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琦有些奇怪:“怎么,你不知道吗?”
我仔细想了一下:“宋建平那天去倒垃圾,然后穿了我的外套出去,就没回来。我还以为他有事儿着急走了。”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没跟人说过?”张雅丽急了,“屈老师,这事儿还要想吗?你怎么没觉得不对?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我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仔细想了想:“雅丽你是需要着急,儿子要他养,家里亲戚的工作需要他解决。我巴不得他早晨漱口都能被牙膏水一口呛死,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干什么要着急?”
张雅丽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晓易。”杨琦改口了,她很平静,没有像张雅丽那样大吵大闹,“你这么说就过了。我知道老宋对你很过分。如果他是在别的地方不见了,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他在你这里不见了,你都没在意。这个就说不过去了。”
杨琦的话分分在理,我竟然觉得有些心虚起来,最后只好说:“大姐说的对,我疏忽了。”
“嗯。”杨琦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你跟我说一下老宋不见之前的事情。”
我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一次,杨琦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出来,仔细记录下来,最后她逐一标记后合上笔记本。
“那好吧。”她说,“这事我会继续追查,等我有了老宋的去向,会通知你。”
“多谢大姐。”我说。
随后杨琦就带着张雅丽告辞了。
我以为会出现的八点档里的那些狗血剧情,一件都没发生。我甚至有点儿失落起来。
宋建平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两个周后,许竞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开始觉得住在这里真不是个好选择,只要是个人,就能找到这里。
我还没来得及关门,也没来得及叫他滚蛋,许竞就紧紧抱住我。他很激动,似乎很想念我,拼命地呼吸着我的气味。让我十分不舒服。
“许竞,放开我。”我说,“宋建平上次把我弄惨了,咱们玩完。你找别人去。”
许竞说了一句话,让我呆若木鸡。
“晓易,宋建平完蛋了。他被双规了。”许竞说。
等我再清醒过来,许竞已经扶着我坐到了沙发上。他递给我一杯水,在我身边坐下,眼睛里那种自豪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荒谬:“宋建平翻船了?你开玩笑吧。这才几个月?你当他那么容易被搞死?”
“官场上这些事情不就是转眼的事情吗?何况有人是真想把他拉下来。”许竞说。
“所以你就给那个人推波助澜了?”我猜测。
“我留了一手。”许竞过来,突然从我后脑摸下去,仿佛深情之极,我浑身不自在起来。“晓易,这些官场上的事儿你不要管。我也不好明说。你自由了,宋建平再难为不到你了。以后不用住在这里了。我在和平里那套别墅你喜欢吗?搬过去怎么样?”
我不舒服的很:“许竞,我没打算住这里。但是我也没打算去招惹你。你跟宋建平半斤八两。当初巴巴的去抱宋建平的大腿,这才几个月就把他卖了。你们两个谁我也惹不起。”我站起来就走。
许竞一把抓住我的手,很狠。我吃痛的叫了一声。
“屈晓易!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这么早就卖了宋建平?!你知道当初我花了多少心血才搭上线?你良心让狗吃了?”他恶狠狠地问我。
我被他气笑:“许竞,少说什么为了我。我还就不领情!”
许竞气得站起来跟我对视。
我不服输的瞪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无奈的叹气,又坐了回去:“那你说要怎么样?”
“宋建平那天是怎么回事儿?”我问。
“那天来带宋建平的根本不是纪委的人……”许竞说,“有人派了武警直接带他走的。秘密拘禁在某个地方。因为很突然,之前也没有征兆。所以我之前也无法确定。直到昨天,才突然传出纪委已经将宋建平双规,并且开始立案调查。”
“这么严重?”我根本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儿……如果真的开庭,可能就难讲。宋建平的后台很硬。如果一直都保持现在状态,宋建平就真的起不来了。”许竞说,“如果再迟一点,把握会更大。可是……”他抬眼看我。
我忽略他的含义:“也就是宋建平还有翻身的机会?”
许竞想了想:“五十五十吧。”
作者有话要说:描写政治斗争只是为了给后面的情节铺垫
非专业性严重
很多事情又不能说。。。
因此凑合看吧。
叹气
23
第三个男人(8) 。。。
第二天杨琦打电话叫我去她家里拿东西,并且让我不要在电话里多问。
于是我第一次去了宋建平家里。
宋建平住在潘家园附近,从地铁终点站出来还得坐两站地的公交才能到。不过他家也没我想象中的那样独门独院。一个小区进去,门口有武警,查的很仔细,等记录我的资料后,“啪”的一并脚后跟,给我行了个礼。
宋建平就住一楼,房子挺大,前后都弄得是花园,什么葡萄藤,躺椅,爬墙虎,月季牡丹,甚至还有一树石榴。后面院子更有意思,放了个秋千椅。我逛了一圈儿就在那上面坐着荡来荡去。
杨琦一会儿给我倒了杯茶,从卧室走出来。
“大姐。”我连忙站起来。
“没事儿,你坐。”杨琦脸色不是很好,“老宋被双规了你知道吗?”
