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拿起筷子吃饭。
饭后,尚弘煦解释了一下,说薛梦是尚茗香的手帕交,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以前会来侯府做客。
当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说这些的时候,云歌就没再问什么,只是当晚以累了为借口拒绝了他的要求。
接下来的几天,云歌想出门的时候都会被守门的人以各种理由阻止。
这一天晚上,尚弘煦从天祥馆喝酒回去,因为是秘密去见二皇子有要事相商,身边便没带人,当他抄近路走过一个胡同的时候,突然出现两名蒙面黑衣人将他的嘴堵上,套上麻袋扛着就跑。
本来有些醉意的尚弘煦吓得立刻清醒过来,同时猜想自己遇到了打劫还是谋杀?想着是自己的仇家还是敌对派系,是不是自己为二皇子提供银两的事被别的派系知道了,想要拉拢自己过去?
脑海中涌出很多的猜想,渐渐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否则不会费事将他掳走,想明白这一点,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应对一会儿的状况。
大概两刻钟后,尚弘煦发现扛着他的人停了下来,紧接着被扔在了地上,他忍着身上的疼痛没有发出喊叫声。
等眼前重见光明,他的面前有一把椅子,上面做一个人,喻泽?
尚弘煦怎么也没想到将他掳来的会是喻泽。
“喻将军,今日这是为何?”尚弘煦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衣袍,面色不虞的质问。
“呵呵,”喻泽轻笑一声,一双锐利的狭眸看向他,目光凌厉,让他心中一颤。
“自己做了什么不记得了吗?阿一,你帮他回忆回忆。”喻泽有些慵懒的靠在背椅上,对着身边的一名身材壮实的人说到。
名阿一的人上前两步,尚弘煦觉察到危险还没来得及后退,前面的人就到了近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疼的尚弘煦倒在了地上蜷缩着身体,发出闷哼。
“你。”他脸色煞白,冷汗从脸颊流了下来,畏惧又愤恨的看着喻泽。
喻泽嘴角一勾露出个邪肆的笑,倾斜着身子问道,“现在是不是记起来了?”
尚弘煦看着他不说话,觉得眼前的人变得都不认识了,这还是那个刚正不阿,寡言少语,冷淡沉默的喻泽吗?那样邪肆带着恶劣的笑容从来没见过,让他觉得危险、惧怕。
喻泽的食指敲了敲椅子的把手,发出咚咚的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他的心上,让他的一颗心跟着那个节凑跳动。
十二,威胁()
当看到喻泽变了脸色露出不耐,他吓得赶紧说到,“我想,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喻将军,请喻将军明示,我一定会认错跟您道歉。”
喻泽换了个姿势,翘着腿,一扬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躺在地上的人,缓缓开口“三天前,珍宝斋”
尚弘煦瞳孔一缩,想到了什么,原来今天把自己绑到这里是为了云歌,想到这里,他内心五味杂陈不是滋味,更多的是憋屈的愤怒,自己的妻子受了委屈却是别的男人帮她出气,而被出气的人还是自己,想想真憋屈。
“看来你是记起来了,”喻泽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到尚弘煦跟前,“怎么不把我之前的话放在心上是吗?”他抬起脚看上去轻轻一踹,踹在了尚弘煦的胸口,将他踹出去几步远。
“咳咳。”尚弘煦捂着胸口猛地咳了几下,咳嗽时连带着胸口更疼,他不得不忍住咳意。
“喻泽你不要太过分,我可是世子。”尚弘煦眼眶微红怒视着喻泽,闹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之后,他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因为他不会弄死自己。
“呵,就这么过分了,你能怎么着,明天朝堂上等你告御状。”喻泽轻蔑的一哼,俯视着他目光带着蔑视,那意思很明显你敢吗?
尚弘煦很憋屈的忍不住又咳了一声,他真的不敢,因为二皇子一直想拉拢喻泽,这也是为什么他很讨厌他,却不得不故意讨好的原因,连算计云歌的时候也将这一环考虑进去了。
“我是云歌的丈夫,你把我打伤了她会很伤心,你忍心吗?”想到云歌,他有了底气。
听得到丈夫这个词,喻泽恨不得撕了他,却不得不忍着自己的怒意和杀意,他走回去坐在木椅上,一身的气势收敛起来,显得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说的对,因为云歌我不能怎么样你,但是我能弄死别人,比如薛梦。”
本来觉得喻泽也不过如此的尚弘煦忽然变脸,挣扎着坐起来“你要做什么?”
