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担心的是‘阴秽孽鬼’。那一望无际的草原本身,虽然是自己在操控着系统的一切,但,草原的地理范围无限伸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范围的界限,如果那怪物四处乱跑掉进意识漩涡里,连鼓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明白。”
影子很听话,可‘阴秽孽鬼’却是自己掌控力之外的东西。
毕竟之前才刚刚解决了缘生的入侵,现在要主动把这么个危险物种,弄进自己意识世界里的某个地方,郝晨还真有些忐忑。
而且,旁边还有个现行的‘科学研究怪人’司徒闯在旁边,也是个棘手的麻烦。
‘阴秽孽鬼’可是他引以为傲试验品,郝晨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这东西弄到自己的意识世界里,肯定会招惹这个怪人没完没了的质问。
说,自己就会被他彻彻底底赖上,顺带变成另一个研究对象。
不说,就无法解释怪物消失去了哪里,司徒闯还是会黏上自己。
怎么都是麻烦。
“地方我找好了,司徒闯这关可就要你自己解决。”毕竟是郝晨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历练,鼓老只负责在修为上提供帮助和建议,但绝不干涉他系统修行以外的事情。
想来想去也只能变被动为主动,所以眼下自己手里最好的筹码,就那根写满了巫咒文的大腿骨。
“司徒老头”这个称呼真熟悉,数天前自己还这么叫过另外一个姓司徒的老狐狸。如果这两个人真有什么血缘关系,那奸诈狡猾绝不吃亏的这种‘老狐狸’性子,还真是家族遗传了。
“何事?”郝晨会主动找自己,那绝对是有所求的!
“你那只怪物,这一个月内由我来照顾,条件就是,让你跟我去看照片里弄出来的那块可能是缘生遗体一部分的骨头,当然同不同意在你自己。”要跟司徒闯谈条件,除了足够的诱惑的条件外,就必须把所有能让他挑出毛病的地方堵死。
“你要他做什么?”条件很诱惑,这确实是个趁机让自己跟上郝晨的机会,可是郝晨要这只他一直想要杀掉的‘阴秽孽鬼’做什么?
“影子需要这个朋友。”本来也是为了影子,不用编任何理由去掩饰。
“那你准备怎么带着他?”阴秽孽鬼个头这么大,别说带着走,单单带到医院外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同意?”
“同意但”司徒闯还有些疑惑。
还没等司徒闯把话说完,郝晨听到了同意二字就足够了,在那之前早就跟影子说好,让他告诉怪物一会要带他去另外一个地方,让他不要慌张乱跑,所以老狐狸只要一同意,郝晨直接就让鼓老把影子和怪物,一同拎进了草原。
一转眼,刚刚还坐在那手舞足蹈聊天的两个黑漆漆的“人”就不见了,司徒闯揉了揉眼睛,扭头就盯着郝晨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他们人呢?”难怪那徒孙会对这人紧追不放,看来他所隐藏的东西,还不止是表面展现出来的这些东西。
“去了个好地方,一个月之后你就能再见到他。”根本没必要和他解释太多,这墓室里的破事也终于算是了结,郝晨现在只想着出去吃喝睡觉,毕竟他屁股后面还有这一堆烂事等着处理。
“等那根骨头的事情联络好了,我会来找你,记得跟你那徒孙好好学习接打电话的事情,到时候我会打他的手机号联系。”郝晨可不想再偷偷摸摸来一趟医院地下室了,就算要带着司徒闯去,直接打电话解决就好,反正石敬当年伪装那么像,照着学就行了。
拍拍屁股,郝晨完全不理在一边还在发呆的司徒闯,转身下了楼,抱起芒君就回到了地面。
墓室里,司徒闯靠着那面影壁,听着没了下面已经动静,才突然疯了似的大笑起来,‘阴秽孽鬼’也好,郝晨的秘密也好,这深藏在墓室里封印着的故事也好,一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郝晨终究还是落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
