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之拿来纸笔,让陈太康写,她来念,她每念一句,陈太康的脸上就羞恼多一分,觉得这丫头太得理不饶人了,竟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他倒底是她的长辈,心中也更是记恨。
“最后再加一句,若是有与陈太康有血亲关系的人,前去陈维家找麻烦,那不管陈太康是否知情,一律被认作是陈太康指使,持有这份保证书的人,立即可以将此公布于世。”
陈太康停了笔:“这,这太过份了吧,我怎么可能管得住别人?”
“那是你的事,你写不写,不写我现在就去村部喊大喇叭。”
陈太康气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但也没办法,只得咬牙切齿的写了下来,完了陈悦之又让他签字画押,搞的跟卖身契似的。
陈太康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真是快要气的中风了,他真是后悔呀,不该听信老二的鬼话,非要替他出头,结果居然会闹的这样不可收拾。
现在倒好了,有事老二往后面一缩,只让他顶着。
弄完之后,陈太康为了发泄心中不满,直接将印泥盒子用袖子拂到地上:“哼,不孝子,这下你们满意了。把我们逼死了,你们就满意了!”
陈悦之扶着爸妈,往屋外走时,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来:“二爷爷,如果我们走出这个屋子后,听到什么对我们家不利的流言诽语,你想必会知道后果如何。”
说罢,她挥了挥手中的保证书。
他们走后,陈勇还要说什么,陈太康却是跳了起来。直接就扇了他一耳光:“滚,给老子滚回家去好好待着,以后别再让老子瞧见你。”
“还有,让你的婆娘管好她的嘴。否则让我听到什么不该说的,我就让你二叔公把她休回娘家去!”
陈勇赶紧点头哈腰的陪笑:“是,爸,我们走,我们立即就走。您别气坏了身子。”
陈勇夫妻俩一走,陈太康气的就站不稳,两条腿像弹棉花一样,更感觉喉头那里甜腻腻的竟是直接吐出一口血来,吓的洪晓娥嗷嗷鬼叫起来,以为他要死了。
“败家娘们,嚎丧呢,我还没死呢。”刚才那口血其实是郁积在心里头的,吐出来比不吐好,否则郁积在心里。他迟早得生大病。
“老头子,刚才那是咋回事啊,你不是不让我说老大的事吗,怎么你自己倒说了?”洪晓娥满脸疑惑的问道。
“死婆娘,要不是你嚷出来,我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吗?死婆娘,当初我就看不上你,要不是你死皮赖脸,非要倒贴着我,我怎么可能沦落到今天这地步?”陈太康见她还装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好拿了她出气,拐杖就像雨点一样落在老太太身上,没过片刻。就把她打的鼻青脸肿,叫的跟杀猪一样惨。
“我,我没嚷呀,我就是睡了一觉起来,就看你在写保证书,关我啥事呀。我真没说,老头子。”洪晓娥平时在外面面前的彪悍,到了陈太康这里全都没有,立即化成小棉羊,连还击都不敢,只能被动承受着他的怒火的雨点般的拳头。
陈太康的手停了停,似是不太相信的说道:“你说啥,你没说,所有人都看见了听见了,你还敢说你没说,你真当我瞎呀,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是不管他怎么打怎么吼,洪晓娥就是哭着喊,她真没说,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就感觉是睡了一觉啊。
陈太康还是挺了解自己老伴的,也就是纸老虎,平时也是自己一吼,立即就认错的,今天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认错,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他亲眼见到的,当时洪晓娥像变了个人似的,像鬼上身一样,竟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将当年的事都抖落了出来。
突然,鬼上身几个字,一下子激灵灵的蹿入他的脑海里,让他浑身出了一层冷汗,想到刚才他想反驳时,突然浑身不能动弹的场景。
难道真有鬼?
这个鬼会是谁?难道是大哥?
不对呀,大哥死了多少年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作乱呢?
