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均有备份薄礼,左右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虽说仓促可也是精选的给娃娃的礼物,有玩具,还有一点被子小衣服之类的,还有三俩件银器,有种说法小孩子带银器是辟邪的。
私底下夏依颖塞给林秋一对金碗,她不是没眼力劲的,来的多半是宋墨的战友长官之类的,明晃晃的金碗拿出来,着实有些打眼,不合时宜,至少在贵重程度上只怕旁人的礼物加起来也不如两只金碗值钱。这些人情世故,她都明白,她就干脆明面上备份礼,私底下她塞什么东西那是她的自由,别人瞧不着。
林秋哪里肯收这般金贵的玩意,倒是夏依颖一字一句认真地道,这可是给她干儿子干女儿的,她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左右没有什么反悔的机会,弄得林秋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这满月酒,主要就是抱自家龙凤宝宝出去见见人,夫妻俩怀里分别抱一个,说句实在话,林秋抱娃娃的姿势还不如宋墨来得熟练,坐月子的时候讲究不能长时间抱着娃,以后日子长,若是做下毛病,往后的苦只能自己受。
龙凤胎不管是放在哪里都是吉祥如意的象征,不出意外祝福不要钱似的撒过来,特别是计划生育严格执行的年代,作为军嫂的往往只能够生一胎否则的话将会迎来退伍的命运,那么能够一举既得男又得女的林秋自然会成为人人歆羡的对象。
特别是有人扯着她袖子到一旁,低声追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祖传的秘方的时候,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特别是瞅着她哥也是如此儿女齐全。这生男生女哪来的秘方,只能说是巧合。再说她们不是都有娃儿么,怎么还来追问她这种事情,难不成是为儿子或者闺女问,林秋不无疑惑地想着。
林秋吃几口垫垫肚子,转身进屋让父母去吃,她来看孩子,宋墨跟在她后头进的屋。
“你去陪客人,团团圆圆我看着呢!”林秋推推宋墨,她不去倒是没关系,他却是不能杵在这里不动,这样会被人笑话的。
“没事儿,外头正热闹着呢!这俩孩子今儿个可真沉得住气,这么吵都不带醒的。”宋墨勾勾团团圆圆兄妹俩的小鼻子,前些时候在医院里的吵闹声传入俩娃娃的耳朵,那叫哭得稀里哗啦的,今儿个他早就做好俩娃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准备,结果从抱出来到现在半点没哭,可不就是争气么!
没曾想他的话刚落音,团团就哇的一声哭起来,圆圆跟着唱起高亢的“二重奏”。
林秋忍不住噗哧一笑,这俩祖宗,打父亲的脸打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上一刻还被夸乖被夸争气,下一秒就是震天响的哭声。
宋墨就掀开团团的小褥子,顿时一股臭气扑面而来,林秋打开另一个,毫无疑问也是,宋墨打来热水三下五除二,拎住他的小脚丫,把湿的尿布抽出来,擦干净小屁屁然后换上新的。没让林秋沾手,他总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更多的事情,换完之后洗个手方才去迎客。
两个小宝宝,躺在舒适干燥的小被窝里面,渐渐的,不哭不闹,都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的看。
转身就瞧见夏依颖克瑞斯因为吃惊微微睁大的双眼,对着林秋不无羡慕地夸起宋墨,“想不到宋墨是这么好的男人!换尿布都是亲自来的。”那姿势看着可不像是头回做,刚才抱着团团圆圆的时候那动作神情多熟练啊,分明是经验十足的模样。
夏依颖没怎么见过宋墨,她挺好奇能让林秋死心塌地跟着的男人是怎样一个人,谁叫宋墨提起自家丈夫向来是好话脸上是幸福的笑脸。
今日一见的确是个靠得住,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会自发自动给孩子换尿布,全然不让自己的妻子沾手,她家的那位或许会吧,毕竟没什么上手的机会。换尿布一般都是月嫂换的,她换的次数屈指都可数更遑论自家男人。
“她要是不好,我能嫁给他么!怎么不继续吃,上后面来?”林秋夸起自家男人先前那么羞涩,再说克瑞斯夏依颖又不是旁人,在旁人面前或许需要遮遮掩掩,可对着朋友还这样,岂不是没劲,再说她是真的觉得宋墨是个好丈夫是个好父亲。
“一桌人在拼酒,没劲。”男人么在这样的场合小酌几杯是难免的,只是她们女人家家的,可不兴这个,干坐着吃菜,没意思,还不如来看看她的干儿子干闺女。
克瑞斯好奇地晃着拨浪鼓逗得圆圆直笑,至于逗团团的夏依颖却是没得到什么好脸,他傲娇着呢!前两天稀罕拨浪鼓稀罕得紧,没人给他摇便不高兴,可现在瞧着拨浪鼓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这喜新厌旧的性子也不知道随得谁?
