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士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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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士居-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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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我旁边的树上跳下来一个人,一脚将扑向我的大耗子精踢翻在地,然后对准它的脖子,利落的横划一刀。大耗子精就这样叫都没叫一声,当场毙命,鲜血迸溅在雪地上到处都是,如同盛开的朵朵梅花一般。

    死亡来临的一瞬间我竟然奇迹般的被救了,我立刻感激涕零的挣扎抬起头,看是哪位天神爷爷,救了我的性命。结果,我抬头发现竟然是陈秘书这孙子,原来他一直藏身在树上坐山观虎斗,就等我和大耗子精拼个筋疲力尽,两败俱伤的时候他才现身。我心中不禁大骂陈秘书这个龟儿子,生儿子没屁v眼。

    陈秘书利毙大耗子精后,瞅都没瞅我一眼,背对着我说:“内丹归我,鼠皮归你”。说完,也不管我的死活,直接拔下插在大耗子精身上的青铜匕首丢给我,然后将手伸进耗子精的肚子里面,掏出一颗灰白色的丹珠放进口袋内。

    民间大多觉得动物存活的年头长了都能修炼成半仙,成精成怪以后还能幻化人形,但其体内必须先得修炼出内丹,正是所谓的“牛有牛黄,狗有狗宝,鼠有内丹。”相传这些宝贝都有不同的神奇功效,有的能医治百病,有的能延年益寿,更有的能“憋地取宝”。就是带着内丹能感知地下宝物的灵气。因为内丹是动物身上精血灵气所练,属“阳”,能和常年埋藏在地底的熟“阴”的宝物相互吸引,产生波动。

    我见现在才献身的陈秘书旁若无人的取出内丹,不禁在心中忍不住破口大骂:x你大爷的,老子都要折腾死了,你现在才跳出来捡现成的占便宜,真是缺德带冒烟了。此时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同他计较,只能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前胸痛得要命,脑袋里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震动翅膀,嗡嗡作响。不禁悲催的心想:老子该不会是要光荣了吧!

    我躺在地上,眼皮沉重得快要张不开了,周围都在天旋地转的离我远去,结果,我猛然听到一声尖叫,“有鬼呀。”

    也不知道这从哪里传来一声惊吼,吓得我一下子条件反色的从地上窜起起来。心说:不会刚死了个妖精,又来了一只恶鬼。天老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漆黑的夜晚,鬼魅的森林,而此时的我已经浑身是伤,疲惫不堪。却忽听有人大喊一声“有鬼”,不由得暗想:我不会真就这么悲催,倒霉事都让我给摊上了。

    我望向喊叫声传出的地方,看见几个人从茂密的树后钻出来,而来人正是何胖子等一群胆小鬼,顿时气得我脑袋直冒烟。他们是把满面黑土,浑身是血的我错看成鬼了。这也难怪,我现在的样子应该比鬼也强不了多少。

    忽然,我感觉天旋地转,不由得两眼一黑,不由自主的向后摔倒,就此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村长家的土炕上,浑身上下缠得跟埃及木乃伊一样,一动也不能动。我不禁在心中暗骂:是哪个混蛋蒙古大夫给我包的扎,怎么连没有受伤的脑袋和腿,也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包扎上了,甚至连手指头都给缠上了绷带,搞得我好像重度伤残人士一样。

    醒来以后,感觉浑身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通,喉咙更是干得难受,我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刚想要开口要水喝,就听见屋子里面有人在说话,原来是黄师傅和何胖子,在一搭一唱的说:“陈掌事,这地上死了的是只黑毛大耗子精,已经有几百年的道行了。你看到它血红的眼睛没?那都是喝人血喝的,等它再修炼个几年,毛皮就会由黑变灰,最后变成纯白色。到那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降服不了它,就你们村的这些个凡夫俗子,都不够给它塞牙缝。这耗子精可比鬼凶猛多了,鬼拿死人没办法,它可是连死人都能挖出来吃,难对付的很,我估计现今世上,能降住它的没有几个人,还好你们找到了我,才能制服这个妖精。”黄师傅不住的危言耸听顺口开河,吐沫星子飞溅得到处乱纷飞。

    一旁的何胖子不错过机会紧接着开口说:“黄大师说的对啦!陈掌事的我和你说啦,这东西都已经修炼成妖啦!要不是我从北京请来的大师出手,你们村真的会出大事的啦。你看看我们的大师,都伤成这个样子啦,我们打算明天早上就动身去省城医院救治啦。不过,那个说好的报酬,也就是金像,是不是请您老先给我啦。”说完,他冲着黄师傅挤挤眼,示意让他接着忽悠。

    听到他俩的谈话,我在心里将他俩的八辈祖宗挨个骂了一番,感情我被包成跟端午节的粽子一样,都是他俩冒的坏水,就是想先把金像诓骗到手,根本没管我的死活,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千万遍这两个无良的人。

