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飞鸟,你最近很奇怪哦。”
正绣着石榴花的飞鸟听着蝴蝶的话,微微一愣。
“我,怎么奇怪了。”
“例如你的脾气,以往我认识的飞鸟轻易不发脾气的,可是现在无缘无故就发脾气。”
“啊。”放下手中的绣布,看向蝴蝶,“我有对你发脾气?”
蝴蝶摇了摇头,“那到没有,只是自己发自己的脾气,难道你没有注意吗,就像刚才,明明在绣花,这么锻炼耐性的事,你就急躁的发了四次脾气了。”
飞鸟一脸惊讶,“我,有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还有吗,是非常有好不好,你看啊。”
蝴蝶拿过飞鸟手中的绣布,开始学着飞鸟的样子。
“哎,这个混蛋。”接着又拿真嗖嗖嗖的在绣布用力刺了几下。
“王八蛋,啊。”把刚刚秀好的地方全部拆掉。
“哼,混蛋。”嗖嗖嗖的又刺了几下绣布。
看着蝴蝶表演,飞鸟一惊,伸手把绣布抢回来,满脸羞红道,“你……你胡说什么啊,我哪里有。”
“没有,不信你自己看看,除了我刚刚拆的那地方,这一头午都过去了,你看你一共绣了多少。”
飞鸟低头看着那绣布,好好的一躲石榴花,就绣了一片叶子。
脸颊滚烫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可惜蝴蝶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趴在飞鸟身边道,“我说飞鸟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谁……谁,我……没有。”
“没有你紧张什么,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你有没有心上人我还不清楚吗。”
飞鸟故作淡定,实在是太丢人了。
“那个小姐和吉祥在说什么,好像说了很久了。”
飞鸟适时的转移话题,不想让蝴蝶在纠缠她的事。
蝴蝶撇嘴,“我也不知道。”
栾柔屋内,吉祥把栾毅交代他待在栾柔身边的事说了一遍,栾柔想身边有个男人也好,这样一来蝴蝶和飞鸟无法做的事,可以毫无压力的交给吉祥
。
“你还是住大哥的院子,有事的时候我会叫你。”
“是,大小姐。”
——
快年关,栾毅已经走了近俩月。
最近栾府收到骆府的喜帖。
骆昂和南疆公主郎宜的婚事定下来了。
这个月的十七,还有七天。
栾柔院中频频传来嬉笑声。
屋内,栾柔蝴蝶飞鸟还有吉祥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打着竹子雕刻的麻筒,俗称麻将。
“万贯。”
“索子。”
“撞。”
“哎,别动,别动,打什么了。”
蝴蝶惊呼。
一旁吉祥淡淡瞥了一眼蝴蝶,“想什么呢,四筒。”
“真的是四筒?”
“是。”
“真的。”
众人齐声,“真的。”
“哈哈哈。”蝴蝶伸手把手里的牌一推,“我终于糊了。”
栾柔飞鸟还有吉祥同时望去,随后用了一副惊恐的眼神互望,飞鸟示意要不要告诉蝴蝶,她没有幺,这样算是诈和。
栾柔摇了摇头,看看他们三人跟前的银钱,在看看蝴蝶跟前的,玩了一头午就她一个人输,诈和就诈和吧,幸好不大每人也就掏一文钱,就吉祥掏的多一点,他庄,得掏两文。
栾柔和蝴蝶把钱准备好递过去,谁料就听吉祥悠悠道,“诈和赔双倍,一人俩,我四个。”
额……。
那还没高兴完蝴蝶一愣,“你说什么?”
