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天色一晚,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柯茶林突然道,目光示意的看了看周围。
因为设宴,周围站姿笔直的侍卫,多加了一层。
郎唤眼神闪了闪,“回去。”
郎宜才不怕大皇兄呢,在来之前她就说过了,她喜欢骆昂,谁知大哥暗地里竟然打着让她嫁给别人的目的,骆昂是她的,这件事谁都改变不了。
——
夜里,栾柔躺在床上,浑身无力,栾母坐在一旁呜呜哭泣。
“昂儿怎么能这样,之前天天过来求亲,如今说看上别人就看上别人,大哥大嫂也是一个没章程的,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却不知道。”
栾柔一直闭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是有是无的苦笑。
她终于明白今天一进宫的时候舅母为何眼神躲闪了。
看来舅母是早就知道了。
栾母越想越觉得难过。
这时栾益达和栾毅同时走进来
。
“你怎么还在哭,都多晚了,还不让柔儿好好休息。”
栾父一进门见栾母哭,便埋怨道,看着床上躺着的栾柔,心里气的不行,刚刚出门的时候他已经和骆父谈过了,要给他一个交代。
“柔儿,别难过,这件事爹会给你做主,倘若骆昂那混小子早就和什么郎宜公主有了首尾,爹就打断他的腿,也要给你出这口气。”
“爹娘,天色不早了,咱们都出去吧。”
栾毅扶起栾母的手臂,和栾父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栾母离开,临走之际栾毅看了看床上的栾柔,伸手把门带上。
床上栾柔缓缓睁开双眼,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掉了出来。
起初她对骆昂的印象并不好,全是因为骆昂对她冷淡她很讨厌,可是后来得知骆昂曾在她五岁时起就喜欢她恩感动,加上骆昂生性单纯,更是不顾她毁容也要娶她,自她答应了骆昂的婚事,骆昂更是对她宠爱有加,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会背叛她。
两情相悦,当骆昂承认他与郎宜是两情相悦时,栾柔整个人如同掉入冰窖,心寒的很。
——
次日一早,骆松泉带着骆昂来到栾府。
栾父和栾母坐在客厅中看着脸色惨白的骆昂,一脸气愤。
“什么时候的事?”
栾父突然质问道。
骆昂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逆子,还不赶紧说。”
骆松泉真是恨铁不成钢,昨天因为气愤狠狠的给了长子几鞭子,他自问不是严父,长子长这么大他都没有出手打过他。
可是这次的事,长子做的太过分了。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我明白的时候,脑里心里装着的都是郎宜。”
“你……。”
“那柔儿怎么办,既然你不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来求婚,婚事我们也应下了,你倒好,又说什么心里脑里都是别人。”
骆昂垂头,“都是小侄的错姑父姑母恕罪。”
之前他只知道栾柔是她表妹,总是来骆府看他,直到昨天他才明白,原来栾柔除了是她表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他的未婚妻。
栾母气的直流眼泪,一旁栾父脸色也涨青。
“既然如此,我们俩家的婚事就此作罢,还好只是换了更贴,并没有宣扬出去,等回头劳烦舅兄把小女更贴给还回来。”
“妹婿,此事好商量,那南疆公主我骆家断然不会求娶的,更何况柔儿她……。”
“柔儿的事不劳烦舅兄费心,堂堂一丞相之女还愁找不到好婆家,何况柔儿今年才十四,年后才及笄,就算把她多留两年,再找婆家,我这栾府的大门也会被挤破,我们有的是时间给柔儿找婆家。”
骆青松知晓栾益达生气了,他也不恼,反倒觉得应该,这样的事换谁身上谁都会生气。
屋里的人正谈论栾柔的事,却不知栾柔早就站在门外
。
听着自家爹爹说着这样的话,那本来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冲淡开。
伸手推门进去,“爹,娘,舅舅,大表哥。”
“柔儿,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出来干什么,快回去,这里有爹娘给你做主。”
栾母一见栾柔出来,立即上前拉过栾柔。
“是啊,柔儿,快回去,爹自会给你做主。”
栾柔见爹娘如此关心她,心里热乎乎的。
“爹娘,女儿有几句话要说。”
“这……。”
栾母看了看栾父,见栾父微微点头。
栾柔上前,“爹娘,舅舅,我想和大表哥单独谈一谈。”
啊。
“柔儿。”
“娘,求你们了我和大表哥单独谈一谈吧。”
栾母有些犹豫,骆父没有立场,本就是他儿子做错事。
栾父看了看,觉得女儿也该长大了,有些事还需要她自己处理。
“好吧。”
“老爷。”
栾益达挥了挥手,“好了他们自己解决,咱们不能陪着柔儿一辈子。”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栾母还是担心栾柔。
栾柔和骆昂来到骆府小花园。
骆昂看着周围的景色,熟悉又陌生,总是感觉有什么事他忘记了。
“是在南疆时开始的吗。”
恩?
