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密密的汗从郝晨额头冒了出来,长这么大就算是自己的亲爹亲妈也从未动过自己一个指头,虽然架打了不少,却从未吃过大亏,这次猝不及防地被人抓住了脉门,真让郝晨又气又恼。他另一只手此刻已经转为剑指状态,系统界面也早已启动,时刻防备着老者的下一步动作。
老者眼皮一抬看了看郝晨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眼郝晨右手的剑指,另外一只手放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后用脚尖轻轻点着地面,一下一下地敲着拍子数起了秒数。
郝晨完全被着一系列的动作搞蒙了,心里一边骂娘一边急切的询问着鼓老,并要求鼓老寻着自己的经脉查探这个人究竟要干什么。
半个月的磨合训练,郝晨已经从鼓老的嘴里得知,鼓老不仅可以借助小屋外天气的变化了解郝晨的精神心理状态,更可以查探他身体内部经脉以及脏腑的情况。他的存在不仅是监视持有者的行动,保障“天之圣者”角逐的参与,更必须尽全力保护持有者的生命安全。
情况突然而危及,鼓老立刻在小屋内盘膝而坐,点起一炉香,将自己的精神力与香烟融合为一,飘出郝晨的内心,并通过经脉游走至被伤疤老者握住的地方。
“叫你的寄灵老实一点吧,老夫只是试探一下你的功力,并不打算对你怎样!”鼓老分出的魂力刚与老者接触,立刻被一股浑厚的力量挡了回去,此时老者一抬眼,微笑地看着满头大汗的郝晨,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紧扣的手。
“你说什么?”郝晨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对面这个面貌可怖的老者竟然不止是持有者,竟然还知道寄灵的事情,这让他提起了一万倍的警惕,哪怕之前鼓老提醒过他,哪怕自己弟弟的身上也装载了系统,但这些都从未让他如此直接的感觉到威胁和恐惧。
“罕见的天赋,我没猜错的话,你身边那个孩子也是持有者吧!”老者直言不讳点破了郝晨所有的秘密,第六感的危险警报一下一下地提醒着郝晨,他紧张又有些兴奋,“天之圣者”的角逐将在三年后开启,只要是持有者谁都有权参加,也谁都有权剥夺其他参与者的生命。
“冷静下来,他不会在这里动手,你也不能!”鼓老出声警告他,现在还在几千米的高空,无论谁动手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威胁整个航班上乘客的生命安全。
几乎和老者同时,一直在后排空乘位置坐着休息的空姐似乎看出了一丝的不和谐因素,她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向了两个人。
“两位乘客,请问需要什么帮助么?”空姐温柔甜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僵局,郝晨顺势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僵硬的对着空姐一笑。
“没什么,我认错人了,这位老者很像我认得的一个前辈,所以冒昧打扰了人家,不好意思!”借口多说几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说完话,侧身让开空姐站的位置,钻回了自己的座位。
“是啊,这个人认错人了,不好意思。”老者歉意的对着空姐一笑,此时才看到老者样貌的空姐被吓得楞了几秒,才礼貌地回应了几句便离开了。
还要一个半小时飞机才会降落,郝晨虽然回到了座位上,心思却像热锅上的蚂蚁,烦躁不安。伤疤老者控制了自己的脉门就能察觉出自身系统属性的特殊,以及寄灵的存在,更何况他只是隔着座椅看了看郝鑫就能立刻察觉他同样是系统持有者的身份,这个人究竟是谁?究竟是怎样发现我的?为什么会和他出现在同一航班之上?难倒这航班里还有其他持有者?他的脑袋里充斥着无法解释的疑问。
“这个人是治疗系的持有者。他不可能单独出现,这飞机上一定有攻击系的持有者存在!”一直沉默的鼓老突然开口,却是直直的给了本就焦躁的郝晨更加难以置信答案。
“你怎么知道?”郝晨偷偷瞄了一眼老者的方向,却正好又对上他的目光,看来自己已经被彻底盯上了。他开始懊悔刚刚自大的行动,打草惊蛇不说还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实力状况,真是嫩的可以掐出一公升水来。
“我分神过去试探情况的时候,正好遇到他输导进来探查你静脉情况的真力,这一丝力量温和轻柔,带着治疗系特有的治愈效果。”
“那带着攻击系持有者是什么意思?治疗系不能单独行动么?”仔细冥想刚刚被老者抓住时的感觉,确实有体会到一丝温和舒缓的力量由老者指尖灌入。
“治疗系的攻击和防御能力及其微弱,除非是落单的治疗者,不然必定会寻求庇护。”郝晨被鼓老说的一头雾水,如果说“天之圣者”的角逐只有一人能最终胜出,那么“治疗”就毫无存在的必要,因为没有攻击和防御,早晚会沦为他人的垫脚石。
“轴娃子,老夫说名誉只有一人能得,可从来没说过其他人就必须都得死。”
第十一章.是祸躲不过()
郝晨在想,如果他和郝鑫根本没上这架飞机,或者完全无视掉了那封邀请信,是不是就能躲过这一劫?
