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草木灵气罩将大家环绕住的时候,家人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至于那些前来找茬的人,陈悦之才懒得管呢,她可不是圣母白莲花,会滥发好人心。
精瘦老头似有所感般抬起头,猛然朝着陈悦之这边投来精锐而犀利的目光,或许旁边的普通人看不出来。但他却是鼻子迅速噏动。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极为精纯的草木属性的灵气。
楚红军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如眼前这一刻,感觉爷爷是那般的可怕。虽然在外人眼里,他不过是个弯腰驼背,精瘦的快要入土的糟老头子。
但是做为最直接面对他的人,楚红军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抽搐。连血肉都在叫嚣着要逃离,可怕。太可怕了。
明明是他最至亲的爷爷,但是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是比陌生人还要冰冷,毫无任何亲情的存在。看他恍如死人一般,甚至还带着浓郁的嫌弃。
就算他心里再不甘,就算他再为楚楠担忧。但更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小命,所以他果断的放弃了抵抗。惶恐的跪爬到了陈家人面前,正要开口道歉,却听自家爷爷楚杨的声音尖利的响起来:“你心中不服?”
楚红军额头汗水泠泠,但依旧咬牙切齿的说道:“爷爷,小楠可是您的重孙子,是楚家唯一的孙子,现在他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这个陈悦之可能就是害他的人,我前来论理,我错在哪儿了?”
楚杨冷冷的瞥着楚红军,目光冰冷不似活人:“没想到我楚杨精明一世,居然会有你这样愚蠢的后代。也罢,你既然想要心悦诚服,那我便来问你一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陈小姐是江神医弟子的?”
楚红军一怔,脸上很快闪过一丝不自然,眼中挣扎了下道:“孙儿早就知道了,不过一直没有想到这方面罢了。”
“你在撒谎,你真当我老糊涂了吗?”楚杨的目光犀利的射向了楚红军,他感觉浑身一片冰凉,赶紧跪趴在地上:“爷爷,孙儿错了,是,是昨晚知道的。”
“是谁告诉你的呢?”
“我,我答应了他,要为他保密的,否则陈悦之一定会杀人灭口。”楚红军到了现在,居然还不能察觉自己被别人利用了,还心心念念要为东方玉保密。
果然是愚蠢的。
楚杨随意瞄了一眼陈悦之,冷笑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接下来是静,死一般的沉寂。
姜萧早就退到一旁,现在见楚杨来了,也没有急着过来,而是静观其变,让他处理自己的家务事。
楚红军对爷爷的心思是敬畏的,见他三番五次这样说,也不由开始动摇起来,难道真是自己的错?
他想到昨晚上经历的一切。
原本他和妻子在医院里守着儿子,儿子自从省里回来后,就一直呕吐腹泄不止,大夫说从表面看来像是食物中毒,可是用了相应对的药下去,丝毫没有用处。
看着孩子受罪,他跟妻子头发都急白了满头。他心里烦闷,便去医院小花园里透气,不料却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子朝他走来。
原来是给人带话的,然后他依约去了贵宾病房,在门口的玻璃窗里看见了浑身乌青,满脸伤痕,脖子那里还有深深掐痕,狼狈不堪的东方玉。
他的病床前还坐着一个漂亮的长发女孩,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在这时候,从里面传来了交谈声。
“玉哥哥,这是谁打的,我帮你报仇去,太过份了。”女孩一边愤怒的说话一边哭泣道。
东方玉挣扎了下,抬手想替女孩擦眼泪,但是手上都是伤,一动就疼的直抽气,他用艰难的语气说道:“唉,同学一场,没想到她居然会做这样的事。其实我真的是好心,希望她能回头是岸,虽然他们四个当时讲话是不好听,对她有所误会,但后来已经道歉了,怎么她居然还如此放不下呢,大家毕竟都是校友,用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过份了。”
东方玉谁的名字都没有提,但是这样的话说出来,楚红军却是自动将他们的事情。往里面套,然后像是恍然大悟般,自以为揣摩到了真相,越发紧张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她太过份了,不就仗着是神医的徒弟吗?这样的人也配行医,我真是为江老不值。”女孩激愤的声音再度传来。
东方玉长长叹了口气,青肿紫痕的脸上满是无奈:“医者这个职业。本来是用来救人的。但没想到她却用来……唉。我已经尽力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良心发现。”
“玉哥哥,你说如果任由那四个人这样下去。他们会真的死掉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就不怕吗?”