    他俩的奸计是可能得逞,我拼命完成的任务,就是为了将金像带回去,怎么能容得了他俩在这里先下手。于是,我立刻咳嗽了两声道:“有没有人啊?我渴了,给我倒口水喝。”

    屋子里的人见我醒了,都呼呼啦啦的围了过来,陈掌事那叫一个激动,紧紧的握着我满是绷带的手,老泪纵横的对我说:“小师傅,你可算是醒了。我现在代表我们陈隅村的全体老少,给你鞠躬磕头了。”说完,就要倒身下跪,我急忙挣扎着对他说:“老人家,你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这可担当不起,你快快起身说话。”

    陈掌事直起身,感激涕零的对我说:“要不是小师傅收了那成了精的妖怪,我们村恐怕是凶多吉少。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无以回报,你要是有什么吩咐都尽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心里的请求都是明镜的,但是我先瞄了何胖子几人一眼,心说:这几个坏东西,会不会在我开口要金像以后,狗急跳墙的对我下黑手?

第十二章 火烷褐() 
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混身是伤的在陈掌事家醒来。还没睁开眼,就听到何胖子和黄师傅在一唱一搭的忽悠陈掌事,把玉女的金像拿出来,我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心说:我险些丢掉性命完成的任务,怎么你俩个龟儿子倒想来领奖了,于是忍不住出声。

    众人见我醒了,都围了过来,陈掌事老泪纵横的对我感激一番,我心说: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张口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蹦词,将我说成了陈隅村的再生父母,无敌天神一般的存在,我不免被夸得有些心虚。

    其实那大耗子也不是什么成了精的妖鬼,无疑就是长得大了点,发育得好了点。以我一个半吊子搬山道人的能力,我没觉得自己真有能收妖的能力。

    不过,我斜眼看到地上放着的大耗子尸体,它浑身上下的毛皮就跟擦了鞋油一样,黑亮黑亮的反着光,一双不甘心的通红眼睛,怒瞪得跟灯泡一样,庞大出奇的身躯,看上去确实好像是成了精一样。

    接着,我又瞄了何胖子一眼,他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我心里不由得好笑,卖命的活我干了,你怎么还起了贪心。另一尊金像我可是答应了师父要带回去,是决不可能将其交到你手上。

    想到这里,我便对身旁的陈掌事说:“我受的伤很严重,现在不太方便移动,能不能得先在村子里打扰几天养养伤。等伤势好一些,我再动身回京城。”

    何胖子听我这么一说,没等陈掌事回答,立刻满脸堆笑在一旁插嘴道:“大师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身体没有大碍实在是太好啦,那就先不用去省城啦,就在这里好好的养伤啦。“说完,立刻对身旁的陈掌事说:”麻烦掌事你多杀几只鸡啦,给大师好好的补补身体啦。”说着,就拉着陈掌事往外走。

    我看到何胖子当着我的面还想耍花招,心说:怎么地,打算来个先下手为强?就你那点小心思,还能逃过小爷我的法眼。于是,我气定神闲的躺在炕上,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陈掌事,那个神像是不是应该先给我过过目,我也好安心养伤,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吧?”说完,笑着斜眼看着何胖子。

    何胖子听我说完,嘴巴都快气歪了,硬是挤出一丝虚假的笑容对我说:“不过分啦,不过分啦,斯文小师傅,还真是有绅士气度的啦。”

    何胖子还真是个十足的势利眼,眼见闹鬼的事情搞定了,哄骗金像也没戏了,转眼间就把对我的称呼又改过来了。像他这种墙头草见利忘义的人我实在是懒得搭理,只要他不加害于我,我仍旧会笑脸相迎,这是我最为擅长的待人方式,也是我出事的一贯作风。

    但他要是对我打歪脑筋,我也绝对不会放任不管手下留情。

    我见何胖子转身要离开,便笑着把借给他的虎眼纹石要回来,他依依不舍的从脖子上面摘下来,还恬不知耻的问我说:能不能把珠子送给他,要不花钱买也行。我心想,他是得脸皮多厚,才敢好意思开口要我的宝贵珠子,那是随便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吗?我把珠子握在手心里,没搭理他,继续闭目养神,他自讨没趣的拉着黄师傅向外走去,不知道又开始商量什么鬼主意。

    第二天,我躺在厚厚的棉被上,完全过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逍遥日子,除了浑身上下的伤口,不时的发出疼痛来扫兴。

    何胖子和黄师傅非要再去盗洞那里看看,我估计是受了陈秘书的撺掇,想要在北斗七星的勺子里面挖出宝来。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个摆成北斗七星的七星连坟,其实被本末倒置的摆了个反方向,根本不会衍生出宝贝。