但不管如何,陈太康心里不淡定了,开始后怕了,赶紧阻止了老太婆的哭嚎,让她赶紧去村部小店,买点纸钱来,一会等天擦黑,去河边烧烧。
洪晓娥听完老伴的描述,也害怕了,顿时觉得四周都有鬼影了,哪里还敢出门,生怕自己一走出去,就被鬼给掐死了。
一直到陈太康举着拐杖要打她,她这才哆索的身上揣了把铁剪刀,缩头缩尾的出了家门。
这天原本也不是太黑,但是老太太心里有鬼,便觉得路漫长,而且拐弯的地方又没有人家,便更见黑嶂嶂的吓人。
咚咚,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似的,她吓的快要哭出来了,妈呀,赶紧往前跑,但是不知怎么地,却觉得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的重,怎么也迈不动呀。
突然眼前一黑,好像被什么东西从上而下的给罩住了,紧接着后颈窝那里一酸,洪晓娥昏了过去。
陈明之冷眼瞧着被麻袋罩住的人,浑身不断散发着冷气,朝着三弟陈礼之一投眼色,两个人手脚利索的就把洪晓娥拖到旁边的小林子里去了。
接着二人就不客气,对着麻袋里的人拳打脚踢起来,洪晓娥原本是昏的,也被踢打痛醒了,刚想嚎一嗓子,结果再度感觉脖子一酸,又昏了。
刚才陈悦之扶着父母回家,兄弟俩一看见妹妹的样子,吓的魂飞魄散,后来还听妹妹说了事情的经过,更是气的快要暴跳如雷。
要不是陈礼之拉着,陈明之当时就要冲过来,找他们算帐。
陈礼之怕父母担心,所以表面上装听话的样子,不闹事,安静的很,但是这天一擦黑,他就把二哥拉了出来,说了自己的计划。
陈太康和洪晓娥两个人枉为人长辈,居然对他们的父亲做出那样的事来,还害死了亲爷爷,还打破了小妹的脑袋,这口气,无论如何,得替他们出。
就算不能像古代一样,真把人弄死来报仇,至少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于是兄弟俩一起上演了这出。弄晕了洪晓娥,他们俩互看一眼,心想,该轮到陈太康了。
这边,陈太康在家里左等右等,都不见老太婆回来,便心急如焚的想到门口看看,结果去拉大门,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开。
这农村的大门一般是在里面栓门的,现在他看的明白,没有栓,可为什么就是打不开呢?
他心头一寒,莫名其妙就想到刚才的鬼上身,咬着牙,还假装镇定的吼道:“是哪家小子,在外面胡闹呢,赶紧把我家的门环放开,我要出去!”
门外鸦雀无声,陈太康用力吊着门栓,用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往后拽,没想到那原本紧闭的门突然就松了,于是陈太康立即像滚葫芦一样,往后倒栽了过去,直接就把额角给撞破了。
前门大开,哪里有半个人影,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时不时还有阵阵阴风吹了进来。
陈太康牙关吓的直打架,心里一个劲告诉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没事,没关系,想扶着桌子站起来。
好不容易刚站稳了,结果却听见噗嗤一声响,头上的电灯泡就闪了几下火花,自己就灭了,顿时整个屋子都处于一种鬼影嶂嶂的状态。
陈太康只觉得喉咙像要火烧着一般,他拼命吞咽了下口水,对着门口喊:“有,有人吗,我家里停电了,快,快来人呀。”
“二弟,你是在喊我吗?”一个有些低沉的嗓音虚无飘渺的从陈太康背后的方向传了过来。
陈太康的眼珠子急转,吓的已经快要失声,为什么他感觉这声音有点像是大哥陈太易的声音。
“谁,谁在那儿,别装神弄鬼,我我活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我还有什么怕的,赶紧滚出来。”陈太康的声音都在颤抖,但仍旧自己给自己壮胆,其实是吓的快要小便**了。
“二弟,你对得起我吗?”那个声音这次好像近了,但却又像是远了,让人越发感觉虚无,陈太康身子僵立着,感觉好像有人对着他颈窝子里次了口凉气。(。)
251、莫名的敌意()
陈太康再也没办法装若无其事了,居然没骨气的一下子吓的尿出来,还哭出声:“大哥,我错了,求求你,快走吧,我已经让老婆子去买纸了,我回头就给你烧纸,你赶紧走吧,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
“我不要纸钱,我想让你下来陪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你是我的弟弟,你是我最记挂的弟弟,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世上,康弟,跟我走吧,跟我走吧。”
一个白色的人影在陈太康的眼前飘过来,又飘过去,他才一抬头,就和一个没头的半截白色影子对上了,顿时吓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影落到地上,陈礼之将头上套的白色衣服摘了下来,和身后的陈明之互相一点头,就开始对着昏倒的陈太康拳打脚踢起来,直到他痛的快要醒过来,两个人才一闪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两个人把作案工具弄到野外烧成了灰,然后拍拍身上,干干净净的回到家,正好遇到吃晚饭,便一同吃了。
只是陈维的心情有些低落,简单喝了两口汤,就回房间躺着了。
陈明之兄弟俩,朝着陈悦之招手,把他们俩刚才干的事一说,陈悦之立即朝两个哥哥竖起了大拇指:“干得好,只是打一顿,真是便宜他们了。”
李清霞虽然知道陈悦之可以自我疗伤,但还是不放心,直到看见那额头上的伤口慢慢愈合消失,像从来没有伤过一样,女儿的脸色也由苍白变成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没想到这归真诀竟如此神奇,她越发觉得不安。认真嘱咐几个儿女道:“悦丫头有归真诀这件事,你们一定要死守秘密,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就是杀身大祸,听到了没有?”
