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母,父亲已经不爱她了,她那么善良,一定愿意做出让步。
聂绍珍为了给小女儿治病,签下了这份不平等的离婚书。
离婚后不久,只有一个肾的聂绍珍得了尿毒症,为了省钱给女儿治病,她连透析都不舍得做。
后来聂绍珍在给唐亚楠送饭的途中,病发离世,唐家人这才恍然大悟般检讨起自己过去的行为。
可笑的是,唐芳菲后悔的结果就是将聂绍珍牌位放在家中,停了唐亚楠的医药费。
因为在她看来,都是因为唐亚楠不知体恤老人,后妈为了照顾她活活累死的。
年代苦情戏的结局,所有“好人”都得到了圆满,“自私任性”的唐亚楠在孤独寂寞中死去。
接收完剧情和原主记忆后,舒安歌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看来她果然不适合苦情戏,这简直比霸道总裁灰姑娘的故事,还要没逻辑。
为什么好人就要跟傻缺似的无私奉献,聂绍珍辛苦劳累了一辈子,只换来别人在她葬礼上的几滴泪。
这也能叫圆满?
所谓的坏人,就是不愿意被压迫,想要自私一点,自己决定人生和命运呢。
而好人呢,心里的小九九一点都不少,只要面上做出左右为难的样子,逼着别人牺牲,就是好人了。
原主的心愿是,改变自己母亲无私奉献的一生,扭转她被人放弃和强迫牺牲的命运。
除此之外,唐亚楠还希望白眼狼继兄继姐,和到老还牵挂着前妻的父亲受到惩罚。
这一出年代苦情大戏,到头来其实就唐亚楠一个人还算正常。
但她一个人,又怎么能抗衡一大家子的压迫。
再加上唐亚楠被决定命运时,年纪原本就不大,很多东西也不明白,这才奠定了悲惨人生的基调。
舒安歌进入任务位面的时间,正好是她悲惨命运的重要转折点。
这一年原主刚十七岁,她高考失利,想要再复读一年,结果除了妈妈外,家里所有人都不同意。
唐亚楠在学校属于中不溜秋的学生,成绩不是太出色。就算再复读一年,也只能考上一个大专类院校。
比她大一岁的唐芳菲学习优秀,两年前就考上了位于首都的重点本科大学。
她想一边学习,一边和同学创业,将家里的钱都拿走了。
复读需要钱,唐金才听着大女儿的劝,极力反对小女儿再复读一年。
他打心眼儿里觉得,小女儿不是读书的料,平时就喜欢在穿衣打扮上花功夫。
不如早点儿出来工作,还能贴补家用。
聂绍珍倒是支持女儿,但是上至唐亚楠的爷爷奶奶,下至妯娌还有大小姑子,全都不同意亚楠复读,她也没啥办法。
而且,聂绍珍耳根子软,被人劝多了,她也觉得小闺女出去工作比复读好。
前面说了,唐亚楠是个小辣椒。
家里不出学费,不让她复读,她就闷在家里,啥也不干进行反抗。
这一转眼到了过年,家里天天都有亲戚来。
提及唐亚楠,不是说她不懂事,就是要给她介绍工作或者对象。
她心烦的很,越发不想跟亲戚们打交道,大家又开始说她不懂礼貌,不如唐芬芳懂事儿。
唐金才穷没什么本事,在亲戚眼里,批评唐亚楠让她走上正路,就成了他们的权力和义务。
唐芬芳今年去外公外婆家了,随着政策解放,当年的成分问题早就没啥人提及了。
关家在改革开放时,光着脚板做起了生意,一二十年过去了,还真挣下了一小份家业。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第1477章 年代苦情戏中做配角3()
唐家都是挣的死工资,没关家财大气粗,大家也都乐得看唐同兴兄妹俩跟舅家来往。
这年头有钱的是大爷,唐家虽然面上不表,心里还是想沾点关家光的。
当初唐金才跟前妻划清了界限,不好意思跟关家套近乎。
但两个孩子不一样啊,他们身上留着关家的血。关正禾这个做舅舅的,总不能将他们拒之门外。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舒安歌嗤的一声,闭上眼睛安心睡去了。
唐亚楠是人,不是他们可以任意摆弄的物件儿。
而她舒安歌,更不是他们能随意左右的人。
这一次,舒安歌会撕下他们假装左右为难的虚伪面孔。让这群人明白,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自私。
鞭炮声在凌晨一两点时才停下,到了凌晨四五点时,又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
北方的大年初五早晨要吃饺子,有鞭炮放的越早越吉利的风俗,所以一家一家攀比着放鞭炮。
舒安歌揉揉眼,打了个哈欠。
又过了半个钟头,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亚楠,起来没?饺子已经放桌上了,起床吃吧。”
大年初五赖床不好,聂绍珍系着围裙,喊小闺女起床。
唐金才放了鞭炮进门,跺跺脚上的雪,板着脸隔门训斥舒安歌。
“就别惯着她,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还要别人叫才知道起床。唐亚楠,快起来,再天天懒在家里,过了年我就给你说个人家。”
“她爸,亚楠心里不舒坦,你也别老是说她。”
聂绍珍手按按额角,叹了口气。
