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若是不说清楚,家中鸡飞狗跳不说,怕的就是林家不念旧情,不管不顾地报警。
林家现在穷追不舍,叫她一身冷汗冒出来,脸色青白交加,事情败露,她是不是得蹲监狱,眼前开始眼花缭乱,越的心慌意乱。
她极力保持镇定,可微微颤抖的身躯彻底暴露出她的心虚怯懦,眼眶热热的,早知道当初她就不该掺和,不该被拉下水。
“好啊,钱你偷偷藏起来,被打的却只有我,你可真有心机。”赵莹打鸡血似的,恨不得将脏水泼在弟妹身上,以期来躲避丈夫的怒火。
瞪着弟妹,她气不过,走到弟妹面前,一巴掌狠狠的甩上去。换来弟妹惊恐地看着她,眼里含着泪花。
“原来是你捣鬼,本来我只是想着咱就这样放过林家是不是过于便宜林家,想着搞点事情出来恶心恶心人,没想着偷东西的。”说到这里赵莹适当地露出略带不屑的笑容,她嘴不饶人,只想着拉弟妹一起扛,若是可以的话,黑锅全让弟妹背是再好不过的,左右弟妹嘴皮子不利索。
赵莹假惺惺地擦擦眼泪,劝起弟妹来是毫不含糊,“我这么做也是好心,断然没有害小姑子的意思。我可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倒是弟妹你,怎么就手脚不老实。你赶紧的认个错,保证将来不再犯,否则我这个做大嫂的只怕是帮不上你。”
“我没,没偷钱,我不敢偷钱的,我胆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想着钱若是偷的多,林家人若是报警怎么办,数额若是大点,可是要蹲牢房的,我没那么大的胆子。”咽口唾沫,她慌慌张张地低头,躲过赵莹怨毒的眼神,为自己辩护,“我只是趁大嫂不注意的时候,将钱藏在床底下。”
公婆的眼神像是要杀人,她若是闷不吭声岂不是就得背黑锅,她没那么天真,既然赵莹靠不住,她就不靠,不过如果赵莹想着对她栽赃陷害,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主谋明明是大嫂,她却对着自己泼脏水,她又是气愤又是惊恐,她极力地洗白自己,恨不得多长两张嘴,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越清楚越好,她认定赵莹不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我本来就没想着掺和进去的,全是大嫂你逼我的,若不是你逼我,我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来着的,你说天塌下来有你,可现在,现在你分明是想拿我做替罪羊,你这是过河拆桥,我可是不依的。”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生气起来,只是恼怒全憋在心底,眼底闪着泪花,可怜又无辜,“我有错,我不该有由着大嫂胡来的,我该劝着大嫂的,全赖我,全赖我性子软,劝不住大嫂不说,我还……我还跟着大嫂同流合污。大嫂你就别犟,我们说点儿好话,我相信林家会原谅咱们的。”
赵莹心中气愤,怨恨弟妹牙尖嘴利,有心辩解,只是汪书棋却是懒得听。
谁出的主意不要紧,说好的为她出气,她这个当事人居然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想想就不正常。
平时可没见两位嫂嫂对她如此关心来着,打着为她好的幌子净干不着调的事,不是头一回,以前她不计较,现在她却不愿意轻饶,当做没瞧见。要知道现在她在娘家的地位可不高,若是不硬气,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想着想着她摸摸泛着疼的脸颊,真心为自己的傻捏把汗,不过这伤受得值,好歹叫她认清楚什么是真心实意,什么事虚情假意来着。
“别推来推去的,不是多光彩的事,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我懒得去计较,有这闲工夫,不如琢磨琢磨如何叫林家人消气,若是人非得计较,我看你们怎么办!”汪书棋挑挑眉毛,不愿多说,转身就想走,被赵莹一把拉住不让走。
“我们没拿什么贵重物品,搬空衣柜不过是恶作剧,我就是想着让林家知道是咱们干的,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吞。”赵莹可不想低头道歉,“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林家怎么敢……”