我点头:“昨天听说了。听说是有人故意整他。”
杨琦苦笑:“消息还传的真快。”
我看她实在苦恼,也不好多问,就说:“大姐,你让我过来干什么?”
“我知道老宋的情况已经两天了,昨天睡觉都没睡好。怕有人来家里查抄。雅丽早晨来过了,我让她带了一些小件的东西过去,都是些首饰什么的。你也看看有什么可以拿走的,最近就先放在你那里。等事情平息了你再送回来。”杨琦捏了捏鼻梁,似乎很累,“对了,那辆花冠你开走吧。我听老宋说你会开车。家里有两辆车,总不好。”
“啊?可是那辆车不是宋建平的吗?”
“不是他的名字登记的。你放心开吧。汽油费算我的。”杨琦放下手,重新带回眼镜,有些好笑的看我。
我最后开着那辆白花冠回了家。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杨琦很压抑。我不认为她是没了宋建平就会死的人,但是却似乎面对很困难的事情。先到她的表情,我也有些心慌了。
这房子装修的太精致,我觉得没安全感,最后我给许竞打了电话。
“我想搬回通州,你来帮我收拾东西吧。”我在电话里说。
“行,什么时候搬?”他问。
“明天。”
我其实没什么东西要特别收拾,第二天等许竞来了之后,匆匆收拾了换洗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塞到宋建平那辆花冠后面,我和许竞去了通州。
我把杨琦的情况和许竞说了。
“你说为什么杨琦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许竞有些神神秘秘的笑,“这个跟拉宋建平下台的那个人有关系。”
“哦?”
“前段时间我不是还没跟宋撕破脸皮的时候,就有人找上我。”许竞说,“也开了很多好处,让我拿出些宋建平的真实证据。”
“呵呵,你不是说为了我吗?”我讽刺他。
许竞倒完全不尴尬:“我当然是为了你,不然怎么会答应他?”
“然后呢?”
“然后我既然决定了要和他合作,就不能不了解这个人的身份啊。我就去做了一些调查。”许竞说,“你才怎么着,这个人倒有趣了。”
“怎么有趣?”
“这个人的老婆,叫杨睿,是杨琦的亲生姐姐。这个人跟宋建平是连襟关系。”
我一愣,接着“噗”的笑了:“妈的,搞了半天是一挑担啊?”
所谓挑担,又叫做褡裢。其实就是连襟关系。就好像姐姐的老公和妹妹的老公之间,便是挑担了。左边是姐夫,右边是妹夫,中间是两姐妹。挑担的形容真是形象。
从许竞的描述里我了解到一些道听途说的描述。
杨家姐妹的父亲曾担任过西北某军分区副司令,后升任某军区副司令。当了没几年,年领到了,也就退了,只是现在势力还在。在青海的时候宋建平就看上了杨琦,两个人结婚后,杨父将二人弄到了首都。
妹妹结婚后三年,姐姐杨睿才找到爱人。
此人叫刘陆军,在军区任职不明,军衔是少将。刘陆军和宋建平原来在部队上听说关系倒是不错,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交恶,再不往来。
“没想到他们两个关系恶劣到要斗个你死我活?”