    而抢了耗子精内丹的陈秘书,自从我醒来以后,我就一直没见他的踪影,也不知他是有意躲着我,还是有意躲着我?肯定是不敢在我面前露头,怕我将窗户纸捅破,跟他秋后算账。

    其实陈秘书完全是杞人忧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算起来他也算是救我一命,拿颗内丹我并不会跟他斤斤计较,终于像他这样的江湖能人,为何会在何胖子身边我也不会说破,反正俩人都不是好饼,任他们自相残杀我看热闹都来不及,怎么会去干扰劝架。

    将近晌午的时候,何胖子他们就一个个灰头土脸,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说那个盗洞在没挖几锹下去,就翻出了一大堆的动物皮毛和死人的骨头,场面是臭气熏天惨不忍睹。把去看热闹的村里人吓得够呛,急忙把新埋的几处坟头都给挖开了,打开棺材盖板查看。

    结果,棺材里面是一片狼藉触目惊心,安葬在内的尸体,有的已经被啃噬得只剩下了骨架,有的内脏全部被掏空了,有点尸身被撕扯的支离破碎。棺材的侧板和地板,都被啃出锅盖那么大的破洞。大白天看上去,都让观者感到一阵阵惊悸的恶寒,好像有一股冰冷的幽魂,慢慢的由脊背袭上心头。

    村民见此般惨状,都趴伏在棺材上,哭得是呼天抢地,万分悲痛的惨痛哭声,不绝于耳的持续了好一阵子,村民才相互安慰着,又从新将棺材整理好,下土安葬。何胖子和黄师傅本来是想去捡便宜,没想到触了霉头,看到了如此惨烈的胆战心惊的画面,着实吓得不清,回来以后都说不舒服,躺在床上,躲进厚重的棉被中,还几天都惊呼未定的没起来炕。

    少了何胖子的搅扰,我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在陈隅村度过了三四日。陈隅村的村民现在已经开始过着正常的生活,何胖子原本受了惊吓以后,晚上一直做噩梦说胡话,我就叫人给他弄了一丁点朱砂给他泡水喝,两天过后他就好了。结果他就天天围在我的鞍前马后,不断的嘘寒问暖献殷勤。

    我天天躺在温暖的被窝内一动不动,还有人伺候的跟大爷一样,小日子过得实在太美了,真不想离开。

    可是,陈隅村的鸡鸭鹅,都快被何胖子他们闹腾得不下蛋了,我也实在是看够了他那张虚情假意的嘴脸,肚里的馋虫又十分的想念鸿宾楼的烤鸭。

    于是,就告知陈掌事自己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想要回去了。淳朴善良的陈掌事和他的村民们,自是不住的出言挽留,无奈盛情难却,我就只好又待了三天,才打道回府。

    何胖子本来说好要和我一起去异士居,结果,我们刚到省城山东,他在接了个电话以后,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声,就脸色十分难看的匆匆忙忙离开了。我正愁不知该如何打发他,没想到他自己却先行不告而别,这倒使我省了一件麻烦事,我心里自然是十分的欢喜,一路上兴高采烈的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帽儿胡同。

    异士居的古董店没有开业,我心想胖子应该还没有从深圳回来。结果,我刚跨进异士居古宅的大门,就冷不防的被胖子抱了个满怀,他激动得磕巴着说:“想。。。想死你丫的了,我都回来两三天了,你。。。你怎么才回来。”别看平时我俩经常斗嘴,小时候可是盖一条被子,穿一条裤子长大,革命情感那是比海还深的生死兄弟。除了师父以外,我俩都是在这世上,唯一最亲的亲人了。

    我被胖子紧紧的抱住,不禁咳嗽起来:“死胖子你轻点,老子身上有伤,在陈隅村没被耗子精咬死,最后反倒死在了你手上,我得死的多冤啊!”

    胖子十分担心的问我说:“出趟门,怎么还挂彩了?”我赶紧喝了口茶解渴,然后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把去陈隅村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跟他详细的讲了一遍。中间自然是少不了一顿吹嘘,把自己夸奖得如同天神附身一般身手矫健,以一己之力,力擒大耗子精。

    胖子一脸不相信的对我说:“可拉倒吧!就你那弱不禁风的两下子身手,我还不知道。你就可劲吹吧!你抬起头看看,牛都在天上飞了。结果吹嘘了半天,最后还不是挂彩了。这要是换做我去,都不用动真功夫,不就一只大老鼠,你信不信,我坐也能把它坐扁了?还什么大耗子精,我估计就是只异生长的大老鼠,少糊弄人了。”

    我见胖子不相信,便从包袱里拿出那张大鼠皮对他说:“不由得你不信,这就是耗子精的皮,我把它带回来给师父做件皮袄。这玩意在可是有书记载的,叫做“火烷褐”,在古时贫贱者所穿为“褐”;多用野兽皮毛或粗麻制成;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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