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的长河中人真的太过渺小了,小到任何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无论是国家命运,还是个人的生死,都不过是这条大河中一朵小小的浪花。
女儿上了高中,考上了大学,开始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在这样的年华中,青春总是用来挥霍的。如同所有的女孩儿一样,她谈起了恋爱,有了一个她爱的人,还爱她的人;又像所有在大学时代相爱的男女一样,毕业季,也是分手季,她失恋了。只是分手后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怀孕,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她独自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在这个城市里她一个人倔强的生活着。
林飞恨自己,在这一刻他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出去了帮她一把。又或者如果女儿能够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她能够有一个商量的人,她一定不会活的这么累。一切的如果都是不成立的,这一切他只能看着,感受着,却并没有办法帮到她,甚至连一句宽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晃又是几年过去,母亲已经彻底的老了,连和他遗像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女儿独自带着她的儿子,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尽管并不富裕,但一家人的日子过的很平静,一直到有一天,母亲对着他的遗像说:“儿子,我感觉自己快要去找你了,你在那边生活的还好么?”
时间太过无情,有些事情无论你如何挽留,它都不会有片刻的停留。母亲还是走了,走的很平静,女儿帮助料理的后世。刚上幼儿园小班的外孙,看着躺在冰棺中的老人,牙牙的问妈妈:“姥姥怎么拉,她怎么老是睡觉呀,都不带我去公园玩了!”
林飞站在母亲的遗体前,他久久不语,一直到尸体被推入了火化炉,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
同样是生命,为什么有的人能够呼风唤雨,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而有的人则平凡卑微到为了一口饱饭,终日劳作,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个人的努力和运气照成的麽?固然无论在何时,总会有些人是被命运选召的,时势造英雄,在生命的河流中他们能够激起属于自己的浪花;但还有一句话叫,英雄造时势,林飞活着的时候,每每感觉境遇艰难时想的都是“时势造英雄”他之所以没有能够成功,没有能够实现心中的抱负,是因为他没有条件。如果能有机会,有机会再重新来一次,他一定要“英雄造时势”,可惜这样的机会,似乎已经溜走了!
不可以,不可以,机会并没有溜走,我还有机会主宰自己的命运。几十年游魂野鬼般的时光,期间积累的所有怨气,在这一刻全面爆发。他在内心剧烈的嘶喊着,拼命的挣扎着,他要回去,他要活着,哪怕为此承受万般折磨。
“啪”
忽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眼前的景致在快速的变换,一道重影在眼前慢慢的汇聚,最后变成一张苍老的脸!
第七章:未来看不清楚()
环境的骤然变换,让林飞有一些没反应过来。甚至他都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真实。还没等他去做分辨,身体的疼痛感,瞬间涌入脑海,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痛感,如此真实,真实到他动动手指都会觉得疼痛。
“喂,孙老头,你干什么呢?我这兄弟还救过你命,你不帮忙想着救人就算了,还动手打人,安的什么心呀?”
“臭小子,你懂什么,你这兄弟是魔障了,你不一巴掌把他打醒,很可能他这一辈子就醒不过来了。”
林飞使出全身的力气,艰难的道:“你们两个别吵了,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伍鄂敢忙一步走到林飞的床沿,抓着他的手道:“兄弟,你感觉好点了没有?你已经昏迷两天了,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跟咱娘交代呀。”
其实林飞想问的是,他怎么会在这儿,难道那几十年游魂孤鬼般的日子,都是一场梦境?这些问题显然此时的伍鄂和孙老头是回答不了他的,黄粱一梦,这样听起来挺荒诞的故事,居然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
“好了,你别跟他说话了,他现在还很虚弱。那一爪子不但拍断了他三根肋骨,更是伤到了肝脏,他需要好好调养。”
没等伍鄂开口,孙老头接着道:“你要真关心你这兄弟,现在去给他熬点粥,最好是用鸡肉熬,他身体太弱,急需补充营养。
伍鄂二话不说,转身便走,到门口后扭身说道:“那就麻烦你先帮忙照顾下我兄弟,我现在就上山去打野鸡,很快就回来。”说完,便直接飞奔而去。
孙老头看着林飞,表情郑重的道:“小子,我老头子欠你一条命。”
“别。。。。。。别这么说,最后老虎是二娃子杀的,要欠也是欠他的。”
孙老头浅浅一笑:“那小子也算救了我不假,但往细里追究,他只是顺手而为之,你却是以命相救,不一样的!”
