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他还和陈悦之约定,到时候京城作文总决赛会场见。
“爸,你搞的这么严肃,是有什么大事要吩咐吗?”陈悦之开玩笑问道。
陈维微笑的摸了下小女儿的头发,极为柔顺乌黑,轻声道:“没啥大事,就是有个想法,想要征求你们的意见。”
自从知道老爸可能已经变聪明,再不是之前那个老实好欺负的爸爸之后,陈明之兄弟俩,明显老实了许多。
“爸,你说呗,我们听着呢。”
“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有村民们的信任,我才能当上这个村支书,只是惭愧的是,当上了也有小半年了,一直没啥建树,白领着国家的钱,我挺不好意思的。今天上午村长给我们开会,说让我们都回来想想,如何根据我们村里的条件,因地制宜的致富。”
大家都点头,当时他们在外面,也听了些,还有人开玩笑,说有最快的办法,陈家不是酥饼很赚钱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扩大生产,到时候把村子里的人都招进去当工人。
这样大家就都有工作,都能富裕起来啦。当时别说李好仁还挺心动的,他也听镇上的人说了,陈家的酥饼现在卖的极为火爆,有些地方甚至限购。
有些人去迟了还买不到呢。所以他其实是有些不理解,陈家为什么放着这么多钱不赚,非要搞什么限量生产。
陈维当时没说话,很沉默,不过众人一向都以为他老实巴交,家里都做不得主,也就只是开开玩笑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当作真的。
陈维说了之后,就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露出一丝以前的老好人特色来,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说道:“我记得一本书上说过这样一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它的意思是说,与其给别人一条鱼让他现在有饭吃,不如教人家怎么打鱼,那以后都有饭吃了。所以今天上午开会的时候,大家提那样的主意,我没吱声,因为我觉得不行。”
“自从学了归真诀,知道它的一些神奇功效后,我就有些担忧。既然江老先生能拥有归真诀这样的厉害健身术,那么这个世界这么大,会不会别人也有类似的功法呢?如果只在金林省范围内,或许我们家的酥饼是独一无二的,但如果在全国范围内呢?全世界范围内呢?”
陈维一连串问题问出来,把大家问的目瞪口呆,除了陈悦之,说实话,其它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被爸爸一提一问,他们都开始发散思维了,是啊,这就像中国有如来,西方也有上帝。是一样的道理。
外面世界那么大,能人异士多的是,不能肯定没有和他们修炼同样功法的人。
如果这个人也想参与进来,这种酥饼的制作。甚至恶意竞争,那他们规模越大,那损失相对应就越大。
陈悦之看着父亲,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她感觉爸爸最近。好像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吗?
你看他侃侃而谈的样子,就像是在商场上叱诧风云多年的老手,你看他眼中闪动的精芒,说话条理清楚,见解独到,眼光长远,思路开阔,简直是太优秀了。
这样的爸爸。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气质,让人不自禁就想要靠近,臣服。
陈悦之目光一转,就见李清霞的双眼里竟有一些迷蒙,果然如她所感觉那般,现在李清霞已经完全被自己丈夫的魅力给折服了。
陈维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呢,他只觉得通过最近看到的一些人一些事,让他的脑海里冒出来许多,很奇特的想法,他憋都憋不住。想要说出来,只有说出来,仿佛才会舒服一点。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有些杞人忧天,好吧。那我说点眼面前的事,我们家这作坊成立起来,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扩充到这么大,如果还要再扩充,我总觉得太快了。这就像孩子,还没学会走路,就想着要飞了,是肯定要跌跤的。我的意思就是,我们不能盲目扩大,而应该稳扎稳打,先巩固了金林省这片市场再说。”
陈维一说完,就发现大家都用奇特的目光看他,现场一片安静。妻子是海般深情的目光,陈慧之是惊奇的目光,二儿子是佩服的目光,三儿子则是思索的目光,小女儿是有些俏皮的目光,但是这些目光里都传达着一个意思,儿女们以他为傲。
陈维顿时就羞红了脸,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被儿女们崇拜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以前妻子看他是同情带着不争气,儿女们是气愤又有点心疼,而他自己也是自卑加自责。