骆昂回神。
只听栾柔又道,“我知道,郎宜救过你,你心存感激所以才爱上她的对不对。”
骆昂眉头轻蹙,不知道眼前的人在说什么。
“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醒后,满眼满心都是她。”
栾柔微怔,转头看向骆昂。
“那我呢,你还喜欢我吗。”
打心里栾柔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像缠着栾毅那样,去问一个男人,你到底爱不爱我,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她就想问清楚,一个从小就喜欢自己的人,怎么说变就变了,连这样的人都能变,那世上还有坚贞不渝的感情吗。
骆昂低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闷闷的,憋的难受,可是一想到感情的事,脑子里面全是郎宜的面貌,挥之不去。
骆昂的沉默彻底让栾柔伤了心。
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我知道了,大表哥,我愿意退婚,祝你和郎宜公主幸福。”
栾柔转身离去,留下骆昂一人站在花园处,看着栾柔离去的背影,骆昂心里闪过一丝抽痛,好似什么的东西不见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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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第二更()
骆家和栾家退婚的事,悄悄的进行。
骆府中,骆母看着自家儿子背后的伤痕,生气道,“你爹也太狠了,好像不是自己的儿子似的,娶了南疆公主怎么了,我儿喜欢就行,若是我儿还喜欢栾柔,就娶回来做平妻,也不委屈她。”
骆昂趴在床上,任由骆母上药,眉头紧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反倒坐在太师椅上的骆呈,突然开口道,“娘,你胡说什么呢,这事本来就是哥做的不地道,还说什么让柔儿做平妻,这是你做长辈该说的话吗,别说柔儿在姑母和姑父哪里怎么受宠,倘若柔儿是你的女儿,原本定好了亲的未婚夫,突然和别的女人两情相悦,反过来要退亲,你怎么想,你会高高兴兴的说好吗。”
被骆呈这么一说,骆母脸色涨红,她也是气急了才胡言乱语的,若是平时她才不会这么说,一看见儿子身后的这些鞭痕,心里就难受的紧。
这时屋外的门突然被推开,骆老夫人怒气横生的站在门口。
“老大家的,你刚刚说什么柔儿做平妻。”
看见骆老夫人,骆夫人心里一惊,立即站起身。
“娘。”
“你别叫我娘,这么恶毒的媳妇,我可没有。”
骆夫人见骆老夫人生气,脸色一急,“娘,我也是一时气急。”
“娘,你别气,大嫂也是无心的。”骆凝扶着骆老夫人走进屋里坐下。
骆老夫人年轻时上过战场,性子列厉风行,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这话若是别人嘴里出来的,她到不觉的什么,圣中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常有,可是她骆家不行。
她骆家断没有平妻,小妾之类人物在,更何况那个还是她外孙女。
骆老夫人顺了顺气后道,“老大家的,我念你是初次,不跟你计较,为己不欲勿施于人,再有下次我就让老大先娶个平妻回来。”
骆夫人一怔,一时委屈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都来家二十多年了,就因为一句话让老夫人气成这样,她做错什么了,她只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啊。
“娘,别说这样的话吓唬大嫂,您不是担心昂儿吗,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骆凝把话题挑过去。
“是啊,祖母,大哥刚刚还念叨您呢。”
骆老夫人轻哼,她也是生气,他们骆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忘恩负义的男子。
都定了婚了,还能与其他女子勾搭。
骆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远远的看着骆昂,只是几道鞭痕而已,一个大男人这样都承受不了,就不配做她骆家人。