林飞还想说什么,却被孙老头手势制止道:“好了,你才刚醒,就别说那么多话了,一切我心中有数。你先休息下吧,我去给你熬粥。”
孙老头走后,整个房间里面便只剩下林飞一人了。他脑子里面不断在重现着梦中的场景,如此的真实,似乎那本就是他所经历过的记忆。母亲的一颦一笑,父亲的严肃深沉,女儿的多愁善感,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刻在他的脑子里。
人生如白驹过隙,当你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便一切都为时过晚。林飞暗暗的握紧手中的拳头,还好,还好,老天待他不薄,他还有一次机会,这一次,他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哪怕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
粥很快就熬好了,不同于后世的白米粥,粥汤的颜色偏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的林飞有些皱眉。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据说外面还是大灾之年,很多人常常是几天都吃不上一顿饭,能喝碗浓粥,已经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了。
由孙老头喂着,将粥喝了下去,感觉身体有了些气力。看着木质的天花板,林飞心中思绪有些杂乱。他想“英雄造时势”,但前提是他是英雄么?无论在哪个时代永远都是平庸者多,而功成名就者少,机遇和勇气是成功的必备条件,先不说勇气,属于他的机遇会在哪儿呢?
对于这个时代,他所了解的都是从伍鄂的口中知道的,显得太过片面。任何一个人想在所处的时代有所作为,必然要先去了解它。也许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先去融入这个时代,那怎么融入呢?
目前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土匪窝,如果要离开,若只是他自己一个,那倒是好走,什么时候得空就能溜了。但反过来想,他溜出去又能去哪儿?外面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也许刚下山就被人宰了,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是不可能的。再说他还不是一个人,还有母亲,在这样的时代,她才是真正的弱者,如果没有强者依附,根本无法生存。
想到这里林飞暗自叹了口气,无论在哪个时代,人生都是充满无奈和艰辛,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想走是不可能了,那么只能从内部突破。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在青龙山内部崛起呢?审视自身,林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明显的优势。
青龙山内部,想要出人头地,想来也无非就是两条路,一则:武力超群,如此自然会有人拥护,自然在组织内部会有一定的地位;二则:智力超群,并且在某个关键的时期表现出来,引起领导者的注意,如此自然会青云直上。但前者需要能力,后者需要机会,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成的。
林飞相信凭借自己领先的意识,虽然在并不是熟息的历史朝代中,但人性是相同的,他有信心从中脱颖而已。
外面阳光明媚,知了声此起彼伏。由于是木屋的结构,屋子里面倒是不觉得闷热。尽管刚刚醒来不久,但喝完粥后,没一会儿,依然感觉很累,迷迷糊糊中便又睡了过去。
醒来以后天已经黑了,再次醒来整个人感觉比之前又好了很多,尽管依然很艰难,但硬撑着居然能下地了。如此的恢复能力,连他自己都感觉很吃惊。
伍鄂手中提着两支被弩箭射死的野鸡走了进来,见林飞已经能够下地了,高兴的大声喊道:“孙老头,孙老头,我兄弟能下地走路了,你这药还真管用。”
孙老头此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林飞道:“不是我药好,是这小子身体恢复能力强。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伤了筋骨,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我实在是躺着太闷了,您老放心,我会小心些的。”
屋外星空璀璨,夜色如水,身处其中,心身感觉无比放松。林飞心中不由的想,如果所处的是个太平盛世,哪怕只是做一个普通的百姓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当然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平凡的日子他已经是过够了,这一世,他想要的是轰轰烈烈。
见林飞默然不语,伍鄂宽慰道:“劈材挑水的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孙老头已经去找过松先生了,说你在这儿帮他做一段时间的药童;娘那里你也不用担心,听说你能在这儿给孙老头做药童,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孙老头也说道:“小子,你就放心在这儿养伤,别的事儿就不用想了。”
林飞苦笑道:“我都这般模样了,还能想些什么。对了,那头老虎,你们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拨皮抽骨了,只是可惜了多好的一张虎皮,硬是给毁了。如果没有那个箭孔,最少能多卖出数百两银子,那可是数百两呀!”