兄妹几个立即用力点头,保证绝不说出去。但李清霞还是不放心。想了想,仿佛下了狠心一般说道:“你们发誓,如果你们在任何情况下。不管是被激怒,还是被诱骗的情况下,说出了这个秘密,那么我李清霞和陈维。就会遇河被河淹死,吃饭被饭呛死。出门被车撞死,你们发誓”
四个儿女异口同声低叫了起来:“妈,你胡说什么?”
李清霞眼中的坚定不改,脸色严肃:“发誓呀。快发誓。我自己,我也代表你爸发誓,如果我们把这个秘密说出去。我们不得好死”
陈慧之几个见不得母亲这样,心疼难耐。但是想到秘密的重要性,还是一个个含着泪发了毒誓。
陈悦之眼圈微红,她突然后悔了,她当初说出这个秘密,其实是想全家人都修炼,这样可以一起健康活到老,但没想到,却成了大家的负担。
“妈,既然都发了誓,那不如一起学了吧。这归真诀既是修身养性的法诀,而且还能治病,或许爸学了之后,能想起六岁以前的事呢?”
李清霞听了不由有些心动,但是陈维的性格太为懦弱,她现在都怕他藏不住秘密,如果还学了,会不会滥发好人心,最后连累儿女们?
“妈,你以前不是这样畏首畏尾的人哪,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听洪晓娥的描述,我的亲爷爷是个精明的商人,要不然没办法把地主家的生意做大,那他的头脑一定很聪明,爸爸是他的儿子,一定也很优秀的,可能是因为撞了头,所以才变得浑浑噩噩的,或许修炼这归真诀是个机会呢?”
“这次陈太康家之行,其实爸还是有改变的不是吗?他并不是真的愚蠢糊涂呀。”陈悦之见老妈对爸爸严重没有信心,赶紧给陈维说起了好话。
李清霞回想起下午的情景,心里松动更大,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随即道:“那就让你爸学,我就算了。”
“清霞,你不学,我也不学。要学就一起学。”陈维不知何时,竟然起床了,站在大家的背后,不知道刚才的话听了多少,但隐约可见眼角的泪渍。
“你不是说头疼想睡会嘛,怎么又起来了?”李清霞嘴巴说的硬,不想管他,气他,但终究一看到他,还是很关心的,陈维心里暖暖的:“刚才丫头给我按摩了下,我吃过后,又睡了会,现在精神好许多了。”
李清霞细细端详,发现他的脸色的确比之前好看了许多,这才稍微放下心来,立即又跑出去,旋即就端来热饭热菜,说是陈维刚才没吃饭,现在肯定饿了。
陈维感受到妻子的好意,尽管真的不太想吃东西,但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悲伤,将妻子端来的饭菜全部一吃而空,看见李清霞眉眼间的欣慰,他也很开心。
“好了,爸,妈,你们也不用推来让去的了,我决定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学。学了这个可以少生病,必要的时候,还能治伤,一举多得,关键是假如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作坊里有需要你们还能顶上。”
陈悦之拍板决定下来,大家也只能同意了。教授口诀的事就由陈礼之来进行,陈悦之考虑的问题是,全家七个人同时修炼归真诀,那么陈家周围的这些草木灵气,可能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陈悦之来到房间里,唤醒了沉睡的小笔,问它可有什么好方法解决?
小毛想了想,写出一行字来:我倒隐约还记得几个简单的聚灵阵,只是你家周围全都是普通的草木,灵气有限。如果能栽种上奇花异草,再刻画上简单的聚灵阵,那草木的灵气浓郁程度,就截然不同了,别说供你一家使用,就算是再来十个八个人,也绰绰有余,而且这些草木灵气和归真诀可以循环互相作用。
陈悦之点点头,这个主意倒是可行,而且一旦聚生阵生效,就算是经常在陈家作坊里上班的人,身体也会比外面的人健康许多。
“那小毛。除了聚灵阵外,你会画隐匿阵吗?”
小毛在空中飞舞了一圈,很是不解,为何陈悦之要知道这个。
“你傻呀,你想想,这么多奇花异草,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家四周。会不引起别人的觊觎吗?如果你会隐匿阵的话。到时候阵中套阵,从外人的角度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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