“让她下堂如何?不好,这样你就可以让她做小了,小云不会开心的。”喻泽想了想摇头,“还是弄死好了。”
“喻泽,不许你动梦儿。”尚弘煦急切的冲着他大喊。
“呵,情圣啊,那你怎么不守身如玉一辈子非她不娶呢,一边说着多爱,一边有着侍妾,更可恨的是你居然去骗小云。”喻泽说到最后脸色狰狞,怒瞪着双目,这一刻恨不得上去将这个人渣给撕了。
被骇人的杀气吓得往后挪了两步,尚弘煦不敢再直视喻泽的眼睛,也不敢在说话,生怕下一秒刺激的他下杀手。
他以为喻泽对云歌顶多是喜欢,所以当初自己定好计划后让二皇子把他弄到塞外去,本想自己和云歌在一起了,喻泽会作为云歌的大哥站在他这一边,算是变相支持二皇子。可是今天才知道喻泽对云歌的爱太深了,让他感到害怕,现在的他就是个疯子。
过了一会儿,喻泽平静下来,他从阿一那拿过一把刀朝着尚弘煦走过来。
“喻泽,喻将军你要冷静,你要是杀了我,云歌会恨你一辈子的。”尚弘煦吓得冲着走过来的人大吼,身体忍着疼痛往后挪。
当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时,尚弘煦吓得脸上没有了血色,身体一动不动。
“听好了。”喻泽用刀片拍了拍他的脸,“从你娶了小云那天起,你就只能做一个宠爱妻子的人,懂?”
“懂,懂。”尚弘煦歪着头赶紧说到。“我只爱云歌,这一辈子都会对她好。”
“不错,有觉悟,再敢伤害小云,我弄死薛梦,虽然不能弄死你,但是不弄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你要是好奇,咱们可以死试试。”喻泽用刀片再次拍了拍尚弘煦的脸,笑得有点鬼畜。
“你今天喝多了和人打架受伤了。”喻泽说完最后一句话,将刀扔给阿一,转身离开。
尚弘煦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远去的人,等确定不再回来,他在忍着肚子和胸口的疼意站起身,眼中的惧意换成滔天的杀意,恨得咬牙切齿,喻泽,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还有云歌那个贱人。
等到他艰难地来到府前,已经过了子时了。
第二天早上,云歌醒来发现身边没人,摸了摸床褥,环视了一下房间,确定尚弘煦昨晚没有回来休息。
穿好衣服将人喊了进来。
“荷花,世子昨夜没有回来吗?”云歌问身边的大丫鬟。
“回小姐,世子爷昨晚好像过了子时才回来,听说受伤了,连夜请了大夫,今天一早夫人又去请了御医过来给世子看病。”知道小姐醒来会问,她早早就去打听了。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云歌立刻担心尚弘煦出什么事了,她匆忙的收拾好就赶去前院,尚弘煦暂时安置的院落。
当进了院子,正好碰到敕宁侯夫人送御医出来。
等御医离开了,云歌赶紧进屋,担心的问道“娘,我一早听说煦哥病了,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受了点内伤,休养几天就好,”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这孩子昨晚喝多了被人打了,好在伤的不重。”
“娘,我进去看看煦哥。”云歌很着急,想去看看人伤的怎么样。
“去吧,一早过来还没吃早饭吧,我去让人准备一会儿陪娘一块吃点。”侯夫人说到。
云歌点点头,然后进了内室,丫鬟绿柳红着一双眼睛望着床榻上的人,当看到云歌进来时,她行了个礼,不舍的退了出去。
云歌看了她一眼,然后来到床前,和尚弘煦正好目光对上。
“煦哥,你怎么会受伤,现在怎么样?疼不疼?”云歌坐在床边心疼的问道,
尚弘煦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不说话,这一刻再也不想扮演什么深情,他这一身的伤和狼狈都是拜她所赐,要不是她自己不会被喻泽打,要不是她也不会被威胁,让梦儿陷入危险之中,可是他却要忍受着不能发作。
这一刻尚弘煦想的是别人的错,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想要拉拢喻泽和齐安泰,想要蔬菜种植的秘方,想要云歌的经商头脑,所以走了这一步棋,现在自己成为了棋子,却反过来怨恨云歌。请注意,这就是渣男。如果可以很想双标线加粗加红。
“我累了要休息了。”尚弘煦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云歌。
云歌看了看他,有些苦涩的说到,“那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过来看你。”
云歌走到外面,微微仰头,忍住心中的酸涩和眼中的泪,不明白他们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刚成亲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不愿意看到她了。
虽然这两天因为薛梦的事,她在床上拒绝了他,可是她只是想要他哄哄她,承诺以后只爱她就够了,以前的事情她不想追究。
云歌自嘲的笑了笑,她早就发现问题了,可是却故意回避,总想着是以前不要在意,以后有她在一定会让尚弘煦只看到自己,结果呢,他受伤了都不愿看到她,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了吗?