“你说这团团咋就这么难哄呢!”夏依颖丧气地放下拨浪鼓,一脸惊奇地道,“他在白我呢!他真的在白我,小家伙可真是够伶俐的。”
“这么小的娃娃,哪里会瞪人呢!”林秋凑上去瞧瞧,忍不住笑道,看着团团眼睛半眯着的模样笑道,“他这是困着,想睡觉呢!”
果不其然团团吐个小泡泡,闭上眼睛睡得香甜,才满月的孩子本就是嗜睡的,再者俩娃儿被林秋养成午睡的习惯,时间一到便不由自主地打起哈欠。
客人前前后后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叶桂花抱着娃跟着婆婆何玉出现在林家院子,这个时候嫂子一家人已经离开。
想来是她们瞒着嫂子过来的,只是看见这俩人下意识的林秋的心情便有些不美丽,俩人是什么德行她是再清楚不过的,难不成还想着在孩子满月的时候故意来找茬,这样一想她甚至有种关门不见的冲动。
只是客人还没散完,她的不待见全得暂时隐在心底,哪怕是不待见脸上依旧得洋溢淡淡的笑容,夏依颖是头一个发现林秋脸色不对劲的,只是她是一头雾水,眼前的两人外带小孩她是半点不认识,只是透过林秋的神色看得出来没准是不速之客。
王美珍招呼她们仨坐席,夏依颖看着林秋有几分担忧,“那是?”
“难缠的人,应付起来实在是累人。”林秋话音刚落,何玉拉着叶桂花直奔林秋身前,脸上是淡淡的焦急,“林秋啊,咱们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就当面说吧!”林秋瞄见有人向这边投以好奇的目光,真是感觉心累。
何玉有些呆愣,一副措手不及又是不敢置信的样子。找林秋是有事没错,可却是没想着当着旁人的面抖落她的心思,那不是平白叫人看笑话。
“哎呀,赶紧的别客气,来来来落座,吃点儿东西。”王美珍连着李娇娇热情地拉走何玉和叶桂花,这个节骨眼要是闹点儿事情出来,倒霉的可不就是自家姑爷,哪怕是再不喜,她也热情地拉住,什么事情全等到客人散完再说,虽然她转身就将俩人的行踪卖得干干净净。
之前除夕闹事她的心里就是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现在外孙外孙女的满月宴居然还想着来闹事,是不是觉着他们这厢好欺负,哪来的这样的人啊!蹬鼻子上眼的,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要不是看在李梅宋青面上,她这个老太婆绝对是要找扫把将俩人扫出去的,实在是膈应人。
这会儿她脸上是带笑的,可心里是熊熊火焰在燃烧,今儿个她倒是想要看看到底还要闹什么幺蛾子,要是不给个理由那就别怪她老太婆不客气!
叶桂花揪着自家婆婆的衣袖,示意婆婆出来,她对着林秋歉意地笑笑,笑容微微僵硬看起来有几分怪异。
夏依颖知晓恐怕是林秋这边的家事私事,她不好掺和,本想着再聊聊,看样子是不合适的,她选择告辞先行离开。
第三百四十三章 李老头发威()
林秋冷眼旁观叶桂花低声细语劝说何玉的模样,到底是纳着闷呢!宋墨看看媳妇的脸色晓得她这是在生闷气,说句实在话大嫂家里人实在是忒能闹腾,桩桩件件的搅得人不得安生。他将林秋揽在怀里,这事儿不能继续这么下去,要是继续来闹腾,别怪他不看在亲戚的面上。
“弟妹,真是不好意思!”李梅羞愧得满脸通红,她在来的路上便是一阵后怕,你说说母亲嫂子若是真的在小叔子弟妹娃儿的满月酒上闹腾,简直不敢想。
众人散得一干二净,唯有何老太太坐在桌上,筷子一大口一大口地刨着鱼肉净往碗里堆,嘴里发出极大的咀嚼声,眼里紧盯着桌上的菜,活像哪个角落会跳出那么个人从她手下夺食似的。
活像八百年没沾过荤腥似的,可是天知道她从来没亏待过老太太的,顿顿有鱼顿顿有肉,这吃相着实难看。
“妈,你今儿个来到底是做什么,挑什么时间不好非得挑在这个时候?”李梅心里的不痛快多多少少表露在言语中,她可没错过母亲一边胡吃海塞一边揉肚子的小动作,这是吃撑却又想着多塞些好东西。她心里却是郁闷,你说说每个月给那么多的钱,老母亲却依旧是半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似的,这不是打脸是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母亲什么表示都没有,吝啬得紧,光顾着过自己的美滋滋的小日子。
何玉自然听得出来闺女这是在埋汰她,一瞬间脸色唰的红成一片,无不尴尬恼火,仔细看看,还能从她眼睛里看到一丝难过。下一瞬间却是拍桌而起,指着李梅一副将要破口大骂的样子。
“妈,您要是在弟妹的满月宴上大闹,那您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往后您怕是从我这里捞不着好。”李梅死死握住何玉的腕子,语气不冷不淡的,这些日子着实将她的耐性磨得一干二净。总之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是绝对不允许闹的,因着娘家的事情多番麻烦弟妹本就是不该的,要是再出点儿别的事情,她这张脸还要不要啊!