门外传来敲门声,“老夫人,老太爷醒了,正找您呢。”
恩?这老头子,还敢找他,都是他的错
。
“好了,我知道了。”
骆老夫人站起身,吩咐道,“松泉要是回来了他去我院子,我有话要问他。”
“知道了娘。”
骆老夫人离开,骆母再也忍不住,坐在凳子上用帕子捂住脸,呜呜的哭。
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刚刚的争吵,好似与骆昂全无关系一般。
只见他趴在那里半点反应没有。
——
阴历十八。
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早朝之际,皇上新册封了一位贵妃,多年空着的贵妃之位,就这样被立下。
只是说来蹊跷,这位新的贵妃住的地方正是奚贺生母於页彤,彤贵妃所住之地。
长相相同,身份一样,住的地方也同出一辙,唯有不同的地方就是封上,已故的贵妃为‘彤’,现任的贵妃为‘贞’。
年轻小辈不懂其用意,可是有些宫里年长的人却明白里面的深意。
——
三皇子府,传来阵阵的摔盆打碗的声音。
“主子在里面做什么呢。”
“摔东西,泄愤被。”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
郭星耸了耸肩,看着一枫突然调侃道,“哟,你咋回来了,不去陪你那心肝啦。”
一枫脸色一红,“别,别胡说。”
郭星一脸挪揄,谁料屋里突然传来更大的声响,一枫和郭星俩人互望一眼,立即推开门冲进去。
“主子。”
屋里一片狼藉,奚贺双眼透红的坐在地上,两只手滴答的流淌着鲜血。
郭星和一枫一惊,“主子。”
“出去。”
俩人一愣,奚贺突然暴怒,“都给我出去。”
自从跟主子起从来没有见到主子这般模样。
不敢多言只好默默退出去,把门带上。
屋里,奚贺抬眸,双眼流露出嗜血的光芒。
“奚龙胜,你欺人太甚。”
贞代表什么,他在侮辱母妃对他不贞,他在讽刺自己不是他的儿子。
此时在奚贺眼里,奚龙胜已然是一个死人一般。
——
栾柔得知这个消息,先是一愣,贞贵妃。
谁啊,前世她可不记得有什么贵妃出现过
。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后,飞鸟和蝴蝶二人一起走进来。
“小姐,你起来了。”
“恩。”外面天冷,屋里捎着暖炉,热乎的很,栾柔只身白色里衣坐在梳妆台前。
“外面的大事你们知道了吗。”
恩?忽的和飞鸟一愣,“奴婢不知。”
“就是新封的那个皇贵妃的事。”
“哦,这件事啊,奴婢听老爷说了两句。”蝴蝶一脸疑问,“不过,小姐,你问这个干啥。”
栾柔一喜,她正纳闷那个皇贵妃到底是谁呢。
“就是好奇,是谁被封了皇贵妃。”
是啊,这件事,她们都好奇。
“据说这位皇贵妃是南疆大皇子带来的。”
“南疆。”
“恩,好像是什么跳舞的,老爷说了,朝上好多人都反对呢,可是皇上不听,说什么就要立她为皇贵妃,昨晚就把人给睡下了……。”
“咳咳咳。”
“说话越发没遮拦,什么叫昨晚就睡下了,也不怕污了小姐的耳朵。”
蝴蝶本就大大咧咧,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栾柔若有所思,跳舞的,南疆人,难道是她,昨天那个舞姬。
怪不得众臣要持反对意见了,堂堂的圣中皇帝,纳了舞姬做个妃子,本没有什么,可是那个位置是皇贵妃,之比皇后矮一个肩膀的贵妃之位。
“小姐。”
恩?
“小姐,咱们都好久没有出去逛逛了,今天天好,咱们出去走走吧,奴婢听说银楼又出了一批新首饰。”
“是啊,小姐,等逛完银楼咱们去留一口用膳吧,奴婢好久都没有吃那的东西了。”
蝴蝶和飞鸟一人一句栾柔觉得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了。”
“啊,我们没什么啊,就是好久没有出门了。”
栾柔眉头轻蹙。
“说实话,到底有什么事?”
额,这个……。
俩人跟了栾柔许久,有没有说谎,栾柔一看便知。
“还不说实话。”
栾柔梦的一拍桌子,吓得飞鸟和蝴蝶一愣。
“那个,小姐,是夫人吩咐的,说让奴婢们带您出门散散心。”
栾柔一怔,随后明白了,娘这是担心她退婚后心情不好才这样做的。
“好了,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们这班紧张,既然天好,咱们就出去走走,正好我也想吃留一口的东西了。”
飞鸟和蝴蝶面色一喜,“哎,奴婢给您上装
。”
飞鸟拿过栾柔的首饰盒,准备给栾柔梳头。
蝴蝶则去准备干净衣服。
看着头顶上漂亮的玉钗,栾柔忽然想起,这些东西还是奚贺给她买的呢,那个傻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