“诈和。”吉祥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牌。
蝴蝶低头看去,怎么看怎么是胡牌哪里诈和了。
好似看出蝴蝶的疑问似的,吉祥好心的提醒道,“没有幺。”
这时蝴蝶才发现自己果然没幺,低头数了数桌面上的钱,就剩三文了怎么办。
可怜兮兮的看向三人。
栾柔和飞鸟俩人笑,“不要了。”
蝴蝶一喜,转头看向吉祥时,吉祥淡淡道,“概不赊账。”
眼神幽怨的盯着吉祥,恶狠狠的把手里的三文塞过去,“不用找了。”
吉祥很给面子的把钱数了数。
“还差一个。”
“你,守财奴
。”
吉祥毫不理会,啪的一下,拿出一本册子。
用随身携带的笔在那已经记载一半的册子上轻描淡写道,“戊子月,阴历十四,蝴蝶欠一文,算算你总共欠我二两六文钱了。”
记好后,小心翼翼的把账本收起。
“抠。”
栾柔和飞鸟淡笑,自打吉祥来了后,他们四人正好可以凑成一桌打牌,日子过得悠闲的很。
“阴历十四,呀,小姐,今天是冬至。”
“恩,是啊,你才知道,也不知道是谁早上吃了好多饺子。”
“嘿嘿,我忘记了,不过说到吃的,小姐咱们好像好久没有去留一口吃东西了,好想尝尝他那做的饺子是什么味道的。”
留一口,她确实好久没有去了,不仅是那,这两个月她几乎没有怎么出门。
“好啊,今天中午咱们就去那吃。”
——
骆府。
作为准新郎,本该满脸喜庆,谁能想到,新郎官骆昂一脸心焉坐在自己的书房里。
最近他不知怎么了,总是想到栾柔的脸,明明都退婚了,为什么想她想的那么频繁。
“大哥,听说你拒绝换新郎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有七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试试新郎服哪里不合适,好让他们改。”
骆昂摇了摇头,“稍晚点在试吧。”
骆呈奇怪,看了一眼骆昂,“大哥不会是想柔儿呢吧。”
骆昂一怔,骆呈便明白了。
“大哥,既然都定亲了,就不要在想其他的,要知道你之前退婚给柔儿带来多大伤害,不过好在没人知道,若不然不光是姑母不原谅你,就是我都不会再认你这个大哥了。”
“我……。”
这几日姑母虽然帮忙料理他的婚事,可是他能看的出姑母对他的冷淡。
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郎宜……。
“好了,不说了,我现在要出门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散散心。”
“去哪儿。”
“一个好地方。”
——
留一口一楼厢房。
四公主奚晓君早早就来到留一口。
今天她有的事要和骆呈说。
门口奚晓君带来的丫头见到来人,一脸惊喜,“公子,骆公子来了。”
“真的。”
起身便向门口迎接,结果一到跟前才发现,来的不只是骆呈,还有骆昂。
骆呈见奚晓君面色一喜,“来的这么早,就这么急着想见我。”
奚晓君眉头轻拧,兴致不高的模样
。
她今天约见骆呈本是有的事要说,现在恐怕要耽搁了。
“君儿,我大哥婚前抑郁,所以我带他出来散散心,你不介意吧。”
奚晓君摇了摇头,“怎么会。”
骆昂一直知晓自家弟弟和公主的事,三人一起,骆昂总觉得自己打扰到他们俩,有些不自然。
“其实我没什么可散心的,既然你约见了公主,一定是有话要谈,我先离开了。”
奚晓君一听,面色一喜,本来有些讨厌骆昂突然出现,现在越看他越觉得顺眼。
“大哥,你就坐下吧,哪里有什么话要说,我们天天都见面,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奚晓君蹙眉,她哪天都没有话,可今天确实有的事要说,骆呈也真是的,平时见他心智近妖,你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明白,今天是怎么了。
骆昂有些为难,抬眼看了看奚晓君,奚晓君见此立即结过骆呈的话,“是啊,大哥,来都来了,再回去多麻烦,我们天天都能见面,没事的。”
“你看,我就说君儿是个好姑娘。”
奚晓君见骆呈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只能勉强笑笑。
门突然被打开,“客官,您们点的菜可以上了吗。”
“可以了。”
“好,马上就来。”
就在门被关上之际,骆呈眼尖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柔儿。”
栾柔一愣,抬眸正好和骆昂对上。
礼貌的对其施礼,“大表哥,二表哥,见过四公主。”
“来来,柔儿,你怎么也过来了,真是太巧了,,咱们一起坐吧。”
栾柔轻轻一笑,“不了,二表哥,我约了人,不太方便,你们吃你们的,我先上去了,告辞。”
额……。
栾柔疏离的态度太过明显,尽管之前栾柔把话说的很清楚,可是在这样的场合见面还是尴尬的很。
骆呈明白,也不能强求,本以为叫过来一起吃顿饭,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
栾柔带着飞鸟蝴蝶还有吉祥直奔二楼,她的厢房。
“大哥,看什么呢。”
骆昂摇了摇头,“没什么。”
手不自觉的摸到胸口,为什么刚刚那一眼让他如此贪恋。
