好,越整齐,连郭、付、程都将屁股拧的很澎湃,校长和教导主任越纠结。
这啥歌词嘛,搞对象的啊?不符合学校一贯精神。
但是高二尖刀班实在太出彩了,挡不住学生们喜欢啊。
初中部的学弟学妹们,都不约而同鼓掌尖叫了。
就这样,班长林沛钧,笑眯眯接过校长颁发的第一名奖状。
江男还作为校女排替补队员,跟着校队,或者说,是跟着前体育部部长刘澈、跟着高三前女排队队长,坐着校车,坐在一群靠实力说话的姑娘们中间,去了两次外校高中打比赛。
一次没上场,光顾着鼓掌了。
第二次初赛最后一场选拔时,江男上场打了替补二传手的位置。
几次重要的球,她通过自己老奸巨猾的审时度势,看女生们的表情分析,她还真起到了大作用,被学姐们称为最差一届,挤一挤居然连滚带爬晋级了。
等这场球打完了,江男的膝盖贴了一个星期的膏药,她起床或者动作大了,谁摸她,都得呲牙咧嘴喊:“别碰我,疼!”
而且江男不知道的是,刘澈还为了她在外校打了一架。
就因为她在跳起打球时,胸部颤动的厉害,发育的太好,有男生指指点点嘴欠嬉笑,正好被刘澈听到了。
当时刘澈是咬牙忍下,怕的是当场闹起来说起原因,江男难堪。
但等比赛散了,他校服一扔,极其有勇气就将三个小伙子堵在胡同里。
在对方口出狂言时,他活动活动肩膀,随后就眼睛一瞪,几步助跑就冲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少年拿着校服再走出胡同时,不过是嘴边沾了点血迹。
这事儿,刘澈跟谁也没提。
第一百七十三章 暴涨(二更)()
一晃眼,五一了,全国劳动人民都放假了。
但高三党们却不能回家,他们在争分夺秒,干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事。
高三党们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经常大喊大叫,一言不合就挑衅学弟,纯粹不留好念想。
不过依江男看,“她家”这几个,还算可以的。
付俊泽是主动请缨:“大头贴机那几个店,我负责放假跑,你们放心,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偷咱背影图库。”
是的,赚钱了,在大家还没讨论完该怎么去花时,搞事的阿姨叔叔们出来抢饭碗了。
还好,得亏六子哥,人跟泥鳅心眼也多的跟筛子似的,给背景图库加了密,不是黑客那都进不去,这才没出事。
江男又在离校前,拎着几个大袋子,手指肋出了血印,跑到了男生宿舍里,一边好奇地斜睨观察,一边嘱咐道:
“给你,刘澈哥,这袜子三十多双呢,不够我再买。
给你,六子哥,这是你要的熟食,别放坏哈,想着点,天热了,你们几个吃。
给你,罗江哥。”
连罗江都有水果拿,更不用说任子滔了,吃喝用,一应俱全。
任子滔也给江男几张报刊,上面是有他划重点关于股票的信息,目的是怕江男放假回家精神压力大,拿这东西试一试缓解江叔叔的情绪。
江男拧着小眉头:“我说没说过你,别再弄这些了,我家有电脑,我可以查给他看,你要学习,最后两个月了,你,你,还有你刘澈哥,你们千万,全力冲刺,听到没有?”
就这样,江男在劝退了想去她家溜达玩的王爽和付俊泽后,她背着书包回家了。
可她没想到,咋刚放假,刚到家,家里就干架?
不,那么说不准确,因为没人和她爸对掐。
她那个、她怀疑得了抑郁症的父亲大人,正在单方面发火摔东西。
江源达怒斥苏玉芹,拍打着茶几,拍的水杯都被震起来了,:“这就是你选的款式?你和厂家不知道沟通吗?全压手里了,这回你美啦,你什么眼光?”
苏玉芹也不想的,选了三十几款春夏季男装,又不像女装,还好久还不接触这一行了,总会有看差的时候。
她叹口气,自己犯错不顶火,那是她一向保持不错的习惯,所以也没吱声。
但江源达一看那样更生气了。
你说他得多歪,他居然指着母女俩,骂道:“你们就是故意的是吧?为了要气死我,你拿我三百多万,你把我店折腾空!”
又忽然暴起,站在沙发上张牙舞爪,双手还举起做投降状,江源达喊道:“我错了,我服了,我求求你们娘俩了,饶过我吧祖宗们,你们满意啦?!”