“有江老当靠山,她还怕什么,全华国有多少人的命是江老救回来的呀。而且她家的作坊开业。连县长都来参加开业典礼,可见是有一定人脉的。就算真的犯了什么事,恐怕很快也会没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公平呀,只是可怜了他们四个。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当时,我不拦着他们一些呢,如果他们没有说出那样的话。就不会得罪她了,也不用受今天这样的罪过。更不会让他们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东方玉满嘴仁慈的模样,事实上却是将一些该透露的都透露了。
楚红军将他所说的细节一一对照,这还用问是谁吗?不就是那个被他们怀疑,又把他们打了一顿的陈悦之吗?
楚红军当时就有一种血冲脑子的感觉,他的双眼都泛了血丝,猛然一下子喘着粗气推开门,朝着东方玉问道:“东方同学,你刚才说的人是不是陈悦之?我儿子难道是被她害的才生病的?”
东方玉似乎没有想到楚红军竟然在门口,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楚叔叔,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东方同学,你别怕,我不会出卖你的,你只要告诉我,你刚才所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陈悦之?”楚红军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困兽的眼睛盯着东方玉的一举一动,每个表情。
见他眼中闪过惊恐和慌乱,不待他开口,就越发确定是陈悦之,再看东方玉身上的伤,他自然就联想到,肯定是陈悦之为了封口而故意出的手了。
“楚叔叔,你别问了,我以前好歹也在流桐中学读过书,大家都是同学,我真的不能说,你别为难我了好吗?我妈也只有我一个儿子,她不能失去我的,我真的对不起你们。”东方玉一脸难过的样子,有些泪光蒙蒙的看着楚红军。
楚红军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怒气,紧紧咬住牙根道:“你放心,东方同学,我肯定不会连累你的。陈悦之,你居然敢害我儿子,我楚红军跟你拼了。”
楚红军握紧拳头,脸上青筋爆突,一转身,快速离开了病房。
他一走,东方玉就和坐在床边的少女互视一笑。
“凌儿,你这演员的天份真是棒极了,跟我回京城吧,反正你高中也读不了了,不如让我帮你找关系,直接进中戏得了,以后还可以成为大明星。”
江凌朝着东方玉温柔一笑,将脸贴在他的手掌上面,慢慢移过去,最后缓缓献上自己缠绵的深吻,半晌才粉脸含春,杏眼迷离的低喘道:“玉哥哥,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只是你爸妈那儿,可能会不愿意吧?毕竟我现在的身份还有些不明不白,你爸妈看不上我,也是人之常情。”东方玉眼中出现一丝痛楚,好像很是落寞伤心的样子。
“玉哥哥,你别难过,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你,我不管,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江凌紧紧拥住了东方玉,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面,静静听着那如擂鼓般的心跳。
东方玉眼里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容,得意的用手轻抚着江凌的长发,轻柔的,深情的,慢慢的。
突然门口传来三下两长的敲门声,东方玉立即抬手道:“又一只鱼咬钩了,我的大明星,准备演戏喽。”
这次过来的是周红,她几乎经历的是和楚红军一模一样的场景,不过她并没有冲进去,而是直接转身走掉了。
周红回到女儿的病房后,把刚才听到的话和婆婆一说,婆婆出的主意就是让她去求陈悦之高抬贵手救人,毕竟人家有靠山有背景,是他们惹不起的。
当楚红军说完后,周红果然惊讶出声:“什么,你也听见了,不可能,我去的时候门口一个人都没有。你是几点去的?”
楚红军把时间一说,结果发现,两个人中间大概有一刻钟的时差。
周红倒底是比楚红军脑子要转得快一点,立即问他是不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穿的话?
看到楚红军点头,两个人立即都明白过来,脸色也同时苍白起来。
现在再不用任何人解释了,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出来了,他们被东方玉那臭小子给耍了,他演了两场好戏,拿他们当枪使了。
周红和楚红军是满脸的羞愧加惭愧,而姚翠翠也早就退到人群后头,依旧满是怨恨的盯着陈悦之。
她现在倒不敢说是陈悦之害了她儿子了,她现在只怨她为什么明明有能力,却不出手相救?