“巫神?就算你转世了,也依然不会是我的对手,我要的永远比你看到的更多,更多!”司徒闯身后那被隐藏掉的‘影附’重新展现在他的脊背上,而且比之石敬当时更巨大,像一副黑色健壮的手臂一样张开着,一瞬间就将影壁砸成了粉碎。
他低下头,从碎石块里一个小小的铜盒露了出来,司徒闯捡起打开,一个小铜瓶出现在眼前,司徒闯拿在手里掂了掂,微笑着将瓶子塞在口袋里,哼着小调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卷 惊变()
难得是个晴朗又无风的秋夜凌晨,郝晨抱着胳膊站在医院外,看看自己脚下已经回归的影子,终于松了口气。
深呼吸了一口深秋凌晨的景区,郝晨终于开始考虑是先去24小时的快餐店凑合吃个汉堡填填肚子,还是先回酒店看看情况再说。
最终肚子的严重抗议,让他迈开腿飞奔去了两条街外的汉堡店。
民以食为天,两个巨无霸,一份大薯条,三对鸡翅,一杯不加冰块的可乐,食物的香味瞬间充盈了郝晨的大脑,什么麻烦烦恼疲惫,都一瞬间烟消云散。
撕开包装,金黄的面包坯,翠绿的生菜,被奶酪裹着还冒着热气的牛肉饼,香味混杂着如此诱人,拿起来一口咬下仿佛整个人都飞升了似的,再配上一根薯条,一口可乐,简直就是人生极乐。
难怪明知道是垃圾食品,人们却对他欲罢不能的爱着。
风卷残云似的,没几分钟郝晨就吃到了肚歪,然后迷迷糊糊的就开始犯起困,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
算了算,自己也有三四天没睡过觉了,就算筑气修行可以调节身体状态,恢复人身的精气神,但郝晨还是极端想念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盖着被子一觉大睡到天亮的感觉。
要不就凑和在快餐店里迷糊一觉,郝晨实在扛不住这突来的困意,把餐盘往旁边推了推,趴在桌子上,像个流浪汉一样呼呼大睡。
“鼓先生”在缘生的记忆里,郝晨的那个前世,绝对不是现在这幅随意在哪都能倒头就睡的模样,所以他现在确实有点懵。
“人是会变的”鼓老摇摇头,人都转世了怎么可能还跟上辈子一样,现在的郝晨别看挺有钱的,但却是个从来就不知道讲究为何物,自己舒服怎么都好的人。
当然,不让他舒服的也绝不会好过。
时间流逝,转眼天就亮了,郝晨也睡得脸麻、手麻、腿麻,龇牙咧嘴的从桌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差点吓着早班来打扫卫生的人。
反正离午饭还早,郝晨顺便买了份早点,热咖啡配着热早餐下肚,加上睡得还算舒服,郝晨站在快餐店门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医院门口一早买早餐的人不少,或许看着他一身灰头土脸的站在快餐店门口,许多人把他当做流浪汉,于是都刻意地绕开了郝晨身边,一脸嫌弃,好像离得近点就会被沾上一层灰尘和汗臭一样。
掏出手机电池就剩下一格半,已经红了,他赶紧点开打车软件叫了辆出租车回酒店。
6点半,郝晨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翻着那张写满巫咒文的腿骨照片,琢磨要怎么跟对方砍价,就听见司机师傅一个劲的抱怨,大早起就堵车的路况。
“平常这不赌啊!”郝晨探了探头,才看见原本一马平川连车都少的胡同里,车头顶着车尾,一辆一辆的排了十几辆车。
“是啊,大路拉了警戒线,车都得绕道,这路昨晚上就开始赌了,估计没个十几分钟过不去。”司机开了收音机,扭到道路交通广播的频率,里面的广告刚好播到了结尾,接话的俩播音员开口就是各个路口的路况。
“荷花桥现在进城方向已经开始车多了,马上就要到上班高峰了,要从这条路走的各位上班族可要提前出发了。”
“是啊,通四高速由东向西方向已经在叠桥方向出现了剐蹭事故,单向四车道有两车道已经出现了拥堵现象,请各位注意绕路行驶的同时也要小心驾驶。”
“这马上就要到上班高峰愣,再重复播放一则临时管制消息,如果您要经由长乐宫酒店前的云乐路,您可能需要提前规划绕行,那边从昨晚至今都在进行交通管制。”
“对,还得提醒您,如果您打算从这周边的几条胡同穿行,也最好开着导航,据说酒店附近的几条胡同已经堵到了胡同外面。”
郝晨一听“长乐宫”三个字,立马警觉了起来,这不就是自己住的酒店,正在交通管制是个什么情况?