闺女的反应是她怎么也预料不到的。闺女……闺女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气炸了肺的何玉扫扫闺女铁青的脸色,感受到儿媳妇的拉扯小动作,暂时按捺内心的火气。
“咋的,我就不能是安着好心啊!”何玉底气不足,眼睛里透着心虚,“满月酒你瞒着我做什么,说是生龙凤胎,这不是好事么!”
“早知道这么不稀罕我来,那就是拿根鞭子在后头赶我,我也是不来的。”何玉掏出手绢,细细擦拭嘴角的污渍,斜着眼睛瞧人。
不来便不来,搞得好像大家伙热烈欢迎她来似的,真是搞笑,再说是不是真心来祝贺的,光看她两手空空只带嘴过来的模样,不傻的人都知道她睁眼说瞎话。
李梅脸上臊得慌,话说得好听可做得着实不好看,什么都没买还好意思说是来祝贺的,如果换做她是林秋,早就把这等没脸没皮的人驱赶出去,脸可真大。为何弟妹没有,可不就是看在她和宋青的份上。
人都说长嫂如母,合该她这个做嫂子的帮衬些弟妹,可打弟妹进门之后,老是她麻烦弟妹,给弟妹添麻烦,说起来她的脸都是热热的,说出去都是丢人。
她没什么大本事,但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弟妹少招惹麻烦,要知道弟妹的日子也不轻省,夫妻聚首的日子一年仅仅几个月,孩子那么小,微笑小屋要顾,又有做慈善咖啡店的想法,一件件累起来要不是弟妹是个内心强大的女性,只怕是要把她压垮的。
“妈,咱们回去!”李梅上手拉何玉,眉头紧蹙,看得出来不虞的心情。
“拉拉扯扯做什么!”何玉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下来,没留力,板着臭脸,李梅的手掌立马红一片。
李梅轻轻揉揉被打红的手背,冷笑声,“爸在后头,回去吧!”
“唬谁呢!就那糟老头子,谁管着谁还不一定!”何玉叉着腰指指点点的,一副她是老大,李老头是哪根葱的姿态。
“是吗?那你跟爸说吧!”李梅不多说只叫母亲自个儿瞧。
何玉一转身看着李老头黑着脸,哪里还有那嚣张的模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别看他平时蛮好说话的,可凶起来她却是怕的,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扯出手帕擦脸。
李老头也是憋了一肚子气,收拾儿子留下来的烂摊子忙东忙西的,今天实在是憋不住,才出去透透气。
晃悠两圈,女婿急匆匆找过来,简单一讲,他哪里有什么散步的闲心,心里咬牙切齿,自家婆娘不聪明却偏偏爱自作聪明他是知道的,只是万万想不到她居然能够愚蠢到如此地步,满月酒她去凑什么热闹,难不成还想着闹事儿。
“死老太婆,你没事儿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够丢人的!赶紧回去,火车票买好,咱们明儿个就回去。”李老头背着手,面色阴沉,开春种菜时间耽搁不得,至于儿子不是他不想救而是没那个能耐,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蹲一年半的监狱已是宽大处理,多亏有能耐的律师,再减那是没法儿的。
“我这不也是为了家里吗?咱儿子!”何玉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她可不能她是心里憋屈想着给人找不痛快,不然受罪的还是自己!
她就是觉着闺女女婿连着林秋这家不尽心,否则儿子咋能蹲监狱!白花花的银子打点下去,连个水花都没见着,她可是知道哪怕没有请啥劳子律师,她的宝贝儿判得也是这么久,那律师费不就是白花吗?这律师真是吃白饭的,半点不顶用。
“你就作罢,我还不知道你!”李老头可不买账,多年的老夫老妻,何玉是怎样的婆娘,心里真是门儿清,哼一声看着何玉极为不满,她想得跟李老头想得全然不同。
“我咋的,我咋的,咱儿子现在这样咋不见你心疼呢!”何玉伤心地抹抹眼泪,转而语气一转,“你说你对思远不闻不问的,是不是在外头找小老婆,咱儿子那就不稀罕!”
“疯婆子,吃饱饭没事干,成天瞎编排人,你说你是不是皮痒痒!咋就这么倒霉,娶着你这么个婆娘,真是家门不幸,倒八辈子的血霉。”李老头吹胡子瞪眼睛的,实在是气狠,手上青筋暴起,根本不想给婆娘面子。听听这些话就知道何玉是个蠢人,他找小老婆,找什么找,一大把年纪的,没几年就要进棺材。说话没个把门的,做事没个章程只知道耍横,说句实在话当初他还真起过停妻再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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