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见侯飞凰同夜芒站在一起,东宫流云微微蹙了眉头,“三哥呢?”
“王爷,王爷在茅房。”似有些说不出口,那夜芒还是面无表情的道。
这回儿心塞的换成东宫流云了,见侯飞凰那副不紧不慢的在这里等东宫冥出来的样子他有些不解,“凰儿,三哥上茅房你在这儿做什么?”
“哦,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他商量,就在这儿等等他出来。”侯飞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令东宫流云的眉心蹙的更深。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三哥上茅房也要在这里等。”
他伸手有些强势的挽过侯飞凰的肩膀就要拉她出去,“我们先出去吧,待三哥回来再说。”
侯飞凰正要拒绝,却忽而看见前头端着盘子的侍女匆匆从这边过来,要往厨房去,她心生一计,也就任由东宫流云拉着自己往小道上靠过去,见那女子迎面匆匆走来,她便佯装一个站不稳就直接冲那女子倒去。
那女子也始料未及,被她这么一弄端在手里的餐盘登时就摔在了地上,筷子碗摔的叮当作响。
“侯爷恕罪!”
那侍女吓得慌忙跪了下来,东宫流云却打量着侯飞凰,不明白她意欲为何。
“你起来说话,对了,我方才听说刘夫人今日肠胃不好,问你要了一些巴豆粉,但我见她到方才也没有服,你可有给刘夫人送去?”
那侍女一愣,连忙点头,“已经送过去一次了,只是……”
“只是什么……”
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只是方才被郡主拿走了,奴婢这才又回府医那里重新取了一副再给刘夫人送去。”
“被郡主拿走了?郡主也身子不适需要这个来催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那侍女低垂着头是,说完这句以后便是再问什么也不说了。
侯飞凰见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便摆手令她退下了。
此刻那茅房之中顿了将近一刻钟的东宫冥才终于走了出来,仍旧是一身霸气张狂的黑色蟒袍,夜色之下更显得张扬,只是额角因方才那股腹痛已经起了一层的细汗,他蹙着眉头看了一眼侍女离开的方向。
“莫鸢要巴豆粉做什么?”
“必是催吐或是肠胃不好呢吧。”侯飞凰在一旁不以为意的笑容,“为了上茅房吧。”
东宫冥的脸色登时有些难看,刚站定却感觉小腹又开始阵痛起来,见前头东宫流云同侯飞凰并肩走着,他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三哥,你今日怎么了?”也察觉到了东宫冥脸色难看,东宫流云有些不解的问道。
“无妨,你们先回去等我。”东宫冥声音沙哑,手背在身后也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又冲进了方才那茅房之中。
夜芒也有些尴尬的看着面前二位主子,在一旁打着圆场,“王爷今日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理解,理解。”
东宫流云虽说觉得有些奇怪,但只是这种问题他也不想深究,见东宫冥冲进了茅房之中,他也便回头与侯飞凰并肩而行同回哪今日展开生辰宴的大殿。
“侯爷,你回来的正好,您看。”
东宫流云同侯飞凰一同踏入那大殿之中,二人刚一走进来,面前就有一位穿着朝服像是官阶不低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
“这是下官家中次女,恰逢侯爷今日生辰,在家中便已准备了一首曲子想献给侯爷,不知侯爷可否给下官这个脸面,听完小女今日献寿的曲子。”
那官员眉眼含笑,面上一片讨好,在他身侧有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低着头一脸娇羞,姿容不俗此刻也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人。
正是及笄的年纪,侯飞凰虽然不知道这女子是不是对东宫流云有意,但也几乎可以确定是挤破了头抢到这个出席名额,准备已久要在众人面前卖弄的。
侯飞凰站在一旁打量着这二人,就见前头的东宫流云笑着点了点头,“大人真是有心了,流云该多谢小姐的心意才是,怎么会不给颜面呢。”
“有侯爷这句话,下官就宽心了。”那大臣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凑在她耳边吩咐了什么,便推搡着让她下去准备。
那女子含羞带臊连忙快走几步同那些退下的舞女一起进入了后台。
“凰儿,坐我身边。”
侯飞凰本还想在自己方才坐的位置坐下,手上一紧就已经被东宫流云拉住,直接朝着高台之上他的位置而去,他毫不避讳,直接叫人在旁边加了一个软垫,同她并排在那黑木桌前吃饭。
“侯爷,这,王爷还没回来吗?”
方才那名大臣打量前头许久,见都只有东宫流云同侯飞凰二人亲昵的身影,方才那满面的的笑容也不觉收敛了几分,虽然此刻同东宫流云说话也是客气的,但就莫名让人心里觉得不舒服。
侯飞凰看他目光也多了几分不悦,这大臣是什么意思,明明说是给他贺寿,为何又要等冥王来?难不成借东宫流云讨好东宫冥?
