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若没能夺魁,人就在这青龙山上,文堂主随时想杀,他还能跑了不成?”孙老头自信的道:“文堂主,以为然否?”
第二十章:比试前夕()
文吉走了,将已经处于活死人状态的文史留了下来。孙老头看着躺在地上文史,吩咐留下来照顾的几人,将人先抬到边上屋里去。
人都走后,整个厅堂里面只剩下林飞两兄弟,和孙老头三个人。
林飞冲着伍鄂一努嘴,轻声的道:“你到外面去看看,别隔墙有耳了。”
伍鄂出去后,林飞当先问道:“孙老头,你说句实话,这人你到底能不能救?”
孙老头悠然的品了口茶,淡然道:“能救如何,不能救又当如何?”
林飞实在是没心思跟他在这儿打哑谜,直接了当的道:“老爷子,咱可不带这么开玩笑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老消遣那文吉没关系,他不杀你,可是会来杀我的,即便退一步说,我兄弟二人能逃,我娘她也逃不了呀。”
“你放心吧,他文吉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怎麽样也不会真的对一妇人下手,你娘安全的很。不过你想脱身,却是不易。”
林飞有些焦急的道:“你就别打哑谜了,你老心里怎么想的,跟我说说吧,这样我心里也有个底,知道怎么配合你。”
“你不用配合我,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文试中夺魁,唯有如此你才能活,其余都是死路。”
林飞倏然起身,抱拳道:“还是请孙老先生明示吧,你这样说话说一半,我这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
孙老头很不屑的看了林飞一眼道:“年轻人终归是沉不住气,也罢,老夫便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说与你听。”
“你可知道,此次所谓的文武试,是谁提出的,其目的又是什么?”
林飞点头道:“此事朱堂主倒是跟我们透露过,他说凡是通过文武试者,会被安排潜入到梅风岭的其他势力中。至于是谁提议的此事,他倒是没有说,但这个重要麽?”
孙老头一捏胡须,老神在在的道:“当然重要,这个人就关系到你的生死了。”
一听这话,林飞整个人精神一震,竖起耳朵听着。
“提出这个提议的是人青龙山的二号人物,军师松茹。此人进入青龙山的时间不长,这次的提议,就是他向龙敖提出的。所以这件事情能否顺利的进行,关系到的不仅仅是事情本身那么简单。”
林飞恍然道:“这件事情关系到的,还有松茹在青龙山中的威信。要知道松茹能够在进入不久,便被抬举为青龙山的二号人物,必然是有着龙敖的支持,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个计划是一定要执行的。”
林飞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此龙头一定会将遁地蜈蚣拿出来?”
“恰恰相反,那东西对他太重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同于他的性命,试问,谁人会舍得将自己性命拿出来呢。”
尽管林飞知道那遁地蜈蚣应该是很珍贵的,但没成想居然如此重要。
似乎是猜到林飞心中在想些什么,孙老头没好气的道:“那东西一般人得到也没用,你可别想着从老夫手中要回去。”
林飞敢忙摆手道:“那东西本就应该是你的,我怎么可能要回来呢。”
“那遁地蜈蚣既然龙敖看的如此重要,想来文吉应该也是知道的,为何他又会同意你的这个提议呢?”
孙老头说道:“文吉只是知道那东西对于龙敖重要,但具体有多重要他并不知道。而且龙敖重信守诺,这不仅仅是在青龙山,就是在整个梅风岭众多势力中,也是出了名的。”
“我明白了。”林飞在原地边走动,边说道:“这文武试必然是要如约举行的,若咱们把文吉想要遁地蜈蚣,让我们来参加文武试的消息放出去,龙敖会怎么做?”