林飞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小子犯二,将这老虎上交青龙山,那可就亏大了。
孙老头显然是明白林飞的意思,笑道:“还真被你猜对了,这小子犯傻想直接上缴呢。”
从穿越的第一天,和伍鄂的聊天中,林飞就知道他对于青龙山是有着很深的感情,母亲也一样。在他们的眼中,青龙山就是他们的家,没有青龙山的庇护,他们根本不可能活着。所以哪怕是经历过前两天的埋伏事件,这样的感情,也并没有减少一分。
作为现代人的林飞,有时候会觉得很难去理解这样的一种情感。母亲每天劳作,洗衣做饭到双手满是钧口,也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伍鄂每日打猎,打到的那些野味自己从未吃到过,前两日更是被伏击,差点死了。如此种种,若是用现代人的思维来看,即便是不心生二心,也不可能如同伍鄂一般如此实诚。
“那东西现在在哪儿?带我去看看吧。”
老虎林飞是见过的,但这么大而且还和他近身搏斗过的,可就只有这一个。
“死都死了有什么好看的,要不是这两天担心你的身体,我早把它的皮给拔下来了。”
一听伍鄂这话,林飞焦急的道:“现在还放着?这麽热的天,那不臭了呀,赶快处理了,这可是好东西,浑身都还是宝呀。”
“看来你小子还有点见识,还知道老虎浑身都是宝。”孙老头指着伍鄂道:“这个莽夫,就知道心疼那张虎皮。固然,虎皮是这老虎身上最值钱的部分,但如此雄壮的成年虎,其虎鞭对于很多人来说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还有诸如虎骨,虎牙等等都是有着不可多得的药用价值。”
林飞不耐的道:“您老就别说这些了,你们把那东西放哪儿了,别被豺狗叼走了,那我这伤算是白挨了。”
“叼不走,那东西放在地窖里了,既可以防止腐坏,又能保证安全。”说完孙老头便带头往屋内走,伍鄂搀着林飞跟了上去。
第八章:历史的拐点()
孙老头领头由一小门而入,屋内堆放着各种晒干的草本植物,想来是各种药材。将堆起的草药搬开,从地板上抠出一铁的拉环来。木板拉开后,露出一黑漆漆的洞口,此时伍鄂早就将边上的火把点着,三人鱼贯而入。
越是往里面走,越是感觉到寒气逼人。林飞心想这里面应该就是一个地窖,早就听说古人从很早开始就有在冬天收集冰块,到夏天用来解暑的方法,没成想这里就有一个这样的地窖。
火把由孙老头拿着。林飞两人走在后面,一条悠长的通道,约莫走了近五分钟。直到到一盏煤油灯被点亮,林飞才查察觉到,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墙壁边上的所有煤油灯被一一点亮,整个空间都亮堂了起来。周围都是堆砌着的冰块,在中间的位置上躺着的正是那天晚上袭击他们的老虎。
常言道:“虎死不倒威”,这句俗语,在此刻得以印证。即便在心理上知道躺在地上的这个生物,它已经死亡了,但林飞的心中依然保持的深深的敬畏。
伍鄂大大咧咧的走了上去,踢了两脚道:“这畜生聪明的很,老子刚开始碰到它的时候,还被它耍了一次。”
林飞皱眉道:“它都已经死了,并且之后咱们还要对它剥皮拆骨,现在还是保持点敬畏之心吧。和我们一样它也是生命,对于生命我们应该有着足够的尊重。”
这样的话伍鄂完全理解不了,但也没用反驳,只是觉得自己这兄弟自从失忆以后,整个人变的神神叨叨,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得。孙老头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林飞,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伍鄂和孙老头两人合力,将老虎抬了出去。初晨的阳光,照的人浑身暖洋洋的。尽管已经放在地窖里面冻了两天,抬出来后,依然是栩栩如生。
伍鄂将磨好的刀具在老虎身上比划了半天,却是迟迟也下不了手。对于解剖这样的大型动物,林飞完全是外行看热闹,只是看他如此犹豫,便知道此事应该是不是个简单的活计。
“小子,你不是非要抢着下刀麽,怎么又犹豫了?”孙老头一脸讽刺的道。
伍鄂憋了半天,无奈的道:“这东西跟杀猪差太多了,我这一刀下去,万一刀法走势不对,那它这一身的好皮可就毁了。老爷子,你要是有把握,要不这一刀还是由你来出手吧,我帮你打打下手得了。”
孙老头从伍鄂手中接过工具刀,在已经固定好的老虎身上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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