她觉得很对不住小女儿,别人家对于孩子上学都是大力支持的。孩子实在念不下去,才会去找工作。
他们家亚楠成绩不算好,但也不是特别糟,再复读一年还是能考上一个大学的。
但前面有一个学习成绩极好的姐姐对比着,大家对亚楠要求也就更高了。
想着亲戚们的话,聂绍珍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心里想着,要是女儿过罢年,还是打定主意要上学。她就破破老脸儿,找以前老同学说个情,让女儿到高复班读书参加高考。
“她还知道心里不舒服?我看她脸皮比城墙还厚,谁家闺女这么大了,还在家里做闲散青年。这街道里外,也就她一个了。”
提起小女儿,唐金才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夫妻俩正说着话,门吱呀一声开了。
舒安歌扎着蓬松的马尾辫,穿着唐芳菲的旧棉袄,手按着门框跟唐金才对嘴。
“我说要上学,是你不让我上学,现在又说我懒。”
唐金才不喜欢小女儿,还有一点儿就是她嘴皮子利索不饶人。
一张嘴没大没小,在谁跟前都顶嘴。
“你还敢说,看我不打死你。”
唐金才扬起巴掌,想要教训舒安歌,聂绍珍拦住了丈夫。
“金才,你这是干啥,亚楠已经是大姑娘了。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儿女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唐家人重男轻女,对唐亚楠不冷不热的。
但聂绍珍就这么一个亲闺女,有老大老二在,她怕旁边说她后妈偏心,还要委屈一下闺女。
现在家里就她和丈夫,她不想闺女受委屈。
“你就惯着她吧。”
唐金才放下手,气咻咻的走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聂绍珍看了女儿一眼,叹气到:“亚楠,你爸不容易,你也别天天跟她顶嘴。你上学的事儿,妈妈会帮你好好合计的。”
“合计什么,就她那天天爱打扮,叫着穿新衣服的样子,哪儿有心思放到学习上。”
又开始了,在唐金才眼里,原主就没半点儿好。
舒安歌不乐意了,她往前一步,手扯着身上衣服说:“大过年的,我穿着姐姐的旧衣服,衣裳裤子都没添一件新的,这就叫只顾着打扮?”
原主是真冤,她生的好,挑着爸妈的优秀基因长,人出落的漂亮。
水汪汪的杏眼,柳叶似的眉毛,白嫩嫩的鸭蛋脸儿,不化妆看着也精神。
唐家没什么钱,唐亚楠就算爱漂亮,顶多也就搽个雪花膏什么的,连口红眉笔也就各一支。
这段日子,唐亚楠天天困在家里,人憔悴了不少。
她个性要强,不要在亲戚面前示弱,见人前会涂个粉遮遮脸色,抹个口红显得精神点儿。
在唐金才看来,这就是小女儿爱打扮,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铁证。
“穿你姐姐衣服咋了,我们那一辈,谁不是溜茬儿溜下来的。一件衣服,你大伯先穿,大伯穿过大姑穿,到我手里时都打了很多补丁了。我有说过一个不字么?因为我懂事儿,知道家里日子困难。”
唐金才逮到机会,就跟舒安歌进行忆苦思甜教育。
“是,是是,家里困难,就困难到我跟妈了。大哥大嫂添置了新衣服,二姐添了新衣服,爸自己也添了件大衣。就我跟妈,年年都得穿别人的旧衣服。”
耍嘴皮子,谁怕谁啊,舒安歌手叉着腰,一副要跟唐金才理论到底的样子。
唐金才被闺女怼的词穷,恼羞成怒之下,直接将筷子扔到地上,大声训斥:“反了天了你,你大哥大嫂新婚没两年,还不能买件新衣服了,眼皮子浅的东西。”
瞧,这就是唐金才。
别人做什么都有充足的理由,搁到原主身上就是不懂事是自私。
“你就骂吧,早晚有一天,我要离家远远的,省得碍你眼。”
“楠楠,快向你爸道歉,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爸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真为我好的话,就不会那么偏心了,我不吃了。”
舒安歌说着话,拔腿就往门边儿跑。
聂绍珍后面紧赶慢赶,也没追上。
大年初五,家里还有客人会来,她也不好丢开家里事,追着女儿出去。
“我去找同学玩儿,晚上再回来,中午别留我饭。”
舒安歌到院子后,冲聂绍珍挥挥手,手插着口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聂绍珍摇摇头,关上了窗子,不知道该拿小女儿怎么办好。
“管她干什么,这丫头从小就不听话,将来还不知道要让人生多少气呢。”
其实多子女家庭里,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第1478章 年代苦情戏中做配角4()
聂绍珍心里正担心着女儿,听到丈夫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亚楠不是你闺女啊,她年纪还小,性格又拧巴。咱们做爸妈的不操心,谁来操心?”