答案必须是否定的,因为他对那封匿名邮件的好奇和疑问,让他完全无法放下任何可能。但目前的情况却比他所预想的,糟糕了不止十倍。
鼓老说的没错,那个疤痕老者并不是自己独自坐上飞机的,也根本没有一个人待在特等舱里,或者可以说,当时在特等舱内的乘客,只有郝晨兄弟俩是外人。当然其他人再没对这兄弟俩有任何行动,而是以各种有意无意的方式暴露自己,告诉郝晨最好老实一点,因为他们都是老者是同伴。
郝鑫大约又睡了半个小时才醒,当郝晨通过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打字告诉他周围情况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选择作了个大死。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极端幼稚地假装被座椅绊倒,然后正正当当跌倒在面带刀疤的老者身前,顺手打翻了他的咖啡。
郝晨当时整个人都懵了,一个已经上了高二的孩子,当着他的面,幼稚单纯地正面挑衅了一个完全不知道身份的可疑人物,他甚至开始后悔这趟行程带上了这个小兔崽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弟弟他不是故意的。”郝晨硬着头皮再次走到了伤疤老者的身边,掏出一包纸巾帮着空姐一起收拾残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郝鑫也装模作样的道着歉,郝晨怒视着他,表情既无奈又生气。
在他从前的印象当中,郝鑫虽然内向单纯,但并不是无脑和冲动的笨蛋,更何况如今这种敌众我寡的形势,就算是当时年幼的他也顶多是躲在自己身后发抖而已。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懦弱的孩子变得如此莽撞,系统赋予他的力量难道会对他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么?
眼下还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他面临着更严峻的事态,一个小时后当飞机降落,他和郝鑫将面临怎样的困境,战斗还是束手就擒,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选择,然后制定应对的计划。
“回去看好你的弟弟吧。”老者脸上的怒颜转瞬即逝,他打发走了空姐和一起擦拭地板的郝晨,看样子也是暂时不想将事态扩大,而周围那些人也都收回了关注的目光,继续伪装成不想关的路人。
“管好你自己的情绪,不然下了飞机就给我回燕都去!”郝晨没有好脸色的看着一脸得意表情的郝鑫,这个做错事还会得意的弟弟真的需要去做个完整的心理测试了。等这一切结束,立刻带他回自己实习的医院检查,郝晨在心理念叨着。
“这个老头还是个权利不小的头目。”鼓老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收尾,无奈的提醒了郝晨。
“是啊,我也发现了,刚刚这老头特意挥了下手,让已经站起来的那对夫妇中的男人坐下。”又瞪了一眼郝鑫,郝晨闭上眼,脑子飞速的运转着。
“没有逃生技能可以学,比如闪现之类的?”
“但是你弟弟怎么办?”鼓老总是会提醒出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知道这些人的修为等级,或许可以一战?”郝晨不会这么乖乖的坐以待毙,如果不能借用技能立刻离开,那么只有两种方式,一个就是在下飞机的那一刻动手击溃最薄弱的部分,带着郝鑫一起逃跑。另一个,就是跟他们演下去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要打,郝晨现在可以依仗的,除了已经熟稔的云影剑法外,系统在他将修体技能提升到三重时候,曾经开启了自保的气运护罩,而心法玄天澄命录自带的攻击技能破命,不仅可以将对方施用的法术攻击效果反弹50%还会附带一个长达20秒的流血伤害。这就意味着,对方身体将会在这20秒内不断受到足以造成明显伤口的攻击。
如果必须战斗,那郝鑫的战斗力也要计算在内,水攻击虽然地域限制,但是好在并非全无自保能力。而且买心法那晚,他还专门为郝鑫购买了一副水系专用手套,带上后不仅可以增加水系本身的攻击力,也附带了冰冻伤害效果。
这些攻击手段,他们曾经在草原训练场里对着狼群实验过,效果非常理想,但从未用到同类的身上。
郝晨专门给郝鑫打了不算太长的一段话,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也希望他能明白目前情况的危急,不要再做那些幼稚又毫无效果的报复尝试,当然为了暂时稳住这个不明所以的弟弟,他并没有明摆着说出幼稚之类或许会刺激到他的话。
离降落还有半个小时,郝晨长长地叹了口气,抓紧最后一点空隙养神,他呼唤除了系统界面,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也提醒了鼓老随时注意自己经脉的情况,可鼓老却一直努力地想要说服郝晨,放弃战斗的念头,静静的观察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你打不过,到时候最好的结果还是两败俱伤,他们有治愈者,而你身体里储存的修为,根本不足以一次对抗这么多人。”
“我知道,但是我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是你要看好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起发难的弟弟。”鼓老再一次正中郝晨内心。
“我提醒过他,我没出手,他就不能使用任何技能或者任何威胁对方的动作。”
“嗯,另外,如果他们想要怎样,根本不会顾及什么飞机乘客,早就动手了。”这一点提醒了郝晨一直忽略的问题。虽然他一直觉得整个事件从那封匿名邮件开始,就透着莫名的诡异感,伤疤老者的出现,整个特等舱的监视者,就算他们修为水平不高,凭借这么多人的力量,在上飞机之前拿下他和郝晨两个人绝对不是问题,为什么要等这么久?为什么要暴露自己,特意告诉自己他也是个系统持有者?