“怎么敢!人家有什么不敢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咱跟人家什么关系!大嫂你这脑袋可真是够糊涂的,别干什么事都打着我的名头,口口声声为我好,若是为我好,我这脸上怎么会肿成猪头!”睁眼说瞎话,实在是叫人讨厌,她这看人的眼光可真不咋的,蔑视地上下打量赵莹,冷冷讽刺道,“别给自己戴高帽子,我的事我心中有数,你少管就是,没盼着我好,好歹做做戏,别啥都表现在脸上,真以为我是傻子不成!大嫂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别总是打着我的幌子,说些全是为我好的事,结果老是害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算是心中有数。”
“书棋,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是真心的。”赵莹捂着胸口,满脸的难以置信,皱着眉头,做出被伤透心的姿态,胸口不断的起伏,娇弱地喘着气。
眼见赵莹气得双颊通红,胸口起伏不断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汪书棋只是冷眼旁观,装的快要晕过去似的,实则半点事没有,别以为她没见过她的体检报告,身体硬朗没毛病,现在这样,不过是装作虚弱的模样来博取同情。
只是这演技忒差,她现在没有心思配合她演戏。惺惺作态的模样,着实叫人作呕。真小人与伪君子,相比而言,她比较欣赏真小人。
“书棋,道歉,没大没小的,你的家教呢!你大嫂有错,可不该你去指责,啥叫长幼有序你知不知道,实在是叫我这个做父亲的失望。”汪老头皱着眉头,闺女是越不像话,若是不管教管教,将来是不是无法无天起来,他汪家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实在是有辱家门。
汪书棋手有点抖,心有点疼,瞧着父亲的严厉,哥哥的责备,大嫂的欲哭不哭,二嫂的缩头缩脑,半晌冷静下来,摊开手,做出个无可奈何的动作,“叫我道歉,恕我做不到,父亲从小教导我自己闯的祸自己去承担,我想知道到底我做错什么非得道歉不可。小偷小摸实在是不是咱们这样的书香人家能干出来的事,您说是不是?什么时候这样原则性的问题可以被轻轻揭过,真是叫我稀里糊涂的。我不过是在提醒嫂嫂别一错再错,这也有错,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四百三十章 花言巧语()
平复一下不满的心情,汪书棋开门见山,“父亲常说兄弟姐妹合该帮衬,可我不大认同,不是我的错,大嫂就对我如此百般诋毁,摆明就是瞧我不顺眼,我的钱我想着自己攒着,比较保险,我呢,不图什么大富大贵的,我不过是个离婚的女人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若是没有钱财傍身,只怕我晚景凄凉。”
她就是不给钱,他们能将她怎么着,本来是想着帮衬帮衬家里人的,谁叫作为女孩,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为兄弟付出,有能耐就回报父母。
可她瞧着兄嫂不值得她全心全意的付出,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是真。
这个念头在心底疯长,抑制不住,担心不是毫无缘由的,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干坐着不只是为保持狼狈的模样,她仔细考虑过,她什么都捞不着的可能性不小,她可不敢将后半生压在兄嫂的良心上。
若是赔个精光,她的钱肯定是打漂漂,难不成她还能逼着兄嫂砸锅卖铁,若是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兄嫂没良心做假账,到她手底的钱也就没几个。别跟她谈什么良心不良心的,大嫂二嫂之间的暗流泉涌,她瞧得明明白白。
合伙做买卖到现在,只见她掏钱,可不见她收到半分钱,有的不过是不值两钱的小礼物,衣服之类的,没准是滞销的,谁叫那款式土里土气的,如果是别人给的,她二话不说当废品卖,可兄嫂给的意义不同,导致有段时间同事明里暗里嘀咕她是不是日子不好过,自那以后破烂衣服直接堆箱底,没动弹。
她瞧着嫂嫂们的服饰可不土,难不成为她挑衣服的时候,眼光就大失水准,说出来谁信啊!
赵莹惯是个记坏不记好的,若是她将来风光,指望她帮衬自己,估摸着悬乎,大哥的心早就偏到天上去,哪里顾得着她这个做妹妹的死活啊!
不比较不眼红,若是事情照搬到林家,林秋处在她这个位上,哪里会受这样的委屈,说起来真的眼热,同样是闺女,同样是妹妹,待遇却是截然不同的。一个被疼着宠着,有任性的资本,一个却只有尽心尽力付出才能得到个好字。
若不是当初爷爷坚持让她上大学,现在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待着呢!