还有这两天自己想出门一直被拒,她隐晦的问过婆婆,他们没有限定她,想来是尚弘煦交代的,为什么不让她出门怕自己在遇到那个薛梦吗?还是怕自己从外面知道什么?
她认识了他一年多了,以为就算不是很了解他,最起码这个人是什么样她是能看出来的,然而现在的她犹豫了。
十三,真相1()
一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前往上阁寺的方向。
云歌沉思的坐在车厢内,手中捏着丝帕,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来回捻着。
“小姐,到了。”荷花坐在马车外面说到。
云歌回过神来,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环境,看着荷花伸过来的手,云歌深深的呼出口气,扶着她的手下车。
“走吧。”云歌站定看了看眼前的台阶,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来到这里是为了给尚弘煦求个平安符,这是她对府内的说辞,还有一个目的,她要知道尚弘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只是婚前有喜欢的人而没能在一起,他喜欢她,那他们还是夫妻,如果他的这个人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或者根本不喜欢自己,那么,云歌眼中闪过坚决的神色。
从来到这里她就不打算委屈的活着。
从山下到庙门一共一百五十个白色的石阶,云歌站在敞开的寺庙门口,望着那高高挂着的牌匾,心中的怯意一扫而光,怕什么呢,有什么比离开家乡被迫来到这里更让人绝望的呢,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她都能活的很好,婚姻算什么,只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罢了,没有了它自己还有别的生活。
云歌迈步走进了大门,已经等候在外面的小沙弥将人迎进大殿,云歌跪在佛像前虔诚的祈祷,然后从一个老和尚那边接过平安符,向老和尚道了谢,云歌跟身后的人说了声不要跟着,转身走出大殿。
绕过大殿后面是一块比较空旷的地,两边栽着树,树下有乘凉用的石桌石凳,当看到坐在石凳上的人时,云歌一惊。
“喻大哥怎么是你过来了?”云歌赶紧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依旧是一身黑色衣袍的人,依旧是那一张淡漠的没有什么表情的英俊脸庞,当云歌走来时,却染上了喜悦的色彩。
“我收到消息就过来了,他们办事我不放心。”喻泽双目望着她,语气带着轻快。
“坐吧。”喻泽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石凳已经铺好垫子,石桌也铺上了一层桌布,上面放着茶点。
云歌坐下后,低着头不知要不要说,本来在门口的时候她已经想清楚了,可是当来的人是喻大哥时,就又有点不想问了,就像是不想亲人知道自己过得不好一样。
“小云,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肯定可以帮你办好?”发现云歌的不语,喻泽先开口保证到。
云歌有些踌躇,看到他关心的神色,心里一横,“我今天过来确实有事需要喻大哥帮忙。”
“我想拜托大哥帮我查一下尚弘煦,我想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喻泽的眼神一亮,盯着云歌,确认她的要求没错,“你怎么会想起查他,可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人家还没说什么,喻泽就直接定罪了。
云歌深吸了口气说到,“只是突然发现有些不认识他了,所以想知道他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尚弘煦。”
“小云,”喻泽看着她,放在双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如果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呢?你会怎么办?”
“比如?”云歌很平静的问道。
“比如他表里不一,又比如他”喻泽停顿了一下,斟酌自己是不是要说出来,会不会伤害到小云。
“喻大哥,你知道的,我在京都的时间很短,我只能凭借我看到的来认识了解一个人,如果他有意隐瞒我一时是发现不了的,但是你一直在京都生活,你比我知道的更多,所以,请对我说实话。”云歌诚恳的看着喻泽。
“小云,不管我以前瞒过你什么,我只希望你幸福,现在既然你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喻泽立刻声明自己隐瞒是有原因的,“尚弘煦,他不是良配。”
果然,云歌也许早料到,这一刻竟没有什么特别的愤怒。
看了看小云的神色,喻泽继续说到,“他有着好的家世,样貌,才学,但却不是一个好的丈夫。”
“你应该发现了吧,敕宁侯一家是二皇子一派的,其实最开始敕宁侯是没有站位的。我是保皇派,他则是中立派,但是被尚弘煦强行变成了二皇子一派,还将嫡出小姐嫁给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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