“三哥有事还在外头,若是令千金不舒服,那就歇一会儿,待你准备好了再说吧。”东宫流云的眸曈之中依旧是那股温和的笑意,没有任何杀伤力令那大官和颜悦色的点了头。
虽说是冒犯了,但见侯爷如此体贴那大官面上笑意不觉更大,还不忘解释几句,“侯爷真是大人大量,下官这就去后头看看。”
说罢同旁边的夫人一同手忙脚乱的走去了后头,东宫流云也不拦他,修长的手指端着面前的琉璃盏,薄唇还留有几分酒水的痕迹,月色之下近看十分性感。
“你为何不生气。”侯飞凰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人这样冒犯你,借由你寿辰的由头讨好冥王,为何你这样都不生气?”
“谁让我是天煞孤星呢。”他仍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但与别人不同的事,看她的笑容是发自真心,溢满了宠溺与爱慕,“这辈子恐怕也就只有凰儿敢嫁我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侯飞凰的脸一红,一抬头就见他直勾勾的注视着自己,殿下不少大臣也察觉到了前头这一幕。
耶律奉天本来因为自己曾经两员大将在这里当众斗殴有些不忿,正坐在下头喝着闷酒,见前头这二人光明正大的眉目传情,笑道。
“侯爷什么时候办喜事啊?安定侯今日怎么没来?”
“快了。”东宫流云也回避此事,只笑盈盈的应道,“安定侯外出收账了,再过几月应当就回来了。”
耶律奉天似乎并不知道秦央在乾州发现那具疑似侯老爷尸体的事情,连一句也没有提过,只问了两句东宫流云。
“三哥。”
殿内正热闹了几分,有大臣不时与耶律奉天同东宫流云说话,就见后头有一道幽暗的身影浑身戾气的走进来,侯飞凰抬眸看去,就见东宫冥的眉心紧蹙,那本就刀削一般冷峻的容色之上尽是不悦。
他冷瞳一进门首先扫了一眼门边的侯明溪,再上前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莫鸢,刀一般的眼神直将二人看的脊背发凉。
方才的话他可都听到了,害的他拉了十几次,想他威震天下的冥王,何时有过这样丢脸的时候,还被侯飞凰那个死女人霸着茅房那么久,在外头看他的热闹。
莫鸢同侯明溪不明所以,见那略带几分戾气的眼神纷纷缩了缩脖子,倒是一旁的琉璃郡主,见他走进来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笑道,“三哥这是怎么了?出去这么久?”
东宫冥看了她一眼,暗紫色的魔瞳带着几分压迫,“本王今日被两个贱人算计了。”
“什么?王爷被算计了?”这下头登时有几个冥王一派的官员急的站了起来,“王爷可有哪里受伤,习惯定要替王爷去报仇!”
连一旁的耶律奉天也冷笑了一声,似看笑话般的看着前头的东宫冥。“王爷也会被人算计?本将军看你这威震天下的名号的,当真是要让人了。”
那轻蔑的语气令东宫冥眉宇间的折痕又深了几分,修长的五指摩挲着手中的琉璃盏,精致而饱满的薄唇蓦地露出一个十分轻蔑的笑意,“本王可说了自己被算计到?”
耶律奉天一愣,就听他继续道,“本王看耶律将军才是年纪了,凡事都陷先入为主,根本不论事实如何。”
“王爷今日好大,本将军不过顺应你的话说,怎么你还怪罪本将军了。”耶律奉天冷冷睨了他一脸,威严的面容之上带着几分不容侵犯的怒气,“王爷若是不准人说,何不在脸上挂一片不容议论的木牌呢。”
这话也就只有耶律奉天敢说了,周遭的大臣似都察觉到这里冰冷的气场,一个个噤声不敢插嘴。
“三哥,耶律将军也只是说说罢了。”东宫流云在一旁开口,看了一眼方才那个请求上来表演的官员,一听说冥王回来就从后头回来了,“林大人的女儿今日为本侯贺寿准备了才艺,刚好三哥回来了,快请上来吧。”
那林大人面上一喜,连忙吩咐了一声,便有丫头去了后院。
这大殿之中,很快上来一位白衣舞女,风姿出众,举手投足仿若九天玄女下凡,她一登场,登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但东宫冥坐在高阶之上,眼神冷冷略过方才的两名罪魁祸首,根本没有去看那身姿轻盈,卖力舞动的玲珑尤物。
或是看侯飞凰的脸色太好,同东宫流云又坐的太近,那下手的莫鸢有些不悦的端着两杯酒杯走了上来,也不顾那里还有大臣之女在跳舞,就将酒杯递到了侯飞凰的面前。
“莫鸢敬二小姐一杯。”
侯飞凰没有去接她递过来的酒,而看向一旁的东宫流云,“郡主恕罪,我不会喝酒,这一杯就让侯爷代劳吧。”
她这么一说,东宫流云就伸手接住了那杯酒,笑着应道,莫鸢却死死的拿着不肯放,“二小姐这样不给面子?不过就是一杯而已。”
“郡主恕罪,实在是不胜酒力。”侯飞凰才不相信那只是单纯的一杯酒,“既是这样,那我喝。”
说着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拿起来就要敬她,但见莫鸢脸色一变连忙伸手去摁住她,“二小姐喝我的就好。”
她一心要将那杯酒给侯飞凰,一时令东宫流云也有些怀疑起来。“莫鸢,你做什么?”
