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她只有一个,不过那性情实在是不敢恭维,“妈,她不行。”旁的她没说,她没想着故意编排人,只是堂妹的确不咋的,只是从为人来说。
“不行,就两字,我到时候怎么跟人说去啊!你知道老家那边怎么说的么,说你不近人情,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愿意拉扯一把,自家的亲戚咋就不能拉扯拉扯,谁都不愿意面朝黄土,过这辈子。”王美珍钻进牛角尖,她耳根子软容易被说动,她寻思来寻思去想着跟闺女商量商量是必要的。
闺女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能帮助,拉扯亲戚一把算不上什么难事吧!
“我不同意堂妹来,只是因着她手脚不干净,她当初工厂里干不下去,一来她态度差得罪人,二来她小偷小摸的被人发现,你说这样的人我要是要过来,可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林秋毫不客气地道出堂妹的陋习,小偷小摸的哪个老板会喜欢,她可不想店里头三天两头的少东西。
“麻烦?”王美珍想不明白何来的麻烦,左右全是空缺,肥水不流外人田而已。
“妈,你是知道的,我开咖啡馆是不挣钱的,反倒是要倒贴钱的,堂妹要是弄出幺蛾子,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林秋可不愿意惹麻烦上身,她几乎是不参与阳光咖啡馆的运营,只是负责策划。
经营上的事不沾边自然是没有为自己谋私利的想法,她自己不掺和,何必往里头塞人,到时候塞的人不错她没有功劳,要是塞的人犯大错,她不得背锅啊!原谅她不愿意招惹麻烦的性子,要是真的将堂妹塞进去,到时候可有她哭的,十有八九出乱子。
王美珍见闺女张口闭口就是嫌弃,忍不住出声辩驳,“可她不是被冤枉的吗?”
“她要是被冤枉能二话不说,灰溜溜地逃回来么,全是走动的亲戚,她是啥人,妈比我清楚。”那可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要是被冤枉怎么可能那么平静,不得闹他个天翻地覆好给自己找回公道么!
母亲,旁的都好,就是容易相信人,这种谎言只能骗骗三岁小孩,就是目前心软,人家哭诉着哭诉着就相信。
“这倒也是。”王美珍忍不住动摇,那可不是个吃亏的主,那么现在吃亏是不是意味着本就是心中有鬼。
“妈,你没给人家打包票吧!”只是哪怕母亲给人打包票,她亦是只有回绝的份,她不开这个先河。
亲戚什么的掺和进去,只会越来越乱,她这边现在井然有序的,无需什么人来凑一脚。
先前这个堂妹甚至跟她提过将美丽换掉,她来上,她差点忍不住翻白眼,回绝得极为坚定,免得人家上纲上线。
美丽是她好不容易栽培出来的,她将美丽踢开,换个四六不知只想着为自己谋利的表妹,可不就是脑子有坑。
只是她本来以为堂妹会知难而退,现在看来是她想多,没瞧进人家正想着曲线救国么!
但凡她将这些念想花在旁的上头,现在也不用求着她找活,现在不是国家想办法让文盲率降低么,上上夜校什么的,学点知识好谋出路。
可人家是怎么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真当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啊,不愿意学习不愿意吃苦别找理由啊!
真以为她是傻子好糊弄啊,反正林秋被这么一噎,劝说的兴致全无,她又不是她父母,何必题替她操那么多心。
她只有一个人,今天操心这个明天操心那个,可不得累死啊,路她是指明的,走不走不是她的事。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到处给人打包票啊!”王美珍哼哼着,没问过闺女她自然是打哈哈,她可不愿意叫闺女为难。亲戚掺和进去未必是好的,大娃那头大舅子小舅子什么的掺和进他的买卖,眼瞅着形势不大乐观。
帮忙不帮忙的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就是来分杯羹的,否则怎么不见他们家穷困潦倒的时候,他们来搭把手,人多说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容易,是不是锦上添花还是两说。
“妈,再说自家人我怎么没帮?”林秋忍不住为自己叫屈,她帮人得有个限度吧,搬空自家填补别家恕她没有那么伟大的理想。
“可那不是写着欠条么?”写着欠条可不就是借钱给人家,可对着外人闺女全是白给钱的。
“写欠条那是担心人家不认账,到时候倒打一耙说咱们不顾亲戚的情谊,只要他们不做过火的事儿,我又不会催着他们还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要是不写欠条,人非得讲将她当成提款机不可,人心有的时候是经不起考验的。
当然她这么做亦有自己的私心,她不愿意以后有人揪着她不放说她冷血什么的,闹得场面难看。
借钱么,总归是有个原则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小钱可借大钱不借,顶多就是借四五百。
她愿意借钱,愿意为人指点出路,有堂妹这样找理由搪塞她不愿意吃苦学东西的,亦有刻苦努力学到点东西,找着不错工作的。
站在人生的分叉路口,有千万种选择,有的人选择努力上进有的人选择自甘堕落,林秋只相信没有人是可以随随便便成功的,想成功就得付出,有付出才有回报。
“唉,你这性子倒是真的有变,不过这样也好,紧着自己对自己好点。这事,妈出面拒绝,你忙你的。”王美珍眉头舒展,闺女说得有道理,她年纪大不代表忘记从前的事儿,那些恩恩怨怨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些艰苦岁月里亲戚的冷漠与奚落她偶尔会在脑海中响起。
她本以为年纪大起来,她不会计较,毕竟是半截身子埋土的人,可闺女这么一说倒是叫她想起来那些个不愉快。
他们算是做得仁至义尽,借钱让上学,借钱让做小买卖,介绍人上工厂上班,
如果按照从前的原主性子,堂妹的要求,嗯,她会硬着头皮拒绝,母亲求求或许会让堂妹试试。可林秋到底跟原主不同,她的心没有那么优柔寡断,明知事麻烦,将人招进来,分明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现在经历那么多,心智更加成熟的她完全不在乎,有些事情注定不能两全。想当初郑雄处处为李威着想,得到的又是什么!
