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当时并不知道,被那老头无端的一撞,我就真的差点险些见了阎王。
我拉着气愤的胖子对他说:“咋俩现在时间紧迫,先找一个地方填饱肚子,然后立刻动身进山。寨子里没有师父的任何消息,我担心他们直接进山了,这样有可能错过救人的机会,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结果,我话刚说完,突然感觉头好晕。心说:这该死的高山反应。急忙闭上眼睛,站在原地休息。
胖子看到我的脸色不好,担心的问我说:“你怎么了?”
我站在原地闭着眼,低着头对他解释说:“可能是高山反应,没有关系,我闭眼休息一下就好了。”
当我休息了片刻以后,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眼睛看到的都是五颜六色的光圈,好像看万花筒一样令人头晕目眩,胃里也是一阵阵的恶心想吐,接着便感到浑身上下好像变成了棉花一样,软绵绵没有了一丁点力气,就好像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样,瞬息间,我就昏倒在了胖子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当我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脑袋已经不再发晕,眼前也不再是五彩光圈,但是四周一片漆黑,好像没有开灯一样,没有任何的声音,胖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而就在我彷徨无助想要喊人的时候,忽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亮,我把手掌撑在额头上,遮挡这黑暗中,出现的唯一一道刺目亮光。等我黑暗中慢慢适应了光亮以后,我看到光亮的尽头处,站着一对中年男女,看不清其具体样貌,但能感觉到他们非常的慈祥,而且十分的亲近,他俩正在微笑着朝我招手。
而此时,从我心底冒出了一个声音告诉我说:那是你四散的父母,只要你现在走过去,就能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我停在原地有些犹豫,很想快步跑过去,然后大声质问他们当初为何抛弃了我?但又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们。心里在不断的反复挣扎,腿却不听使唤的开始移动。
等我觉察时,我不禁心说:原来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抱着希望的渴望,自己早晚能与生身父母相见。我朝着光亮处缓缓的向前移动,而眼前的光源却开始逐渐变得微弱起来,好像正在慢慢的消失,而前方两个人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我立刻变得不安焦躁起来,立刻焦急的跑动起来。光亮却不理会我迫切的心情,不断加速的消失殆尽,黑暗就好像怪兽一样,缓缓的吞没了自称是我父母的二人,而就在二人影像全部要消失在黑暗中的最后一刻,我慌乱的伸出了手臂。
昏暗中,我不知道是谁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但我能感觉到微暖和令人安心的舒适,就像婴儿待在母体中那种安逸的舒适感,我不愿送开手,心甘情愿的想要跟随着他们一起被黑暗吞没,心中觉得这一刻就这么死了也是值得了。
而我即将踏进那最后仅存的一点光亮时,抓着我的双手,突然像被烫到了一样瞬间松开,消失不见了。四周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相遇的幸福,短暂得让我忍不住想要撕心裂肺的尖叫。
无尽的的感伤,痛苦,融入无尽的黑暗中。
第二十一章 烟男()
黑暗中,我沉沁在痛失亲人的无限悲伤之中,幸福来的突然又短暂,我伤心欲绝。
又要独自活在这残酷又陌生的世界,火车站乞讨时的悲惨片断,一幕幕的重现眼前,冷漠的世间让我感觉到了绝望,我产生了就此死去的想法。
忽然,脚下的地面兀的开始晃动起来,然后紧接着便开始崩裂塌陷,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已经向下坠落,接着很快便不由自主的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内。寒冷瞬间侵蚀了我的五脏六腑,我强撑着冻得僵硬的身体,拼命的挣扎着向水面游去,就在我压榨出肺部的最后一口氧气时,我奋力的浮出了水面。
四周已经不在漆黑一片,一束阳光使得我猛地睁开眼睛,我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却发现我的身体并不是泡在水里,而是躺在一张木床上。而刚才消失不见了胖子,此时就站在我的床边。
胖子见我醒了,立刻俯身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问说:“这是几,你认识我不?”
我从床上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好像被大雨淋过一样,已经从里到外彻底的湿透了,头发还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滴水。周围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不禁心想:难道自己刚才真的掉进水里面了?可是自己是习水性的,不可能还如此狼狈的好像溺水了一样,而且什么都不记得了。
于是,我十分困惑不解的问胖子说:“我怎么了?”