林飞自问自答道:“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不让我们夺魁,二是让文吉放弃这个想法。所以只要我和伍鄂当中一人夺魁,龙敖便完全没有了选择,他会去找文吉。而此次行动是军师松茹提议的,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魁首,莫名的死掉。”
孙老头拍了拍林飞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看着孙老头离开的背影,林飞却在心中暗骂:“他娘的,现在老子也只有华山一条道了。”
。。。。。。
近来青龙山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这文武双试了,考试要求参与人员年龄不得超过十八岁,所以多半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山上的妇孺们,对于这种事情是最为上心的,因为她们的小孩都参赛了,即便自己的小孩没有参赛,也有邻居的小孩参赛。
这青龙山上,相对于外面的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加的残酷。谁也不会知道,自家的小孩是否会在某一次下山行动中死去,妇人们除了担心,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次文武试,算是一个很好的练兵,既能提高孩子们的警觉性,而且每一关考试的通过,还有着相应的奖励。奖励的东西虽然不算太多,但对于物资贫乏的家庭来说,哪怕只是给只山鸡,也能让一年不只肉味的家庭开个荤。
青龙山人员的组成主要是分为三个部分,其一是官逼民反的戴罪犯人,其二是流落江湖想混口饭吃的江湖人,其三便是如同林飞他娘一般的流民。而且第三部分的人是占大多数的,这些人上山,往往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有些相对年轻守寡的妇人,还会在山上找一男人,如此十几年下来,这青龙山上半大的孩子,还真有不少。
演武场上,两名少年人正手持木剑,相互缠斗。松茹站在远处的鼓楼上,入神的看着前方,眼神专注,却又似乎关注的并不是演武场上缠斗的少年。
松茹来到这青龙山也有近一年的时间了,虽然因为龙敖的支持,勉强算做青龙山上的二号人物。但寸功未立,又岂能服众,这次的文武试算是他的一个翻身仗,只要能够将人员安插进别的势力中,他就可以凭此逐步建立自己的情报网络。
演武场上两名少年间的比斗已经进入白热乎了,其中一人被木剑猛的抽在了胸口,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地下围观的妇人们,或是欢呼呐喊,或是高声鼓舞。不同于一般的平民,在青龙山上的妇人们,在心理上是做好了准备的,丈夫儿子都有可能会在某一次的行动中死去。所以只是吐血,断两根肋骨,这样的事情,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对于那个被木剑抽的口吐鲜血的少年人来说,断两根肋骨,不是他放弃这场战斗的理由。稍稍退口两步,喘了口气,便再次持剑冲了上去。
这一切松茹都看在眼里,对于少年人的凶悍,他并没有感觉到惊讶,反而略微摇了摇头。作为一个文人,其实他并不太看的上这样的勇武,在他看来,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才是极致的智慧。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与愚蠢并无二致。
如同松茹所想的一样,刚被打断两根肋骨的少年人,再次被打倒在地,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能够爬起来。比赛的结果已经分出了胜负,打赢了的少年人,高举手中的木剑,台下的妇人孩子大声的欢呼着。
松茹慢慢的走下鼓楼,其中参加文试的十几名少年已经在相互对弈了。松茹稍稍看了其中一些人的落子,真是没法儿看。不过想来也并不奇怪,这青龙山中虽然有一名教书先生,会传授一些论语诗经,但都是些简单的皮毛。而且多数人根本就不愿意学,就这下棋还是松茹上山后强制在少年人中推行的,在他看来,下棋能够很好的锻炼一个人大局观,和对于自己所处形式的分析。只是从目前情形来看,他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
文武试都已经进入到最二轮了,两天后便能够举行最终的决赛。但到目为止,松茹并没有找到一个自己看着很满意的少年。眼前的这人,若是进入到其他势力中,他不用想都知道,若无特殊机缘,估计就直接泯然与众人,或者在其中一次行动中死去。想要在别的势力中快速的攀上一定的地位,需要的不仅仅是高超的武艺,更需要高超的智慧,而这两样东西,在这些少年人身上,他都没有能够看见。
边上已经决出胜负的两名少年,正在看着其他人落子。但他们显然不知道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居然相互的聊起天来。松茹走上前,想将这两名少年赶出去,但走近后,两人的谈话,却吸引住了他。
“听说了麽,狗蛋那小子平时看起来蔫吧拉叽的,关键时候还真敢下手,居然把文堂主的侄儿一棍子砸成了活死人。”
另一少年冷笑道:“那小子估计是上次脑袋被砸傻了,居然如此不知死活,连文堂主的侄儿都敢惹。我听说今日一早,他独自到朱雀堂,以死谢罪去了。”
“不管怎么说,狗蛋那小子胆气是比以前大了很多。听说他到朱雀堂后,居然说服文堂主,抬着他侄儿去找药王孙。”
“哼,什么药王孙,咱们青龙山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却从未出手救治过一人。不过就是个江湖骗子而已,我看肯定是狗蛋那小子在拖延时间,指望着让他兄弟伍鄂,去求朱堂主帮忙。诶,很多人都说伍鄂那小子是朱堂主的私生子,这事儿是真的麽?”