“我也觉得刘陆军这个人既然是宋建平的亲戚,说不定到时候干到一半,他反悔了,我就惨了。后来找了个知道内情的青海人问了才知道,当初杨琦要嫁的人本来是已经升了少校的刘陆军,两个人什么都做了,就差扯结婚证了。结果杨老爷子有一次开会回来,发现杨琦竟然跟宋建平两个人喝醉了滚在一起……”
“宋建平做的吧?真恶心人。”我说。
“他那时候什么都不是,你让他怎么办?一辈子窝大西北啊?”许竞叹息,“就这个事情来说我还挺佩服宋建平。够狠。”
我忍不住感慨:“也难怪杨琦烦恼。一边是姐夫,一边是老公。而且窝里斗,最耗精力。这么折腾下去,迟早两败俱伤。”
“如果贪官都这么斗,国家就和谐了。”许竞说。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许竞,你可真虚伪。”
许竞开着车回头冲我一笑。
米黄色的POLO衫衣领上露出小麦色的皮肤。我知道这件衣服下面是同样性感有力的身体。
稍微冷的秋风吹着他的短发轻轻晃动,阳光从他侧面打过来,落下一个优美的阴影。
我突然有了感觉。
许竞那天晚上在我家留宿了。
我比许竞还虚伪,48小时前还口口声声叫他滚蛋。接着48小时之后就带了他滚床单。
以前背着宋建平跟许竞做的时候,他每一次深入,我都兴奋的恨不得立即□。现在宋建平被抓了,许竞扯着我的大腿使劲掐着狠狠深入的时候,我又不知道为什么怀念起宋建平的那些冷酷的□方法。
许竞第一次到了的时候,我甚至因为安全套阻挡了他的□而不满的呻吟。
“许竞,不要安全套……你直接进来,要射在里面……”我几乎是扭着腰哀求。
许竞估计是被我刺激疯了,第二次差点没把我捅晕。最后狠狠一下捅进去,然后把他的东西射进了我的身体最里面。我感觉到一个尖锐有滚烫的点刺激着肠道内壁。眼前发黑,极大地快感袭击了我,我竟然就这样也到达了□。
“我操!”许竞接着又开始了第三次。他边做边咒骂。“射在里面这么有快感?你TMD怎么这么骚?”
好久没有这么激烈的夜生活。
我最后HIGH的虚脱。
许竞扶着我去洗澡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点点的怀念宋建平。
我们其实都很虚伪。
可是宋建平又和许竞不一样。
许竞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
宋建平只会选择说,或者不说。
24
第三个男人(8) 。。。
我不想出去工作了。
折子里的钱还有很多。
于是日子变成了混吃等死。
偶尔许竞来了,我感兴趣了就跟他做。没兴致了就让他滚蛋。
许竞每次碰了一鼻子灰就会很无奈。
“晓易,我这么喜欢你,你一定要我把心挖出来吗?”许竞悲愤的说,还信誓旦旦的发誓。
我真的差点都相信了。后来又一想,我又没钱又没权又没身材又没脸,他能喜欢我什么?不过就是刚啃这块鸡肋啃出点儿了味道却立即被人抢走了。那点儿肉味还在嘴里没化,多膈应人?后来把鸡肋抢回来了,鸡肋反而若即若离爱理不理,让他刚上了嘴就跑了。张大口,又没吃到饱。
换句话说,人就是爱犯贱而已。
如果今天是我在他屁股后面要死要活的跟着,看看他是什么德性?不成为第二个张腾就不错了。
我开着不要油钱的白花冠满北京城乱跑,经常去不远的798工厂装13。许竞每次都屁颠屁颠的跟着。
只是稀奇的很,这闲适的生活过久了,反而会越发记得宋建平起来。每次开着花冠,我仿佛能闻到宋建平身上那股子虚伪的书生味道。
我不得不承认,我想宋建平了。
也许我天性里真的有受虐因子,兴许潜意识里我希望自己能够肆意的放荡,直到有一个人来阻止我,而不是跟我一起放荡。又或者老男人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时间慢慢推移,日子跟走马灯似的在我面前忽闪忽闪的过去,挂历被我一点一点的翻过,从圣诞节到元旦,再到春节,然后就到了第二年的2月底。
春节的时候,我回了一趟家。
情人节前一天我坐飞机回到了北京。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就听见门铃声。从门禁看出去,楼下的果然是许竞。
我甚至有些不耐烦。他却一直在楼下狂按门铃。最后我开了门。过了好半天,他才上来。外面下着雪,他也没戴顶帽子,浑身的雪花进门后就融化了,头发粘着他的脸颊,湿漉漉的。他有些疲倦,看到我勉强笑了笑,整个人就窝在沙发里不动了。
他很奇怪。
明天是情人节,按照他的性格,应该带着玫瑰和巨大一盒巧克力给我,以显摆他的财力和贴心程度。可是他两手空空,失魂落魄。
我没好多问,给他倒了杯水,刚弯腰放到茶几上,他就双手一下子勾住我,把我扯到了他身边。他抱着我,半天不说话。
“许竞,你怎么啦?”我问。
他没动,也没说话,我只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
我又等了一会儿,渐渐地坐不太住了。许竞这才开口:“晓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钱?”
“你不是吗?”我反问。
“我才没钱。”他低声说,有些情绪,显得别扭了起来,“我的钱都是坑人的,骗过来的。”
“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