胖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说:“我先给你介绍个人,你得好好向人家道谢,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没有他出手相救,你早就死了。”说完,回头看向身后。
这时我才发现,胖子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大概比我年长几岁,一双凛冽的鹰眼仿佛看尽世间的百态,没有任何事能撼动其眼中的沧桑。他嘴里叼着个老汉烟卷,大热天,却穿着个高领的毛衣,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好像特别怕冷一样。
胖子看着我困惑的眼神,便把我昏倒后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原来,我刚才在寨子门口附近,突然莫名的两眼发花,眼前出现旋转的五颜六色光圈,接着无力的昏倒,其实都是因为中了蛊毒,而施毒的人,就是之前撞倒我,绑着五彩头巾的那个苗族老汉。
据叼着烟卷的男子说:他跟那苗族老头有仇,至于是什么仇他没说。他一路追查仇人到这里,发现了绑彩色头巾老头的踪迹,在老头对我施蛊毒以后,出手打伤了他,使得苗族老汉被蛊虫反噬,心竭而死。
然后叼着烟卷的男子走到了胖子的身边,自称是“烟男”,对胖子说我中了蛊毒,其名叫“欲心蛊”。中了这种蛊毒的人会在昏迷中,实现内心深处最大的愿望,然后面带微笑的死去。胖子见烟男对蛊毒了解的这么清楚,就央求他出手相救,将我背到了附近的一户人家进行医治。
讲完完前情经过以后,胖子问我说:“老郑,你刚才怎么哭了?是不是实现了什么美好的愿望,才高兴的哭了?”
我想起刚才在中毒以后昏迷中出现的幻想,心里不免有些惆怅,于是心情不爽的对胖子说:“实现个屁,我要是实现了愿望,就得笑着卖拔糖去了,还哭个球。不过,我的蛊毒是怎么解的,现在我身上还有没有残留的蛊毒了?”
胖子回答我说:“烟男小哥说了,施蛊的主人一死,蛊毒就会自然而然的解了。然后用凉水喷脸,就能醒来了,我看你脸色由青变黑,生怕中毒太深,水少了弄不醒你,费力的提了一整桶水,都泼你身上了。”
我心里正疑惑怎么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结果是这么个原因,于是。白了胖子一眼,没好气的说:“谢谢你考虑的周到。”
胖子厚颜无耻的笑着说:“胖爷我出手,绝对非同凡响。管保一举夺取高地。”
我没理他,站起身走到一直不说话的烟男面前,感激的伸出了手,对他说:“俾名斯文,刚才多谢小哥出手相救,虽说大恩不言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我还是想请小哥吃顿饭,聊表心意。”
烟男站起身来同我握手,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很是漂亮,却冰冷的就像尸体的温度一样,但我看他也不像体弱多病的样子,手怎么会像从冰窖里面刚拿出来一样寒冷刺骨,我感觉从我的手心有股寒意,直逼头皮的最底层。
烟男嘴上叼着烟卷,有些含糊其词简短的说道:“在下烟男,吃饭就免了,我还有点事要办,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便拎起地上的背包,走出了门去。
我对他冰冷决绝的态度,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胖子转身要追出去,我微笑着拦住他,转过身对着门外烟男的背影大声喊道:“要是去北京,记得去异士居找我。”
烟男听到此话,停住了脚步,然后回过头表情有些玩味的打量了一下我和胖子,然后冰冷的嘴角竟然上弯,微笑着答了一声“好”,接着留给我们的就只有他那修长的背影。
胖子在我身后,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又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这拒人千里的冰冷态度,真是叫人受不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突然想起他曾经也对眼镜男说过同样的话,这让我不禁联想,接二连三发生不好的事情,是凑巧,还是我太过多心了。我内心一直忐忑的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肯定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其中说不定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我有些不放心的问胖子说:“胖子,烟男刚才有没有对你说,对我施蛊毒的苗族老头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下蛊害我?”
胖子傻愣愣的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差点没吐血的话:“我忘问了。”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数落胖子说:“胖子同志,你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忘了问,你长个挺大的脑袋,除了吃还能记得住什么?”
胖子在一旁回嘴道:“老郑,你这么说可就太伤人了,我一时忘记了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看烟男小哥那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换作是谁会想要和他攀谈唠家常。我看那苗族老头肯定不是有心所为,该着是你自己倒霉,被他给无意中撞到了。”
我想起之前莉莉的状况,心底隐隐的不安像雾霾一样扩散开来,换好衣服以后立刻对胖子说:“走,再去看看莉莉。”
胖子马上理解了我的用意,询问我说:“难道你怀疑。。。。。。”
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立刻点头表示赞同他心里的想法,胖子心存怀疑的说:“不会吧,我看就是凑巧了,两件事不可能都是蓄意针对咱俩的阴谋。再说了,眼镜小子不是说莉莉那丫头是被毒虫咬了,过敏才昏倒的吗?”