江男横着膀子刚要上前顶嘴,苏玉芹就一把拽住她,严厉呵斥女儿:“给我闭嘴。”
江男只能又咽下了,不过她到底在苏玉芹转身去厨房时,指着闹事的江源达,气急败坏,脱口而出:
“爸,你就作吧,作吧!”
一声爸,江源达立刻直勾勾的和江男对视。
五秒后,只看高大的男人,他极快的从沙发上蹦到地上,留给女儿一副倔强的背影,和哐的一下关门声。
然后就怪了。
这天晚上,江源达也不用苏玉芹示意该吃饭了,他主动坐在饭桌边,也终于脱掉了那身、白天晚上都穿着的睡衣、
这使得,都差点习惯江源达邋里邋遢的母女俩,频频侧目,这顿饭吃的静悄悄的。
而更大的转变是,在这天晚上九点多钟,江男在看书,苏玉芹躺在女儿的床上,穿着睡衣在看账本。
江源达忽然推门:“老苏,把记客户那个账本给我,我告诉你,别说款式不行了,就是压货我也能想招弄出去。”
江男拿着笔,愣愣地看向江源达。
苏玉芹微眯着眼,老苏?
这人,神经病一样半个月不说话,张嘴就改老苏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只看江源达剃胡子了,还要帮着做饭、去店里,他终于选择离开家门了,而且是忙的飞起,晚上到家,累的往沙发上一摊。
也就是说,在这个五一假期,除了江源达会自动自觉、江男眼中莫名其妙的去客房睡觉,再加上一点:看起来有些孤僻,话还是少,其他消停的不得了。
江男也就利用这几天时间,去哑婆婆那里几趟,陪老太太逛了次街。还得问候问候自己的亲姥姥姥爷、爷爷吧。
白天更得跑大头机那十一个店,晚上努力学习。
其实也挺累。
尤其是学生创业,把个死身子是客观条件,不能总去过问,这样一来二去,问题还是有的。
江男正好和付俊泽、王爽,他们仨共同跑,都能处理一下,复印纸都需要再添置,更不用说,他们开始要着手再多组装几台机子了。
充实而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就在江男又回归校园时。
北京时间五月八日,北约的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大使馆。
这导弹,让全国人民愤怒,报纸新闻满天飞,让首都升旗仪式降了半旗。
这导弹,也好像又把江源达炸抑郁了,而且这回是差点真疯了。
江男这次也极其理解亲爹了,甚至有些慌张的,主动哄着江源达。
可是没用。
先说导弹一袭击,各高校的反应。
据说北大清华,越是名校的大学生们,越是恨不得组团焚烧美国国旗,在强烈抗议的队伍中,他们一去就是上千人。
江男他们学校呢,虽然是高中,也有活动。
在升旗仪式上,任子滔这个高三生,忙成那样了,居然又上领操台了,不过这次是作为学生代表,而且是知名学生代表表达强烈谴责。
任子滔还带着很多学生们挥舞拳头喊口号:“同学们,不考托,不考寄,一心一意打美帝!”
江男每次在下面挥胳膊喊口号时,心里都控制不住吐槽:
任子滔啊,你话说太满了,托福、gr,你会打脸的,真打脸,几年后,我看你脸疼不疼,你就去了美国好不好,还搂外国妞来着。
再拐回来说江源达,他为什么差点真疯了。
因为导弹缺口炸在每个股民的心中,他那些刚刚回暖的股票,由于这一事件,真可谓是雪上加霜,股民们纷纷在割肉出逃。
尤其是八号出的事,十号,沪深股跳空而下。
完了。
这回连苏玉芹、林雅萍都去交易所了,她俩始终半张着嘴,看闹哄哄又哭又嚎的景象。
江源达再次病倒,水米不打牙。
这回他真不是故意的,也真不是作。
因为他谁也不骂、谁也不怨,是身体真受不住了。
江源达本来都认命了,钱啊,要不然就一下子全没了得了。
可这一点一点的,刀还不快,老磨他脖子,磨的他脖子血糊啦的,肉还粘连着不掉脑袋,心脏也跟着忽悠忽悠,好人是不是也得疯掉?
那真是一股火接一股火,一想起股票俩字,江源达前腔子都疼。
苏玉芹这回也主动开始劝他了,不再是做好饭,把药和饭往那一摆,反正你不吃我就再热,看咱俩谁能磨过谁,但说话没门。
她主动道:“老江,把这药喝了吧,啊?”