留一口三楼。
“主子,栾姑娘到了。”
奚贺看着手中的账本没有回应。
“主子。”
“让宗卫去吧。”他今天可没有心情伺候别人。
“是。”
——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慢啊,平时早就该有人来了
。”
笃笃笃,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年轻,俊俏却又陌生的脸。
“咦,你是谁,你家老板呢。”
“我家老板出门谈生意去了,这两天由我代劳,在下叫宗卫,客官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宗卫细细的打量屋里的每个人,目光落在栾柔的脸上时,定定的看了几分,他一直都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如此吸引他们主子,不惜以傻子的身份也要到她身边。
“喂,你看什么呢你。”
蝴蝶剑宗卫视线一直落在栾柔身上,突然大吼一声。
宗卫愣神。
心道不用猜他便看出,这突然一声吼的女子,应该就是主子给他的任务,主要勾引的蝴蝶。
而旁边那个文文静静的,应该就是主子评价很好的飞鸟了。
果然,这人不能放在一起对比,一对比就什么都显现出来了,好白菜都让猪拱了,郭星那家伙艳福不浅。
——
三楼,郭星打了一个打喷嚏,耳朵根发热,心想应该是有人在念叨他,若不然他身体强壮,怎么会打喷嚏呢。
抬眼看了一眼淡漠的主子,他要不要找个机会出去一趟,好好见见飞鸟那个丫头了,这都快过去俩月了,那丫头指不定怎么想他呢,没准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情场骗子,吃完不负责的那种人,他可不想给那个丫头留下这等印象。
——
二楼,栾柔与平时一样,点了几样她最喜欢吃的菜,只是菜上齐后,她每样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再也吃不进去了。
宗卫再次过来送菜时,发现了这一现象,奇怪的问道,“这位姑娘怎么不吃。”
栾柔淡淡一笑,“不是我要的味道。”
宗卫蹙眉,“姑娘是瞧不上我的手艺。”
“那到不是,只是我还是比较中意贺三的手艺罢了。”
宗卫脸色有些不愉,他自认做出的东西与主子无二,就是在隐阁的时候,同僚都分不出哪个是他做得,哪个是主子做的,他就不信眼前的人能吃出来,一定是他说主子,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栾柔像看出宗卫的意思似的,淡淡一笑,轻声说道,“你做的菜与贺三无异,味道也接近九十九,只是生姜的味道太过重些,所以我不喜,而贺三做的,我吃不出来。”
恩?
宗卫一愣。
他做菜确实喜欢放生姜,不让人吃出来,他特意放的生姜粉,而主子爷确实没有放生姜粉的习惯。
哈,怪不得。
主子最重视的就是他的厨艺,而这个女子却能轻易说出,这样一来,主子心仪眼前的姑娘原因,他明白了。
“姑娘厉害,确实差异在此
。”
栾柔淡笑,也不是她厉害,只不过在人最饥饿的时候吃过的东西,想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
楼下的事很快传进了奚贺的耳朵里。
“主子,真没看出来,那栾姑娘还真有两下子。”
奚贺表情淡淡,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栾柔这次的事确实取悦了他,也不枉他之前那么对她。
——
宗卫看着栾柔,“这位姑娘,可否把脸上的面纱取下来。”
“你要做什么。”
蝴蝶突然防备的问道。
宗卫淡淡一笑,“在下看姑娘脸上露出的一点红疹,觉得眼熟,这个疹子跟我之前治过得疹子有些相似,若是姑娘愿意把面纱摘下来,在下愿意为姑娘诊治。”
栾柔一愣。
自打起了这疹子,发现不能医治后,她就再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人会对她说脸上的疹子能治好。
“你说真的。”
蝴蝶突然起身,一把拉住宗卫。
宗卫蹙眉,如此粗鄙的女子,真的要让他亲自勾引吗,简直是在侮辱他。
一旁吉祥大手一挥,把人拉了过来。
双手拱起,“敢问,兄台说得可是真的。”
“在下从不说谎。”
“小姐。”
栾柔也愣了楞,“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阁下看一看。”说着把面纱摘了下来。
宗卫看着栾柔的面容,心里又把郭星骂了一遍。
这么漂亮的人,郭星也下的去手。
“果然,这疹子在下能治。”
得到确切的答复,栾柔一喜。
不仅栾柔高兴,飞鸟等人也跟着高兴。
“真是太好了,小姐。”
吉祥作为这里的唯一男子,不能像飞鸟和蝴蝶似的情绪外露,而是看向宗卫道,“不知要为小姐治脸需要什么,倘若小姐的容貌恢复从前,我栾府必有重谢。”
宗卫淡淡一笑,“在下不需要什么重谢,他日姑娘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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