见妻子动了起,唐金才悻悻然的说:“亚楠这脾气,都是是你惯出来的,你看芳菲和同兴,哪个这么不听话。”
“唐金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偏心亚楠么?你自己拍拍良心想想,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时候多给亚楠添过一针一线。家里吃的用的穿的,我啥时候不是紧着芳菲歌同兴来。”
聂绍珍说到这儿,心里十分委屈,自打嫁到唐家来,她自认没半点儿对不住他们的地方。
“行了,行了,我不就说了一句话么。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这些年,芳菲和同兴多亏有你照顾,我心里明白。你是咱家的大功臣,要不是你,我这日子还不知道该咋过。”
大过年的,唐金才也不想跟老伴儿置气。
两人结婚也快二十年了,聂绍珍受了多少委屈,他也不是不清楚。
丈夫做了让步,聂绍珍也没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她眼圈就要红了。
正月了哭不好,会把一年运势都给哭没了。
聂绍珍这辈子咽到肚子里不少苦水,不差这一回。
正月初三下了一场雪,正月初五还没化完,雪人堆的到处都是。
小孩子还没起床,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放鞭炮。
舒安歌手插着口袋,独自走在小区外。她没去找同学,大过年的,谁家也不方便待客。
跟唐亚楠关系的最好的朋友,过年时回乡下老家了。
她纯粹是不想在家里待着,想出来透透气,顺便对未来做个计划。
大学是肯定要上的,这也算唐亚楠的一个小小执念。
而且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舒安歌要想光明正大的将自己会的东西拿出来,上学是最好的途径。
而且唐家人,不总是瞧不起原主,认为她学习差,复读也上不了好学校么。
舒安歌就加把劲儿,夺个高考状元吓死他们。
冰天雪地里,虫鸟都藏了起来。
舒安歌穿的比较单薄,冷风吹的她打了个喷嚏。
这个位面不适合修真,灵气稀薄到几乎没有。上辈子学的制蛊方法,在这个位面能派上用场了。
一些简单的蛊虫,不需要法术和灵力,只要搜集好材料就能做出来。
舒安歌打算做一些吐真蛊,送给原主的“好”亲人,让他们多说一些心里话,不要啥话都憋到心里。
只要唐金才一家子多说心里话,舒安歌不愁唐邵珍不和他离婚,带着她出去单过。
她在街上走着走着,天就大亮了。
孩子们捏着雪球,在街上开心的打雪仗,空气里飘着硫磺和硝烟味儿。
“唐亚楠,唐亚楠。”
舒安歌正在想事儿,听到别人叫自己名字,抬头看了过去。
见她名字的是唐芳菲同学丁海丽,以前到唐家玩儿过,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原主上辈子的小姑子。
丁海丽穿着簇新的红棉袄,留着齐耳短发,耳边别着一个蝴蝶发卡,系着纯白羊绒围巾。
她旁边还有一个身材健硕高大的年轻人,那是她的哥哥丁海波——唐亚楠上辈子的老公。
“哥,这就是唐芳菲那个爱打扮的妹妹。”
唐亚楠跟姐姐不对付,跟姐姐的朋友关系也很一般。
丁海丽叫住唐亚楠,是为了秀自己的新衣服,同时嘲笑她两句。
“亚楠,你怎么穿芳菲的衣服,自己新衣服怕穿烂,藏在家里么?”
丁海丽脸型方正,看着有些男性化,皮肤上着青春痘,看着不怎么漂亮。
“哦,我今年没添新衣服。我去前边还有点儿事,回头见吧。”
舒安歌不想跟原主上辈子的小姑子多言语,偏了偏身子,想绕过她换条路。
丁海波在家里,经常听丁海丽提及好朋友的妹妹。
在妹妹嘴里,唐亚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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