就算她儿子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但是他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姚翠翠这种逻辑当真是可笑,不知道陈悦之如果问她一句,我把你杀了,再跟你道歉,你是否就可以原谅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虽然性质不同,但是道理一样。
再说了,陈悦之给四个人所下的草木毒气,自始自终,都是没有生命之忧的,就跟食物中毒一样,只会让他们上吐下泄一个星期而已。
只是楚红军和周红他们想不明白呀,东方玉和陈悦之无愁无怨的,他为何要挑动这其中的矛盾,让他们来为难陈家人呢?
“因为我!”上官磊慢慢的走了出来,每走一步,就能感觉浑身一阵颤栗,不过他仍旧咬着牙,面不改色。
大家都很好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一年前我爸妈离婚,东方玉和他母亲住进了我家,成为了我的继母,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上官磊原以为说出这样一句,一定很难,后来发现,原来很容易,或许在经历了许多事情后,他也越来越难放得下了。
众人顿时一阵嗡声大起,原因竟是这样,没想到东方玉妈妈竟然是小三上位。
这个时期,对于这种破坏别人家族的女人,还是很痛恨的,之前大部分人都觉得东方玉很可怜,但现在居然一致都偏了过来,觉得上官磊很可怜。
上官磊走到陈悦之面前,满眼歉意:“抱歉,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264、叫我如何放得下()
陈悦之摇头,声音轻柔的说道:“是他有了害人之心,便觉得人人会对他不利,自然会将人人都当成敌人,与你何干?你也是受害者。し我如果怪你,岂不是显的我是非不分,这样的我,哪里值得做你朋友。”
东方玉被打,是上官磊为她出气,不管他的方法对不对,但这份情,她得领。
上官磊喉间哽咽,他原本以为陈悦之至少会埋怨一句,或是以后离他远一点,这样他或许会放心一点,但绝不会好受。
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理解他,这样的她,让他如何放得了手啊。
他刚才一直在想,昨晚上到底是怎么收尾的,是不是他打的不够狠,以至于让东方玉居然还有心思,在背后阴他。
难道他又顾及起了儿时的情份吗?
不,以后绝不能再手软,否则受连累的就是他在意的人,关心的人。
经此一说,周红和楚红军二人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不待楚杨再说,羞愧万分的过来道歉。
陈悦之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
这两个人太愚蠢,只要稍为碰到一个道行高点的人,就容易被忽悠,就算今天知道错了,但心里肯定少不了隔应,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出乱子。
所以她的态度很冷,淡淡的说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周红和楚红军两个大人被一个少女给这样说,顿时脸涨的通红,但是迫于楚杨的压力,也不敢反驳,只在心里将陈悦之给恨上了。
他们同时想。这个女孩真是过份,他们已经道歉了,为什么不顺坡下驴,双方握手言和,偏还要做出教训他们的样子来,真是过份,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们留。让他们以后在别人面前。如何做人?
周红是真的怕了,她甚至决定了一件事,以后吩咐家里所有人。见到陈家人就绕道走,他们太可怕了。
但楚红军想的是,你陈家有本事,就一直有这样的大靠山。否则有一天,等我翻身了。我必要报今天这羞侮之仇。
不管心里面大家如何想,至少表面上是冰释前嫌了,各人都扶着各人的家属离开了陈家,而姚翠翠早就跑的没影了。
她可不想像周红那样。像狗一样给陈悦之赔礼道歉。
现场只剩下楚杨,姜萧和陈家人。
陈维和李清霞立即客气的招呼他们进屋坐,又泡了热茶过来。
上官磊脚上包扎的白纱布都被血浸透了。现在只得回去重新包扎了。姜萧朝着李清霞看了一眼,说了声。想和陈悦之单独谈些事情,他们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陈家人一走,楚杨便站了起来,身上黑色的羽绒服突然由干贬变得鼓涨起来,双手缓缓撑开一个半圆形的气泡般罩子,将他们三个都罩在其中。
陈悦之有些好奇的用手指头戳了戳那气泡,发现竟是软呼呼的薄膜状,手指一穿即过,她人也试着走了走,也是一走即过。
不过她发现一点,如果她站在薄膜外面,就完全听不到里面人在讲什么,要走进去才能听见声音。
噢,原来这东西就是书里所说的结界呀?
只是结界这东西,不是存在于里面的吗?她怎么会在现实世界真实的看到这个?
楚杨见陈悦之惊讶好奇甚至有些孩子气的行为,不由脸色古怪的看向姜萧:“你不是说她即将成为特殊能力小组储备成员吗,怎么似通一窍不通的样子?”
姜萧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将原委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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