有的时候注定不能给予的太多,升米恩斗米仇,一个人饥寒交迫的时候,你给他一碗米,就是解决他的大问题,他会感恩不尽。
但是假如继续给他米,他就会觉得理所当然。一碗米不够,二碗米不够,三碗四碗……反倒是觉着你只给他沧海一粟。好事不是不可以做,怕的是他人习惯这样做,甚而以为天生就该这样做。
林秋没想着别人将她视作恩人,只是不愿意被别人视作仇人,为旁人的贪婪买账。当然林秋懂得感恩的人不会太坏,只是在付出之前谁能知道你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秉性。
毕竟一个人若是要伪装真性情总是可以的,否则怎么有那么多的恩将仇报呢!如果农夫知道毒蛇会要他的命,他怎么可能将冻僵的毒蛇揣在怀里呢!
她身边好人多,可被背叛的却也不是少数包括她自己,当初黄小花借钱跑路,甄西王婶母女的离开,李威的不辞而别……
她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只是希望尽可能不留遗憾,她亦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有的时候对对错错根本就是傻傻分不清楚。
第三百八十一章 怕痒这个弱点()
林秋喝着果蔬汁吃着香喷喷的鸡蛋饼,喂饱团团圆圆,拎着包包就出门,前些天她半路飞奔离开,徒留夏依颖忙活着。现在她得去去瞧瞧她的设计做到哪个份上,然后就是正是投入工作中,她不能总是这么闲着,闲着闲着这把老骨头都要酥掉。
林秋到的时候,夏依颖没在家,借用项家的电话给她的大哥大打,没接通,厨娘给她解惑,说是夏依颖在找她,没找到她自然会回来的。
“咱们算不算心有灵犀,我正念着找你呢!”夏依颖扬着欢喜的笑脸凑上来,明媚的笑容衬得她喜气洋洋。
“现在你进度如何?”如果现在还没有半点头绪,只怕到时候是要来不及交稿的,那就比较丢人。
不过瞧着欢天喜地的模样,八成设计稿已经搞定,藏着心事她是笑不出来的。
“参加比赛是没问题的,你不想想我是谁,这点小困难可打不倒我。”谈及自己的喜欢的事业,夏依颖自信满满,“走,我带你的瞧瞧我的作品。”
中国风的背带裤,牛仔的质地,上头是精美的刺绣,从清新脱俗的梅花到艳冠群芳的牡丹,这样的创意确实令人惊艳,林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背带裤牛仔布料算是外来物种,刺绣是中国的传统工艺,着实称得上想法惊奇。嗯,算是中西合璧,关键是设计瞧起来没有别扭之感,瞧着格外的舒适,这回绝对是1+1>2,她的创意值得拍手称赞,“这真是天才的想法,你怎么捣鼓出来的!”