“我,我哪里说错了吗?”陈维有些不好意思的结巴起来,脑海里冒出来的话都说完了,他好像又回归了原本的自己似的。
陈悦之咧开嘴笑着,率先鼓起了掌,接着是陈慧之,然后是双生兄弟,最后是李清霞,感动的直抹眼角,大家一起拼命给他鼓掌。
这掌声让陈维激动,让他开心,更让他有些无措。
“爸,你说的太对了,村长的想法是美妙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而且村里的人过份依赖我们是不行的。求人永远不如求已。”
既然陈家作坊扩建这个建议被否定,那么陈维就得想别的办法来帮村里,是什么呢,他就想到了年三十那天,大家都穿的雪地靴。
原本大女儿是想开那样一个小作坊,专门做雪地靴去卖,但是后来在上官磊和悦之的提醒下,她决定走高端精品路线,只接受私人订制。
于是这条大众路线就被放弃了,可是陈维想,因为大女儿有一手好绣技在手,所以走大众路线有点可惜,可是村里的人却正适合呀。
这些村里的大婶大妈,谁不会纳鞋底呀,或是勾个边什么的,简单的绣花还是很可以的。
只是这个主意最开始是儿女们想到的,制作方法和款式是陈悦之想的,他这不就有了和大家商量的想法嘛,总要问过他们的意见,他们同意了,他才能告诉村里啊。
李清霞等人一听,都觉得行啊,村里一大半的青年劳动力都出去打工了,尽留些老弱妇孺在家里,他们田里的活干不太动,每年的收入是极低的。
但做鞋子这件事,却是家家户户老人都擅长的,如果真能给他们创点收入,那可是件大好事。
陈维一见儿女们同意了,陈悦之还说很是愿意把制作方法教给大家,他就更激动了,站起来,很认真的说道:“陈悦之同学,现在我是代表村里的村民们,真诚的感谢你的付出,来握个手。”
李清霞看着丈夫认真的样子,既窝心又有些好笑。
陈悦之也认真的和陈支书握了手,他这才笑着咧开嘴,激动的说道:“那这样,正好姚家要做的雪地靴已经完成了,我带过去给村长当个示范看看。”
“行,去吧。”李清霞帮他重新拿了套衣服出来,去村长家商量事情,总归不能再穿家里干活的衣服。
陈悦之姐妹几个,都朝着陈维挥手:“爸爸加油噢。”
看见陈维焕发了新生命一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大家也很为他感到高兴。
陈维等出了家门,这才收起了咧到耳根的嘴角,恢复成了淡淡从容的笑,他想着,如果转变太大,他们一定不习惯,既然大家还是有点喜欢以前的他,那他偶尔装装老实,装装傻也没什么,反正逗自己的老婆和儿女们开心,也是他很愿意的事情。
李好仁见陈维去而复返,便好奇的迎进去,又端来火盆,让他坐进去,因为这天太冷了。
陈维拒绝了,他现在修炼了归真诀,就算冬天只穿很少衣服,也不会感觉冷,浑身暖洋洋的,犹如泡在温泉中一般。
“村长,我给你看样东西。”陈维把雪地靴拿了出来,摆在桌上,李好仁认真看了几眼,然后思考道:“年三十那天,我见你家几个小的,脚上都穿着这样的靴子,听说保暖还防水,我家那小孙子,也吵着要呢,但是我老婆怎么也捣腾不起来,好像做起来也不像正常的鞋子,缝合的不好,还是会进水的呢。”
“没错,这方法是我家阿悦尝试出来的,这上面的边框小绣花是我家慧之绣的,这些鞋梆子料子大概一共花了五块钱,清霞缝合的时候只花了半小时,慧之绣这些花也只用了十来分钟,因为简单。如果算上人工的话,大概有十块钱。这样一双雪地靴,如果摆在商城里,卖二十一双,你觉得有人愿意买吗?”
李好仁又将雪地靴仔细看了看,还将底也翻过来,不过不管他怎么看,都是看不出来,这是如何缝制的,外面竟然像统一的整体似的。
“二十块钱,对于我们农村的人来说,是有些贵了,但是对于镇上甚至是县里的人来说,那就很便宜了,而且这靴子穿着保暖,应该能卖得出去。陈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李好仁心里有些意动,隐约摸到一些头绪,但却不太敢肯定。(。)
289、没占到便宜()
“根据料子的不同,纹的简单复杂程度,我们也可以把价格稍为定的高或是低一点。但这样一双实用又好看的靴子,如果将它拆分开来,糊鞋框子、做鞋垫、缝合整体、绣、销售,由五个人来同时进行,也就是说最少一小时就能做一双。那么如果每天都做十小时呢,就是十双。”
陈维现在的心算能力不错,不过他怕村长看不明白,就拿过一个铅笔,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村长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不过却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盯着那些数字。
“村长,你看现在成本只需要十块钱,但如果我们大量批发,还能压价,或许能把成本降到五块左右。若以卖出最少十五块计算,那可以净赚十块钱,五个人来分,每个人拿两块钱。换句话来说,每个人每小时都能赚两块钱,一天做十小时,就是二十块钱,一个月下来,就是六百块钱。”
一个月六百块钱?