“流云哥哥,我只是想敬二小酒啊。”莫鸢眼神飘忽不定,但手仍旧稳稳的将那杯酒放在了侯飞凰的面前。
东宫冥也被她动作所吸引,眉头皱的很近。
“既是如此,那飞凰自然不能推脱郡主的好意了。”
侯飞凰伸手将她非要递给自己的那杯酒接了过来,刚要喝一旁的东宫冥就将他手中一个和田玉扳指掉在了地上,那扳指滚了几圈刚好滚到了莫鸢的面前。
莫鸢一愣,有侍从要过来给冥王捡,她也连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弯腰将扳指捡了起来递给那侍从。
侯飞凰连忙眼疾手快的将二人的酒杯对调了一下,或是动作显得过于匆忙,一旁的东宫冥眉头也松了几分。
莫鸢再站起身,酒杯仍旧是方才的酒杯,见面前二人笑着看自己,便伸过去同侯飞凰干杯一饮而下。
“二小姐真是大气。”她似有意的感叹一声,便捏着两个酒杯都退了下去,脸上带着几分得逞的狡诈。
“凰儿。”东宫流云在身边轻唤了一声,“她若有针对你之处,只管告诉我,我会替你应付。”
“不必了。”连莫鸢她都斗不过,她还同东宫流云在一起坐什么。
那殿中翩然起舞的女子随着乐声停下,轻盈的身姿也以十分优雅的姿态结束,舞罢,眼神有些期许的看向高阶之上的二人,似乎在等着赞赏。
但东宫流云却同侯飞凰一直在说些什么,眼神始终没有看别人,东宫冥修长的五指一直摩挲着手中的琉璃盏,暗紫色的魔瞳半眯着,也不知是不是在看。
那女子登时有些泄气,屈身退回自家父亲身边。
那林大人却是不肯放弃这样的好机会,起身抱拳道,“侯爷,不知小女这番献艺会不会令您感到唐突啊?”
“怎么会呢。”
“那王爷,不知王爷对这舞曲意下如何啊?”那人躬着身子凑上前几步,眉眼里尽是讨好。
东宫冥却只是轻哼一声,睁开了那双泛着寒意的魔瞳,“自是过人的。”
但这句话太笼统,并没有表达出他自己是不是喜欢,那大臣也抹了一把汗,太后交代的这个任务,他当真是难办啊。
“老臣前几日觐见太后之时,太后提及王爷已快及而立之年,可府中一直不娶妻也不纳妾,太后心中着急的很,所以特令老臣替王爷张罗张罗,所以老臣今日想斗胆问问王爷,究竟是想要什么样的女子。”
那林大人也算是机灵,见东宫冥不表心意,直接将太后拖了出来直接问,否则再迂回半天,也只怕冥王不会理会自己。
东宫冥轻抬了抬眸曈,那暗紫色的眼神之中似泛起几不悦,语气也轻狂了几分,道,“这世上,能配的上本王的人只怕还未出世。”
这样嚣张狂妄的话登时令殿中不少大臣纷纷抬头注视着他,但见他一身黑衣蟒袍,侧倚在那高阶之上的软垫,长发用黑金簪子盘起,垂下的散胸襟前,左手轻执琉璃盏,右手拖着自己的侧脸,魔瞳微眯扫过众人,便令人顿觉压迫。
这股睥睨天下,蔑视众人的气场,当真只有强大的冥王才有。
虽说未称帝,还有耶律奉天这样强劲的对手,但他每时每刻散出来的气息仍旧是强势万分,根本不容别人置噱分毫。
那方才发问的林大人是官居三品的太仆寺卿,被东宫冥这样一说,他便已经心生了怯意,但想起太后吩咐的话,他硬是硬着头皮道,“王爷毕竟正值壮年,府中没有妻妾怎么能行呢。”
“林大人管好自己就好。”魔瞳之中闪过几分浓浓的不悦,东宫流云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警告,刀一般锐利的眸光看着那林大人,硬生生的让他忍住了接下来的话。
那方才跳完舞的女子回到自家母亲身边,听了方才的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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