对于这些无聊的八卦,松茹是没有兴趣听的。但他忽然想到,昨天朱大言说要加塞的莫否就是这两个人。狗蛋,这个名字未免太土了一些,但乡下平民,一般为了好生养,在名字上都不怎么讲究。只是对于这人此时的松茹反倒是有些好奇了,要知道文吉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这小子不但敢独自去朱雀堂,更能说服文吉,此人胆气智慧,都该是上佳之选。这样的人潜入其他势力,绝对比那些一味勇武,和乱嚼舌头根的人,要强的多。
对于这个“狗蛋”,此时松茹的心中居然有着某种期待,他有一种预感,这个人会是自己要找的人。
第二十一章:练兵场()
回到山寨后,最高兴的当然是母亲,这几天到处都在说“狗蛋”杀了文堂主的侄儿,已经被文堂主给关起来。甚至有的说已经杀了,当娘的心如刀绞,除了暗自流泪,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如今看到儿子平安回来,心中高兴,变现出现的同样是滑落的滚滚泪珠。
看着母亲哭红的眼圈,林飞内心除了感动,更多的却是深深的自责。身为儿子他做的太不够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欠一个叫“母亲”的人良多。
林飞伸手帮母亲拭去眼角的泪水,故作高兴的道:“娘,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麽,你别听别人胡说,儿子好着呢。”
“儿啊,他们说你杀了人,还是文堂主的侄儿,这事儿是真的麽?”
林飞果断摇头道:“没有的事儿,我和那文堂主的侄儿只是相互切磋,这以讹传讹的,怎么就又便成杀人了。娘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二娃,他最清楚了。”
“额,对呀,就是切磋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儿的,娘你放心就好了。”对于说谎这种事情,伍鄂是真不擅长,早就跟他商量好了,这表情和情绪还是显得很怪异。但好在伍鄂从来不会说谎,这一点娘是知道的,也就没有太过怀疑。
“儿啊,娘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有朱堂主照顾着,你兄弟二人不用出去打打杀杀,咱们就好生的在这山上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强呀。”
母亲的话瞬间触动了林飞脑海中的某根神经元,同样的话前世的妈妈也说过多次。从林飞上幼儿园,一直说到初中,高中,大学,甚至工作以后,也常常在其耳边念道:“出门要小心些,多看着些路,别跟别人起争执。”
泪水慢慢的聚满了眼眶,而后如同决堤的河水,滚滚而下!
“娘,你说的话儿子都记住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麽。咱们都别哭了,儿子从药王孙那里跟你带来些防裂创的药,您以后浆洗衣物前后都抹上一些。”
最初林飞想着帮孙老头去抓什么遁地蜈蚣,想的就是以此为人情,让他提供一些防治裂创的药物。
林飞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递到母亲手中,他自己心中知道,这一生能够陪伴母亲的时候不会太多。甚至在这乱世之中,也许这一刻见面,下一刻就是永别。
对于林飞递过来的瓷瓶,母亲倒并未太过在意,放在一边后,便张罗着去给兄弟二人做饭。这青龙山上,一般都是吃大食堂的,当然你自己家里要是偶尔想做一顿也是可以的。只是铁器都被收走了,能做的东西实在有限。
母亲走后,屋内只剩下林飞和伍鄂两人。后天便是文武试的决赛了,之前参加这场比赛,只是因为想要从青龙山走出去,去闯一个更加宽广的未来。现在摆在面前的不仅仅是未来,而是能不能有未来。
“兄弟,你别担心,后天我一定能一举夺魁。那什么遁地蜈蚣,要是龙头舍不得给,我就从孙老头那里去偷,那东西本就是你抓着的,他怎么样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林飞摇头道:“武试方面你尽力就好,这件事情太过复杂,一时也跟你解释不清楚。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明日将文吉想要龙头手中遁地蜈蚣的消息传出去。”
既然孙老头说那东西龙头如何都不会放手,只要这个消息一传出去,相信文武试的难度必然会增加。文试还好说一些,想来再如何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武试可就难说了,林飞并不想让伍鄂去冒险。
两人聊了一会儿明天如何更快的将消息传播出去,娘已经把饭做好了,端上桌的是一个棕色的陶碗,上面放着的是已经被烤焦的红薯。一共只有两个,想来这应该是家里能够拿的出来最好的食物了。
伍鄂从中拿出一个,放在母亲身边,撇嘴道:“娘,儿子天天在外面打猎,吃的都是山珍,这红薯你自己留着吃吧。”
林飞没好气的看了伍鄂一眼,一说到这个他就生气,明明打了那么多野味,这小子全部上交了。你自己不吃,你好歹给娘留只野鸡,野兔什么的。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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