这么多的钱,让李好仁有些激动起来,心里头的想法更加明显,有些小心谨慎的问道:“陈支书,你,你的意思不会是?”
“没错,我家阿悦说,愿意教村里的人做这种鞋子,这样一来,村里那些妇女老人,没有劳动能力,无法产生收入的矛盾也就解决了。慧之也愿意教大家绣。只是我有些犹豫,倒底是分散销售,各自为政,还是开个类似的加工作坊,统一管理。”
李好仁激动的眼睛直发亮,烟都不想抽了,直接抓住陈维的衣袖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这么赚钱的事情,阿悦和慧之愿意教给大家?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个女娃啊,是特别乖,特别懂事的。”
李好仁嘴里的好话,立即像不要钱似的。流水般往外吐。夸的陈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陈悦之姐妹俩,送了这么大一个机遇给村里,李好仁激动高兴。也是再所难免的。
高兴过后,李好仁总算平定了下情绪,才想起刚才陈维说的话,什么叫分散销售。什么叫统一管理?
陈维看出来村长的疑惑,便又细心给他分析了下两种不同之处。
分散销售。就是大家各自做各自的,自己做自己卖,那成本自己出,收益自己赚。
这样做的好处是自由灵活。但也有缺点,那就是比较混乱,比如有些人定价太高。会卖到滞销卖不出去,赔了本儿。
有些人要求太低。定价太低,破坏市场规律,最后也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各自为政的销售,即盈亏自负,脑子机灵的人或许会发家致富,脑子不好使的可能也会赔的裤子都没得穿。
统一管理,和现在的酥饼作坊性质差不多,即所有材料由陈家或是想要做这行的人,统一购买,钱当然也由主持堵来出,然后由村民们根据自己所长,分别承包其中的某项工序。
比如会绣的,就领了丝线,会糊鞋绑子的,就领了布,会做鞋垫的就做鞋势,到时候做好了,陈家统一回收。陈家只是会出一些辛苦费,而且不可能有市面上一样的价格,因为这材料是我的,方法也是我教的,你们只是出了点劳动力而已。至于事后的销售,净收入,那也与你们没有任何干系了。
这样做的优点是,对于村民而言,只要有活,那就是只进不出的,也不用操心销售问题,更不用负责亏损问题,收入是长远而持久的事情。
但是也有自己的缺点,那就是短期内,所赚的钱,看起来好像变少了,但是只要市场平衡,鞋子有质量,能卖得动,那就一直有钱赚。
李好仁把这两种都想了想,他自己也很纠结,各有利弊,不好选哪。
“村长,不妨让每家出个主事的人,前来开会,把这事说清楚,到时候看大家自己怎么选择吧。不过我有个想法,不管大家选择哪种方法,最好由村里定一个统一价格,否则价格不一样,会引起恶性竞争的,那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而且凡是参与的村民,也都要签一个保密协议,即不能将这种方法,告诉外村人,否则泄露出去,我们不是凭空多了许多对手吗?”陈维又补充道,李好仁立即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没错,是这样的,还是陈维想的周到,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
李好仁今年快六十了,陈维才四十,因为修炼的关系,看起来才三十岁的样子,他喊他年轻人,也没错。
“好,那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用大喇叭,喊大家过来开会。”李好仁也是个急性子,立即就去了村部,动用了大喇叭。
等每家每户都到了后,他就把陈维的话一学,众人立即都惊喜万分起来,不过也有那么几户,故意歪解别人,觉得陈家人肯定没有那么好心。
“陈支书,你说的那个像作坊式的统一管理,那负责买材料和销售的人,最少得有多少钱,才能办成呀?”其中一个村民提问道。
对对对,大家立即都被吸引过去,他们也想问这个事儿。
陈维笑了笑道:“也要不了多少钱,不到一千块就能办定。其实我个人是主张作坊式的管理,并且建议大家都办,这样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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