不可能是哪个大领导路过,那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行踪被暴露了。
“嘿,怎么住个酒店还能被领导下榻了?”郝晨故作镇定,毕竟自己的目的地也是那酒店,这年头出租司机的消息灵通,稍微打听打听就能知道些小道消息。
“可不是领导!”司机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的郝晨,撇撇嘴,一脸的小伙你消息不灵通,这都不知道的得意表情。
“不是领导还能交通管制?谁这么牛逼!”反正这胡同还堵得纹丝不动,郝晨扒着前座椅子的后背,探头过去,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嘿,你不知道啊!你这得多久不看新闻了?”司机撇了一眼,一副老子什么都知道,万事通的模样。
郝晨趁机赶紧从兜里摸出一包快被自己揉烂的苏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呦,苏烟,还是软金砂,土豪啊。”他接过烟,先是闻了闻,像是甄别真伪,毕竟郝晨这一身灰头土脸,头发上都还沾着灰,完全像从工地刚出来的主儿,任谁都不会相信这兜里还能揣着好几百块一包的烟。
但郝晨是谁,他兜里掏出来的,只能是真货。
闻见烟味,司机整个脸都变了个表情,倒也不是讨好的模样,毕竟出租司机都是地头蛇,什么人没见过,但态度上立马没了之前那股子嫌弃劲,眼神都多了一份平易近人的感觉。
“您接着说”递根烟可不是为了让你看得起,郝晨用得着谁看得起他?压根没有,所以您抽了烟,就透点靠谱的消息吧。
“刚说哪而了?哦对,前几天也就上周吧,西郊那焦化厂查出来十几个炸弹的事儿,你知道吧!”司机开了半截车窗,嘴里叼着烟卷,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拒绝了郝晨点烟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个塑料打火机,抽了一口。
“知道点,您继续”郝晨听童以初说过他下到墓穴里之后,外面仓库发生了什么,但连他也没想起去找找那个消失掉的入口的事情。
“这我也是听说啊,说是那个放炸弹的嫌疑犯,住进了那长乐宫酒店!”司机抽着烟,按了两下喇叭催促着。
“炸弹嫌疑犯?”郝晨的内心此时真和表面一样的惊讶,这才几个小时,自己真暴露了不说,怎么还被按上了这种罪名?!
第一百五十一卷 只能让芒君上了()
要说往焦化厂仓库里放炸弹的人,不是石敬就是司徒恨,但这俩现在一个神魂俱灭,一个痴、傻、呆只会喘气。
那住进长乐宫,还和那案子有关的人,也只剩下自己了。
但自己和童以初、程济宗之间几十年的交情,又有的约定在先,这种出卖兄弟行踪的事情,他俩根本做不出来,更何况,这俩人现在都是正接受寄灵考核的阶段,根本无法发现自己不在酒店里。
那唯一值得怀疑的,就只剩下那个跟自己天生对头,相克到死的霍克瑞泽了。
可把自己的行踪暴露出清,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霍克自身还好,毕竟是外国专家,一句不知情况就能混过去。
可童以初不一样,作为分局局长的女儿,未来的刑侦之花,知情不报,窝藏疑犯,随便这两项罪名扣下来,在这震惊市局的这件大案里,简直就和踩了地雷一样,效果显著。
郝晨想不通,而且出租司机的小道消息也毕竟有限,还是得亲自回去看看。
“鼓老,咱这系统能易容么?”现在酒店周围几条街都在戒严,估计便衣正装的警察都不会少,大家都等着自己这条大鱼上钩,来白给个立功的机会,而且自己那几天天在公安局出没,不认识自己的人还真没几个。
能易容最好了,不能,这事可就麻烦了。
“不能!”鼓老的回答,果然就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跟。
就在这时,在郝晨怀里整整憋了一晚上的芒君忍不住了,它又蹬又挠,终于抓着个缝隙,喵地一声就从郝晨衣服里钻了出来。
“您这带猫还藏着掖着?别在把猫给捂死!”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一只黑猫窜到了后座上,伸开爪子,张着大嘴打哈欠,撇了郝晨一眼。
“您别介意,这不出来得急,家里又没笼子,只能揣怀里了,你放心,我这猫听话,从来不在外面上厕所。”说起来郝晨还从未见过芒君有上厕所的习性,别厕所了,好像除了自己喂他的那点包子,芒君也没吃没喝一整天
“芒君你饿不饿?”怎么说都是主动跟着自己的灵物,这么亏待人家也不是回事。
“郝晨,芒君不饿,芒君并不靠吃人类的食物生存,空气中的能量才是芒君的食物,所以芒君也并不需要出恭。”蹲在后座上,芒君舔了舔毛,扭过头金色的瞳孔看着郝晨。
猫眼、人眼互相盯了一会,郝晨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既然芒君在,那让它悄悄从缝隙里钻进酒店,偷偷查探一下情况,不是正好!
它一只猫,就算被抓了现行也不会有人在意,顶多被当做流浪小动物请出来罢了。
这就好办了,踏踏实实等车开到地方了,再放猫都来得及。
堵车话题结束,郝晨和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胡同这段本来5分钟就能开出去的路,大约堵了40分钟才算拐了出去,不过郝晨又不着急时间,也不差这点打车费,耗着也就全当是休息,想想接下来的事情也挺好。
出租车停在离酒店还有半条街的地方过不去了,郝晨只好付了车费,抱着芒君下了车。
远远看过去,酒店门前的路上来回都有警车停在路边,看见不顺眼的车就拦下盘查吧,而且两边交叉的两车道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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