我不理会胖子乐观明朗的想法,拖着他再次来到莉莉休息的农舍。进门以后没有看到眼镜男,大概是出去了。莉莉还没有醒来,她身边有一位老奶奶在看护,胖子试着和她交谈,她不仅耳背,说的话也不是普通话,我和胖子看无法和她沟通,就只好坐在一旁等眼镜男回来。
可是,左等右等,等到天都完全黑透了,也不见眼镜男回来,我俩只好找了间农舍休息。我和胖子在一个大木桶里一起泡着脚,胖子问我说:“老郑,你说一直想害咱俩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苗族老头。”
我沉思片刻,回答他道:“如果是就好了,他已经死了,以后也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怕就怕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假设之前在树林里中毒的事,是莉莉无意间给咱们当了挡箭牌,那么,这事就复杂了。”
胖子否定的说:“莉莉中的又不是蛊毒,只是普通的毒,应该和这事没有关系。”
我面色凝重的说:“如果,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我们俩进山的脚步,中什么毒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俩也不懂医术,一定会打道回府。说不定之前的小警告没有奏效,他才会狗急跳墙施蛊毒。”我说完,将脚抬出木桶,用抹布擦干,喃喃自语道:“这幕后的操控者,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什么会将黑手伸向两个倒斗界没什么名声的新人。也许咱们俩只是前面的开胃小菜,而他最终目标是师父。敢动师父的人,说不定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看来咱们俩明天无论如何得尽快进山。”
胖子听我说完,在一旁咬牙切齿发狠的说道:“管他是天王老子,敢惹异士居,一旦被我逮到,全部把他们剁成饺子馅。”
我也是一脸寒意的阴冷的笑着说:“不管这谜团有多大,真相终有一天会揭晓,就让我们在这迷局里,好好的陪着他们玩一玩,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第二十二章 进山()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和胖子俩人就偷偷摸摸出了山寨,如此小心的行事目的是为了摆脱暗中尾随我们的神秘人。
云南这里不仅风景秀丽,因其地理环境特殊,各种寒温热带的野生植物动物,均可以在这里繁衍生息。白天的高山上,树林内因枝繁叶茂密不透光,非常的昏暗湿热。虽然现今是冬天,山上的密林内,仍旧十分的闷热不堪。
天色渐明,但山中仍旧雾气缭绕,葱郁茂密的绿叶,苍褐干枯的树皮,四处垂吊的蔓藤,张牙舞爪的枝干,好像从地底探出的干尸手臂一样的气根暴露于空气中的根,使得脚下的路更加艰苦难行,这就是这座山上生长的最多树种榕树的样貌。
我个人最讨厌榕树,样貌丑陋,因其不像松柏一样挺直苍劲,不像果树能开花结果,而且它是最典型也最有名的“绞杀”类植物,就是将自己的种子,寄生在其他树木的根部,抢夺其它植物的养料和水分,生长到一定时候,最后阻断寄主的养分供给,使得寄主死亡,其毒辣之性感觉有点类似于蛊毒。但不同的是,蛊毒在宿主死亡后也会跟着灭亡,会有非常少数能够侥幸存活下来,而榕树是彻彻底底的剥夺其他植物的性命,完全的存活下来。遍布样貌丑陋的榕树林,树与树之间彼此勾肩搭背,地面上到处都是其裸露的出来的气根,上面布满厚厚的菌苔,地面更是积水遍布,让上山的林路更加艰险难行。
我和胖子在茂密的榕树林里面穿行,胖子在前面打头阵,因为密林内没有路,胖子不得不,用刀砍断挡住去路的树枝灌木,十分的辛苦劳累。他把外套系在腰间,一个劲的用手擦汗,还不时的拍打蚊虫。一边向前走,一边反复的寻问我说:“方向对不?”
我手中握着地图,不停的告知他前进的方向。虽然几张地图记录的都差不多,但是有几个岔路口还是要挨个试着前行,直到前路不通,就得从新走过,反反复复耽误了不少时间,我手中被汗沁湿的地图上,已经密密麻麻画满了x。
胖子不断的拨弄挡在前面的树枝,不耐烦地嘟囔说:“都走了三个多时辰了,午饭的点都到了,到底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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