说句老实话,她对这桩买卖不看好,想当初林春林夏卖服饰的红火劲,叫她这个捧着铁饭碗的都忍不住眼红,由此可见林家兄弟经营的着实有声有色。
若不是想着嫁林春为妻能穿金戴银的,她怎么会嫁呢,她的眼光可不低,没早早嫁人不过是寻觅个各方面符合条件的如意郎君。
只是寻觅来寻觅去,落得个离婚收场的局面叫人唏嘘不已,不是没有过甜蜜的日子,只是甜蜜的日子转瞬即逝,现在想起来的不过是疼痛。
汪母几个箭步挡在书棋身前,拦住顾汪书棋的去路,“闺女,你这实在是不懂事,你哥正是困难的时候,你咋的只想着顾着自己。”老头子对着她死命使眼色,她如何瞧不出来,
汪书棋怒极反笑,贴补兄弟,她能得什么好处啊,“我现在是离婚的残花败柳不值钱,可不像林春照样能娶个黄花大闺女,我不为自己打算打算,将来连个落脚的地儿只怕都没有。妈,你就别劝我,我的钱用一点少一点,没资本由哥哥嫂嫂们折腾,先前掏的钱,若是有良心的,将来自会还我,若是没良心的就当做我啥也没给我。”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兄嫂怎么是没良心的人,你这思想可不能歪,若是你哥哥飞黄腾达,你肯定能沾光。你这娃怎么就傻不愣登的,这点道理都琢磨不明白,回房间给我脑袋清醒清醒。”汪父暴跳如雷,恨恨地指责汪书棋
人心肉做,人是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不偏心的。这五指都有长短,何况是人心,孩子一多,这当大人的难免偏爱某个娃,谁家不这样呢!书棋虽说是唯一的闺女,可在汪父眼中是泼出去的水,养她就是叫她帮衬帮衬儿子。
现在翅膀长硬,想飞,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只是闺女倔强,他不能一巴掌扇上去,若是惹恼闺女实在是得不偿失。
汪书棋看向别处,忍住喷涌的泪意,抿着嘴不说话,每一次面对父亲这种蛮横的模样,她就想退缩。因为太清楚在父母哥哥们面前,她性格软,是个好欺负的人,争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谁占上风。
假如要一辈子生活在父母的欺负剥削之下,汪书棋不敢想。
看见她不说话,似乎有犹豫的意味,把汪父气得跳脚,他瞬间就想掐死书棋,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冷冷一笑,顿觉心灰意冷,胡乱洗把脸,稍微收拾收拾拎包抬腿就走,她又不是没地方住,何必在这里受委屈。
凭什么生为女孩,无条件付出是应该,稍加反抗就是不孝顺,她眉头紧锁,不大认同,苦哈哈的日子谁乐意过谁过,她不想用她后半生打赌。
“站住,干嘛呢!离家出走!你咋的就这么能耐!”汪父啪地拍掉闺女的手,怒气冲冲地指责,离家出走,咋这么能耐,干脆别认老两口。
“家里就这么大的地儿,我住着,实在是委屈爸妈,杂物间闷得慌,爸,你又有风湿,杂物间水汽重,对你腿脚不好。”汪书棋噙着眼泪,闺女心疼父母的那份心疼展现得淋漓尽致,下意识地放软声音。
没办法汪父对她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稍不如意便破口大骂,她只能默默承受,不能明着反抗。不然,汪父会说她不孝,街坊四邻的嘴又碎,有点什么便传得人人皆知。到时肯定会连累她的名声,原先她是不得不忍着,现在么,没有处处委曲求全的必要。
她一脸黯然,只是心底怎么想的,只有她知道。
她没什么错,离婚没什么的,这一天天的日子没法过,若是能过下去,自然不会走到这一步。住在这,相识超过十年的老邻居,甭管是长者同龄的甚至是小孩,喜欢对着她说三道四的,什么玩意啊,她碍着谁啊。
“我不是没屋子住,本来我是想着租出去能得俩钱,现在想想还是就此作罢,我这个离婚的闺女住在这,爸妈脸上不好看,惹得兄嫂被人指指点点更是我的过错。”汪书棋揉揉被拍疼的手背,意味深长地瞟过亲人青白交加的脸庞,突然觉着没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的,你那屋子腾出来……你别这样盯着我,难不成你真以为哥眼皮子浅,饿狼似的盯着你的房子。”汪大哥拦住行色匆匆的妹妹,眼中渗出冷意,出尔反尔可不是妹妹一贯的作风,他连么装修怎么添置家具都琢磨清楚,现在妹妹临时变卦叫他如何不恼火。
老屋就是他落脚的这处,成家立业前自是够使的,可现在兄弟俩讨着媳妇就有点不够使,妹妹住家中,父母就没有正经房间住,等他的娃大起来,难不成同他们俩口子挤在一处,说出去叫人笑话。
他不是惦记着妹妹的屋,他只是暂住,等他挣大钱自会搬新家,妹妹如临大敌的模样,弄得他多狼心狗肺不识好歹似的,叫他一阵火大。
“惦记着妹妹的东西,说出去叫人笑话。”汪书棋毫不客气地戳破汪大哥虚伪的面孔,不惦记她的屋才有鬼,空手套白狼想得可真美。
“我没……”汪大哥脸青一块红一块的,妹妹冷嘲热讽的语气叫他既是心虚又是气恼。
若是媳妇在,没准能安抚住妹妹,他这么个大老粗实在是没辙。
只是赵莹早就叫他打发回屋,甭管闹腾成啥样都在房间里猫着,否则他的拳头不是摆设,赵莹被狠狠威胁,哪敢造次,现在她在风尖浪口上若是上蹿下跳的岂不是自讨苦吃。
“没那意思,自是好的,我现在的日子不容易安稳下来,经不起折腾,我没啥追求,我只是想着安安生生过日子。”汪书棋眉眼低垂,脸上勉强挤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