“是祸躲不过。”
这时,飞机上播音器再次响起:“尊敬的各位旅客,请您回到您的座位并喜好安全带,飞机即将到带目的机场,准备降落!”
系统里目前能用的技能暂时就那么一点点,就算他把自己钱库里所以的金币花光,也变不出什么神行瞬移的技能。
郝晨系上安全带,脑子飞速运转,他在回忆自己从接到匿名邮件开始的种种不和谐画面。从医院门口医闹,到烤鱼店每天都会遇到的衬衫牛仔老大爷,却毫无头绪。坐以待毙的感觉让他非常烦躁不安,就像得到系统那天,自己坐在草原上看着脚下一堆生不起火焰的树枝时一样,无助。
修炼,郝晨从未有过这么激烈的想要提升自身的能力。
第十二章。 明晃晃地要挟()
等待下机的时候,郝晨就明显感觉到自己被等舱的敌人们团团围在了中间。
他身前站着理所应当提前下机的老人和抱着小孩的妇女,而弟弟身后则是其他男女乘客。等到了机场等待取行李的时候,身前身后晃悠的也全是熟悉的面孔和身影。
他曾经想过,丢掉那箱子笨重的东西,带着郝鑫直奔机场车库里停好等待他们的越野车,然后开足马力,先躲开再说。可当他刚刚拍了拍郝鑫肩膀,准备示意逃走的时候,那个脸上带着狰狞疤痕的老者,却笑眯眯的站在了他的身前。
“年轻人,如果没什么事,配老人家搭伙顺路如何,我的车就停在机场外面。”老者身形没有动,像个饱经沧桑的绅士一般,说完便静静的站在那等待郝晨的回应。
“你们!”郝鑫忍不住从身后冲了上来,指着老者满脸的怒气,却一把被郝晨拉了回来。
“老人家,如果刚刚飞机上我家兄弟不小心碰洒了您的咖啡,给您造成了不便,那我代表这不懂事的弟弟给您道个歉,我看得出来,您的西服不便宜如果有什么损失需要赔偿,或者要送到哪里干洗,费用我们兄弟出,我们还有急事,不能在机场过多耽误。”郝晨喘了口气,以礼还礼,他可不想在这么多人的机场里惹出什么幺蛾子被围观,到时候别说走不了,周围人一句仗着年轻欺负老年人的话就够他们兄弟喝一壶的了。
“你们在地下停车库租的那辆悍马,我已经让人开到上面来了,不用客气,车会跟着我们一同出发。蜀州青山,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很适合年轻人。”
“”
“哥,你就这么跟着走了?”
“你跑吧,我不拦着你”兄弟俩一前一后,拉着行李箱,脸上写了满满的不爽二字。
还真被鼓老一语中的,这帮人确实和那封匿名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刀疤老者不是邀请人,起码也是参与者之一。
不过说好的郑重邀请,现在却变成了明晃晃地郑重要挟,郝晨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想被人押解的囚犯。可周围的人却不这么看他们,这么浩浩荡荡一群人,穿着各异被一位颇具绅士气质的老者带队,着实引来了不少目光。
出了门,郝晨就看见一出让他哭笑不得的景象,一辆加长林肯排头,后面三辆林肯加上他租的那辆黑色悍马,一辆车门前站了一位制服白手套的帅哥司机,周围拍照的围观的恨不得比候机厅厅还要热闹。
“还没问您贵姓。”郝晨三两步走上去,询问老者。
“复姓司徒,司徒杨。”老人彬彬有礼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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