“你这么夸我,我可是要不好意思的。”夏依颖脸蛋红得如同一枚熟透的番茄,夸奖的话语来得猝不及防,她完全没有准备,羞涩之余就是喜悦,林秋的夸赞让她极为受用。
这系列的图纸她亦十分满意,这是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作品之一,能够得到肯定她心底真的是乐开花。
她本来微微忐忑的心情,眼下确实烟消云散,在林秋开口前她最担心的莫过于林秋说这系列的作品不伦不类,传统的刺绣工艺与背带裤结合这是从来没人尝试过的。
至于项明磊的夸赞让她抛之于九天之外。自家男人自然是觉着她什么都好,哪怕她的图纸糟糕得一塌糊涂。
“我仔细琢磨来琢磨去,你瞧瞧主办地是在咱们国家,评委却多是国际友人,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若是设计旗袍或者是洋装反倒是不美。哪怕出色却得不到惊艳的评价,可我需要的是惊艳而给评委一种感觉不是这个参赛者貌似还不错。”不是什么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是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的,她作为新的不能再新的参赛者肯定是要吃亏的。
她不会矫情地说什么公平与不公平,她需要做的无外乎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她的能耐,赛出她的风格她的水平。
只是知道归知道,委屈归委屈,夏依颖忍不住叫委屈,“我资历太短,你知道的咱们国内历来是看中这个的,我奔着拿奖去的,资历不够是我的短板和硬伤,可我有时候就是想不明白,我们这行要讲究什么资历啊!越老越吃香,真是不清楚他们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做我们这行的,只要创意够好,服饰做的足够吸引人,甭管是八十岁还是十八岁都是优秀的设计师跟年龄没大的干系,要说有的话,反倒是年纪上来没准就无法紧跟潮流仅此而已。”
可社会常态摆在那里,有的时候仅凭个人的能耐一时半刻是真的难改,越老越吃香的观念深深地扎根人们的脑海中,找老中医看病,找老师傅学手艺,不可否认年纪大的人经历的大风大浪比年轻人多,可这并不意味年轻人肯定比年长的差。
可事实上设计是一个永远追求新鲜的行业,敏锐的触觉和多变的创意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资深人士”有大把的经验自不必说,但难免形成某种固定套路,想突破自是困难重重。相比之下,年轻人的脑子里通常没什么条条框框,做起设计来也自然天马行空,往往有神来之笔。
只是夏依颖的担心不无道理,她算是初出茅庐的设计师,至少在设计师比赛的舞台上她是绝对的新人,如果她想崭露头角就唯有一鸣惊人否则实在是困难。
目光定格在设计稿上,夏依颖没心没肺地笑着,“我就是牢骚,没事的,你不用安慰我的。”
是输是赢,说不在意是假的,只是有的时候输输赢赢是说不准的,没得奖又如何,她依旧还是她,她对设计的热情依旧不减,不是么?
“安慰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安慰的,这么好的作品出自你的手,你合该感到自豪,畏畏缩缩的可不像你。”林秋拍拍她的脑袋,有什么好患得患失的,赢要赢得漂亮,输要输得优雅,没什么好紧张害怕的。
“你个大坏蛋,我这提心吊胆的你居然……”夏依颖扑上来预备给林秋好看,怎么办,唯有躲,难不成站着被弄啊,楼上楼下四处跑四处钻,天哪,真是累人,林秋实在是跑不动靠在墙上求饶,“我……我的姑奶奶,我这是真的受不住,烦……烦请您高抬贵手。”
呼哧!呼哧!呼哧!
林秋扶着膝盖弯着腰,真是不知道夏依颖哪里来的那么好的体力,追着她就是不放来着。
“你这体力真是差。”夏依颖扶着林秋坐下来,“你不是练着么,怎么……”
夏依颖的意思林秋自是明白的,可这她能练成什么样,又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她本以为自己的体力该是不差的,可这么一通下来,她整个人差点虚脱。
只是瞧着林秋一副“我要没命”的样子,一时觉得好笑,忍不住戏谑道,“你这可不行,可得好好练练,偷懒可不行,可以叫你家那口子带你练练。”顺手在林秋的腰上轻拧一下。
林秋着急推开她,“你偷袭我!跟我保持距离啊!”
林秋抓住机会挠她痒痒,夏依颖最是怕痒,被林秋这么一挠,直觉着浑身的力气消散得干干净净。
“嘻嘻!痒啊!好痒啊!别这样,快……快……快放开我,林秋,我怕痒啊!嘻嘻!快快……放开我。”夏依颖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求饶,实在是痒的没办法,林秋这挠痒痒的功力实在是太高杆,她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林秋自然是不会轻易饶她,逼她逼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知道求饶为时已晚,她变本加厉地挠她痒痒。
眼瞧着夏依颖眼里闪着泪花,着实可怜,林秋心软松手,“叫你欺负我,如果你不欺负我,我自然不会……”
“哎呦。”林秋不过嘚瑟两秒,嘻嘻哈哈的人立马掉个位置,原来夏依颖瞅准机会对着林秋上下其手。
“我错,我的……我的错,我的……姑奶奶,你别,别挠我,住……住手啊!”胳肢窝是林秋最怕痒的地儿,夏依颖挑的恰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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