之后,苏玉芹也不能去店里了,不放心啊,江源达走路都晃悠,就像哪下子走不稳定,咣当就能倒。
而就在江源达刚缓了缓,就在林雅萍哭着拉住任建国:“不准去打孩子,咱儿子马上马上要高考,我求你了”。
任子滔的预测准了:降息。
完了,这又给了江源达希望的火种,可想而知,那吃药刚缓解了两天的心,又开始忽悠忽悠地乱颤。
真是一波三折。
而学习熬到熊猫眼的刘澈,他是啥时候离开学校的,没人知道,他在五一八那天,忽然拍着任子滔肩膀道:
“好兄弟,我又管哥借了二十万,我哥也出手了,大手笔的那种,我们全是抄底价,风险虽然大了点,但我怎么感觉,哥们马上要发达了,说,到时候想要啥?”
刘澈这话,就跟金口玉言似的,就像预示着,翻身农奴把歌唱那天,终于来到了。
五月十九号,星期三。
被江源达撵出家门,负责盯着股票的苏玉芹,她拿着江源达的手机,手都打着哆嗦的往家打电话。
江源达接起电话时还咳嗽呢。
“不好了,不对,是太好了老江,闺女买的那个什么中信,那孙经理说在一路领先往前跑,跑的不得了!喂?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这面乱糟糟的,这些人都在又喊又叫。”
江源达从嗓子眼里挤出句:“啥?”
哐哐哐敲门声,他这面电话还没撩呢,在外面跑贷款,跑了一身汗的任建国把门给敲开了。
他站在江源达面前,呼哧带喘抹了把额上的汗:“老江,我和你说哈,我听银行那帮人说,股票暴涨了,暴涨了!”
第一七四章 红愿望许下红色天堂(三更,我是你铁粉和氏璧+)()
“老江?江老弟,哎呦,你等等我啊!”
任建国呼哧带喘在后面追,江源达已经领先了好几十米远。
江源达那两条大长腿迈得那个宽,跑的嗖嗖的,快40迈了。
衬衣掖了一半在裤子里,俗称得水裆尿裤,颇有那个魏晋风骨。
江源达慌忙坐进小车,急切打火放手刹,这功夫任建国也追到了车前。
任建国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座上,捷达车就蹿了出去。
与此同时,就是519这天,教室里的江男正拄着下巴,略显悠闲地看向斜对角同学,在问前桌学委数学题。
她瞟了眼卷子,小声道:“好像选b。”
前桌学委低头算了算,算出答案后,回头。
这个当初被动借了江男裤腰带的男孩,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满是佩服,不是敬佩江男居然能做出这种难度的题,而是佩服江男在两个多月的时间内,从班级中差生、甚至倒数生,一路进步到如此程度,认准目标不顾一切,这个专注度,这个执行力,真是牛人一个。
江男放下拄下巴的胳膊,和男孩对视:“呵呵,”傻笑了两声,就低头继续做题。
这个姿态就代表着:她开小差的时间结束,又要继续用功读书。
转过头来又一节课结束,操场有很多女生在招手喊道:“江男江男,这里。”
江男快步过去,排球晋级了嘛,腿疼胳膊疼,就是屁股疼也得爬起来接着练球。
球场上,高个子姑娘们,声音洪亮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她们一边挥动着胳膊,一边喝令着:“扣、扣扣,扣死!”
还有人打出手势:“来一套2号战术。”
球场上的江男又是一副服不服、不服再来,那种敢打敢拼的模样。
她仰头盯着球跪倒爬起,双手垫球,腾空跳起上手飘球。
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菜鸟了,而是队里判断力最准的那一个,球过来时,该不该接、该谁接、用多大力气接,打出去会不会出界,心里特别有数。
女儿是这样。
在这个以后几十年,也不会有超越这一天的大牛市的日子里,她在消停地该干嘛干嘛,再看刚刚赶到股票大厅的父亲。
江源达冲进来时,大厅里正兴奋沸腾到顶点。
因为连续几十个人在喊:“涨停了!老子的涨停了!”
一个月前,江源达还失魂落魄站在交易所门口被别人撞,似认命了一样。
如今、今天,他是一路往前走,一路撞别人肩膀,还好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没人跟他计较。
江源达就感觉自己好像眼睛里只能看到红,他百感交集地盯着电子屏:飘红了,飘红了。
任建国在旁边扯着嗓门郑重建议:“我说源达,我觉得咱们应该找两个专业人士问问。”
“啊?”江源达侧头:“啥,问啥?”
任建国手心拍着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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